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暮灵残剑,怎么看都不过是一柄凡铁打的,为何会成为你们雪绒狐族的镇族之宝?”王邪熙有些诧异,便问道。而张欣也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随后便将这剑收了起来。
“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张欣小声问道
“你说去何处,我们便去何处。”王邪熙静静等待着肩上雪绒狐做出决定,就在此刻,两人所在之处的茅草屋突然一阵剧烈晃动,这晃动约持续了十息时间,待晃动停下,两人走出茅草屋后,发现此地早已不是原处。
没错,这茅草屋是一个阵法,一个用以传送的阵法。而那挂于墙壁上的暮灵残剑则是启动阵法的开关。而这一人一狐此刻立于茅草屋之外,呆呆的望着前方那个看起来极其奢华的宫殿,那是以灵石灵玉堆砌而成的宫殿,细数之下这宫殿足有三十六间房屋。
王邪熙虽说并非没见过以灵玉筑成的房屋,但眼前之物的规模,比之仙界残境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一旁的张欣此刻化作人形不断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看着王邪熙问道:“前……哥哥,这是真的吗?这么多灵玉……这里是什么地方?”随后便要踏步进入宫殿。
“等等!不要进去!”王邪熙一把拉住她之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怎么了?哥哥?有什么古怪?”张欣不解的看着王邪熙虽然那些灵石灵玉极为诱人,但张欣还是听了王邪熙的话,并未往前。
“只是觉得此地有些怪异,你想想,我们顺着那个卷轴图寻到了那个湖泊,极寒雪地之中有湖泊本就是件怪事,随后取下那把残剑,便被传送至此了,是否是你们雪绒狐老祖刻意而为暂且不论,你且看这宫殿,恰巧三十六间房,岂不是太阴六六之数?先辈有曰:太阴六六之数,阴之极也,寓诡计多端。阴,寓女也,寓夜也,寓背也,寓……死也六六三十六,阴之至也。而你是女,寓意阴,此次若是前去,阴阴相晦,此地之用,绝非吾等能参透。此地不详,我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好。”王邪熙将这些疑点连起来,随后眉头微皱的说道。
“那我们赶快离开此地,这阵法如何启动?”张欣听了王邪熙的推测之后,便无心在此多留,转身便欲回到茅草屋中。就在此时,那座宫殿之中传来一声冷哼,随即宫殿徒然变化为一座破败不堪的巨大祭坛,而祭坛正中,一只一人之高的眼睛悬浮在其中,在这眼睛的下方,密密麻麻的堆积着枯骨,而最上方那俱尸体,是一只干瘪的雪绒狐。这俱尸体似乎被吸干了精魄,被随意丢弃在这祭坛之上。张欣显然认出了这尸体,赫然便是雪绒狐老祖。
那眼球之上散发出一股无形力量,将张欣直直拖向祭坛,王邪熙一只手牢牢抱住张欣,另一只手上以肉眼不可见之势极速射出一根闪烁着寒芒的尖针
“呿……”断魂针划破空间,直直插入眼球之上,只不过只有针尖的那部分镶嵌了进去,随后便被阻挡了下来。
“灵宝?呵,孩童持刀之力”眼球仅是一闭,那针便被弹了出来。
“这般难缠!”王邪熙心中一惊,虽然知道无法对其造成太大影响,但没想到竟然只是刺进去那么一点……那眼球此刻骤然变作一颗充满血色的红色眼球,随后这片空间一片漆黑,只剩下这只眼球在遥遥虚空之中向着此处眺望。漆黑的空间如同这眼球的眼皮,那眼球顷刻之间光芒大盛,这光芒瞬间便照向王邪熙。
王邪熙此刻只感觉一股无形威压渐渐压向自己,他手腕上,只剩两根断魂针了,而这断魂针又对这眼球无用,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等威压……”王邪熙心底深处浮现出一股无力感,这眼球仿若一只巨大的手指,而自己却如同一只蝼蚁那般弱小,即便自己竭尽全力的逃跑,却依然躲不过这一击。王邪熙不再等待,而是奋起反击,体内六个元婴此刻聚集在一起,化作一个身穿五彩道袍的元婴,他穆然冲出体内,悄然闭上双眼,伸出双手于虚无之中摸索着,就在他睁眼那一刹那,手中一弓一箭,元婴使出全力狠狠拉开弓弦,随即猛然松手,那一箭带着他的不屈,径直冲向眼球。就在松手的一瞬间,王邪熙体内灵气丝毫不剩的被那支离弦的箭全部带走,王邪熙重重摔在地上,他无力喘息着,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沉重的眼皮去看这全力一击的结果。
“嗡嗡嗡……”身后传来炙热滚烫的气浪,这气浪将王邪熙掀飞数丈,王邪熙只觉得脑子沉重无比,便昏迷了过去。
而那眼球在那箭尖来临前的一刻,突然惊呼:“不……不可能!不!寂灭之箭!荒古九帝!不可能!他早就不在了!不可能!不……”未等他说完,那一箭带着寂灭之意直直刺穿这颗眼球,消散的是这眼球上的残魂,而这颗眼球此刻暗淡了几分,随后化作一道光点,融入了王邪熙的左眼之中。
张欣此刻唯有震撼二字方能形容她此刻的心境,因为,在这眼球出现的时候,她便想起了一则上古传闻,传闻北域于荒古之时曾出现过一位大帝,其道号暮灵,暮灵是荒古年间第六位大帝,后来暮灵莫名消失于世间之中,只留下一对眼球,替他看守这一界。经历无穷岁月之后,有一个自称“荒古第九”的道帝将那其中一只一箭刺穿,而后留下另一只眼,世人皆不知他为何要毁去其中一只眼睛,亦不知他为何要留下一只眼,那荒古第九帝只说了两个字“寂灭”之后,便转身离去了。传闻,若是有人能寻得这颗剩下的眼球,便能获得暮灵之眼中的传承,后世亦曾有人寻过此物,皆是遗憾而归,此刻张欣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了它的存在,怎能不震撼?
“哥哥……”张欣三步并做一步,冲向王邪熙所落之处,因为,她知道,王邪熙并没有骗自己,他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了亲人。因为,除了亲人之外,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而去保护他人。这声哥哥,也是第一次叫的这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