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只有晚风在造作。
嘭——
什么东西碎了。
熟睡中的黄骆被吵醒,看了眼翻身的妻子,凝神静听门外的动静,安静了会儿又没动静了只有窗外呼啦呼啦的风声。
黄骆躺回去,扯了扯薄被准备继续睡,紧闭的卧室门从外面被推开,不可能是风吹,风可不会用门把手。
半夜三更潜入,小偷?
装睡的黄骆屏息,被子下的手握成拳头,他感觉到了潜进来的人慢慢摸到床边,不知道要干什么可离床边已经很近很近。
近到能感受到呼吸。
倏地——
黄骆瞬间睁眼,捞过床头柜上的台灯直接朝近在咫尺那个人头上砸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黄夫人惊醒了,随即而来的便是尖叫声。
“走,快走,快走!”
黄骆虽然是个高中老师,可他平日爱运动,因此身体不错还很灵活,加上潜进屋内的只有两个人。
黄夫人也算机敏,撞开床边的人先往外跑,卧室里黄骆在跟人纠缠,好不容易脱身出来……
“黄先生。”
去到卧室的的确只有两个,但在门口的还有两个,黄夫人已经被控制起来,像是晕倒了被人束缚住。
“你们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我跟我太太就是普通教师。”
来的人没有回答,手里有着沾了迷药的手绢直接过来,黄骆挣扎了两下晕倒了。
半夜来的歹人说了句,“走。”
黄骆跟夫人都被扛着,从小区出来预备上车,可就在上车那一瞬应该被迷晕的黄骆醒了,拼死反抗撂倒两个人就往对面跑,一边跑一边喊。
虽然是半夜,可路上也有稀稀拉拉的行人跟车辆,歹徒不敢再追撇下黄骆逃之夭夭。
黄骆跑出好长一截,回头看时哪里还有车辆的踪迹,黄骆累惨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又怕又气又烦躁的想杀人。
黄骆刚刚是装晕的,所以一路上听到不少消息。
为什么会迎来无妄之灾,起因只在于今日白承带了个面生的妹夫来家里做客,而他夫人意外说了件事。
齐宣曾经去国内时出轨,他们俩因为这件事离婚,但太丢脸对外宣称都是不合适才离婚的,隐瞒了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白承一上门齐宣就用些腌臜手段来报复!
不让他好过,那齐宣也别想好过。
在路边不远处有辆黑色轿车,轿车的后座季靖枝在盛白衣也在。
“二爷这招真是下作。”盛白衣盯着他,眉眼之间有点挑衅意味。
这么劣质的拱火手段,实在难看了点。
季靖枝毫不在意,“有用就行。”沉默几秒继续道,“人带到了?”
盛白衣慵懒的盘着沉香手串,眼神总有那股子令人头皮发麻的缱绻之味,“二爷都吩咐了,我岂敢不照办?”
“在海边仓库,二爷要是愿意随时沉海。”
沙坤当了一天司机,这个时间点还在加班,从黄骆住宿的楼盘离开直奔仓库。
奔波这么多天,多方势力在努力,在今天终于有了进展。
所以,当庄麟的头套被揭开,见到季靖枝那一瞬他心里已经明明白白,事情瞒了二十多年终究东窗事发了。
次日。
白家阁楼,熟睡的许非晚忽然惊醒,转身的一瞬终于落入熟悉的怀抱。
那一瞬,她好委屈呀,窝在季靖枝怀里。
“我不喜欢九爷,对九爷没任何想法,我只是多看了他两眼。我承认,对好看的事物我有颜狗本质,但我只喜欢你。”
“靖枝……”她声音闷闷的,可委屈可可怜了,“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不盯着别的男人看了。”
小仙女真的太太太委屈了,都委屈到了骨子里。
只多看了盛九爷一眼就闹出这么多事,可不委屈嘛,但跟她闹别扭的又是心上人,还只能跟自己生闷气。
“伤了吗。”他嗓音有些低沉,有通宵熬夜后的沙哑质感。
“什,什么?”
“昨晚在酒吧受伤了吗?”他温暖的掌心捧着小脸,眼中好多红血丝,眼梢留了抹绯艳的残红,“我听说了,齐乐摇让一个男人给你下药,我说你受伤了吗。”
许非晚有点云里雾里,却乖乖摇头,“没有,我看见他下药了,手法很烂,一眼就看穿。”
“乖。”他俯首,温柔的亲她眉心,“没受伤就好。”
“宝宝……”
“事情我弄清楚了,可以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刚睡醒的许非晚意识在回笼,“你,你这些天不是在跟我冷战吗?”
“不是冷战。”季靖枝说的好不果断,“是我在吃醋,二哥醋劲特别重特别大,一直都是在吃醋不是冷战。”
“我如果在吃醋的时候碰你……”他亲了口嘴角,“你会很难受,会受伤。”
许非晚更委屈了,“那你不回我消息,我真以为你不理我了。”
“傻姑娘,我哪里舍得。”
“你,你……”你了半天,许非晚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是跟他生气算账呢,还是笑他有点弱智的行为显得有点可爱。
“你身上怎么血腥味。”她坐起来,拉着他一起,担忧的四处看,“这些血哪儿来的,你受伤了吗?”
季靖枝出门穿的白衬衣,而现在衣袖,面前都沾了好多血,连手上,脸上都留着干涸之后深褐色的血。
“你是不是受伤了?”
“不是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