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两句话,可谓是‘呲啦’一声的热油,倒进烧红的铁锅,一时间火花四溅。
一时间大家脸色都很尴尬。
“于总,程总,小白真不是扫兴。”董耀笑着脸解释,“小白身体不好服了药过来的,您看微信之前还在跟我说呢。”
为表示是真的,董耀把微信聊天都翻了出来。
于总的眼神刚扫过去,又听程总在那儿逼逼道,“吃药,吃什么药?cq药?”
嘲弄,讽刺,调戏,不尊重。
许非晚憋的有些难受,指尖摩挲着酒杯,敛下了眼眸。
程总慢悠悠的又抽了口雪茄,“别说,你看着挺眼熟。”程总指的是许非晚。
年前,‘法外狂徒’爆红一波,这么有辨识度的脸。
本以为程总会说点好听的,可他话锋一转,“是不是那个会所的公关?”说完,程总摇头,吊儿郎当的,“就冲这脸,再怎么也是台柱子才对。”
“请你放尊重点!”
物是人非的场景,夏天就把此时的许非晚跟当年为家里奔波劳碌的夏菲菲重叠,可能,不是可能,当年的夏菲菲肯定也经历过无数类似的场景。
被客人调戏,不尊重,言语无礼放肆。
“尊重,就凭你?”程总呸了口,哈哈的大笑起来,“求人办事的废物,让老子尊重你?你他妈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
这句辱骂无关修养,只在于程总高人一等,凡是在他脚下的就必须仰他鼻息,看他脸色,心情办事。
敢忤逆的,就必遭惩罚。
“程总!”杨钰笑盈盈的倒了杯酒,“他不过是个孩子,您这样的身份何须跟一个孩子计较。”
清澈透亮的白酒搁在程总面前。
“小孩子不懂事,我代他敬您一杯,还请程总手下留情。”
杨钰一年参加的饭局数不胜数,形形色色的人屡见不鲜,若非必要杨钰不为跟人撕破脸皮,毕竟她也不过是个打工的,仰人鼻息,得依仗金主爸爸赏饭吃。
“还是你懂事。”
程总端起酒杯,就是没喝,晃着酒杯下巴一扬,“你陪我喝。”
“程总……”杨钰还想出面转圜一下,被程总就着那杯酒直接泼了一脸,“杨主任,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怎么,今晚他们俩的事你都想替他们平了?”
“你当自己是谁?电台一个小主任,老子要是不高兴砸个几百千万就能弄死你!”
在程总眼中,包厢里除了于总,剩下的人都不是他的下饭菜。
摇尾乞怜的几条狗,还眼巴巴求着他赏一口饭吃,所以说哪儿有狗跳起来反抗忤逆主人的道理。
“晚姐。”夏天护她心切,用力按着她手腕,“不要去,这份工作我不要了,没必要让你受委屈。”
“放心。”
许非晚安慰的拍拍他手背,秋波潋滟的凤眸笑盈盈的看着程总。
“十四。”
她冲门外喊了声。
十四推门进来,穿着黑色运动服装,外加一件休闲款的外套,戴着一顶鸭舌帽,嘴角嚼着口香糖。
许非晚扭头,可怜劲儿,“他刚刚骂我。”
十四扭头,冷睇着靠着椅背,拿着雪茄脸上写着‘老子最吊’几个字的程总。
“怎么,想打架啊?摇人啊?”
程总很看不起女人,看不起杨钰,看不起许非晚,也看不起刚刚进来的十四,就如他在家里家暴老婆,把老婆当做佣人还不如一般。
他觉得,女人就该生来下贱,成为男人的玩物,随意侮辱玩弄。
“就你有人?”他还在笑,厚肥的脸上笑出一层层的皱褶,满脑肥肠。
许非晚已经没在看他,而是把目光转向于总,“听董台长说,您旗下有间出版社,买了一部优质准备做广播剧?”
于总指了指自己。
“是又怎么样。”
许非晚一莞尔,跟杨钰道,“杨姐,那部剧叫什么名字。”
杨钰回,“《昼夜》。”
与此同时,就听程总惨厉的大叫一声,一颗满脑肥肠的头就被摁在烧着的小火锅里,他挣扎扭动,打翻了面前碗碟,椅子在地摊上东倒西歪。
“你,你想干什么!”于总一下跳起来,想去帮忙,又不太敢上前,许非晚吓不吓人他不知道,但摁着程总头的小姑娘眼神很骇人。
许非晚拨了个电话给花满满,“《昼夜》的作者认识吗?”
花满满在外也有应酬,拿着电话从吵闹包厢出来。
“认识,怎么了。”
“你跟他说,他的我投资做广播剧,违约金我来赔偿,让他现在就来雅园跟我当面签合同。”
花满满,“饭局谈的不愉快?”
“嗯。”
就一个嗯字,足以诠释许非晚有多不爽。
花满满,“好,我现在就联系。”
随后,她又拨了个电话给许桑榆公司的法务,也没多言直接让他来雅园见面。
她挂了电话,优雅的靠着椅背,手里玩儿着手机。
“于总,冒昧的问一下,您公司是做什么的。”
于总被眼下的状况闹得分了神,因为程总的脑袋已经从滚烫的火锅里拎出来,整个脸就像煮熟了虾子一样,呼哧呼哧的吸着大气,丢了半条命的贴着墙壁畏惧不已。
“程总,您不是要摇人吗,您请随意,我就在这儿等着。”许非晚轻哼一声,喝了口舀到碗里许久,才喝上的第一个新鲜的菌汤。
说实在的,她真心不想装这个13。
她的身份背景,不会畏惧任何人,只是怕连累了季靖枝不好的名誉。
倘若不是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