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凌晨,此时的京城车少人少,一部分原因是碍于霸道来袭的冬寒。
一路上许非晚很沉默,就刚开始聊了几句就靠着椅垫,身体微微地偏着对着季靖枝这边,车厢后座依旧昏暗无光但借着手机光线能看到他完美极致的轮廓。
他在发消息,不间断,不知跟谁一直在互通有无。
中间若有停顿,他会偏头看她。
不言不语,就这样在昏暗中看她的方向。
快两点,车子到了海云台。
季家二爷十几年后才回京城,除了季家,唯一的房产就是霍家小爷送一套海云台的别墅,还是他的生日礼物。
意识到快到了,许非晚坐起来,看着车子从一片湖面上开过。
小小声的在嘀咕。
“没看见海云台里有带湖面的。”
“这边是私人住宅区。”季靖枝不知几时靠过来,从她的视野看出去,“我一个朋友,辟出来给自己留的住宅区。”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之前去棠棠家的时候没看见。
在燕四爷跟柳棠的婚房没装修好以前,他们在海云台住过一段时间,她有过来做客。
车子快到门口,副驾驶的山岳眼尖先瞧见院里的一辆黑色跑车。
“二爷。”他喊了声提醒。
季靖枝从挡风玻璃看出去,眯了眯眼眸。
“我有点事,你先回家。”
这话冲着许非晚讲的,但目光却盯着院子里那辆车。
许非晚嗯了下,已经把他的外套叠好放在座椅,很快的车到了院子先停下,季靖枝推门下车,山岳也跟着下了车。
李冀就载着许非晚把车开到车库,从车库直接进屋。
屋里的玄关处,李冀帮忙拿了双男士拖鞋并解释,“许小姐,这双鞋是干净的,二爷这边没有女性过来所以没有女士拖鞋。”
她忽然就有点憨,换鞋的时候跟他道谢。
“时间不早,我带您去卧室。”
隔着落地窗,她往窗外看,看到那辆跑车里下来的是一位女性,有些距离加上是夜晚没看见正面,只看见她穿了身黑色长款外套。
哗啦——
卧室划拉门开了,白炽灯打开,粗略一扫卧室非常大。
“这……”她侧身,眼中疑惑,这应该不是客房吧,因为闻得到了烟味和季靖枝送很伤独有的雪松木调香。
李冀跟进来,“这是二爷的卧室。”
“家里房间很多,但客房都没收拾,二爷近期回京许多东西没有准备。”
“今晚,就委屈许小姐了。”
“……”
啥意思?
卧室就一间,所以她睡季靖枝的卧室,那卧室的主人该睡哪儿?
不会是——
同床共枕吧!
李冀看出她眼里的震惊,又说,“二爷今晚在书房休息。”并且走到书柜前,轻轻旋转一个雕塑,书柜似两扇门的打开,那边就是书房。
许非晚确实被震惊到,脑子里又乱作一团,连心跳都诡异地加快了。
跟季靖枝同一屋檐已经够让她心梗,现在直接告诉她今晚他们俩的距离就隔了一个书柜?
李冀假装没看到她变幻不定的脸色,关上书柜又去了更衣室。
“许小姐,您看换运动装可以吗。”
她像个傀儡,被人弄来弄去地走马观花。
“可,可以的。”
“这边全是运动服,您自己挑,或者……”李冀示意了下那一列衬衣,黑白两色。
她嘴角抽了抽,不好吧,又不是男女朋友哪儿有拿衬衣当睡衣的道理。
介绍完,李冀也没多留,说了句‘早点休息’就出了卧室。
确认他真的离开了,她才心虚地坐到床尾,这床超级大而且非常暖和,整个卧室的装修风格比她家还要简约。
但这是季靖枝的卧室,整个房间都是他的味道。
……
话说另一边楼下。
凌晨时分,来海云台堵他的,有这份执着又有这个身份,除了季家三小姐没别人。
季靖枝如今的身份是特检,除了他身边人没人知道他的行程,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打回京他就住到海云台这点不会错。
见季靖枝先了下车,季若芸也下车,摔门的声响很大。
其实不用摔门也知道,她心情好不到哪儿去。
他没过去,站在湖水边,慢条斯理点了支烟。
季若芸蹬着高跟鞋,步子有点快,半米左右距离时她手里的包儿就砸了过来,或是有些忌惮砸的是背没冲头上去。
“季靖枝,能耐了啊现在,知道争抢东西了。”
“谁给你的脸敢染指季家的东西,还用些下作手段直接硬抢,你真当自己是季家少爷了!”
那个棕色的birk包就在季靖枝脚边。
他看了眼,慵懒在吞云吐雾,抬脚便踹到湖里。
“你——”
包很贵是真的,季若芸不差这一个包也是真的,她不能容忍是季靖枝这态度,颇有点小人得志后洋洋得意。
“季靖枝,你这个小杂种……”
嗤——
他一声嗤笑,偏身,路灯下的笑容乖戾且杀机四伏。
“姑姑。”他唤得极温柔,若情人在耳侧的私语呢喃,“今时不同往日,早年你欺我丧母,无助,无帮衬,为了讨季家一口饭必定卑躬屈膝……”
听了这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