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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瑜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打破了寂静，喝了口水把嘴里的饭咽下去，难以置信：“爷爷……我们高中还没毕业呢。”
“没毕业没关系，可以先定婚。”老爷子一脸满不在乎，丝毫不知道自己一语惊人，“反正这也不没什么。”
顾瑜无奈：“……爷爷，还早着呢，让我们自己商量商量行不行？”
他当然是愿意的，但是看孟安好像被他语出惊人的爷爷吓到了，她毕竟是当事人，总得问问她的意见，女孩子脸皮薄，还是先揭过这一页吧。
老爷子不满地咂咂嘴，不说话了。
即便如此，孟安努力保持的镇定神色，依旧隐隐崩溃。
丰盛的年夜饭因为孟安的到来更加添了一点热闹，饭后顾二夫人给她安排了一间宽敞的客房，和她一起在沙发上看春晚唠嗑，老爷子不能守夜先上楼睡了，顾二爷在阳台上打电话。
因为儿子之前在他们这里隐晦地提过几句，家庭是孟安最好不要触碰的一道疤，希望他们不要乱说话，但是当初去h城一趟回来她就查过孟安家里的情况，后续也一直关注，他不说也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真心心疼这孩子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性子还能这么招人疼。
所以对她的疼惜怜爱又多了一层，越看越觉得这孩子顺眼，差点把手上祖传的的玉镯都给摘了，一想到儿子说过的进展不能太快吓到人家，于是又勉强端住，满脸笑容地和孟安继续聊天。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赖着过来要喊孟安下楼去堆雪人，看烟花放鞭炮，顾瑜刚洗完澡下楼，正要跟过去，顾二爷叫住了他。
阳台上，顾二爷点了一根烟，也给了他一根——儿子成年了，抽根烟也没事。当然，他也不知道顾瑜未成年就已经抽过烟了。
顾瑜只是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
顾二爷知道他嗜甜的德行，扫了他两眼，没说什么，看向楼下院子里的欢声笑语，孟安在旁边帮他们堆雪人，还温声细语地教他们怎么做雪人鼻子眼睛，夜色温和，为她加了一层薄绒的纱。
顾二爷道：“你这小女朋友，找的不错。”
提起孟安顾瑜就笑，一点掩藏的意思都没有。“那当然。我看上的。”
顾二爷话题一转，道：“她就是你去年说的……不，过了今晚就是前年了，前年说的那位，被家暴的……同学吧？”
反正成年了，他们是自由恋爱，也瞒不过老爹，顾家已经足够有钱有权，没必要商业联姻，不在乎家境问题，所以顾瑜无所畏惧地点点头。
顾二爷笑了一声，“你小子，不会当时就对人家有心思了吧？”
不然一般这种情况，能对普通同学好成那样，动用老爹的关系？
顾瑜轻咳了声，“没有的事。”才怪。
他就是那个时候才确定自己的心意的。
说起来，老神棍已经一年没有回来了，或者说那次顾瑜找过他之后，他就给顾家发了一条消息，十多年在顾家欠的一屁股债全部一笔还了回来，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条消息，大意就是说他在顾家的使命已经完成，顾家少爷命中劫难已经渡过无需担忧，只要正常在那里毕业就行，既然使命完成，他也就没理由再赖在顾家了，没脸没皮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感觉不太好意思，决定偿还债务之后浪迹天涯了。
这些话顾瑜是半信半疑，老道士的本事真假他已经明白，可以说今日这种局面，促使他和孟安走到一起的开端，就是因为老道士，所以感激也有，庆幸也有，最大的一个认知就是，这个世界，或许真的不是他所下意识认知的那个唯物主义世界。
其实这一点在他重生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未知的秘密还有很多，不管是一维二维还是三维四维。但是这一点也不重要了，他这辈子至今为止都没有什么强烈的愿望，最大的夙愿，也不过是能和孟安平安顺遂过完这一世。
世界如何，和他没关系。
顾二爷不知道他的思绪飘到了哪里去了，只是又闷抽了几口烟，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顾瑜：“……”亲爹嘞，您可真是我爷亲生的，问的问题同样让人如鲠在喉。
他嘴里的糖都不小心嘎嘣咬碎，体会到了孟安的崩溃，再次回答了那句话，“我们还没毕业呢。”
顾二爷“哦”了一声，但是看他的目光有点不加掩饰的难以言喻。
那眼神仿佛包含了“你不说我也知道看你这个反应哎我原来以为我儿子敢早恋不愧是我亲生的好样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怂货哎失望我以后的孙子会不会很久才出生”的种种信息因素，顾瑜揉了揉脸，打着哈哈转身走了。
被亲爹鄙视了什么的，没脸提。
顾家过年，一向没有守夜的要求，过了十二点，看完烟花，就都上去睡了。
顾家二楼只有一间客房，是顾瑜房间的隔壁，孟安就被安排住在这里，空间很宽敞，布置简约又大气，和h城狭窄又硬板的设计根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