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换一边。”春月说道。
说完，雨荷并没有动作，春月一看，就见雨荷正在出神。
春月把金斗放下，走过去，伸手在雨荷眼前晃了晃。
雨荷一惊，回过神来，说道：“春月姐姐怎么了？”
春月白了她意义，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了？我刚刚叫你，你一直没反应，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雨荷连忙摇头。
春月说道：“既然没有，先把公子的衣服烫好吧。”
雨荷点了点头，和春月两人忙活了起来。
把衣服烫好，放好后，春月拉着雨荷坐了下来，说道：“说吧，到底有什么心事？”
雨荷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春月姐姐，我刚刚说了，我没有心事。”
“你是在想公子吧。”春月说道。
雨荷脸上浮起一抹红霞，哪里敢承认，连忙否认道：“没有。”
“真的没有？”春月揶揄道。
雨荷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还有几个月公子就要大婚了，你难道没有担心过？”
“担心？”春月一愣，问道：“担心什么？”
“公子待我们很好，但是公主能容的下我们么？”雨荷有些担忧的说道。
随着林轩婚事将近，家里的下人也开始议论起来。
雨荷本来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刚刚她听到别人议论，公主嫁过来，肯定会带很多宫女过来。
宫里的宫女在伺候人方面，可比她们强多了。
春月安慰道：“公子说过，长乐公主待人宽厚，不会容不下我们的。”
“可是，侯爷之前因为没有我的身契还被人弹劾了，我给侯爷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公主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怪我的。”雨荷说道。
说白了，她们只是林轩的侍女。
唐朝律法规定：“妾者，娶良人为之。”
奴婢属于最低的“贱民”一等，是不可能为妾的。
律法规定：以妾及客女为妻，以婢为妾者，徒一年半。
意思就是，妻子死了或者离婚了，可以再婚，但是不能以妾为妻。
也不能纳婢女为妾。
历史上李治想废王立武，遭到那么多人反对，也有这个原因在。
皇帝的妃子，别管什么级别，除了皇后以外，其她的其实就是妾。
李治想封武则天为后，也就是以妾代妻，自然会遭到反对。
如果林轩要纳她们为妾，必需先经过官府批准，把她们‘放良’，这样她们的身份就是平民了，才能被纳为妾。
等林轩和长乐公主成婚以后，家里主事的就是长乐公主，她们的身契都会被长乐公主掌管。
林轩即便想纳她们为妾，也要长乐公主批准。
因此雨荷才会患得患失。
春月正色道：“雨荷，我们只是公子的侍女，不该想的千万不要想。”
她算是看明白了，雨荷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了。
虽然雨荷只是想成为妾室，但是在春月看来，依然是不该有的心思。
雨荷一愣，问道：“姐姐，你难道没想过给公子做妾么？”
春月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们身份低微，能得到公子垂怜，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岂能祈求更多？”
雨荷想到，自己要是不是遇到林轩，恐怕已经被卖到青楼了。
想到这里，雨荷点了点头，说道：“姐姐说的对，我明白了，以后不会乱想了。”
“不会乱想什么？”林轩走进来问道。
他刚刚一进屋，就听雨荷说什么不会乱想，因此有些好奇。
春月和雨荷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林轩摆了摆手，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什么不会乱想？”
春月和雨荷有些局促的说道：“回公子，没有什么。”
林轩见她们不愿意说，也没继续问，说道：“再过不久就要冬猎了，你们帮我做个东西。”
“公子吩咐便是。”春月应道。
林轩把手套给两人描绘了一下。
因为有了棉衣，刚刚骑马并没有感觉特别冷，就是有些冻手，林轩就想到了手套。
“里面的白叠子不要放太多了，尽力薄一点。”林轩说道。
手套并不复杂，春月和雨荷很快就明白了。
“公子，需要多少？”春月问道。
林轩想了想，说道：“先做个十双吧。”
到时候程处默他们见到，肯定会问他要，因此林轩就让她们多做一些。
……
宿国公府
大门口，程咬金瞪了程处默一眼，说道：“一会你给老夫老实点。”
“爹，我知道了，不过你也要给我留点面子。”程处默说道。
程咬金目视前方，没有理会。
一队人马靠近，程咬金看清当先那人的模样，提醒道：“来了。”
程处默抬头看去，当先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这应该就是妍儿的父亲了。”想到这里，程处默有了一丝紧张。
姜云升下马，快步走到程咬金进前，躬身一礼：“参见将军！”
“哈哈，云升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程咬金扶起姜云升。
姜云升神色认真的说道：“没有将军就没有我的今日。”
当初在战场上，要不是程咬金救他一命，他早就死了。
程咬金不悦道：“今天我们是来谈儿女婚事的，你老是说这些陈年旧事，是想让别人以为我程咬金挟恩图报么？”
“云升绝无此意。”姜云升连忙说道。
“没有就好，那些感谢的话不准再说了。”程咬金说道。
“爹，姜叔叔，我们先进去吧。”程处默提醒道。
“对对对，先进去说。”程咬金说道。
“我从蜀地给将军带来一些特产，并不值钱。”姜云升指着身后的一辆装的满满货物的马车。
“我们以后就是亲家了，哪有女方给男方送礼的道理。”程咬金不悦的说道。
对于姜云升的态度，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虽然这些年姜云升在蜀地戍边，但是每年过年的时候，依然会让人送礼物过来。
要是平常他根本不会推辞，直接就收了，但是现在两家结亲，他自然不好收。
姜云升说道：“将军，这是最后一次。”
程咬金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再送我也不要了。”
程咬金想了想还是收了下来，不然姜云升面上也不好看。
到时候下聘礼的时候，多加一些就行了。
姜云升看向程处默说道：“这就是处默吧，上次见他还是五年前，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程处默躬身一礼：“见过姜叔叔。”
姜云升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用多礼。”
程咬金说道：“我们先进去吧。”
来到程家大厅，程咬金不顾姜云升反对，拉着姜云升坐在他旁边。
侍女送来茶水，退了下去。
姜云升闻道一股茶的清香，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井吧？我之前一直有耳闻，此茶茶香异常，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