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晚晚有点着急，动作粗鲁。
掰得魏如月眼皮有点疼，不由往后缩了缩。
“我没吃药。”魏如月终于沙哑的开口。
落晚晚还是不放心。
她又去翻魏如月带来的行李箱。
魏如月随身带着一瓶止痛药，是治遗传的偏头疼的。
还好，瓶子里的药还是满的，压根就没被动过。
“死丫头，你要是敢死的话，我就用电击器把你拉回来，然后天天在病床上折磨你，让你比死还要难受，知道吗！”落晚晚大声的说道。
魏如月则语气平淡，嗯了一声，勉强算是回应。
“吃点东西。”落晚晚从桌上拿了一瓶八宝粥，打开，舀了一勺递到魏如月的面前。
魏如月却摇头，“吃不下去。”
“是不是我喂的不香？”落晚晚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方如炽，“那你来喂。”
方如炽没有半点犹豫，缓缓起身，走到了魏如月面前。
可他病痛缠身，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一勺八宝粥还没喂到魏如月嘴边，就全部都撒了。
“抱歉，”方如炽露出了一抹熟悉的温柔笑意，“我重新喂你。”
看着他尽可能稳住胳膊的样子，魏如月的鼻尖忽然发酸。
随即，放声大哭。
她直接抓过了那瓶八宝粥，往嘴里倒。
吃得太快，呛咳得脸颊都红了，却还是努力把所有的八宝粥都给吃了下去。
吃完了，才哭着骂面前的方如炽，“你为什么要骗我，方如炽，你就是个骗子，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因为是绝症啊。”方如炽宠溺的摸了摸魏如月的脑袋，“我早点离开你，你就可以早点走出来了，月月，你还有自己的人生。”
而他，再过不久就要死啦。
“那个狗屁医生肯定看的不准，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肯定可以治好的。”魏如月说道。
她甚至跳下床，连鞋子都没穿，拉着方如炽就要往外走。
手刚碰到方如炽的胳膊，又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方如炽，“这里面是什么？”
落晚晚听得有点懵，也赶紧探过头来。
都到这个份上了，方如炽也不再隐瞒，直接掀开了自己的衣袖。
落晚晚这才注意到，方如炽这件衬衣的左边袖子居然是经过改造的，最下面有个拉链，可以一直拉到上臂的位置。
而等拉开之后，露出的是一个小小的仪器，黑色的，紧贴着血管，周围则是密密麻麻得针孔和淤青。
新旧不一，触目惊心。
“是透析用的仪器，”方如炽轻声回答道，“我的肾已经坏掉了，必须要靠着透析才能延缓死亡。”
“那把我的肾给你。”魏如月立马道，“我把肾给你！”
只要有了新的肾就可以了，不是吗？
“傻丫头，”方如炽轻笑起来，单手捧住了魏如月的脸颊，“你以为肾脏是什么小东西呢，想给就给，不匹配的。”
不匹配的肾，就算是给了他，也压根不能用。
“那就去找可以用的肾，肯定可以找到的。”魏如月再次焦急开口道。
“我的血型很特殊，是熊猫血，要在这种基础上找到合适的肾脏，太难了。”方如炽摇头，表情很坦然，“能活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但在死之前，我想看见你穿上婚纱，嫁给宠你的男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