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一完,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就到中旬,北方的天气逐渐开始走个下坡路,一早一晚渐渐感受到了凉意。
这两日,霍氏有点奇怪,也不是说出了什么事但也不能说没事。
霍氏大楼。
“那个小姑娘又来了。”
“看见了。”楼里的保安对视眼没做出行动,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了,最近几天时间不定却总会有个小姑娘在对面的咖啡厅,坐在窗边盯着霍氏。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但接连几天都一样。
两保安在交谈。
“是不是公司里哪个的孩子。”
“是员工的孩子直接进来就是,何必在对面像做贼似的观察。”
“那会不会是间谍?”
“……”
这么小的间谍,谍什么?
“别管了,没来公司就跟咱没关系。”
聊完没玩一会儿,就有两辆车到了门口,霍舟砚从后座下来,就穿了件白衬衫,黑色西装裤,戴着墨镜,端着一杯咖啡风尘仆仆。
的确是风尘仆仆,参加完晋楼的订婚他就出国谈生意,协商签约预计三天,硬是拖了五天想了些办法才把合作拿下。
刚从机场回来,随行的人不少。
“老板,您要不要回家休息。”王玮善意提醒,这一次出国洽谈出了太多幺蛾子,不止是霍舟砚,随行人员哪个不是累得筋疲力尽,说句不夸张的,王玮觉得现在只要有个床躺下去不要两分钟就能睡着。
霍舟砚瞥了眼随行人员,“都回去休息吧,休息一天,带薪。”
带薪休假这是上班族最喜欢的一句话。
王玮高兴的都想要蹦起来,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那老板您呢,我送您回去?”
“我还要去公司,你们回家休息吧。”
霍舟砚也很累很困,全靠咖啡撑着,现在又喝完了把空杯递给保安,接过外套挂在手臂。
“散了吧。”
突然这样还挺不好意思的,大家也是一步三回头,生怕被临时喊回去继续工作,这时人群里挤进来一个小姑娘,径直走向霍舟砚从后方攥着他衬衣。
众人好奇。
这小姑娘哪儿来的?
霍舟砚回头,目光往下见到攥着自己衣服的庄辛夷,第一反应这小姑娘挺眼熟的,第二眼这不是那个之前闹失踪整出误会的庄家小妹吗!
“怎么是你,你想干嘛。”
庄辛夷收手,举高手臂,手里拎着饮料,“我来跟你道歉的霍哥哥,我请你喝东西。”
“别来这一套。”
霍舟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退了退,“你又离家出走了?”
“不是。”庄辛夷否认,手臂又抬了抬,“我在对面买的饮料,刚买的还是冰的。”
今天的京城天气有点燥热,在户外多站一会儿就会流汗那种。
“我真的是来跟你道歉的。”庄辛夷强调,小模样本就漂亮,眨眨眼就很惹人心疼,“霍哥哥你很讨厌我吗。”
不能算讨厌,只是怕又惹上麻烦。
‘拐骗孩子’这罪可不是一般重呢!
“霍哥哥,外面好热我能进去跟你说话吗,不会耽误你太久,真的。”
“行吧。”
有了前车之鉴,霍舟砚学聪明了,就在一楼接待了庄辛夷,这么多人看着做人证绝对不会再有莫名其妙的误会。
“霍哥哥,请你喝饮料。”
“什么东西?”霍舟砚靠着椅背,疲惫的捻着眉心。
“咖啡,纯美式,咖啡店的姐姐跟我说你最喜欢喝这个,我本来想给你加点奶的,这样喝着才不伤胃。”
庄辛夷十岁多,已经有点美人的影子,要是不调皮是个很可爱的姑娘。
霍舟砚挑眉,他是很疲惫也很想喝点冰咖啡提提神,庄辛夷口口声声来道谢,应该不会再整蛊他什么。
“谢谢了。”
庄辛夷咧嘴一笑,“不客气霍哥哥。”
冰咖啡霍舟砚尝了口,是他平日喝的口味,“你专程来这儿等我的?”
“嗯,等了很多天了。”
“等我就是为了道歉?”
庄辛夷笑着,“原本是,我姐姐说要请霍哥哥吃饭‘赔罪’但一直没能联系上霍哥哥,每次来电话都有个声音很好听的姐姐问‘有没有预约’。”
“姐姐就说霍哥哥最近很忙,等你回国后在来邀请,但我姐姐身体不好,我最近比较闲就我来了。”
其实庄青黛是打算让人亲自来送请柬,但被庄辛夷听到后就自己来了。
没想到这位庄小姐还挺客气。
“跟你姐姐说不要赔罪,一场小误会我已经没放在心上,你姐姐身体不好让她多在家里休息,不用再惦记。”
“但是,姐姐说过,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承担,的确是我的错让霍哥哥被误会。”庄辛夷被接回庄家时不知道,是后来庄青黛跟她讲的,那时庄辛夷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霍哥哥,我来还钱。”
她从身上挎着的卡通包里拿出对折的钱,1000,钱崭新的,只有对折的痕迹。
“我当时只想跟您开个玩笑,那些花是我在花店买的准备送给妈妈,等到了我才想起妈妈已经不再那边……”
庄父过世时,庄夫人迁坟,搬到另一处公墓跟先生同葬,庄辛夷不知道到了公墓问的工作人员才晓得,那时候准备离开就撞上了霍舟砚。
“不用还我,花是你花钱买的,我不能占你便宜。”他把钱推回去,“花店里的花也不便宜,我省了路程找你购买,你赚一点跑路费不算过分。”
庄辛夷没收,姐姐教导过的。
“那霍哥哥,你原谅了我吗。”
“嗯,原谅了。”一杯咖啡他又喝完了,冰冰凉凉的,喝完了觉得舒服不少,“庄妹妹,你该回家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今天周五,这才不过下午三点多,回学校大抵已经放学了。
“霍哥哥……”庄辛夷站起来,看着他面带急色,“我,我有点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
庄辛夷低下头,手指搅着衣服欲言又止,“就,那个……”
“没关系,有事你直说。”
“你,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学校,老师让我请家长。我姐姐身体不好不想让她担心我,原来都是爸爸或者二叔帮我去,但现在……”
二叔跟继母只忙着争夺财产,哪里有闲工夫管她。
庄青黛这两日精神头倒是不错,姐姐难得精神不错,如果去学校见家长回家肯定又得重病。
“姐姐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担心心情不好加重病情。”她一时间委屈上了,心里也的确很委屈,“我,我只有姐姐了。”
“霍哥哥,能不能请你办个忙,装一下我哥哥就去见一见老师。”
作为曾经时常被请家长的问题儿童霍老板,一眼就看出庄辛夷肯定是在学校惹了麻烦,才会这样担心畏惧,不敢告诉家里只想请外援去解决。
“你别急着哭,说说在学校惹了什么事。”
霍州谈太懂了。
庄辛夷瞅他眼,支支吾吾,“一,一定要说吗。”
“嗯,一定要说。”
庄辛夷是被动的,没办法,“我在学校打架了。”
“伤人了吗。”
“没,就把他一本练习册撕坏了,他被我推了下后脑有个包,没有流血,也不严重。”
“这很严重!”霍舟砚正色道,眼神都严肃了,“你也不像调皮捣蛋惹事的姑娘,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同学动手。”
“他骂我,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瞅着她委屈的模样,霍舟砚猜到,“骂你姐姐了?”
“……嗯。”
沉默会儿,霍舟砚起身,“行吧,陪你去学校,但仅此一次!”
“谢谢霍哥哥。”
霍舟砚的事挺多的,但见小姑娘实在可怜,又念着许久没去过学校忽然想要去感受重温一下,庄家那位大小姐见过。
弱柳扶风,好像随时都要倒了一样,家庭内部争斗的厉害,一个病秧子,一个小姑娘夹在中间也属实可怜,能帮就帮一下吧。
庄辛夷念的三中,不错的学校,小学,初中,高中都有,升学率也是名列前茅。
小学部办公楼,庄辛夷的班主任姓冯,三十五岁左右,还挺漂亮。
叩叩叩——
庄辛夷先进办公室,“冯老师。”
冯老师在批改试卷,瞥了他一眼口吻淡莫,“你家长呢。”
霍舟砚在后面,西装革履,也没系领带,领口的纽扣也没系,就玉树流风的同时又挺风流潇洒,小麦色肤色,身材比例完美。
反正,见过霍舟砚的女人,第一眼感觉都是荷尔蒙爆棚,随即联想到在床上……
“冯老师,我就是辛夷家长。”
“我是她……”哥哥。
“姐夫!”
被庄辛夷抢先一步就罢,还被摆了一道。
“姐夫?”冯老师抬头,看见霍舟砚那脸,三十五岁刚离异的冯老师都忍不住脸红,急急忙忙的站起来整理套裙。
霍舟砚扯着嘴角跟庄辛夷对视,庄辛夷拿眼神在求他,但他一个单身男人哪里好去有损庄大小姐的名誉。
轻轻摇了摇头,回头跟冯老师道,“我是辛夷哥哥。”
不是姐夫,是哥哥,冯老师眼神亮了,眼神似有若无的扫过霍舟砚的胸肌。
啧。
真有颜有料。
“我姓霍。”霍舟砚伸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冯老师。”
“您好,霍先生。”
霍老板是个浪荡公子哥,风流成性,但在尊重女性这一块上也不差,跟冯老师握手只握着指尖前端,象征性一下便收回。
“请,请坐霍先生。”冯老师收回目光,离开座位去倒水。
霍舟砚坐下后,庄辛夷凑过来跟他嘀咕,“冯老师喜欢你。”
他觉着好笑,“你这么小哪里知道什么喜欢。”
“我就知道。”庄辛夷好肯定,“之前,继母给姐姐介绍男朋友时,那些人也是用冯老师这种目光盯着我姐姐看。”
“我不喜欢那种眼神。”
太过如狼似虎,不安好心,连孩子都能感觉出来可见。
还想多问句,冯老师端着水回来,给霍舟砚泡的茶,给庄辛夷倒了杯果汁非同一般的待遇。
“麻烦您。”霍舟砚接过就放到一旁,笑容风流的直视着冯老师,“辛夷说在学校打架所以被叫家长,很抱歉冯老师我妹妹在学校闯祸让您费心,不过我还是想了解下,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两个不大的孩子有了争执甚至动手。”
从进门,霍舟砚就看出冯老师对庄辛夷的不满。不过十岁的小姑娘,就让老师有这种态度,还是个小姑娘。
作为教书育人的老师,实在不太应该有这种态度。
冯老师的确不喜欢庄辛夷,把庄辛夷看成问题儿童,一直想调离自己班级,原本打算请家长来借题发挥谈一谈这件事,可不料想来人这么好看。
“是王鑫先骂我。”庄辛夷抢先,委屈的跟霍舟砚说。
霍舟砚看向她,目光温柔,“王鑫骂你什么。”
“他骂我姐姐,诅咒我姐姐,还说我妈妈爸爸……”庄辛夷是真的委屈。
“冯老师知道这件事吗?”他揉着庄辛夷的头,动作不熟练但胜在温柔,可看向冯老师的眼神就不温柔,甚至有些犀利逼人。
冯老师尴尬的赔笑,“我,我知道,针对这件事我严厉批评过王鑫。的确是王鑫的错,导致了这场争执,但霍先生,先动手推人的是庄辛夷,王鑫的座位靠墙被庄辛夷推了下后脑勺撞出一个包。”
“当时我带王鑫去校医处检查,好在没什么大碍,而对方家长也愿意息事宁人……”
“何来的息事宁人?”霍舟砚又扯扯嘴角,打断谈话,长腿交叠靠着椅背,压迫力十足,“冯老师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还应该准备些谢礼去感谢王家的大度?”
“冯老师,辛夷的姐姐身体一直不好您知道吗?”
“知道一点。”冯老师感觉到压迫力,坐姿不自觉的挺直。
“知道一点?那辛夷的父母已经过世,这件事您知道吗?”
“略,略有耳闻!”
霍舟砚忽然挑眉,“那就奇怪了,作为班主任的冯老师只略有耳闻,同班级的王鑫是如何知道,甚至拿这些伤心事去刺伤一个十岁小姑娘的心?”
“在我念书那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