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敏欣拉着女儿回到了花店里。
之前洪景天来闹了一次,把店里弄得很乱,赵敏欣整理过一番,物品是归置好了,但部分鲜花却已经被拍撒碾碎,没法再买了。
想起还欠着房东一个月的房租,赵敏欣眼神一黯。
她这个花店已经开了好几年了,因为地段比较好,生意也还算不错,如果洪景天不好赌的话,靠着花店的收入,足够他们一家的日常开销了,甚至还有富足。
以前也还好,洪景天虽然总从家里拿钱去赌,但还算有些理智,不会一分不留全要走,知道要留一部分用作租金。
毕竟他的钱就是靠着赵敏欣开这个花店赚到的,花店没了,他上哪儿拿钱去?
可是最近这几个月,洪景天却是连仅剩的一丝理智都没有了,回来只要是他能找到的钱,一分不剩的全拿去赌了。
如果回来见不到钱,就要大发脾气,对赵敏欣和晴晴又打有骂。
看着洪景天越陷越深,赵敏欣开始怀疑自己一厢情愿的等待到底有没有意义了。
“妈妈,晴晴会乖乖听话的,你不要哭好不好?”
赵敏欣怔怔出神,突然听到晴晴那稚嫩的童音,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落泪了。
赵敏欣连忙伸手擦掉眼泪,蹲下身子,抚摸着晴晴的小脸,强颜欢笑道:“晴晴,妈妈没哭,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晴晴信以为真,很是懂事的说道:“妈妈,我给你吹吹,吹一下就好了。”
“不用了,妈妈已经没事了,”赵敏欣摇了摇头,她眼睛里根本就没进沙子,只是骗晴晴的而已,当然不用吹了,随后话音一转,问道:
“晴晴,妈妈不让你跟干爸爸回家,你会怪我吗?”
晴晴摇头答道:“晴晴不怪妈妈,因为晴晴也不想跟妈妈分开。”
“晴晴真乖!”赵敏欣摸了摸晴晴的小脑袋,随后将晴晴抱在了怀里,欣慰的笑了。
心里却是充满了愧疚。
她也想带晴晴吃好吃的,给晴晴买好玩的玩具,送晴晴去上幼儿园,只是这些她一样都做不到。
在苏志文许诺晴晴这些的时候,看到晴晴那发自内心的高兴和雀跃,她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让晴晴去跟苏志文一起生活。
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子女过的更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带着孩子受罪?
但最终她还是自私的选择了带晴晴离开,她舍不得。
“老板在不在?”
正当母女俩温情相拥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突然走了进来,粗着嗓子大声喊道。
赵敏欣连忙起身,准备招呼客人,只是看清进来的壮汉的相貌后,她不由心底一颤,有些害怕起来。
因为洪景天好赌又嗜酒,经常招惹到一些人,以前也曾有社会上的人来找过她的麻烦。
进店的是一个约摸三十左右的青壮男子,个子很高,短寸头,一字眉,铜铃般的大眼睛威势十足。
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的肩膀和手臂上,满是纹身,再搭上破洞牛仔裤和人字拖。
这妥妥的一个社会青年啊!也难怪赵敏欣会害怕了。
虽然有些害怕,但她不能露怯,把晴晴拉到身后保护起来,打算先问清青年的来意,“先生,你有事吗?”
社会青年狠狠的瞪了瞪眼,道:“废话,我闲的没事会来花店?我要买花!”
听青年说只是来买花的,赵敏欣松了口气,不是来找茬的就好。
既然是客人,那就好说多了,赵敏欣微笑道:“请问先生你想要买什么花?”
青年扫了一眼花店里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道:“花什么的,我也不太认识,把你店里的话都包起来,我全要了!”
‘妈的,这红红绿绿的都什么玩意儿?豹哥也真是的,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过来买花,让兄弟们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我?不过这老板娘挺好看的,难道豹哥看上这娘们儿了?我是不是该态度好点?’
“啊?”赵敏欣愣了一下,惊讶道:“全要?!”
“对,全要,赶紧的包起来,”青年点了点头,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沓现金拍到一旁的桌子上,少说有五六万块左右的样子,说道:“这些钱应该够了。”
“哦,好的。”赵敏欣有些惊喜,青年钱都给了,自然不是说着玩的。
赵敏欣让晴晴去一边儿玩,自己则是开始忙碌起来。
过程中,赵敏欣询问了青年几次,问他对包装有没有什么要求,青年只是回了一个随便。
赵敏欣无奈,只好按常规的方法包装。
除了一些坏掉和品相不好不能要的花以外,品相完好的花少说也有几百朵,全部包装好后,可把赵敏欣累得够呛。
但她很开心,因为她的付出是值得的,青年给的是现金,而洪景天此时也不在,这就意味租金可以交上了,她还可以留一点藏起来。
几百朵花,青年一个人是拿不走的,不过这些用不着赵敏欣操心,只见青年打了一个电话,就叫来了好几个人,把花都带走了。
赵敏欣看着空旷了许多的小店铺,把店里收拾了一番后,就把店门关了,带着晴晴去找房东交租金,顺便去找一趟供应。
“豹哥,我让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好了。”另一头,纹身青年带着几个兄弟,捧着花去找豹哥邀功去了。
豹哥以前也是混社会的,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混子了,穿西装打领带,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这一切都是归功于苏志文,因为上次南城拆迁的事情,豹哥有幸上了苏志文的通讯录,成为了苏志文的传声筒。
虽然苏志文并没有把豹哥当回事儿,但其他人不这么想啊,能成为苏少的传声筒,那不就是苏少的人吗?
所以见到豹哥,都会给豹哥几分面子,也正因为如此,现在的豹哥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了。
不过豹哥也是识时务的人,没有太飘,他深深的明白,自己能拥有现在的地位,都是托苏少的福。
但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见到苏少了,苏少也没有联系过他,他也明白,像自己这种人,苏少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