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琥确实是个能人。
竟然真的把素来清高不愿意抛头露面的沈骋,给请到了。
为了表示诚意,时织主动约见了他。
跟宋芜的反应一样,沈骋的表情惊呆了,“你是……时织?”
时织刚一点头,沈骋那带着书生气息的身子,就骤然向前一步,似乎有些激动,“我听过你唱的戏!最新的一片散文,就是为你而写!”
时织:哇嗷。
原来她这么受欢迎。
“那……请你代言我们春浅的事情,你怎么想?”
听到这话之后,沈骋其实是有些犹豫的,“时小姐,您是知晓的,我一个文人,舞文弄墨还行,拍广告,怕是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您想要的效果,我不一定能做到。”
“沈先生千万不要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先生本身长得就很俊秀,若是穿上我们设计的衣服,定会更加神采飞扬,只要先生愿意,我可以包下一个印刷厂,从今以后,先生的所有文章,全都由我为你印刷出版。”
沈骋听到这些,人都傻了。
以前所有的诗集散文上报,都要经过层层筛选。
他有很多格外喜欢的作品,仅仅因为不符合报社编辑的喜好,被打回来,这让他郁闷了许久。
若是能自行印刷出版,那他喜欢的所有诗,全都被大家看到……!
一想到这里,沈骋几乎要老泪纵横。
“时小姐,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只要你不嫌弃沈某,沈某定当竭力替你分忧。”
沈骋为代言人的事情,很快就敲定了下来。
在经过沈骋的授权之后,时织也让人开始去准备他的作品集。
紧接着,时织又让人去锦城内最畅销的报社,散布了购**浅系列衣服送沈骋作品集的消息,重磅惊喜是,这作品集里面,有很多在报纸上没有出现过的私藏诗篇和散文!
这让那些本就喜欢沈骋的名媛千金,全都沸腾了。
消息才刚刚放出去一两天,春浅第一批生产出来的衣服,就被一抢而空。
那些把旗袍或是礼服抢回去的名媛千金,军阀太太们,首先就被衣服的的质感给吸引住了。
这衣服,完全像是手工制作的,一针一线,包括上面点缀的花纹,宝石,全都是手工缝上去的。
这让不少人都有了兴趣。
紧接着,在几日后的一场盛大的宴会上。
那些抢到衣服的人,尝试穿着春浅的衣服来参加宴会。
一进入宴会现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和目光。
一窝蜂的人冲上来,询问这衣服是谁家的,做工不错,料子柔软,穿着更是能把人衬托的贵气又精致。
简直就是为他们这些名媛千金量身打造,可偏偏,每一件都还不一样,几乎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件衣服!
于是乎,不到一周时间。
春浅的订单就开始疯狂激增。
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是因为沈骋作品集了,而是,纯属想要春浅特别定制。
许琥看着那源源不断的定金和单子,眼睛都直了。
他第一次生出,想要跟着时织一辈子的想法。
而宋芜,起初是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后来,她开始加班加点地赶制设计稿,并且把自己设计的图纸,全都分发下去,交给时织为她准备的那些极有经验的手工裁缝手中,为她连夜赶制。
春浅逐渐有了气色之后。
时织终于松了口气。
她这才恍惚地发现,秦砚书竟然整整半个多月没有来找过她。
时织的心里有点不太对劲。
可她也一时说不上来。
又过了两日。
时织准备登台表演。
这一次,来现场听戏的人,几乎将整个酒楼里里外外全都站满了。
甚至,有人爬到了酒楼的屋顶上听。
时织一曲落下的时候。
台下那些人恋恋不舍。
而时织的目光,在台下扫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秦砚书。
她微微闪烁两下眼睛。
从台上下去。
即便下面疯狂叫着让她再来一曲。
刚换掉戏服,时织带着阿欢准备去学校里看看。
阿欢跟着她这么长时间,因为工作太忙,时织一直没带她去学校。
现在终于有了时间,而且,据说锦城的女子学校也盖起来,正式开始招生,她就准备送阿欢进去学习,女孩子还是要识点字的好。
时织带着阿欢见到了校长。
校长是个温柔知性的女人,“你放心,她叫……时欢是吧?她在这里,绝对很安全,我们学校的老师,也会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对待。”
“好,那就麻烦老师了。”
时织说完,在校长的带领之下,绕着学校大概地参观一圈。
走到操场的时候。
隔壁,是一个很大的训练场,里面正传来男人们训练的声音。
“一!二!三!四!”
时织扭头一看。
就看到,一群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在操场上训练,他们的肩膀上扛着非常粗大的木头,汗流浃背。
时织打量了几眼。
“这是督军手下的将士,他们的训练场在这里,也能更好的保护女孩子们的安全。”
时织听到督军两个字,耳朵尖微微竖起来。
她正四处看着,视线就跟那个吹着口哨,穿着一件军绿色训练短袖,宽肩窄腰,身形优越的男人四目相对。
秦砚书看到时织的那一刻。
一愣。
但是很快,他就扭头。
避开了时织的视线。
就好像压根没有看到时织一样。
时织心头一酸。
她有点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就是……很不舒服。
难道说……她已经在无形之中,喜欢上了秦砚书?
时织微微咬唇。
她正思索的时候。
那边的副官看到了校长他们,热情洋溢地打了声招呼,“校长好!”
喊完校长好之后。
副官看到站在校长身边的时织,他沉默了几秒钟,就悄悄看了一眼他们督军的表情,趁着督军完全没有察觉的那刻。
副官张嘴就喊道,“嫂子好!!!!”
这话落下的那一刻。
时织和秦砚书的身子,全都僵住了。
尤其是秦砚书。
即使是隔着远远一段距离。
时织还是看到了他骤然通红的脖子根。
他一拳砸在副官的脑袋上,“你特么给老子乱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