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什么)”锦蕙一着急就口无遮拦了起来,听的使节一愣一愣的。
“喂,我说,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实话实说了,大皇子的死跟汝易国没关系,指不定是你们自己招惹了什么仇家才来刺杀,况且我一个弱女子能对你们家大皇子怎么着啊!”
“好吧……如姑娘所说,大皇子的死跟汝易没有关系,那么请问姑娘对那帮黑衣人知道多少?”
在使节问问题的空档,玉致搀着老夫人悄悄的入到大殿内。看着眼前活生生的若铭,玉致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怎么知道那帮黑衣人是谁,我当时躲在草丛里了,没看清。”锦蕙本想说“不过那帮黑衣人看得出是为我而来”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可不想这个时候多生事端。
“王上,恕在下冒昧,这位姑娘的话对于乙亥国同汝易国这次的谈判,没有一点帮助。”使节忽然扬眉一笑,“况且此人是不是公主,她究竟是谁,恐怕也是汝易说的算吧。”
使节的态度表达的很明确,锦蕙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皇子死在汝易国,死在护送汝易国公主回国的路上,那么汝易只有两条路,招安、或者开战。
子寻握紧拳头,若是真要开战,他第一个先杀了这个使节。
“好了。”王上终于发了话。
“来人,把若铭……把这位姑娘看护起来。”
大家好似没有听懂王上的意思,但是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锦蕙被一干人等带了下去,她有些郁闷,是死是活,倒是来个痛快给个说法啊,把当事人带下去,你们自己背地里商量!
“此女子的身份,我们会尽快查明,以给你们一个说法。”
“王上圣明!大皇子死的凄惨,还望王上不要徇私,秉公办理的好!”使节阴阳怪气的说道。
子寻依旧被收押软禁,现在殿内殿外人的心思都在锦蕙身上。左浩然更是想方设法想要见锦蕙一面。
“又是这个冷宫……”锦蕙刚刚迈进门,就发出这样的感慨。
“公主!公主!”
锦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回头,便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是芸艺!
“啊!哈哈哈哈!芸艺!是你!”
锦蕙双手握住芸艺的手,不停的蹦蹦跳跳,芸艺也照样配合。
“公主……你瘦了……”芸艺心疼的看着锦蕙。
一股暖流沁入心间。这个傻丫头,是自己穿越而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无条件的为我好,照料我吃穿。
锦蕙也心疼的摸着芸艺的脸,像是姐姐对妹妹的爱抚。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知道公主回来了,他们把你又关进了顺懿宫,我就去求当班的大人,让他们同意我来照料你……”芸艺说着,表情楚楚可怜。锦蕙知道,为了让他们同意她来照料自己,芸艺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傻丫头!我现在是阶下囚,他们躲我都来不及,你怎可直接往上贴?!”锦蕙一面骂着芸艺不争气,一面早已眼含热泪。
“谁说的!在我心里,公主永远都是公主!公主你不在,寝殿里好清冷,您还记得那个秋千吗,奴婢每天都去擦拭,就等公主回来……”
芸艺越说,锦蕙就越感动,这样的场景,锦蕙真真的招架不住,眼看泪水就快汹涌而出。
“好了好了,瞅瞅你把我感动的……”锦蕙尽力笑着说,马上拉芸艺到座位上。
哪知芸艺径直走向门外,把大包小包统统拿了进来。
“这些是什么?”锦蕙诧异的问道。
“生活用品啊!”芸艺忽闪着大眼睛回答。
“哈哈,就知道你最贴心了,让我看看,都是些什么?”
“公主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衣服、还有枕头……我还拿了您平时用的香料!”真的是一场久别重逢,芸艺不觉得锦蕙是个罪人,她心中只有这个公主。
锦蕙也不扫兴,开心的整理着芸艺带来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住多久,但是不管时间长短,芸艺的这份心意,一定要好好保存。
突然间,一个大背囊被锦蕙扒拉了出来,一打开,全都是细软的布匹。
锦蕙“啊”了一声。
“怎么了公主?”芸艺看着锦蕙手中的布料,笑了笑。“不知道公主会住多久,恐怕您会来月事,就都拿来了。”
芸艺说完便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安置妥当,锦蕙仍旧呆坐在原地。
是的,最近有够忙碌,忙的已经忘记了月事这一说。
自己……好像这个月并没有……
锦蕙的手变得冰冷,脑袋嗡嗡的,她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公主你怎么了?”芸艺看见坐在一边一动不动的锦蕙,问道。
“芸艺……答应我,尽可能的……让枫叶猫见我一面!”
不需要锦蕙的嘱咐,枫叶猫早就在府上准备出发进宫了。
他在屋内消沉了好一阵子,他佩服锦蕙的大气,可以不怕为难去拯救一个国家。他不求若铭能够回来,只盼望着在最后的日子里,可以陪伴着锦蕙。
他整理好了药箱,想要进宫接近锦蕙并不是很困难,犯人也会生病,况且还是公主的身子,随便编个理由,说受到惊吓也好,例行诊平安脉也罢,实在不行,就偷偷潜入。总之只要他想,就一定能见到锦蕙。
临走前,枫叶猫来到书房,把寒玉吊坠装到盒子里随身携带,他总觉得这个吊坠属于锦蕙,即使他们互相接触后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只要不让寒玉碰触到她就好。
左浩然踱步在房间内,无论如何,他都要见锦蕙,问清楚事情的经过,问清楚她的身份,可以的话,他还要带她走。
现在的境况着实太尴尬,自己是乙亥国的代表,锦蕙是两国是争是和的关键。左浩然当然知道现在锦蕙所面临的危险,若是汝易王不念旧情,很可能将锦蕙推出抵挡灾难。
本来左浩然算计好,因为是公主所以安全可以保证,可是偏偏锦蕙说出他理解不了的话语,什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那就是否定了自己是公主这一挡箭牌的身份,锦蕙啊锦蕙,你怎么这么傻?这又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呢?
枫叶猫例行公事,为英王妃诊了脉。
英瑛看着憔悴的枫叶猫,恐怕他一定很担心锦蕙,即使过来为自己请平安脉,也是为了更加接近锦蕙的吧。
“枫叶大人不要过多的担心锦蕙,锦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话说一半,却看见枫叶猫嘴角表露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英瑛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谁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英瑛说着宽慰他的话,却也心知肚明锦蕙即将面对的事情。
“英王妃何故如此乐观?这家国天下之累,要她一个弱女子一人承担,我又怎能不担心呢?”
枫叶猫心中有气,若不是英瑛前来枫叶府,锦蕙就不会离他而去。
英瑛没有说话。
“英王妃近日不要劳费心力,胎儿平稳正常请放心。”枫叶猫知道自己不该将心中的怒火发在英瑛身上,也就稍微缓和了态度。
“谢枫叶大人。”英瑛在袖口掏出一枚令牌。
“我知道枫叶大人对锦姑娘的挂念……这个令牌给您,人不多的时候,去看看她吧……”
枫叶猫结果令牌,感激的看着英瑛。
“感谢的话就不必了,我对不起锦姑娘,如果你见到她,告诉她我的歉意……”
“嗯,在下告辞。”
枫叶猫随意整理了医药箱,赶忙走了出去。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锦蕙靠着窗口,不停的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她不是芸艺那么天真,以为月事不来只是推迟而已,她自己做过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想来也快有一个多月了,难道真的被自己不幸命中怀了左浩然的孩子吗?
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罪人,生死未卜,又怎可连累自己的孩子?
锦蕙越想越可怕,也许是进来事情太多了……也可能是受天气影响……不是说还和月亮还是什么潮汐有关吗……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公主!公主!”芸艺慌忙的跑了过来。“公主!枫叶猫大人来啦!”
“哇塞!这么快!芸艺你真给力!”锦蕙抱了一下芸艺便跑了出去。芸艺愣在原地,“我给力?什么意思?诶!公主!是枫叶大人自己来的!”
枫叶猫见到锦蕙冲自己跑了过来,一个晃神,以为是若铭又回来了……
“枫叶猫!快快!给我把脉!”
“怎……怎么了?不舒服?……”一句话将枫叶猫拉回了现实。
“这个嘛……芸艺,你先把门关起来。”
芸艺识趣的走出了房间,随手带上了门。
“我……枫叶猫……我不好说……你快诊一下吧!”
看锦蕙的样子,枫叶猫没有多问,马上托起锦蕙的手,将食指和中指按向了她的脉搏。
锦蕙的心砰砰的跳……
只一会儿,枫叶猫脸色大变,锦蕙皱起眉头,看来是真的……
“你……你……”枫叶猫已然说不出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谁的?”听到枫叶猫这样一问,锦蕙一个屁股跌坐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