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叶北笙再去想的时候，已经无从追究了。
她根本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的事，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只是某次做梦梦到的。
但她爱听海螺声音这个爱好，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她甚至自己都忘了。
怎么会在做梦的时候，梦见当年的霍时庭，拿着这个小海螺。
霍时庭看向她：“喜欢收集海螺？”
叶北笙沉思半晌：“我好像没有买过海螺，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海边捡海螺。”
这个海螺，更像是别人送的。
叶北笙顿了顿，忽然看向霍时庭，鬼使神差的问：“你以前，喜欢过海螺壳这种东西吗？”
霍时庭向来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他很难想象自己拿着海螺壳是个什么模样。
叶北笙问了之后没听见他的答复，也不觉得奇怪。
这终归是个梦，海螺出现在了她的梦里，只能说明她和这海螺有缘。
叶北笙要去收拾妈妈的物品，还有自己曾经留在叶家的一些没用的垃圾。
她拖了一袋子出来，霍时庭眉梢微挑，捡起一支钢笔：“这支钢笔是谁给你的？”
叶北笙拧眉：“忘了，好像我某次放学有个好心的男人给我的吧，说是路边摊九块钱买的，特别难用，还卡墨，我就用过一次，怎么了？”
霍时庭看着爱维尔大师这支市价四十五万美金的钢笔，“……卡墨？不好用？”
“是啊。”叶北笙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在感慨：“不愧是九块钱的钢笔，果然一分钱一分货，难用。后来我买了个十九块的，就好用多了！”
霍时庭轻轻咳嗽一声，别开眼：“难用那就不用了，笙笙觉得不好用的钢笔，就是不好。”
叶北笙重重点头：“对！那支钢笔难用的我都想扔掉了，不过毕竟是一个好心人送的，扔掉不好，我就一直留着了，也不知道那位好心人去哪里了。”
霍时庭顿了顿：“好心人？”
“嗯。”叶北笙点点头：“十一二岁的时候，和爷爷他们离开了安城，我在别的地方读书，那天放学的时候三哥没来接我，校门口有什么问卷调查……我被一个男人拉着填了一张表，他说钢笔是统一发放的礼物，每个人都有，就是九块钱买的。”
霍时庭：“……”
霍时庭：“当时你没看别的学生的钢笔是什么样子的？或者，你没将钢笔给秦州看？”
叶北笙笑了一下：“我觉得我这支钢笔很好看啊，所以我就没看别人的，而且这种事情干嘛还要告诉三哥，三哥不知道啊。”
“……”难怪。
难怪这支四十五万美金的钢笔，如今在叶北笙的杂货间吃灰。
只不过，当初居然会有人用问卷调查的名义，给叶北笙送了一支钢笔。
她说……是个‘好心的男人’？
有意思。
霍时庭声线温和，轻声询问：“笙笙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或者，有什么特征么？”
叶北笙这回愣了一下，有什么特征……
她回忆了半晌：“那个男人，好像不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