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子寻回府了,英瑛又是他的左膀右臂,玉致当然懂得投其所好,索性也顾不得姑妈。“子寻哥哥,英瑛被打翻的热茶烫了手,故王上宣来了御医。”
玉致的话化解了老夫人与子寻的惊讶,但是他们更加困惑,只是侍婢和烫的并不严重的手,王上竟然动用御医,还如此急躁。
子寻体内杨一帆的思维在活跃着,这摆明是看上了自己的丫鬟,这……很难被接受。
大家各怀心事,默默的看着王上对英瑛的殷勤。
御医手忙脚乱的包扎着英瑛的伤口,他当然看得出王上对这位女子的重视,即使烫伤没什么事,仍旧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好久。
“启禀王上,英瑛姑娘的手已无大碍,只是……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干重活累活。”事实上哪有这么娇气,御医只是为了迎合王上而已。
“哦?是吗,将军,安排着吧。”王上说的云淡风轻,子寻听的却有很多言外之意。
“王上,既然看过了他们小两口,咱们是时候回宫了吧!”王妃堵着气说道。
王上仍旧看着英瑛,忽略了王妃的话。
“谢王上对英瑛的恩典!”英瑛突然说话。“禀王上,英瑛从小父母去的早,都是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身在宫中,英瑛被指派到将军府,今日看见王上,便想起了家姐,又得王上如此怜惜,英瑛惶恐。”
这席话英瑛反复在心中念叨了很久,直到王妃吵着要回宫,她才觉得一定要把握机会。她哪里有什么家姐,只是同宫中一浣纱女有过接触而已。
只是她有种预感,自己一定要去制造借口,王上若有意,便自会安排一切。
果然,王上就坡下驴。“哦?那英瑛姑娘换到宫中服侍如何?”
即使整个汝易国都是自己的,但在小辈的面前,王上还是愿意演一段戏的。
“老夫人意下如何?”
“啊……英瑛为人细心,她姐姐也一定思念她已久,若是能够去宫里当差,也是圆了英瑛的梦想。”姜还是老的辣,英瑛是孤儿老夫人怎会不知,只是她很是明白英瑛的意图,并在心里感激着。
子寻同样看出了门道,但是英瑛就像自己的妹妹,若是给了王上,即使作为杨一帆的现代思维恐怕也是无法接受的吧。
玉致看着周遭的一切,她早已顾不上发射了数次眼色的姑妈。玉致对于英瑛也是存在嫉妒心的,英瑛可以与子寻哥哥亲近,受到子寻哥哥的保护,而现在的形式,她也许有一天会成为王上的妾氏!
正在大家犹豫不决,不知道事件该如何发展的时候,王妃猛的站了起来,她痛恨与自己最为相关的事情,却无人征求她的意见。
只是这一猛的一站让她重心不稳,不知怎的脑袋开始发胀,直接晕倒了过去。
大家先是一愣,反应快的侍婢们都拥了上去。
“御医!御医!快!为姑妈看看!!”玉致嚷道。王妃的举动给自己也吓了一跳,即使王上有心宠幸英瑛,姑妈这样,未免太明显了。
陈御医压根没想到今天会有两位病人,这样的突发状况让他又一次汗如雨下。
片刻的把脉后,陈御医凝重的表情突然释然了。
“启禀王上!王妃她……有喜了!”
“什么?!”王上吃惊的问道。
王妃渐渐的睁开了眼睛,听着御医和王上的对话。
“回禀王上,没错,是喜脉,已经两月有余!臣等恭喜王上!”
御医直接跪了下去,接着是子寻同老夫人,之后接连在场的人都跪了下去。
“好!好!都平身吧!”王上心情略有激动。除了坤仁和若铭,他即将拥有第三个孩子,想到两个孩子同自己不温不火的关系,突然倍加珍惜第三个。
“姑妈!姑妈!太好了!”玉致这次发自真心,王妃的生产将巩固自己的地位,加上丞相府与将军府的联姻,毫不夸张的说,日后这汝易国,他们将是最有权势的家族。
王妃显然被从天而降的惊喜震惊的说不出话,她只得百般温柔的看着王上。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命根子,若是一举得男,那么她的地位将是最显贵的。
“王上,臣妾有些乏了,想回宫休息。”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回宫,赶快让王上忘记英瑛这一茬。
“好好,英瑛,来扶王妃,我们回宫。”
“……”
子寻心想,王上不愧是王上,王妃身体不适,他有意招英瑛入宫,这些侍婢中只他只能叫得出英瑛的名字,一气呵成啊……
子寻看着英瑛,给予她眼神的暗示,谁都知道她若入宫,便真是一入深宫深似海,她若不愿意,自己还是可以帮帮她的。
不料英瑛微笑着看着子寻,又跪下对王上说:“谢王上成全我同家姐。老夫人,将军,英瑛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直到她说出了离别语,子寻才感觉到即将要失去她了,英瑛对他来说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在他的生命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一点杨一帆体味不出,但子寻可以。
可是英瑛也有对幸福追求的权利,不能强留她在身边。
未来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没人能够左右。
卓依白陆续将左浩然交代的物品置备完全,每一件东西因为脑海中的锦蕙都变得那么用心。尤其是那只珊瑚玉的簪子,卓依白虽然对女人的饰品没有了解,但是玉簪独有的冷傲气质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
他想象着公主若铭佩戴它的样子,一定是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
当回到茶馆,左浩然正津津有味的听着说书人热情洋溢的说着评书,早就把当初买衣服首饰的烦心事抛之脑后了。
看着卓依白大包小包的进了门,左浩然第一次以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太好了,太好了,怎么样,办这些事情是不是比夺江山要难的多?”
“哈哈,主子对比的好,女人的东西,我们真是应付不来。”
因为锦蕙,似乎两个天天为权势处心积虑苦大仇深的他们,变得明朗而快活。
“看。”左浩然傲娇的对着锦蕙说。
正在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眉毛的锦蕙惊讶的看着颇为自信的左浩然,慢慢的移动到桌子旁,打开了包裹。
白纱透着水洗粉色的飘飘裙,各类胭脂水粉,还有电视上才看得到的涂抹嘴唇的红纸。当锦蕙的眼光留在那只珊瑚玉的簪子上时,左浩然也恰巧看到了它,卓依白并未见过锦蕙,却能够挑出如此上品着实让左浩然惊讶。
锦蕙爱不释手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切,迫不及待的数落着左浩然。
“不错嘛,只要用心就能办成事对不对?这次比上次好的多啊!快给我换药,我要试衣服!”
左浩然对锦蕙的夸奖有些醋意,毕竟这些都是卓依白的功劳,居然庆幸锦蕙并不知晓。
左浩然对于为锦蕙换药早就驾轻就熟,但是仍旧提着心。
“你这伤势……明天不应该出门。”左浩然担心的说道。
“闭嘴。”锦蕙强忍着伤痛咬着牙说道。
“我就是建议你啊,怕你走动恶化。”左浩然心里还是不想放弃这次重要的宴席的,可是看锦蕙的伤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痊愈。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肯定是要去的!”锦蕙还是不相信杨一帆会同意这门亲事,当然她还不知道将军的记忆已经恢复的事情,她心存一丝希望,或许事情还有转机,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到最后,男主义无反顾的奔向女主……
锦蕙对杨一帆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得下。明天,是一个终结,若是他背叛了自己,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去守护这段爱情的理由了。
心里突然凉了一截,肩膀的伤口似乎也变得不值一提,答案就要揭晓了,好想提前偷看一眼。
秋日已至,夜幕一降临,变能感觉到风的冰冷。站在阁楼上,感受着脚下的万家灯火,左昊辰右手转着两颗梵天天珠,眼睛观着天象。
“启禀二皇子,杀手已安排妥当!”
“嗯,你务必亲自调配。”俊冷的声音响起。
“是!属下遵命!”
三皇子左浩然同汝易国建邦,无可厚非的威胁到了自己的势利,作为皇子,左昊辰同样觊觎父亲的大位,汝易这块肥肉怎能轻易割舍,他左浩然想要拉拢汝易,那我就弄得你们鱼死网破。
心狠手辣是这位二皇子的标签,大皇子子凭母贵是大位的最佳人选,三皇子最小深得乙亥国王的心,而自己,娘亲去得早,早就沦落到被人忽视的境地。
不过也因这样不显山不露水低调的过活,培养了他良好的耐性与口心不一的本领。
他是大皇子同三皇子的和事老,是父王最不用操心的儿子,决不得罪任何一个大臣,内敛而深沉的默默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
这次汝易国将军的成亲之礼,是他左昊辰沉寂多年后的一次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