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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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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仲行色匆忙,深夜出门没有通知任何人,回去又要被念死,想起皇小炎那双含怨带怒的泪眼,以及母亲的唠叨,这滋味比一天逼着喝上三碗上药还要难受,惟有尽点回去将那家伙哄笑才是解决的办法,至于娘,一向知道没出大事他一般不会轻易出马暴露在人前。

"此次一行,你有何看法?"旗下商行倒戈大弟,竟有人敢跑来向他谈条件,这其中的文章大有看头,李相仲似笑非笑,瞅向骆江的目光平静如水,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属下没有任何看法。"骆江抱拳,眼神不禁流露出一丝担心,嫡子与庶出的长子争权夺利本应该胜之一筹,但接近李相仲的人都明白,他表面看似温和平淡,一副什么事好商量的样子,舍得花下大钱砸在各家商行的掌柜脑门上,使他们"知迷往返",却不知再有下次就是死期,贪本就是死。

"是吗?"李相仲无声的冷笑,表情转眼间变得温柔,用冰冷的声音说:"派人暗中监视那五家商行,倘若他们再贪得无厌就除掉,把我插进去的人提拔上来。"

"是,属下明白。"骆江轻功不错,如影子消失。

李相仲快步走上几步,俯视坐在寺庙大门的门槛上,抱住双膝呼呼大睡的皇小炎,天空尚有几分黑,刚刚泛白的东方投下清冷的亮光,几绺乱发粘在小臂上,薄薄的外衣不但不御寒,而且大的出奇,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他昨晚换下的外衣,这家伙可能突然醒来看身边没人,慌里慌张拿错了衣服就跑到寺门口等他回来,唉,应该拍醒他告诉他一声。

李相仲拍拍皇小炎的头,睡得正香的皇小炎身子倾斜倚上门框,嘴里发出不满的咕哝,嗯地一声又沉沉睡去,

李相仲又拍拍他,再无反应,无奈之下一把抱起他,这才睁开惺忪睡眼茫然地望着他,扬起灿烂的笑容,寻了个舒服的睡姿,冰凉的脸蛋蹭蹭他的胸膛安心的睡下。

瞧他的模样,就算把他卖了也不知道,怎能让人放心?这家伙真是半点放松不得。

一觉睡醒的皇小炎从被窝里钻出来,嚷开了:"相仲相仲,我做了一个美梦!"

在门外帮他管束儿子的戚氏心里泛嘀咕了,什么梦能让他这么开心。

"耶,原来,你们躲在这里。"这时,从门里探出一张可爱的笑脸,火热的目光射向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变的万年冰块脸,"相仲在梦里说,给我生完一个宝宝还要再帮我生一个。"

"你还想再生一个!"戚氏刚想一巴掌打掉皇小炎的妄想,一人比她动作更快,又狠又准的敲在他的脑袋上,哎哟一声缩回脖子,盯着李相仲咯咯做响的拳头,抱头跑到床上钻进被窝藏起来,从此不敢做这样的美梦。

生一个就能扒掉他一层皮,再生一个岂不把他挫骨扬灰了?戚氏暗叹一声,买上香敬上菩萨,希望菩萨保佑小炎有命看着孩子出生。

"各家商行态度如何?"一得知所有商行控制在李相仲的手中,李祥霖为防打草惊蛇,没有禀告父亲,暗中独自一人力挽狂澜,但各家商行皆逼其不见,态度显而易知,若不是有五家商行提出归顺的条件,他也不会向其他商行递出更有利可图的优厚条件。

"刚开始各家商行还同意考虑一下,但这几天传来的消息,连那五家商行都拒绝了二少爷的条件,他们态度一致,只听凭大少爷的调遣。"手下战战兢兢的禀告。

看来这件事只有告之爹了。自知凭一己之力不能夺回商行的李祥霖命手下备马,马上离开别院回庄。他走到门口看到一人,竟然是失踪的骆江。

李祥霖惊喜的迎上去,被他毫不留情的推进别院,愕然地看着不似平常的骆江,一个念头从脑海浮现,嘶吼道:"我不相信传言是真的!你怎么可能背叛我!不是你告诉大哥夺下所有的商行要我尽快行动的吗?为什么又拦住我!"

他能说些什么?说他因为爱他才会背叛他?说他不想再也看不到他背叛他?骆江有口难言,摇了摇头,嗓音涩哑的劝道:"祥霖,大少爷不是你惹得起的人,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他逼你的!走,我们去找大哥,不论怎么样我都会救你出来的!"李祥霖不由分说的拉他上马。

祥霖没有变,还是这么任性冲动,就像当年不顾庄主和夫人的反对硬是把全身脏兮兮的他捡回来,有什么好吃好穿的一同分享,他感激祥霖,当感激变成肉欲上的冲动时他情愿祥霖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死了......"

"你说什么?"迎头是大风,李祥霖听不到下面说得是什么,腰上越箍越紧的手臂渐渐松开,骆江的声音逐渐飘离,仿佛被狂风席卷,背上的重量顿轻,一道血红从眼前飞过,落下,喷了他一身。

"骆江--"

寺中戒酒,惟有香茶,只是明月当头,又遇上高兴事,兴致起即使是戒律也无法阻拦他的雅兴。

"一杯......两杯......三杯......哇,三杯了!不可以再喝了!"皇小炎一把夺过酒杯,连同酒壶一起护在怀里,警慎地盯着不悦的李相仲。

李相仲起身道:"我要出去一下,如果后天下午我不能赶回来,你就带娘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淡漠的口气使人心生不安,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沙哑,月光下俊郎的双眉深锁,眼中的情绪被深不可测的漆黑覆盖,纵是清澈如水映明镜,他却无法看到潭底,看穿他的心。

"你又要上哪去?"不喜欢深夜突然醒来摸不到身边的人,不喜欢醒来后没人抱着他哄他睡觉,更不喜欢担心他安危几乎快哭出来的自己。"不要走......"揪住他的袖子,下唇咬去血色,既舍不得也放心不下他。

"听话。"李相仲不禁放软口气。

"不要走。"皇小炎摇头不依,拉住他的手撒娇,"除非你带我一起去。"

"太危险了。"已经得到消息,骆江七日毒发作,大弟正带着他连夜赶往寒青寺,最快今夜就到,他与大弟一战不可避免,必须在他们赶到寒青寺前解决此事,否则伤及皇小炎和娘。

不管皇小炎怎么撒娇耍赖,李相仲依然无动于衷,坐下拎过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皇小炎气得跺脚大叫。

"要来一杯吗?"李相仲斟满一杯酒推到气鼓鼓的皇小炎面前。

气正好没处发,皇小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杯黄汤下肚酒量颇浅的皇小炎视线有些模糊,依稀记得自己趁着醉意爬过桌子抱住最爱的男人的脸索吻,还没亲到眼前一黑不省人世了。

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头好疼,明显是中了迷药的后果,呜呜......相仲暗算他。

七日毒每隔七天发作,如果毒发而且没有抑制毒性的解药,就会每隔七个时辰发作一次,刚发作时指甲变黑,奇痒难耐,双手到处乱抓,十指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以后肤色逐渐变黑,同样的痒,这种痒便是毒性腐蚀肉体的征兆,等五脏六腑开始发痒时已是回天乏术。

为了防止骆江控制不住到处乱抓,李祥霖一狠心用绳子捆住他固定在马背上,一路为阻止他抓痒耽误了无少时辰。

绎道旁一家让路人落脚休息的小茶店的茅草棚下,小二吆喝着送上茶水和干粮招呼客人,一位江湖打扮的年轻男子栓好马,放下剑点上一壶茶独自饮着。

被两个成年男子体重所累的骏马突然在小茶店前停下,李祥霖气恼的甩起鞭子,马始终不肯走,他翻身下马,看到马腿受伤,伤口嵌进一粒极小的石子,鲜血汩汩冒下,他立刻握住剑,小心的往四周扫去,看到茅草棚下一人占住一张桌子的李相仲。

"呵呵,你们赶了这么多天路也累了吧,该休息一下了。"李相仲虚情假意的微笑,故做惊疑的说:"几日不见,骆江怎么变得这么黑?"说完起身走向他们。

李祥霖拔出挡在身前,阻止他前行一步,怒道:"我不会再让你伤害骆江的!"眼睁睁看着毒性蔓延骆江的全身,将漂亮的骆江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只想杀了这名义上是大哥,却不是一母所出的阴毒男人。

李相仲轻易的拨开盛怒中的李祥霖刺来的剑花,步行变换,转眼间停在骆江前。看得出来骆江是靠李祥霖输入内力活到今天,但毒性侵入五脏六腑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李相仲啧一声,摇摇头,惋惜的说:"他难道都没有告诉你这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吗?"

李祥霖越过他,挡在被点了睡穴沉睡不醒的骆江面前,怒吼:"骆江怎么可能是心甘情愿的!是你逼他的!"这副惨况就是最好的证据!

冷冷一笑,李相仲居心叵测的问:"你想知道骆江为什么投靠我吗?"

李祥霖愤怒地瞪着他,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每当他看到骆江形影不离地跟在李相仲的身后时,他几乎气爆了,一次次的质问只得来骆江冷漠的表情。从小到大他们从来没有分离过,他以为就算到老骆江也不会离开他,为什么背叛他?心脏仿佛被撕裂,剧痛难忍,逃离充满回忆的霜叶山庄。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鱼,上勾了。

"你出生武林世家,又是嫡子,他不过是你捡来的乞儿,对待狗一样的养大,狗对自己的主人不心存感激,反而是欲念,你的小狗胆子太大了,为了得到你投靠你的敌人。"

李祥霖震惊地愣住,喃喃道:"他怎么可能......"

"把你的小狗交给我吧,我会替你处理好他。"反手为掌,内力凝聚在一掌,李相仲阴笑出掌,逼过他脸畔,直袭时日不多的骆江。

嗡地,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剑鞘,李祥霖目光如炬,尽全力接下比自己修为不止高一筹的李相仲的一掌,连退三步手掌发麻,剑身抽出一半已是银光四射,映着他坚毅的目光,闪烁几许寒光。

"呵!"他防备的姿势李相仲不以为意,掏出一瓶解药,诡异的笑道:"这是七日毒的解药,你想要得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祥霖不敢大意。

"两个月后比武当天,你必须全力以赴的迎战我,胜了我会彻底解去骆江的七日毒,败了你当众人的面自我了断!"从头到尾没有兄弟间应有的温情,李相仲把药瓶扔到李祥霖的脚边,又道:"每隔七日服下一粒,两个月后你的武功再没长进就只有死路一条,这条小狗的生死可掌握在你的手里。"

转身不看李祥霖愤怒的表情,李相仲随手丢下一锭碎银,拿剑牵马扬长而去,滚滚烟尘阻挡不住李祥霖杀他的决心。

狂奔一天,绞痛突然发作,小腹似乎有什么东西坠下要扯离腹腔,李相仲摁住小腹忍痛又赶半天路,眼看就快日落西沉,而他脸色惨白,冷汗濡湿后背,最终下马一步一步走向小镇。

"李公子,且留步。"经过医馆,突然听到一声苍老的叫喊,转头一看,是几日前为他诊脉的大夫。大夫手脚还算灵便,没几步走到他面前,关心的问:"李公子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连夜赶了一天路,所以腹痛,无须大夫关心。"李相仲客气疏离的回答。

大夫顿时联想到一事,不禁大惊失色,压低声音说:"虽然老朽不知李公子为何怀孕,可能由于男儿怀孕有违天理,胎位至今未稳,如果不是平日以汤药调理,这孩子恐怕已经流了,所以李公子不可过分操劳,多多休息,不然就会出现腹痛的现象。"

苍白的脸色被可怕的冷凝覆盖,静寂的眼睛波澜不起,无喜无忧,大夫被他瞅一眼,不由自主打个哆嗦。

"有办法打掉吗?"冷漠的语气谈论的不是一条拥有他的血肉尚未成形的小生命。

大夫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俊美的男人疏离有礼的面孔下有副冷硬的心肠,叹口气带他进入医馆的住所。

即使月亮暗淡无光,也遮掩不住剑上的血光,以及致人于死地的杀气。腥浓的血气令他作呕,干呕过后他放声大笑。

"你这是作孽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救走受重伤的大夫的白衣老人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话叹息着飘忽消失,武功之高当今难找敌手。

孽,这本就是一场孽缘,他怎能不笑智者千虑必有一疏?绊住他后腿的人竟然是小小的皇小炎,一个让他动了情丢了心献了身的稚气少年造就今日的孽缘。

坐在门槛上的少年担忧地张望前方,明明说好下午回来的,为什么半夜了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抱住发涨的脑袋,他使劲甩掉这个想法。

他不知道李相仲就站在不远处,滴血的剑垂在身侧,下面是一小滩血洼,苍白如纸的脸蒙上一层煞气,发出惨淡的青光。

高大的身影阻挡蒙胧的月光,皇小炎抬起头,随即露出灿烂的笑脸,"你回来啦!"剑流畅的甩起,一滴血溅在雪白的脸蛋上,凉凉冰冰的,那双眼睛也凉凉冰冰的,他迷惑的盯着抵在喉咙上的剑。

"是你令我怀孕的?"李相仲不带感情的确认一件事实。

纤细的少年忙不迭点头,"我们的宝宝长得会像谁呢?我好希望宝宝长得像你一样,你说好不好?"

少年笑着回答,纯净的笑容不只幸福,而且期待,这样的笑容看在他的眼里,刺痛在心,但冷硬的心不曾软化半分。

"药。"

"什么药?安胎药吗?我马上去配。"少年仿佛没看到抵在喉咙上的利刃,兴匆匆的神色只看得出对他的关爱。

"不是,是堕胎药。"剑锋滑过少年的脖子,他低下身紧扣住少年的下颚,冷冷的说。

顿时少年全身僵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停摇晃着头,嘴唇蠕动着,脸蛋痛苦就纠结着,许久吐出一个字:"不......"

冰冷的双眸越发地黑暗深不见底,一股寒气罩在他的身上,指上略微施加压力,"不也得行,我限你明日配出堕胎药。"

"不,我不,我绝不!"少年发疯地挥开他的手,嘶声歇力的尖叫,然而他依然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他,不含半点的感情,少年绝望地哀求着,"相仲,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算你要我死我也愿意,求你不要让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我求你了。"

"除非你想明天看到我的尸体。"

冰般冷酷的言语,铁般无情的表情,让少年犹坠冰窟,少年看着他,一种名为爱但比爱更深沉让人心痛的情感充满通红的双眸,一如既往地爱恋着他,却多了份颤栗,畏惧他的狠与绝情。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少年张开嘴,茫然的目光穿过他看向不知名的方向,带着求救的口吻如梦呓语。

"你哪都不能去。"。

"爹......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好难受,我要回家......"

死了般的心充满恐惧,眼泪从失去光彩的双眸里滚下。

看完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顺便凸凸自己!

我不是后妈......很没脸的辩解......

李相仲扬起手,把他推进屋里,哐啷锁上门,皇小炎清醒过来,双拳砰砰捶打着门。

星光稀少,月色黯然无华,绝望的尖叫破天而出,惊动心魄。

"啊--我恨你!"

生同衾死同穴,少年笑如春花,灿烂堪比阳光,柔弱的双臂却要装出很有力的样子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幸福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天真的求他为他生一个小宝宝,宝宝长得像谁?他会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要像娘。

像娘......

"我要回家,我要成亲,我要宝宝......宝宝像谁都可以,只要不像你。"揪住疼到窒息的心口,神采不在的大眼睛无神的注视门板,"我恨你......呜呜......恨你......"

这一夜,李相仲倚在门旁不曾离开。

男人没有产道顺利生下孩子,唯一的方法就是剖腹取胎,

一切阻止他夺取继承权的阻碍都要除去,关键时刻却出现一个孩子,而且以男人之躯孕子本就是屈辱,所以当李相仲面不改色告诉她要取出胎儿时,戚氏一屁股跌进椅子里,他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小炎同意了吗?"她希望儿子能看在小炎的情分上放过孩子,孩子一死,他们从此分道扬镳,她的儿子不可能再遇上一个这么爱他的人。

"我会要他同意的。"李相仲冰寒的语气道明决心,为防母亲劝阻自己,转身便走。

自己的儿子,她了解几分?又能爱多少?戚氏这才发现自己当年的承诺有多难,她无力。

打开门窗,阳光穿不过空气里的阴暗,驱不走角落里泪水浸湿的红肿眼睛里的空洞。李相仲慢慢走向他,每一步都使皇小炎的恐惧逐渐加深,想也不想钻进床下。

李相仲抓住他来不及收回的脚,把他拽出来抛在床上,皇小炎又躲进被窝里的瑟瑟发抖,被子拖离身忙不跌爬到床角缩成一团保护自己,惶恐的大眼睛溢满泪水。

李相仲神色阴鸷的问:"你想好了吗?"

皇小炎猛地摇头,坚决的回答:"我不。"

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拢起的触感使皇小炎感受到血脉相连的温情,"不......"到口的话淹没在蹂躏的亲吻里,那只覆盖他的手带动他粗暴的揉动小腹,"你信不信,我一掌下去不但要他死,而且震碎我的五脏六腑,一尸两命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会带宝宝走的,一辈子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听娘的话跟别人成亲。"

心,已经死了,他的笑容消失了,李相仲却笑了,抚摸他的脸蛋,"这是最后一次。"

飘忽的视线落在他的小腹上,恋恋不舍地咬紧下唇。

自儿子喝下麻药睡倒在床上,戚氏没有一刻安心,忍不住巴住门缝,骇然看见皇小炎用锋利无比的刀片在她儿子的小腹上划开一道伤口,她大惊失色地背抵上门,脸上净是冰凉的泪水。

皇小炎躺在李相仲的身边,再一次偎依在他的胸膛上,凑上脸蛋磨蹭着他苍白的下巴,胡茬扎在脸上有点麻有点痛,第一次见到他不刮胡子,衣服也皱巴巴的样子。

"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吧?从小到大爹娘都当我是宝,没人敢说我半句不对,你是第一个骂我的人,也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我以为让你骂让你打,向你撒娇求饶你就会爱上我,可是你不但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们的宝宝,还逼我亲手杀死宝宝,为什么爱你这么难?相仲,我好难受,醒来后你要抱抱我,不然我会哭的。"

把这个恨了也放不开手的男人搂在怀里,皇小炎执起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脸,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心。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能呆在他的身边了。

"小炎走了。"

刚醒来的李相仲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哦了一声,便从床上爬起来,拉扯到腹上的伤口,眉峰微微打皱。

他的无动于衷使戚氏又气又急,质问:"在你的心里,小炎没有霜叶山庄重要吗?"

嘴唇抿成缝,淡淡的说:"他会回来的。"

"你把人家伤那么深,怎么可能再回来你身边受罪?"戚氏怒不可遏的说:"就你这性子,谁受得了你?将来后悔了,别怪娘没有劝你!"

李相仲径自起身,冷漠的表情简直令戚氏寒心,纵使深知他们走到这步田地已经无可挽回,她仍然希望儿子追回小炎,毕竟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可她儿子心比石头还硬,好话歹话说尽不见丝毫软化。

戚氏倍感心力交瘁,离开他,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敞开里衣,小腹上道道缠着绷带,鲜红的血从缝好的伤口渗出,紧绷的感觉下有血的温暖和湿黏,以及疼痛,无一不说明那团肉已经摘除。

供在祭坛上的神火燃烧千百年,火势越烧越猛,将神庙照如白昼,从小在月下一族长大的皇小炎盯着神火后的龛盒,逼过神火凶猛的火头爬上祭坛。祭坛上一块焦黑大石托起神火,神火仿佛生在大石上,火势没有蔓延到大石以外,皇小炎尽量压地身体,小心翼翼地爬向神火后面,炽热的温度烤红他的脸蛋,细密的汗珠从额上冒出,他感觉自己再呆下去浑身的水气就会蒸发一干二净,可每接近龛盒一分他就离希望越近,就算活活烤死他也不会祭坛。

皇小炎伸长手,火舌摇摆不定,几次险些烧到他的手,长年累月的炙烤,龛盒呈现出火红,细嫩的手指刚碰到它就烫出一个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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