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虽然在去尚衣局的路上耽搁了时间,但好在起得早,苏蔷到了尚衣局的偏门的时间正好,只等了片刻便见一直与她接洽的尚衣局小宫女虞善几乎红着双眼过来,满脸都是疲倦,样子很是可怜,不由得关心地问了几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前几天我们就把皇后娘娘特地吩咐的舞衣做好送过去了,但昨夜三更娘娘突然传命过来,让师父去凤栖宫一趟。那件舞衣太过精致,我们已经做了许多日,我还以为又是我笨手笨脚地出了什么意外连累了师父,便坚持跟了过去,谁知只不过是服侍晓君翁主试装而已。”虞善打着哈欠,小声抱怨道,“试完还不算,竟还要在门外候着,直到刚刚才回来。唉,主子的一时兴起,能将咱们把死里折腾。”
苏蔷听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给晓君翁主做的舞衣可是我第一次送来的纱衣吗?”
虞善眯了眯眼睛,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不过你见过也很正常,浅黄嫩红的很好看,主子们的衣裳还未成品就会送到你们浣衣局清洗很多次呢。”
她笑了笑,想起当时第一次见面时虞善焦急的样子,心里倒是确定了那天拿过来的应该就是今晨翁主穿着的舞衣,没想到尚衣局也会这般辛苦。
回去的时辰与往日相比很正常,但奇怪的是百花苑中盆景园的数条小石路上竟好似零散地多了许多人,好像都在低头找些什么,其中有几人手中还拿着各种物件,应该是在办差途中,还有几个宫女还有序地在附近不停走动,似在监察。
倏地想起今天早上偶然碰上的那一幕,苏蔷迟疑了片刻,正打算悄无声息地退出去绕个远路,一转身却险些撞到一个人身上。
是个穿青衣的宫女,浓眉大眼,高挑清秀,虽然衣裳质地色泽与普通宫衣相同,款式却利落许多,与她的英姿飒爽倒是很是相称。
“大家都在里面帮忙,你怎么跑出来了?”浓眉一挑,那姑娘虽看起来也不过二九年纪,行事却直截了当,直接拽住了她的胳膊往里走,声音也甚是清亮,“都什么时候了,找不到东西大家都不能走,不能偷懒啊。”
苏蔷忙挣脱开来,退开几步:“姑娘误会了,我只是经过,并未进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姑娘嘿嘿笑了两声,却没打算放她过去,“不过见者有份,掌镜吩咐,凡经过百花苑者皆要帮忙,不然这园子这么大,就我们明镜局那么点人手可得搜到个什么时候。”
没想到晨时的事还惊动了明镜局,苏蔷略有惊讶,想了想道:“可是,我回去还有急事,虽然明镜局人手欠缺,但总不能因为这样就影响其他司局的差事。”
“这个……你说得也有些道理……”那姑娘一怔,似是从未考虑过这样的问题,样子甚是呆萌,支吾道,“但是掌镜只吩咐过经过的人都必须留下来帮忙,没说这么多……要不你先进去,我去找掌镜问一问?”
见自己似是没机会避开了,苏蔷只好道:“既然掌镜有命,我听从便是了。只是,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
那姑娘见她答应,甚是高兴,忙道:“晓君翁主的一只珍珠耳环丢了,你奔着耳环找就对了。”
苏蔷了然,故作轻松,一边向里走一边道:“原来只是丢了只耳环,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那姑娘果然是心直口快,皱着眉头不假思索地道:“可不就是大事,清水洞现在正闹得不可开交呢。那珍珠耳环可不简单,是太皇太后赐给皇后亲母的嫁妆,价值连城,丢了可是大事。而且皇后说是耳环丢在了清水桥上,一定是被柳贵妃给踢进了河里,柳贵妃又说她从来没见过什么耳环纯属被栽赃嫁祸,偏地司镜在这个时候出了宫,掌镜现在一筹莫展,只能让我们赶紧在翁主经过的路上仔细找找,若是找到了固然两全其美,若是找不到可真就麻烦了。”
苏蔷听得明白,终于将这件事和晨时所见的状况连上了。
早上在清水洞的南门洞外,她见战火一触即发,便趁着无人注意悄悄退了回去,只是为了避开她们又绕远了路,等到了盆景园时恰好见皇后一行人在前面,便默默地寻了条偏僻的小道候着她们离开。虽然她也看到了她们后来又返了回去,却不知道竟然闹到了这个时候。
“行了,今天你给我面子,那我也当你是朋友,”那姑娘见她锁着眉低着头,还以为她这就开始仔细找耳环,很是感动,临走前拍了拍胸脯热情道,“我叫李大衡,在明镜局当差,以后你犯了什么事儿直接找我就成。”
苏蔷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却见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怎么了?”
李大衡也一脸疑惑:“既是朋友,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才是,不然以后我怎么能罩着你?”
“哦……”苏蔷恍然大悟,微然笑道,“我叫苏蔷,是浣衣局的宫女。”
李大衡喃喃重复了两次她的名字,然后猛地一抱拳:“苏蔷,后会有期。”
她望着那姑娘利落而轻快的步子,有种说不出的羡慕与敬佩。
能以如此干净直接的性子在后宫生存,实属难得。
与其他人一样,在附近寻了许久,依旧一如所获。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因为东西并不在这里,找多久都是白费精力。
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场战火竟会持续这么久,直到接近午时都还没有要散的意思。看来皇后与柳贵妃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拼出个输赢来。
在几乎将盆景园的每一条小道每一处盆景每一寸土地都找得差不多的时候,李大衡又出现了,一脸的不愉快。
她的来意既不是来查验成果也不是来宣布解散,而是要将他们全部带回清水洞。
在去的路上,苏蔷才发现除了盆景园,其他地方也多少有人在附近搜寻,人数竟大概接近二三十。
皇后众人皆坐在清水桥洞旁边的凉亭中,向妃与柳贵妃相对而坐,皇后位于主座,明艳照人的崔晓君站在皇后身后。而明镜局的掌镜莫承与另外一个蓝衣宫女则站在凉亭之外,似在随时准备待命。
李大衡冷着脸过去复命:“莫大人,人都带来了,百花苑各个出口也派人把守,不会有任何人能随意进出。”
还未待莫承开口,凉亭里的柳贵妃便悠然开口:“照着皇后的英明决断,这些人都有可能捡到翁主的耳环又藏了起来,所以东西没找到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皇后秀眉一蹙,容仪依旧端庄典雅:“贵妃此话只怕是断章取义吧,本宫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说谁最后留在了清水桥,谁就有可能捡到了耳环,或者故意丢到了什么地方。”
柳贵妃微微一笑,毫不示弱地道:“皇后未免太大意了些,也不能因为翁主是在桥上跳舞就断定是在桥上丢的耳环,依臣妾愚见,翁主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很有可能的,就是将今晨来过百花苑的所有人都搜查一遍也不为过。”
皇后轻轻扯了扯唇角:“贵妃倒是心思缜密,但该不会以为此事闹得越大便会结束得越草率吧?”
“臣妾一心为皇后着想,不敢有半分懈怠。”柳妃亦答得恳切,道,“不找到皇后娘娘所说的无价之宝,怎能洗刷本宫身上的嫌疑?如此重罪,臣妾实在担当不起,所以还请皇后切莫手下留情,查得越是仔细便越是能洗脱本宫身上的罪名。”
候在亭外的莫承甚至无奈,目光扫过跪在桥上的一众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典镜胡西岩,见她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鞋子,暗自叹了口气,转向凉亭屈膝拜了一拜,恭敬开口:“依微臣之见,既然四处皆寻不到珍珠耳环,不如派人下到清水河中找一找,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不待皇后裁决,柳贵妃却已经开了口:“莫掌镜此言有理,只不过,万一这耳环当真是在河中找到了,究竟是翁主跳舞的时候不小心踢进去的,还是本宫故意给扔进去的呢?”
崔晓君冷然道:“贵妃娘娘这是心虚吗?”
柳贵妃不答,却委屈地对对面的向妃道:“向姐姐,你瞧瞧,妹妹不过是在你们走了之后在桥上多站了一会儿欣赏一下风景,结果竟然无端被扣上了这么大的一个帽子,实在是委屈得很。也亏得皇上与太皇太后今日没来,否则岂不是白白坏了好心情?”
“皇后娘娘丢了太皇太后御赐的家传宝物,自是心急,既然你我并无要事,替皇后娘娘排忧解难也是分内之事,妹妹也不必多想,皇后娘娘也是担心妹妹会被小人诬陷,”向妃面容慈和,劝道,“再说,明镜局也在竭力做事,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柳贵妃听了,点着头将目光投向了莫承:“这都闹到晌午了,莫掌镜,你们究竟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莫承全然无计可施,只能答道:“禀告贵妃娘娘,除了加派人手搜查外,的确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皇后似是早就料到一般,唇角掠过一丝不屑的嘲笑:“这倒是在意料之中,听说上次贵妃丢了簪子,明镜局险些将整个后宫都翻了一遍也是一无所获,最后还是那簪子自个儿跳出来的,看来你们明镜局早已没了太皇太后当年在那里当值时的风采,大到人命案子胡乱判,小到丢的东西也找不到,实在是一无是处……胡典镜,本宫说的可有道理?”
一直只打算站在莫承身后安静盯鞋的明镜局典镜胡西岩突然听到皇后对自己开口质询,忙屈膝行礼,白皙可人的脸上挂着谄媚而又勉强的笑,不迭地赞同:“皇后娘娘说的对,明镜局的确有负娘娘厚望,若非皇后娘娘宽容大度,怕是早就不能存活在宫城之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