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请下次再来啊!本店的最近会运来一批秘制金华火腿。您要是来买的话,小店给您打九折!”
“行啊,到时候给我提前留下两根。以后我再来取。”
韩宣武拎着十几包卤肉烧鸡,一边走出炸货铺子,一边随口应付着店小二。
离开育婴堂后,韩宣武忽然心血来潮,心想阴阳真武牌里还空着大半地方,不如先买上一大堆东西把它塞满了,省得浪费空间。
秉着这种想法,韩宣武沿着商铺林立的大街,开始了一场购物大狂欢。
景阳春酒好?来两坛!
春天到了,得买几套衣服了。来三套春季最新款绸缎衣裳,给我包好!
鞋必须多买几双,他脚大废鞋!
还有六必居的酱菜、谷梁阁的五谷丰登大馒头、灶神坊的烧花鸭烧子鹅、泸州腊肉、川陕香肠……
一个时辰后,韩宣武见玉牌空间快要塞不下了,这才结束购物狂欢,心情舒畅的回到义庄。
他刚进义庄,就见老酒鬼领着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匆匆向门口这里走来。
老酒鬼看见韩宣武回来了,立即面露喜色,快步走到他身前,兴奋的说道:
“武爷,您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我差点去您家找你去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韩宣武问道。
“好事,您来活了。有人家请你去过阴。”
“过阴?!”
韩宣武对过阴二字有些敏感,本能的拒绝道:“这几天我不舒服,你让他们找别的过阴人吧!”
“别啊,您名声在外,人家认准了,找的就是您武爷一人!而且这家出手很阔绰,去一次就给十两!”老酒鬼一听急了,立即苦苦劝说韩宣武。
“十两也不去!”韩宣武还瞧不上这点银子。
“五十两!”
就在这时,一旁闷不作声的管家忽然出言道:“只要武爷您能去一趟,车马费另算。而且事成之后,主家还有重谢。”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韩宣武觉得银子不银子的无所谓,主要是人家的这份诚意太重了。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一座大宅院门口。
韩宣武跳下车,向四周环顾一看,就见在离大宅院门口四五丈外的空地上,赫然耸立着一座十几米高,四米多宽的木质门楼,上面挂满了白绸和白色娟花。
从门楼到大门口之间摆满了各色花圈,还有全是用白纸糊成的许多童男童女、白马车船以及一座三进三出的微型院落模型。
至于银元宝和金元宝就更不用说,多得都堆积成山了。
随着管家带着韩宣武两人进了宅院,从宅院深处传来的僧人道士诵经和敲击木鱼钟磐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传入他们的耳中。
此时,大宅院里到处是一片素裹。下人们都是一身披麻白衣,房檐屋角走廊上也挂满了白灯笼。
穿过一重前院,韩宣武三人来到中院正堂,死者的奠堂就设在正堂里面,棺椁也停放在这里。
进来正堂后,韩宣武看见了这家主人夫妇俩。
男主人年约四旬,长相平平无奇,身体很富态。
这家女主人,看上去苍老的很厉害,并且似乎疾病缠身,时常咳嗽气喘不止。
闲话少说,韩宣武见了主家的面,稍稍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话后,就直奔主题。
请人来过阴,无非是问亲人是否还有未了的心愿或者有什么隐秘事情没说。
不过有些情况还要提前跟主人家了解清楚,起码得知道死者的身份生辰死因等等,不然怎么召唤鬼魂上来。
经过这家男主人的诉说,韩宣武也对死者有了大体的了解。
这家主人姓刘,死者是他的老母亲,今年高寿八十有二。
四天前夜里,老人家因为吃了一碗莲子羹,闹了一夜的肚子。第二天早上,人就咽了气。
这死法没什么奇怪的,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
老人家都八十多了,本就肠胃功能衰竭。吃东西闹肚子很正常。因为一碗粥死了也很正常。
本来这是一场喜丧,可在第一天晚上,老人的棺椁里突然有了异常动静。
子时一过,棺材内部忽然传出,类似指甲刮过棺材板的刺耳噪声,还有尸体碰撞棺材的咚咚咚声。
这可吓坏了事主一家。刘员外一大家子人赶紧对着棺材磕头,后面又烧了大量的香烛元宝。
说来也怪,烧完东西后,刘员外棺材里的老娘就马上安静了下来,不闹了。
刘员外以为母亲是怕去了地下后缺钱花,才闹出这番动静的。
于是第二天,他马上定了大批的丧葬物品,还扎了一座木制楼阁。等着头七那天一块烧给自己的老娘。就是韩宣武在外面看到的那些。
不仅如此,刘员外还请来白云观的高道和东华寺的大和尚,开了一座水陆法会超度老母亲的亡魂。
就在他以为这场喜丧会顺利进行下去的时候,第二天晚上子时一过,老娘的棺材里又闹开了。
刘员外当时就懵了。
回过神后,他急忙带着一大家子,又一次给老娘磕头烧元宝。
可这次不灵了,棺材里闹腾的更厉害了。
这时,白云观的高道说了一句,老人家应该是害怕子孙后代以后把自己忘了。
刘员外恍然大悟,连忙带着家人跪下,对天发下重誓:他们一家人每日都会到老母亲牌位前焚香请安,日常瓜果香烛供奉不断。
每年三节两寿和生辰祭日都会准时到老母亲坟上扫墓烧纸。
神奇的是,这誓言刚发完,棺材里顿时又不闹了。
第三天晚上,刘员外惴惴不安的看着眼前棺材,心说老娘应该满足了吧。
谁知子时一过,就跟上班似的,刘员外老娘又在棺材上打卡了。
得,这下谁也没折了。
“我的亲娘老子啊,您这是闹咩呀?”刘员外愁的满头是包,忍不住仰天长叹,连家乡口音都爆出来了。
因为前一晚白云观的杂毛出了一番风头,东华寺的大和尚心里很不服气。
大和尚见刘员外一筹莫展,又见杂毛道士也皱着眉头不吭声,这才好心的提醒道:“刘员外,别怪贫僧多嘴,老太太怕是心里惦记着人呢。至于是谁,刘员外不妨逐个试试?”
刘员外一听大喜过望,心说自家老娘除了放心不下自己亲儿子之外,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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