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混混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们会动用暴力,而是他们会想狗皮膏药一样难以摆脱。
今天素心馆躲过了一次鹰虫,下一次他们会用更过分的手段来骚扰。
文芜不想跟这些地痞流\/氓斗,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收钱来惹事,不然他们在新店开张的时候就会过来。
“收拾好你们的东西,明日我们就不租这院子了。”文芜将房租都结清,也跟赵大婶等人告了别。
本来他们在这里住的时间就不长,东西也不是很多,搬迁起来也很容易。她只叫了一辆马车就足够了,也不必多耗费人力财力。
“娘,我们一定要搬走吗?我好舍不得。”阿竹眼巴巴看着门外站着的几个小伙伴,抱着自己的包袱,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文芜轻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无奈道:“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平日里无事,你还是可以回来跟他们玩。等生意好些,娘就将大恒和小赵哥哥请来,你跟梅儿姐姐就可以轻松些了。”
闻言,阿竹也是眼前一亮,嘴角也是笑开了:“娘说的可是真的!”
话还没说完,另一只手又是弹了他的额头。
梅儿轻笑道:“文姨什么时候扯过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偷着乐吧。”
骗神骗鬼都不能骗孩子,这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总归文芜是一直记得。
她说话算话,店里的生意本就不能只靠梅儿跟阿竹两个孩子。不然长此以往,他们这小身板都会熬不住。
正好小赵跟大恒在孙府也是闲差,只要跟孙老爷说好他们的例钱由她来给。这两个下人就算是在她手里干活了,也省得外面再请些不认识的。
“娘,我们这次是要搬迁到什么地方啊?”阿竹坐在马车上,看着帘子外面闪过的景色,发现外面竟不是郊区山野,而是商铺摊子。
显然,他们这是搬迁到城里了。
“菊儿的身子已大好了,但还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搬迁到城里,方便寻药也方便求医。”文芜在幽王府的日子里,已经摸清了赵神医的行动规律。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避居的隐士,相反,他还非常喜欢混进城里来寻乐子。
只要京都里出了什么好吃的,他必然要乔庄打扮一番来一饱口福。只要文芜的素心馆照常营业,就不愁赵神医不自己送上门。
只要赵神医得知他们住在城内,日后也会频繁来访,单独享用她的手艺。
除此之外,文芜选择搬迁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保护菊儿。
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跟沉时桢割裂,他都在暗中保护着他们母子三人。为了报恩也好,为了其他也罢,总归他从未离开过。
文芜能感觉得出来。
“如此的话,那我回城郊也方便些了,还可以让二狗子他们进城里来玩。娘,到时候可以让他们都尝尝你做得芋头酥吗!”阿竹知道搬迁的地方不偏僻,也是眼睛一亮,再没了先前的抑郁难过。
文芜点了点头:“这个自然可以,但是你不要总约人家来玩。若是出了事,我们可担不起。搬到新地方,你也小心着与人说话,城里的人不比城郊乡下的人亲和。”
搬迁到城里,虽然能得沉时桢暗中保护,但也会引来许多人的觊觎。那些街坊领居就是首要提防的人,她对阿竹梅儿千叮万嘱,也暗示了很多。
“这些糕点且给邻居送去,就当做是打个招呼,你们也随我一起来。”文芜带着孩子去走访,若遇到可疑的也能直接提醒孩子们。
这一番试探最好风平浪静,可千万别跟可疑之人做了邻居。
周边十几户都是平民出身的小农户,为人都特别亲和。文芜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然而再造访最后一户时,她敲门了许久都无人响应。
“姑娘,这家人老早就搬走了,这是空屋。”一位街坊路过,好心提醒了文芜。
这居住的地方环境清幽,该是一堆人抢着租才对。文芜心决奇怪,这怎么会是空屋?
“多谢大婶提醒,既然这屋子是空的,这份糕点就给了你吧。”
那大婶眉开眼笑,她尝过文芜的糕点后也是爱不释手,能多得一份也是连连称谢。
“娘,既然这屋子是空的,那我可以进去寻宝了吧!”阿竹搓了搓手,眼眸中闪过了狡猾得意。还不等人说话,他就是猛然一推将那门给撞开了。
啪嚓一声脆响,已经腐化了的木门闩落在地上,碎屑撒落了一地。
文芜心惊,没想到这屋子居然破败成这样。
“你这小子!人家说是空屋你就信啊!万一这原先的主人又回来了呢!”梅儿上前就是去拧阿竹的耳朵,疼得他哇哇乱叫。
“梅儿姐姐饶命,你看我这不是一推门就进来了吗,可见这确实是个空屋。有哪户人家大白天不开门还不锁门的,你快放开我,疼死了!”阿竹跳着脚,眉头紧皱着忍疼。
此言说的有理,梅儿也是松开了手。
无人在家自然会锁门,但是这门内外都没有锁,文芜也是心中狐疑。
“你们都出来,别人家的屋子无论是不是空屋,都不好硬闯。”文芜嗅到那屋子里的霉味,可见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然而就在她关门要走的时候,一阵风掠过将一张挂布吹到了地上,正好就落在文芜跟前的位置。
这挂布上已是蒙上了非常深沉的黑灰,被蜘蛛咬出了几个大洞。
但是上面还是依稀可见是一种花纹的图腾。
这画面甚是绮丽,让文芜不禁是推开门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她是眼眸震颤。
“文姨,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梅儿发现文姨脸色不对,似是变得有些煞白。
阿竹本是因为不能寻宝而遗憾,看到娘这般脸色,忽而也是担忧起来。
“我没事!”文芜猛然将门合上,却因为用力过猛而发出一声剧烈的顿响,让她的举动看起来更加不自然。
她的脸色已经没有恢复,眸中也掠过了一丝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