第 2 章(1 / 1)

校友会实在是无趣,和灵还要去朋友那儿走场,上楼没多久,出于喜欢看漂亮的人事物本能,视线流转到男人那儿。

夜场的规矩是你情我愿,见好就收。

但总有些人不识抬举,无视规则。

他那桌确实不缺女人,各色各样、源源不绝。男人边上的莺燕不听话,看不懂他的弦外音,白花花的肉仍然往他身边贴。

很碍眼。

和灵动作快了几分,握住女人想往他胸膛去的手,制止下没拨弄开的艳色。

“姑娘,懂点儿事儿。”

她来得突然,周围安静两秒,他朋友发出调侃哄笑。

“什么情况,今儿个牧少还被美救英雄了?”

“小姑娘,你没想过你这是挡了人家的桃花吗?”

和灵问沙发上的正主:“牧少,我挡你桃花了吗?”

她问得真诚,配上那双水盈盈的桃花眸,完全就是公事公办的神色。

要说哪儿不对劲,“牧少”二字被她娇软的尾音喊得缓缓在空中打转。

牧越抬眼,视线相撞。

他不笑时全是疏离和不近人情的冰冷,压迫感紧紧地拢着人。她亦无半点闪躲,明亮又狡黠,似是早就笃定他的答案。

和灵是站着的,以她的视角看是她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他却让她生出种错觉,自己才是被牵着鼻走的人。

她忽然好奇,这男人一身傲骨,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向人低头。

“这是遇上不懂规矩的了,”谢子衿把最开始捣乱的女人赶走,轻佻道,“怎么能算挡桃花呢!和灵小姐来这儿,就是桃花开了。”

和灵在云都圈内有名,他们这桌非富即贵,她不意外会被认出。

他眸光流转光影,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种难以言喻的深情倾覆她。

似乎只要她点头,他会带她奔赴室外的那场云雨。

将人淋湿,引人沉浮。

和灵听见他一声很轻的“嗯”。

比她料想的声线还要缱绻浪漫,低沉入骨。

他在回答谢子衿的那话。

猜不透是“遇上不懂规矩”的嗯,还是“和灵来这儿,就是桃花开了”的嗯。

所谓渣苏。

“介绍一下,这位美女算是m2半个老板,和灵。”谢子衿说。

“今天的事儿,算是我招待不周。”和灵让人开酒,香槟苦涩的味道夹在烟火里,“给您送酒赔罪。”

谢子衿在旁边看得想笑。

她大抵看见给牧越送酒的女人都被拒了,用“赔罪”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送酒,还真让人找不到拒绝理由。

和灵,真是妖精。

遗憾,遇到对手了。

琥珀色流转在她指尖,和灵把酒杯前递。细长的香槟杯,她握着的角度偏上,他要拿必定会触碰到她。

她故意,牧越知道。

她布好陷阱等他进,他不偏不倚正往前走,却完美避开她的算计。

牧越拿起他的酒杯轻碰,琥珀色的香槟与深红的葡萄酒交错,却又奇妙的和谐。

“让小姑娘喝酒,不礼貌。”

磁性的音色,比尼古丁和酒精带给人的感觉还要上头。

他似真的在关心她姑娘家在外饮酒过量与否。

对女人留存三分温柔。

只字不提他的拒绝。

和灵看着他喝完,敬酒的理由把酒杯放在桌面。她也不甚在意,香槟杯刻意放在他手边半寸。

“那要谢谢牧少了。”

香槟杯熨烫过她残留的温度,那点温热不安分地缠绕在牧越的指尖。

像她的人。

牧越:“您客气。”

“……”

和灵目的达成,已然无了耐心,随口寒暄几句,以“校友会”为由离开。

吊带裙缀着的系带荡出弧度,少女黑发半遮掩住冷白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蝴蝶在雨夜翩然起舞。

玻璃上的温度逐渐退散,像是场春潮迭起的旖旎梦。

谢子衿:“七中在开校友会,好歹以前也算校友,阿越不下去看看?”

牧越没抬眼,意思明显。

等和灵走出半晌,有人反应过来。

“这和灵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吧?国内top信和证券?”

谢子衿打了个响指:“正解。这大小姐可怕的地方是他父母是联姻,两家都是鼎盛的家族企业,她背景很深。”

就针对和灵的话题,一群大男人聊得火热。

“谁要娶了这大小姐,富三代。不是我说,这和灵是真欲,加上那我见犹怜的眼神太勾人了。”

“人能看得上你?”谢子衿说,“人明明心有所属了,我听她说,三个月拿下。”

谢子衿暧昧地看了眼牧越,不言而喻。

一群纨绔子弟跟着起哄。

“怎么说,三个月?”

靠在沙发里的正主撩开眼皮,沉暗的眼瞳带笑,卷着几分风流气。

“追不到。”

哄笑声闹得更加肆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谢子衿扫了眼酒桌,各种女人来送牧越的酒都被摆在一旁。唯独那细长的香槟杯,空空荡荡。

牧越从不喝女人送的酒,大概是谁拿错了。

和灵的日常就是睡到日上三竿,下午清醒。

今天要去那破工作室了结恩怨,主要是她的飞思相机还留在那。在她的世界观里,相机比男人矜贵,别人碰一下她都不乐意。

这破工作室其实算是个大团队,从服化道到摄影师的营销运作一个不缺。和灵隶属时尚商业摄影师,这圈子最和资本打交道。

前台助理送牛奶上门,大概是害怕,杯子端得摇摇晃晃。

“您……您稍等片刻,张总在和贵客聊事情。”

“嗯,谢谢。”

小助理眼神流连在她身上。

和灵今日穿的法式的方领红裙,长卷发慵懒地散落在肩颈,火红的裙摆绕着她纤细匀称的小腿,也将那抹欲气缠在清纯里。

好……好漂亮。

小助理紧张地扯着自己的裙子,她第一次在工作室穿裙子,又遇上和灵这样的美人,珠玉在前,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美人抬眸,从眼尾末梢扬起的情意,如春水初盛,清澈又直击人心。

“很漂亮。”她在夸她,“这穿搭很适合你。”

她神色真挚,充满赞赏。

小助理瞬时从脸颊红到耳根,“我以为您……不会注意到我这样的小角色。”

“我是摄影师。”

摄影师,最不缺发现美的本事。

小助理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了,“谢谢……您、您更漂亮!”

和灵看着跑出去的小助理,弯了唇角。

小姑娘不经撩啊。

和灵没耐心等人,坐没两分钟就去自己的办公室拿相机。路过茶水间,里面对话声清晰。

“服务完那大小姐了?整个公司也就她喝牛奶,还非要让人伺候她。”

“当初我就觉得和灵待不久,她对摄影的要求简直太变|态了。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但凡她过手的单子,哪个经费不是百万以上?都是她家里托关系塞进来的吧。”

小助理弱弱道:“可她的作品是公认的物超所值。”

金主爸爸又不是傻子,收益必定要大于付出。

“那又怎样?你以为谁都跟她似的这么有资本玩儿?就说上回她拍那一线小鲜肉,拍摄结束就跟人上酒店,离开男人就会死似的。”

“你们别这么说,我觉得和灵人很好……”

“好什么?你以为她那种资本圈——”

“笃笃。”

茶水间是回廊式长型,这动静吓得里面的人打寒颤。

“怎么不继续了?”和灵倚着门,肆意又嚣张的红裙艳色占满,“我听得正起劲儿,接着说呗。”

“……”

她废老板胳膊的画面还在眼前,谁敢啊。

几个人被吓得连连鞠躬道歉,猫着身子从门框缝隙里出去。

牧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场景,小姑娘什么都没干,都能把身边的人吓得一抖。

张总皱着眉:“和灵!又闹事!”

“哪儿能啊?”和灵回眸,笑了声,“张叔,她们跟我促进同事情谊呢。”

“……”张总拿她没办法,使眼色示意身边有贵客,别胡闹。

和灵视线慢悠悠地打量过身边的人。

他今天穿的西装倒是规矩不少,衬衫扣子系得斯文,一寸不露。就是眉眼里的侵略性,总像是引诱着人解开他的领带。

和灵伸出手,像是在对陌生人。

“您好,和灵。”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粗粝,女人温软缠绵的指尖。

热度蔓延在十指,缓缓深入到掌心,短短几秒,像侵略过她每一寸腹地。

“您好,牧越。”

少女注视着他,清凌凌的眸子带出笑,乖甜的声音比她的手还要撩人。

“牧总好。”

张总给悄咪咪地警告和灵,带着牧越上会议室商谈。见事情过去,人作鸟兽散。

和灵走到小助理那边,“刚才谢谢。”

是在说帮她说话的那事儿。

小助理脸红,她只不过无心说句话,和灵甚至还为她考虑到后续。

呜呜呜她人好温柔。

“不用的……我也没能做什么。”

“如果她们找你麻烦,可以来当我的助理。”和灵看向楼上,“刚才那位是?”

小助理早就被和灵撩得七荤八素的,实话实说:“de大中华区的ceo,来谈新一季珠宝的拍摄。”

de,人人趋之若鹜的顶奢,一九几年建立于法国。无论是时尚还是娱乐圈,多得是梦寐以求拿下他们家的代言的模特和艺人。

“这ceo可狠了,自己都是白手起家上来的。原本de的珠宝线是要被抛弃的。他签订对赌协议,力保de的珠宝设计。当年的牧总可不是什么富豪,对赌de的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公司都借贷抵押了。他还为de聘用了位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大刀阔斧整改de,简直就是胆大妄为。”

她这么说,和灵就知道了。

当年de陷入经济危机,珠宝线本就不是品牌主打,无人问津岌岌可危。他上任后裁掉近一半的员工,网络至今都有谩骂他冷血无人性的资本行为。

就这么残忍打压的环境下,也不知是不是该说他运气好,还是慧眼识珠。de的珠宝线挺过来了,甚至成为de的活招牌,连他请的那位设计师在时尚圈成为闻名“鬼才”。

没人性,有手段。

确实是桀骜难驯的野狼。

“咳。”

小助理跟和灵八卦分享上头了,完全没注意到背后的动静。

“听说牧总私生活乱的,早几年身边全是名流美女如云,玩得很开。是这几年,才不爱玩了。”

“咳咳——”

和灵表示理解,她要是长那张渣苏脸,肯定也不吊死在一棵树上。

和美女把酒言欢,这不快乐吗?

就是……现在不爱玩了?

和灵手撑着下巴,神色多出些担忧。

“是因为,他不行了吗?”

“……”

烦人的咳嗽声还在,和灵转身想问是不是谁生病了。

该在会议室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笔直的长腿在她面前站定,宽肩窄腰在地面上落拓出一片阴影。

男人的指节轻叩在桌面,漫不经心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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