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砚兀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她在干什么?
不是说扶他去沙发上休息吗?
君砚被时织艰难背着。
她断断续续的跑着,有些颠簸。
君砚就被她撞的不时晃动几下。
“去哪?”
时织听到耳后传来的低沉嗓音,想都没想,“医务室,就你现在这模样,再忍下去,就等死吧。”
君砚:“……”
他怀疑她在诅咒他。
“不用去。”
时织没理他,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
君砚有些无奈。
这段时间的锻炼没白费。
结果,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
两人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医生,跟时织和君砚都已经彻底熟悉了。
他看到君砚被背进来,脑门上还有那么一大片通红的颜色,于是张嘴就问,“你被烫伤了?”
君砚:“……”
他沉默了几秒。
朝着医生,眨了眨眼。
接着,紧紧跟在时织和君砚身后的卡诺,立刻拿出手机,给医务室的医生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人说话。
只是提醒。
医生正想要打回去的时候。
屏幕上出现了消息。
[帮帮可怜的队长,他老婆要跟他离婚,我给他想的计策,装发烧,结果他好像把自己烫狠了,帮个忙!]
下面,还有一千块钱的转账记录。
卡诺:我为了你们的婚姻幸福,付出了太多……
等成功之后。
他一定要双倍讨回来!
看到那一千块钱的转账。
医生咳嗽了一声,严肃又正经地把转账收了。
然后,抬起手,摸了摸君砚的额头,在时织的注视下,医生惊讶道,“你这烧的有点严重啊。”
时织:不用测体温的吗?
她刚才也挨到了君砚。
好像只有额头上温度高……
“医生,他真的发烧了吗?”
医生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的发烧了,这温度,都快要40度了。”
时织:“?”
她怀疑医生在说谎。
但是,医生好像没必要说这种慌。
“那打针还是吃药?”
时织问道。
医生转身,对着满是药品的柜台,“放心,队长的身体好,吃点退烧药就能好。”
时织:“……”
人快要烧没了。
吃点药就能行?
她总觉得有问题。
但医生都说了。
她也不是专业的。
总不能还要上去杠两句。
时织就这么默默等着。
等到君砚吃下医生开好的药。
她看君砚躺在病床上,准备离开。
“等等……你要去哪?”
时织转身看医生,“我回去,他在你这里我放心。”
医生着急起来。
这怎么能行?
医生蹭的站起身,“我一会儿有事!可能需要你来照看一下。”
时织:“你什么事?”
医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我要去市里开会,没办法请假。”
“那行吧。”
既然这样。
时织也没办法。
她就留在君砚的身边照顾他。
医生离开之后。
时织坐在君砚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我能喝点水吗?”
安静的空气里。
响起君砚的声音。
时织走到一旁的饮水机那里,帮君砚接了一杯水,然后走回到他的身边,“给。”
君砚的手都没有抬起来。
他声音虚弱,“我胳膊没力气,你能喂我吗?”
这话说得十分诚恳。
时织根本没法拒绝。
她沉默了两秒,便走到君砚身侧,扶着他的后背,把水杯递到他的唇边。
看着君砚喝了两口之后。
时织把水杯放在一侧。
君砚继续躺下睡觉。
时织刚准备坐到椅子上,就听到——
“好冷……”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抖。
时织看了看,整个医务室里,只有他身上有一张薄薄的被子。
“那我回去帮你再拿一床被子?”
时织说完,转身打算回去,结果,还没有走两步,突然被君砚拽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
拽住之后,把时织往后一扯。
时织几乎是毫无防备,就这么跌进了君砚的怀里。
“好冷……好冷……”
君砚断断续续说着。
抱住时织之后。
他的身子好像抖的没有那么厉害了。
“我能抱你一会儿吗?”君砚的声音脆弱又无辜。
时织撞进他那没精打采的眼睛里,原本想要拒绝的心,一点点消失了。
就这么任由君砚抱着。
时织趴在他的胸口。
后腰的位置被牢牢扣住。
她挣扎不开。
而君砚,则是抱她抱的越来越紧。
一边收紧手臂,一边低声说,“好冷……”
时织看他这么可怜,也不好再冷漠地说让他滚。
只能忍着。
但她这个姿势实在不舒服。
时织就拱了几下。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结果,猛地向上拱的那一下没有控制好力道。
等时织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已经拱到了君砚的脖子那里。
她眨了眨眼睛。
眼睫从男人的耳垂上轻轻扫过。
君砚的身子一僵。
他艰难地滚了滚喉咙。
时织感觉这样不行。
她伸出手,撑住身子。
“我躺在你旁边吧,这样太难受了,你还发着烧。”
君砚一听这话,心情瞬间愉悦了不少。
他隐隐轻笑一声,暗戳戳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时织把鞋脱了,勉为其难当一回君砚的暖炉。
进了被窝后。
时织都还没有躺好,就被君砚伸出长手长腿给压住。
男人蹭上来,身上滚烫的热度,像个火炉。
时织:这是真的发烧了啊。
她就这么僵硬地躺着。
一时间。
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而君砚,则是一直不安分的,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他的下巴,在时织的颈窝那里,不停地蹭。
突然。
就在时织愣神的那一刻。
男人的薄唇,毫无预料地从时织的耳垂上擦过去。
那种感觉,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时织浑身一个激灵。
她当即就想要直起身子。
下一秒,却感觉到,君砚的唇瓣,几乎整个贴在了时织的耳垂上。
他鼻息间温热的呼吸,全都落在时织的耳朵上。
时织的耳朵,顷刻间,变得通红。
她浑身,像是有一股子电流,猛地蹿过去。
就在时织大脑一片空白,犹豫着该怎么说的时候。
君砚突然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凑到时织的耳边,说了句,“不离婚……行不行?”
时织的身子一僵。
她心尖猛地颤动几下。
难以置信地侧眸,撞进了君砚那双漆黑深浓的眸子里。
下一秒,似乎有吻,落在了时织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