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芜做得汤广受比试者的好评,外面的街坊百姓自然也是惊叹连连。
这闯过三关的异国人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文芜就是第一个!
一时间,城中也是流传开了。
“天来神仙走四方,一日一地任翱翔。不恋山水只云度,只问文家在何方。”
驿站内,王六敲着碗筷念念有词,说完便是仰头大笑。
“姑娘,你可真是一战成名啊。这大街小巷都在传颂着你的歌谣,也不知是谁这么有才编出来的。要我说,真就只有你配得上做着歌谣里的文家人!”王六仰头大笑道。
客人们也都纷纷拍手叫好,还嫌这歌谣没把文芜的手艺给尽数表现出来。
文芜也是不知说什么好,但她也并不觉得有多开心。
这树大招风,在异国他乡成名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而且,这要对付她的人,也已经早就虎视眈眈了。
“文姐,不必担心这第四轮就是要决赛了。无论最后你能不能夺魁,那都是顶尖高手的行列。要我说,那司膳大人都不停夸你,怎么着前三定是有的。”孙竹珉的脸上也是傲然得意起来,仿佛是他赢得了比试的荣光。
名词如何,文芜根本就不在意,只希望一切安然度过。
但这无事发生的概率可能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小。
“小孙,王大侠,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文芜点头称谢,“不知二位有什么喜欢吃的菜肴,我可做出来聊表谢意。”
王六听了,已是头摇得像拨浪鼓:“姑娘快别说什么谢了,因为我的粗心大意,险些让姑娘被取消了比赛资格。要不是司膳大人公正,我真是难辞其咎。”
一包好好的牛肉居然被掉了包,而他还没有发现,说起来全是他的过失。
“话说回来,那牛肉究竟是被谁调包的。文姐你明明是秘密嘱咐了王六,那些小人怎会知道你的食材是什么?”孙竹珉目中狐疑。
文芜看着王六,眼里没有愠怒,但目光却直直落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一句疑问,但那质疑的话已不言而喻。
“王六,你这老小子是不是喝多了酒,把食材给提前透露了!”孙竹珉忽而也是眼中一动,揪着王六的衣领就是质问。
王六撇了撇嘴,低下头没有回答。
“好你个酒鬼!少喝一天能怎样!文姐都已是千叮万嘱让你小心,怎的你还犯了这等混账的错误!”孙竹珉气得恨不得直接扇他两记耳光,但在人前也不好动粗,只是拼命揪着他的衣领,用力晃了几下。
王六也不挣脱,一脸愧疚:“本以为只是一场比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那小黄牛虽然稀罕,也不是那些厨子弄不到的东西。谁知道那小人这么缺德,竟是一包牛肉都要觊觎。”
事已至此,孙竹珉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推开他,怒道:“还好文姐手艺出众,不用小黄牛,也不用你借来的紫灰瓦罐都能晋级。不然,我定要把你捆起来,让你七天七夜都喝不上一滴酒!”
王六别过头,一句话也不反驳。
“好了,事情不是没那么糟糕吗,也不用再说这些。”文芜也不想他们两个人为了自己而伤了和气。
“但是今日那场中的比试者,好像也没有炖牛肉汤的啊?”孙竹珉回想起来,那些厨子们的汤羹五花八门,食材堆叠许多,但都是羊肉汤跟鸡肉汤为主。
他在离开的时候,也偷偷尝了其他人的汤。
“文姐,那偷走牛肉的小人,是不是你得罪过的?”孙竹珉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身穿华服,口出恶言的女人。
她有着四个贴身暗卫,还有一个能使鞭子的马车夫,绝对是非富即贵之人。
“不瞒二位,那故意害我的人,极有可能是本朝的一位县主,两位也曾见过的。”文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规矩莫名被修改,她已是心疑。在看到那几个怪异比试者的时候,她已经肯定是紫玉县主在从中作梗。
“没想到竟是那个女人!”王六猛然拍着桌子,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孙竹珉转眸看向王六,狐疑道:“你认识她?”
这两年他跟王六就没分开过,怎会认得那种高高在上的女人。
“自然认得!不就是那狗屁侯爵亲王的女儿吗!好像封号是叫紫玉还是什么东西!”王六眸子里的火光越来越旺盛,牙关紧咬。
文芜心中一奇:“王大侠是不是听说过什么?”
其实她对紫玉县主一点也不了解,甚至不知道她是哪位亲王侯爵的女儿。不过就她能让司膳大人稍微修改规则来看,她的地位说不定比起郡主都不低。
“姑娘有所不知,这县主嚣张跋扈,到哪里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不仅自己仗着家族势力为所欲为,还纵奴行凶,做了不少强抢民女的事情!”王六又是拍了桌子。
“我跟小孙走遍大江南北,听说过不少纨绔公子的恶事。这位县主是个女流之辈,传闻却也多得小老百姓口口相传,在周馥国也都传开了。”
孙竹珉点了点头,也是恍然大悟:“原来那天的女人就是紫玉县主,我说呢,怎会那么嚣张。在大街上都敢公然伤人,还派出自己的贴身暗卫。”
如果他跟王六没有及时出现,文姐以一敌六,那此时此刻可能这世上都没她这个人了。
“文姐,你是怎的得罪了她?”孙竹珉不明白一个亲王侯爵之后,怎会跟普通民女纠缠到了以至于要杀伤人命的地步。
文芜叹息摇头:“说来还是她自己误会了,但有了那夜的矛盾,这误会以后也解释不清。”
说起来,还是怪沉时桢。
这个冷面冷心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吸引了这么多名流千金的爱慕。
那丞相家的沈浅浅也就罢了,毕竟这闺中少女都喜欢英俊威武的少年。但紫玉县主这在亲王贵胄中打转的,不知怎的也喜欢上了他。
这解铃还需系铃人,文芜还是还是要跟他坦白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