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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美人倾城(十)香料(1 / 1)

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躺在贵妃榻上的许诺身子一颤,猛然睁开了双眼。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虽然眼前人依然低着头,腰间佩戴的也是她熟悉的浣衣局的牌子,但她却一眼便看出那个人是她真正不愿见到的人。

正在为她揉腿的宫女被她的突然坐起惊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又惹了自家主子动怒,慌忙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本宫又没说要你的命,你求什么饶!”许诺气急,瞪了她一眼,“还不滚下去!”

那宫女慌忙领命下去,似是躲过一场大劫一般。

许诺怒气未消,不再看苏蔷一眼,抬声道:“来人啊,将她……”

此时的她果然已经不再是那个整日里怨天尤人郁郁不得志的浣衣局宫女了,她气色红润肤色白皙,与柳贵妃的艳丽无双不同,虽然她妆容清淡,但让人看起来却极为清爽舒服。

苏蔷不徐不疾地打断了她的话,抬起头来将早已拿在手中的一个锦囊抬了起来:“娘娘不想看看您落在浣衣局的旧物是什么吗?”

许诺打量了那锦囊一眼,蹙眉道:“这根本不是本宫的东西,再说,本宫的东西怎会在你那里。”

“是与不是,还请娘娘看一眼再下定论。”苏蔷微一挑唇,笑意清寒,“不过,还请娘娘屏退左右,毕竟这也算是娘娘的一个小秘密,不宜被外人知晓。”

许诺被她诡异的笑容弄得浑身一颤,虽有万般不情愿,但却十分疑惑她手中的锦囊里到底藏着什么,迟疑良久后终究还是照她所言屏退了殿中的其他宫人。

待四周无人,许诺似乎因此而少了几分底气,看苏蔷的眸光也有些闪烁:“你究竟要做什么?”

“奴婢说了,是来给娘娘送旧物的。”苏蔷抬脚缓缓向前,一步步地逼近了她,将手中的锦囊递了过去,“就在这里面。”

许诺犹豫着接过看似空无一物的锦囊,从外面却摸不到里面放着什么,她只好打开封口狐疑地向里面看了一眼,却只瞧见了乌压压的一片,似乎看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是什么?”

她的双手虽然仍算不得光滑白皙,但却比之前在浣衣局时要细腻许多,只是指尖的老茧似乎还在提醒她自己曾经受过的苦难。

“织宁的头发。”苏蔷淡然开口,语气波澜不惊,“也是你的良心。”

只听“啊”地惊叫一声,许诺立刻将锦囊扔到了地上,脸色煞白。

锦囊无声地落在了地上,一缕头发从封口处露了出来,好像还想要再看一眼这个世间。

苏蔷并不意外她的反应,弯腰将锦娘拾起,小心而又仔细地将那一缕头发放回了里面:“你不仅弄疼了织宁,还将你自己的良心给丢了。”

许诺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指着她颤着声音骂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滚,马上滚!”

“滚?滚去哪里?”将锦囊收回了袖笼中,苏蔷抬眼看着她,冷冷一笑,“就算我走了,你做过的那些违背良心的事也能一同与我离开吗?”

殿门外,听到动静的宫人在门外恭敬地问里面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并未让他们进来,但许诺似乎镇定了许多。

“你若是想现在便将我赶出去,那最好不要这么做。”苏蔷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有很多人想向我打听如今得宠正盛的许妃娘娘究竟有什么弱点或者不堪的过往,比如柳贵妃,比如向妃,比如皇后……”

当她提及皇后时,许诺显然蓦地一愣:“怎么可……”

但她似乎很快便反应过来,摇着头转了话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织宁的死根本与我无关。”

苏蔷无声地笑了笑:“与你无关?那与谁有关?”

许诺避开了她灼灼的目光,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向殿中走去:“我怎会知道,那个清晨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苏蔷脚下一动,将她拦了下来:“不,那件事只是看起来像个意外。”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眸光却透着一股冷意,本就对她有几分忌惮的许诺愈加地不知所措,也不再解释什么,只随口敷衍道:“随你如何说,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既然你说与你无关,那便证明给我看。”许诺每退一步,她便向前逼一步,“否则虽然你为主我为仆,但即便我死了,也定会拉你一起上黄泉路。莫要说你如今是皇上宠妃我便无法奈你如何,你应该很清楚,真正想要你死的人在这深宫中只怕不计其数,我只需在你身边放把干柴,便自会有人替我点了这把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若许妃娘娘不信,那大可一试,只是日后不要后悔才好。”

被她逼得又重新坐回贵妃榻上的许诺身子微颤,半晌才哑声开口:“你,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把你那日清晨与织宁去白瑜宫的所有细节都告诉我,比如何时出的门,送的什么衣裳,你们带了什么东西,何时遇到了司苑局的全和,又与他们说了什么,等等。”苏蔷在她的面前站定,低眉看着她,又加了一句,“记住,是你能想起来的所有细节,任何事都不许漏。”

并不愿回想那一日的许诺在无奈之下只好在细思了片刻后开口道:“那日,我与织宁一同去白瑜宫送柳贵妃的那件红色长纱裙……”

苏蔷截了她的话,刻意问道:“恰好是你和织宁当值吗?”

“对。”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后,许诺见她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便又接着道,“出门后,天色还未亮,我拿着衣服,织宁提着灯笼替我照明……”

“你们出门时浣衣局刚刚开门吗?”

“是,然后我们算了时辰,觉得时间应该还算充足,便也不太着急,一边说话一边赶路……”

“说了什么?可曾在路上遇到什么人?”

“都是浣衣局近几日的琐事,不太记得了,而且一路上虽然碰到过其他人,但并未停留,也没有与其他人说过话,后来我们在快到白瑜宫时遇到了司苑局的三个内侍,一个拉着平板车,一个走在前面领路,一个在最后面,他们是闻到织宁身上的清香后才过来与我们说话的……”

“织宁的身上的香味是从何而来的?”

“应该是我们在经过百花苑时留下的吧,你也知道她天性贪玩,每次经过百花苑时总会趁人不留意去碰一碰那些花花草草的。”

“那你可还记得那是什么花的气味?”

“我对那些花草向来不感兴趣,又怎会知道?”

“是谁先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又是谁先与你们说话的?”

“似乎是那个叫阿冲的小内侍,十三四岁的模样,他鼻子尖,先跑了过来,拽着织宁的袖子闻。”

“那香气既然吸引得皇上都驻足停留,又怎会一般?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花香吗?”

被她逼得片刻也喘息不得的许诺终于不耐烦了,道:“我也曾问过皇上为何会停下,他说他只是没想到会在白瑜宫外闻到花香,所以才会留了意,为何你偏要认为织宁的死与那花香有关,这分明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苏蔷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般继续追问道:“那时你身上带了什么,那香气是不是你为了吸引皇上留意而亲自弄到织宁身上的?”

许诺似乎觉得她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又怎么知道皇上会因那香气而留意到我和织宁?”

“好,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苏蔷似乎被她说服一般,语气松缓了几分,“倘若你知道你的今日是拿织宁的命换来的,你是想要你的荣华富贵,还是愿意留下织宁的一条性命?”

许诺一愣,眸光闪烁,支吾了半晌才低声道:“我,我……我当然希望织宁可以活着……”

本已降下的音调突然又抬高了,苏蔷突然向前一步俯下身去,与她仅隔咫尺之遥,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紧接着她的话端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带着水袋过去?”

已陷入极端紧张的许诺猛然间感受到了她气势汹汹的压迫,身子蓦地一滞,虽眼见她就近在咫尺,却全然似忘了要躲开一般,目光甚至有些呆滞:“水袋?我,我……”

纵然她只吐出了这几个字,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但苏蔷却已经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之后,她走得很利落,没有同许诺再说一个字。

可是,她已经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皇后与许诺乃是同盟,至少许诺以为如此,否则她不会在听到自己说皇后也曾派人去自己那里打听她的过往时会那般惊愕。

第二,那日清晨许诺带着水袋去的白瑜宫,而那个水袋定然与织宁的死有关。

其实,她原本并不知道这件事,即便是那次去浣衣局时,阿岭也未曾提起,但她是在她走后才于偶然间想起来的,所以后来专门去了一趟明镜局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虽然许诺出门带着水袋并不算一件值得惹人留意的事,但素日里大白天出去她都不愿带着水袋,说是太丑太累,又怎会在一大早带着沉甸甸的水袋去白瑜宫?

苏蔷也是因此事断定许诺并不清白,所以才特意来万福宫了一趟。

可事情只是稍有进展而已,离真相还是相差太多。

比如真正的幕后人究竟是不是皇后,许诺带着水袋的目的是什么,织宁那日身上的香气又究竟是什么。

至于许诺说的话,她仍只信她之前便已经确定的,例如她们那次去白瑜宫的确是正常办差,但至于其他她本就存疑的,她一个字也不信她所说的,尤其是在织宁是在百花苑沾染上那种足以吸引皇帝注意的花香的。

她始终认为,织宁身上的香气是让许诺过河的桥,至关重要,若是查到那种香出自何处,那她便能顺藤摸瓜地找到真正的幕后人。

毕竟皇帝是不可能被一种普通的香气所吸引的,织宁身上的香定然大有来历。

然而,她曾去司苑局问过那三个在白瑜宫外遇到织宁的内侍,可他们都说那种香气闻起来虽然像是某种花草香,清清淡淡而又十分浓郁,却让人道不出究竟是哪一种花草,所以即便他们成日里与花草打交道,也是无法断言那究竟是什么香,又是否真的出自百花苑。

是以她今日去尚宫局的时候,还特意绕道去了一趟尚工局的司珍苑。

司珍苑不仅负责宫中的首饰锻造,而且也同掌香料配制,她之前曾与司珍苑的一个名唤童茹的女史有过公务上的往来,也算是熟识,所以这次以之前出宫为她带了一份小礼物为由与她闲聊了片刻。

后来,她看似随意地提起自己这次出宫时曾在民间听说京城里有一家香料坊在卖一种虽似花香但却让人猜不到是出自哪种花的香料,而且闻起来虽然香味浓郁,但实则清淡雅致,能让人心旷神怡,问童茹此事是否当真。

她知道自己给出的范围太过广泛,所以对这次过去便会得到答案抱有的希望并不多,果然正如她所料,童茹说这世间的香料大多提取于花草,若将几种混在一起后也不难让常人无法闻到来源,但若要香料的味道不让人忽视而又要做到清新雅致却也不易,毕竟花香各有特色,掺杂在一处难免会香气浓烈。

但在她离开前,童茹见她似乎十分对香料感兴趣,提醒她说其实明镜局有一人曾也是制香高手,说不定她听说过她提到的那种香料。

苏蔷没有想到,她所说的那个人竟然是陈无印。

陈无印应该算是明镜局中年岁最大的女史了,她平日与世无争,虽恪守本分却也无向上之心,素日里大多只掌管一些杂务,比如分配笔墨纸砚等,在平时几乎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但陈无印的性情极好,待人温和而有礼,在她刚来明镜局时,便是由她接待自己的,后来虽然与她并无公务上的往来,但她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也还算和睦。

不过在听她在宵禁前急匆匆地前来敲自己的房门是为了询问香料的事时,陈无印仍是微有惊讶。

“我已经多年不曾碰过香料了,没想到司珍苑竟然还会有人记得。”陈无印默然了良久,幽然一叹后问她道,“但你问这个做什么?”

并不愿随意敷衍她的苏蔷虽然在回明镜局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借口,但此时借着烛光看向眼前的女子时又迟疑了,因为她觉得陈无印似乎也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她的借口的人。

见她默然不语,陈无印却反而像是猜到了什么,她又轻叹了一声,问她道:“一定要知道吗?”

苏蔷点了点头,虽然缓慢,但却坚决。

她的眸中浮现一丝无奈,幽叹道:“依你的才智,即便我不说,你也会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我不妨成全你,也好让你少走一些弯路。但阿蔷,你要切记,这深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冤魂野鬼,你若要为她们鸣冤,首先要确保自己不会成为其中一个。”

她果然猜到了自己的来意,毕竟那件事还涉及到后来颇为受宠的许妃娘娘,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她心中感激:“多谢陈姨,我自会当心的。”

“想要制成你所说的香料,其实说难也不难,不仅有,而且还会有千种百种,但并非每一种都是你想要的答案,至少我这里并没有。”陈无印的眸光有些飘忽,道,“不过我曾经师承一个人,她是这个世间最高明的制香人,可以只与一个人说短短几句话便能投其所好地制出对方所心仪的香料。只可惜,后来她只为一人制香,再后来,对方忘记了她,而从此之后,她的双手便再也制不出任何香料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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