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小笼包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虽然苏蔷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但李大衡却极为高兴,只是直到吃完最后一个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全部都下肚后,李大衡才开始担心药香谷中逸王的细作是否因为她们去阿东那里的大闹而心生警惕,抱怨道:“这些人简直和宫里头的那些娘娘能拼上一拼了,咱们动不得她们又不动,这么耗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破案?”
正坐在床榻上远眺窗外蓝天的苏蔷突然心念一动,蓦地想起了什么,秀眉缓缓紧蹙。
午膳和晚膳都一如往常般顺利而正常,只是气氛不再如前几日那般温馨,似乎每个人都藏着无限的心思,除了顾凝和李大衡外,几乎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
苏蔷一直观察着服侍她们用膳的侍女,虽然包括阿东在内的所有人都举止正常,但晚膳之后她基本已经心中有数。
黄昏时分,应着李大衡的要求,她们的房间又添了一张床榻,待竹笙带人将一应用品收拾妥当后,苏蔷本想留下她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却不想反是她先开了口:“不知苏姑姑可否移步到院中,奴婢有两句话想单独与姑姑诉说。”
出了门,快至外院时,竹笙才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朱红木匣来递给了她:“殿下已经回府,听说姑姑在紫凌轩丢了玉镯,特地命人四下寻找,如今物归原主。”
苏蔷一怔,有些不解,毕竟她本就没什么镯子戴在手上,弄丢一事只是她与大衡合谋进去查看阿东房间的借口而已。
她有些疑惑地打开了匣子,只见那只翠玉镯子在余晖之下晶莹剔透绝非凡品,顿时明白了,眸底的慌乱掠过后,已经重新将匣子合上递还了回去:“多谢殿下帮忙,只是这个并非我所丢失的那一只,这其中只怕有些误会。”
“殿下让奴婢送出的东西,奴婢哪有胆子再送回去。”竹笙并未接过,只恭敬地淡然道,“无论苏姑姑有何解释,最好还是亲自向殿下说明。”
苏蔷无奈,只好问道:“那,不知殿下此时可有闲暇?”
竹笙已准备带路,似乎对她的这个要求早就在意料之中:“应是有的,殿下曾吩咐过,苏姑姑若想见他,可随时过去。”
苏蔷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上了当,但转念一想后并未反悔。
但她见到洛长念时,他显然正准备出门,青色大氅下穿着一袭深黑色袍子,将他整个人衬得神采奕奕,全然不见了冗余的雍容之气。
见她过来,他却并不意外,反而在她开口前道:“你来得正好,今日我在宫中遇到长阙,她听说你出了宫,想与你说说话,走,随本王一起去一趟公主府。”
一怔之后,她方要开口要问,却又听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别说话,上车后我自会向你解释。”说罢,也不待她反应,便直接踏步走在了前面。
苏蔷觉得有些不对,也不敢多言,只得快步跟在他的身后。
程斌穿着一身素白衣裳,很是显眼,已经备好了马车候在府外,见了他们过来,忙放下了脚踏。
等他们坐稳后,程斌驾着马车徐徐前行,开始朝繁闹的大街而去。
车顶的一角悬着一颗不大的夜明珠,却将里面照得十分清楚。苏蔷心中生疑,却见坐在对面的洛长念眉头深锁地侧身紧贴着悬于窗边的厚重帘子,似乎在专注地等待着什么,只得端端地先将满腹的疑惑先行藏在了心中。
马车在繁闹的大街一路前行,时而停,时而动,时而迅速,时而缓慢,似乎在等人,又好像赶时间,让人捉摸不透,可不知从何时起,马车突然飞驰向前,不再停留片刻,不断地颠簸使她不得不紧紧攥住了坐垫,但洛长念的神色显然轻松了不少。
他主动开口时,马车已经稳了下来,不徐不疾地前行,外面的风声渐渐小了,也再也听不见任何噪杂的人声。
“我们已经出城了。”神色中已然不见了他一路而来的隐隐不安,洛长念有些歉疚地道,“本王骗了你,咱们要去的地方并非公主府。”
她已经有所察觉,问道:“移花接木?”
洛长念微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与当初云宣替本王去琉璃别宫一样。”
原来不知何时,已经有另外一辆马车载着另一个睿王与苏蔷去了公主府,只是睿王如此煞费苦心地摆脱追踪,那他要去的地方与要见的人定然都非同一般吧。
她不解问道:“殿下既要出城,为何要带着我,难道是因为没有其他理由去公主府吗?”
他没有否认:“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本王希望你能随我去探望一些人。”
她好奇问道:“什么人?”
他的目光深邃,半晌才道:“一些你见过之后便会愿意与本王一同抗敌的人。”
她一愣,虽然仍旧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毕竟半知半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本王从宫中回来后,听说元歆来过,也听说你与李姑姑在紫凌轩大闹了一场,所以才临时决定出城时带你一起。”他缓缓开口,温和解释道,“虽然之前本王已与你坦诚相见,但显然你还并未完全信任本王,否则也不会在明知元歆有线报传入的情况下还擅作主张。”
她的确并未打算将所有的事都向他托盘而出,理由虽可有千百种,但归根结底还是并未将自己真正当做太子党羽,于这一点而言,她心知肚明,也未打算否认:“我只是希望能先查出案子的真相。”
“你恪尽职守,自然并无不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人,语气亲和宁静,“只是,这世间有很多事情并非一定要凭一己之力来达成,倘若你开口来问,得到答案的途径便会轻松许多。”
眸底芒光流转,她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却是如同在审视一个陌生人一般。
初见时他脆弱而和善,后来相见便陌生许多,再后来她曾误以为他们可以成为朋友,可现在却又觉得他是那般遥远,让人看不清楚瞧不明白。
“是吗?”她紧攥了双手,终于颤声开口,“可倘若有些事情本就可能不会发生呢?”
他面色未动,眸光却是微微一沉,默了一默后才道:“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不过早晚而已。”
马车沿着官道向夜色深处平稳向前,偶尔有风掀起车帘卷入几分夏日里的闷热,却是已经染了轻微的凉爽。
苏蔷突然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殿下的意思是,就算顾掌门那夜不放火烧了自己,早晚也会有旁人来烧她对吗?那会是谁呢,是曾与她共患难的师姐妹,还是将她利用在鼓掌之间的殿下呢?”
眸底寒光大起,洛长念的目光倏然凌厉如刀,似是想要将她撕扯成碎片一般。
她的脸色渐渐发白,但眸子里的惧色却愈来愈少,反而多了几分轻松自在,好似从心底移开了一块沉重的大石一般。
两人默然对视良久,直到车轮似是碾过一块石头,牵得马车上下一震。
赶车的马夫慌忙问安,却已然不是程斌的声音,想来应该是换到了那辆去往公主府的马车上了。
洛长念道了声无碍,声音毫无波澜起伏,眸子里的煞气也已然消失不见了:“看来,你比本王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也是,若非阿蔷你智勇双全,当初也无法成为本王的救命恩人了。”
果然如此。
这个答案,果然比自己的千推万测要来得简单。
他的眸子里多了几许兴致,浅笑着问道:“说说看,你是如何看破的?”
见他又恢复如初,苏蔷心底的冰凉却是又浓了一重,究竟要冷静与深沉到何等地步,才能将失了控的情绪在悄无声息间缝补得天衣无缝。
她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移开了眸光:“这件案子虽看似简单,却疑点重重,没有留下丝毫物证也就罢了,但最为奇怪的,是你们看待此事的态度。”
洛长念兴致更浓:“哦,何解?”
“她与药香谷的几位师姐妹同生共死已有数年,倘若其中有人要杀她,就算再不问世事,她心中也定然是难过而失望的,更何况顾掌门虽然看似云淡风轻,其实最为重情重义,否则当初也不会甘心被困于东宫。”她闭上了眼,又缓缓睁开,声音愈加平静,“但是,她明知紫凌轩中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却似乎并不介意,甚至谈笑自如。更重要的是,即便她不在乎,那殿下呢?就算殿下也不介意,那总要寻个理由来说服太子同意此事。可太子对顾掌门的情深义重天下皆知,他又怎会罔顾她的安危而放心地让她与嫌犯共处一室?若是逸王铤而走险,或是那嫌犯被逼入绝境,很有可能再次下手,那她绝无反手之力。可是,你们似乎都很放心,唯一躁动不安的却是逸王,只听得风吹草动便迫不及待地想送消息至紫凌轩,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纵火犯,对不对?”
她本就早该想到的,一团和气的紫凌轩,一个来去莫名的刺客,出入不被限制的逸王府首卫,还有被刻意放任自由的阿东,这一切只能说明睿王一直有备无患。
这不过是个圈套,既能让逸王有可能失去皇上宠信,又能给睿王一党足够的时间去揪出药香谷中已经倒戈投靠逸王的细作。
根本没有人要纵火烧死顾凝,若是药香谷的细作有意要置她于死地,那她早已轻易得手,而且能够功成身退。但这场大火烧得恰逢其时,不仅让太子更坚定了破镜重圆的意念,也让本就多疑的皇上更加疑心有人在挑拨他与太子的父子之情。
真正纵火的人是顾凝,但那把火的幕后,冷眼旁边添油加炭的人应该就是睿王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