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鹿面,这诡异的图像居然在秦南国京都内出现了,还是在码头的一处隐秘的破庙内。
这等船只经常出入之地,居然有邪教徒在聚集,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你确定看清了?”沉时桢目中亦是惊然。
文芜的心还未完全平复,双手紧握这袖口:“那图腾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是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魇中的东西,怎会看错。
“我怀疑给出这食谱的人就是孙大娘,她或许也是被人控制了,不然她不至于对儿子下迷\/药。你也知道梦殷国就是有这种邪术,他们能用各种方式将一个人变成傀儡。”文芜的呼吸已然紊乱。
“那食谱上的稀罕药材就是来自梦殷,那人或许是故意让我牵连进来。”
但是她不确定这荣圣百全的菜肴是不是对菊儿的病情有帮助,如果能救菊儿,那就是牵扯进去也无妨。
“这些来自梦殷的药材,我都已经问清楚了。”文芜将从夏掌柜那里问到的荣圣百全的配方写了下来,“你可派人去查查,这究竟是不是梦殷贵族独享的一种食谱,并将这方子交给赵神医,问问他是否对菊儿的病情有帮助。”
沉时桢立即吩咐长鸣,让他将那有这蛇神鹿面的破庙先监视起来,任何人出入都必须要盯着,哪怕是穷苦百姓打扮得人,也要暗中查清楚他们的身份。
他则快马加鞭去寻了赵神医,询问那食谱,傍晚时分才赶了回来。
“赵神医说,这方子就是普通的菜肴,他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功效。这些药材来自梦殷,外地根本就没有流传,他也不知道药性如何。”沉时桢暗暗叹息,连赵神医都没听说过,那询问其他人想必也问不出什么了。
“这食谱就先放在一边吧,菊儿的病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文芜对这来路不明的食谱本不抱有希望,但是真的知道无用的时候,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心有不甘。
“我已给足了赵隐好处,他每日都会来给菊儿看诊,绝不会有大碍。你也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只要有救治菊儿的办法,我一定会尽力。”沉时桢轻抚上文芜的肩头,能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
他也不知怎的劝慰,只能陪伴在侧。
圣女像的事他还在派人暗中调查,孙大娘也有手下监视了多日,但至今为止还没有特别的发现。
文芜和孙竹珉走得近,他也不想多说什么。省得文芜不小心说漏了嘴,反将消息泄漏给孙竹珉,打草惊蛇那就前功尽弃了。
敲门声响起,长鸣微微颔首,略有些不好意思。
“殿下,二皇子府送来请帖。”
沉时桢脸色一沉:“这小子平日就是架笼喂鹰,要么就是在家中找江湖人士陪他练武,怎的突然设宴了?”
“属下不知,但是据说二皇子邀请了很多朝臣前往,如果殿下不去的话怕是不妥。”长鸣双手将请帖呈上。
“鹤王呢?他可有收到请帖。”沉时桢将请帖解下就扔在了桌上,不管什么理由都无妨,既然有朝臣前往,那他就不能缺席。
“想必是有收到的。”长鸣低下了头,“刚才属下不小心看了一眼,这宴席是二皇子的生日宴。”
皇子亲王都是在各自的皇宫中长大,只要不是一母同胞,那就都没什么大牵连。彼此的生辰也都不清楚,往往是收了请帖才知道日子。
“原来今日是二皇弟的生辰。”沉时桢眉间略蹙,“这等日子居然不邀请他的那些江湖好友,反而邀请起了朝廷大臣,这倒是稀奇。”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请帖,这才拾起来看。
这一看才发现请帖上不只写着他幽王殿下的名,还有文芜的名。
“你和二皇弟在宫中见过吗?”沉时桢狐疑问道。
参加月宁节比试时,文芜还是在宫中呆过一段时间,这期间为了避嫌,他也不是每日都有监察文芜的身边动向。
“在宫中我就是小住了几日,之后就被送往冷幽宫了,哪能见到二皇子。”文芜住的地方还是长公主府邸,其他男眷亲属若无大事也是不能轻易来往,省得惹人猜忌。
沉时桢想想也是,当时的比试只涉及到了雪妃,跟他这常年居住在宫外的皇子没有牵连。
那这一封请帖就是他入宫请婚,让他知道了文芜的存在。
“这生日宴上都是皇亲贵族跟文武大臣,我一个也不认识,到时你就说我不舒服吧。”文芜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这个由不得你。”沉时桢看着请帖上并排的两个名字,“随在我名字之后的,要么就是母后,要么就是妻子。你若不去,那可不合礼数。”
文芜嗔怪看了他一眼,但也是没有多说。
如果不去,那她就是沉时桢的娘,那就是冲\/撞了皇后。传出去就是二皇子皇后不计较,她以后也不会少受非议。
而且沉时桢已向皇上请旨赐婚,她要是还做出这等事,那就是给了大臣弹劾沉时桢的机会。不管怎样,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确实由不得她。
“你就去露个面,坐一会再推托身体不适就行。我让长鸣送你回府,应酬一阵就回来。如此就不用被人非议,也给足了二皇弟颜面。”沉时桢心知她担心菊儿,根本没心情去应付那些事。
文芜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但转念一想又是有些担忧:“我在周馥国发生的事应该都已经传遍了,若是在宴席上有人故意提起,岂不麻烦?”
若是单说她与孙竹珉等江湖游侠不清不楚还好,要是某些有心人直接提起梦殷国,只怕沉时桢为了保护她,会做出些正中别人下怀的事情来。
“如果有人提,那也是二皇弟会提。谁敢在他诞辰提这种丧气事,那就是先得罪他。”沉时桢也想过那宴席上会有不对付的人,但说来说去最多就是京都中事。
周馥国的事有司徒襄作保,任由他们怎么说都无妨。
至于梦殷,他倒想知道谁有这个胆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