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平郡?安平郡府
从昨天开始,进入安平郡城的人明显增多了,石隐也征得了父亲石元的意见,决定举城迁徙至祖逖大军驻扎处,然后再南迁至东山宗处,深居南方的话,比起在安平郡当然要安全千百倍,况且住在东山宗,对自己重建东山宗,掌握兵道十二宗的权利来说,也更为方便一些。
在齐三重的建议下,石元命令全城进入戒严期,表面上为了防止江湖人士和各路的探子偷窃郡府中的“太乙辟兵图”,实则是为了暗中进行迁徙的工作。
白天里按兵不动,郡中的各处都已经埋伏好了眼线,将各个怀疑的人落脚之处进行记录,然后在晚上进行严密的监视,使其不得有异动。在夜晚的时候,秘密的迁徙郡内人马出城。这也是诸葛武侯门的神机使者首次和天帝教训练下的迷天宫合作,当年两大势力的逐渐结合,使得事情出奇的顺利,也为以后石隐重建诸葛武侯门打下了基础。
但是举城迁徙未免落下个逃跑的名声,石隐自然不愿身为安平郡公的父亲背上这个名声,这一战还是要打,而且要一战扬石家威名!
为了增加自身的人手,石隐在石家的弟子中抽出资质不错的一部分,以阵法加以训练,然后布于安平郡府的各处,用以却敌。虽只是六七流的年轻人,一经石隐的训练,配以阵法,竟能困住一等一的高手,众弟子更是欣喜若狂,勤奋练功。
同时拱卫安平郡的四个坞主魏该、郭默、李矩和赵固等也纷纷表示愿听号令,石虎大军的压境,也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危机。
在四个钨主以此为理由入城之后,迷天宫的探子却探得其真实的用意依然是在太乙辟兵图之上,看来四个钨主的野心也是不小。
同时西南方传来消息:陈午已经降了匈奴汉国,如今匈奴汉国正派七万大军进逼安平郡!
这一消息也着实给石隐增加了不少的压力,在石隐的房中,秘密的战前会议正在召开着。
经过连夜的侦查和分析,基本的策略已经制订下来了。
曹雍指着地图说道:“石勒、王弥都是匈奴汉国的重臣,而曹嶷者,本来是汉国王弥的大将,后来王弥被石勒以叛国罪诛杀,曹嶷才得已继承王弥的地盘,霸占了青州郡,据说此人贪杯好色,对整个青州多有贪图。不过他的兵力总共只有四万人,青州兵纵然号称强悍,但是若和石虎带领的精锐大军比起来,恐怕还要差上几筹。所以他暂时按兵不动,亦是极为矛盾。”
“鲜卑段匹磾此次出动三万铁甲兵,由段匹磾率领,段氏本来是拥护东海司马一族,但是如今已日趋独立,妄图占领北方草原之地,再南并中原。”
“除此之外,在石虎、段匹磾、曹嶷的势力之间,还有邵续的女婿刘遐为坞主占领的河济平原,因为其兵强马壮,以一种微妙的姿态处在三个势力之间,三方都想极力拉拢其,不过据说此人血性耿直,并没有接受任何一方。”
石隐心中暗暗的有了打算,说道:“如此,曹使者你便去一趟青州,陈述我安平郡效忠之意。”
曹雍惊道:“门主想引曹嶷之军抵挡其他大军?”
石隐笑道:“不止如此,我还要将我石家传说能打开《武帝遗书》的钥匙交给他。”
蓝月却明白了石隐的目的,说道:“夫君是想将众人的目光引至曹嶷之处吧?”
石隐笑道:“我们便来一个暗渡陈仓之计!《武帝遗书》对各路的军马来说,诱惑力比起《太乙辟兵图》来说,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而且这也正是不动如来的目的所在,有不动如来到曹嶷那里,曹嶷必定先乱阵脚,我们再给他添乱,便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了。鲜卑两部段氏和慕容氏早有间隙,如今段匹磾率精兵出动,老巢必定空虚,当年他篡位而成为鲜卑的大酋长,族内人早已不服,只要有人能够说动鲜卑慕容氏和刘遐齐攻段氏后方,段氏自顾不及,何能威胁到我们呢?”
齐三重拱手笑道:“曹兄说曹,齐某便前往北方一趟,定不辱使命!”
深情的看了蓝月一眼,石隐笑道:“段匹磾怎么说也算我们的媒人,这份厚礼算是好好的答谢他了。”若是没有当日段匹磾将石隐扔进化血池了,石隐的确也不会碰到蓝月了,一想起当年相见的情形,往日种种重现脑海,石隐忍不住感觉到一股温馨甜蜜来。
蓝月瞪了他一眼,恼他没正经,心里却是甜甜的,就连瞪他的眼神也带着一股柔情蜜意来,不过她清醒的说道:“不过,还有石虎的十万大军和匈奴汉国的七万大军,这才是最威胁的地方。”
石隐笑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也。石勒早有心自立为王,我们便给他一个借口,匈奴大军和石虎必定互相猜忌,不想对方拔了先筹,我们便要给匈奴大军提供情报,然后在石虎大军的路上不顿的伏击和散播虚假消息,影响他们的进程,只等他们两军相隔不远的时候……”
曹雍和齐三重亦是高智之士,听石隐一说,当即明白,四人同时笑了起来,这一战必定精彩连连。
当夜?安平郡府?蓝月房中
石隐在蓝月的房中,不,准确的说,是在她的床上坐着,蓝月当然也拗不过他,被他死死的抱在怀里,在一阵热吻之中,这才从将要窒息的无声戏中大喘了一口气道:“你啊,有正事说。”
石隐色眯眯的看着她,用脚将大被一掀,盖在二人身上,双手做怪似的抚摩着道:“正事,我是在干正事啊。”
蓝月边喘着气边瞪了他一眼道:“你啊,就知道欺负月儿,月儿告诉你,迷天宫里送来消息,不动如来已经来到安平郡了。”
石隐一笑,低低头凑到她耳边道:“那为了多谢月儿的消息,为夫的也要好好的谢谢你啊。”
蓝月急道:“你等会要去忙呢?”
石隐可不管那么多,哈哈大笑之时,已一把将蓝月拉进了被窝。
安平郡?祥安客栈
不动如来——曹帝的确已经来到了安平郡,此时他正在客栈的房间里,饮酒。
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女子,女子美丽动人,无形中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还俗后的曹帝更是英俊儒雅,真是好一对壁人。
美人如花,美酒似醇,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曹帝的心情自然也是十分的舒畅。
女子乖巧的给曹帝斟着酒,曹帝轻握住她的皓婉,柔声道:“我自己来。”
女子笑笑,摇摇头,固执的要为他斟满。
曹帝温柔的眼神看着女子,叹道:“依依,认识你已有一个年头了,你始终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贤惠,如此的体贴,就算我恼你的时候,你都不发一句怨言,能得你,实在是我曹某之福啊。”
依依斟完酒,坐到曹帝的身边,含笑说道:“相公此话差矣,相公对依依疼爱有加,从不嫌弃依依,依依心里只有相公一人,只怕伺候不周,惹恼了相公。”
曹帝握住她的手,眼中深情款款,轻摇头道:“依依,任何时候,相公都不会恼你的。”
依依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又瞬间过去,乖巧的笑道:“依依知道相公心疼依依的。相公,等我们取到了钥匙之后,该做什么呢?”
曹帝笑道:“打开蛟龙玉匣,取得《武帝遗书》!到时候,我学得先祖武学,便要重振曹家威名,统一天下,依依你便是我的皇后!”
依依忍不住哀怨的叹了一声道:“自古君王皆风流,是否依依太过奢望,自私的想着相公只爱依依一人?”
曹帝定神的看着依依道:“依依,我此生只爱你一个,无论为寇为帝,决然如此。”
情话入耳,依依展眉微笑道:“相公就算是逗依依,依依此刻亦是万分开心。”
见依依不信,曹帝诚恳道:“依依,曹帝……”
依依伸手轻轻捂在曹帝的唇上,摇头道:“别,我知道你又要发誓了,依依信你就是。”
红烛影下,才子佳人,依依究竟有何魅力,竟让不动如来能够还俗,更能让其爱得不能自拔?或许情之一字本就难以说清,自信满满的曹帝,是否真能取到钥匙,打开绞龙玉匣,获得曹操留下的《武帝遗书》呢?
第四日?北方区域?青州郡
在石隐的分配下,由蓝老大为首,东山宗弟子和排教弟子组成了伏击队伍,带领着四大坞堡的精锐部队,以游击的方式对石虎大军夜晚驻地实现骚扰。
石隐更是秘密的将诸葛武侯研制的地雷制法相传,白老三自然是负责起了在石虎大军的路上安置地雷阵的任务。
石虎大军在夜夜的骚扰和地雷的爆炸声中缓慢前进,烦躁不安的情绪中一遇到导火线就要爆炸开来。
匈奴大军的速度开始逐渐的接近并超过了石虎,两只军队在错误的信息指导下开始朝着慢慢接近。
齐三重业已前往刘遐和鲜卑慕容氏处,其中更有石隐手书一封,写着邵续之死的秘密,这个事情只有他一人见证,不过言辞诚肯,信与不信便要靠着齐三重的口才了。
曹雍秘密的带着钥匙前往青州,拜见曹嶷,以其三寸不烂之舌大献殷勤之词。
这一天,山雨欲来风满楼,隐隐的战气已经使得天空变得浑浊起来了,焦躁不安的气息带着马嘶声传得老远。
在石元的策划下,安平郡的人先从老幼病残开始夜晚秘密撤离,而这次萧家堡的马匹可谓是起了极大的作用,一批一批的人接着出城,日夜兼程的赶往祖逖大军处。
吴文伦果然不负众望,说动祖逖秘密派遣兵马接应,在路程上便已可节省一天的时间,石隐众人自是大喜,一切已在掌握之中了!
虽然夜里依然有不少不知好歹的江湖人士夜闯安平郡,但是均被阵法所困,经过这些人的夸奖描述,江湖传言之下,石家的威名更是如日中天!
此时迷天宫再次送来消息:曹帝已经前往了青州,而且预计今夜在青州的太守府里进行夺匙的活动!
石隐一直甚是奇怪蓝月为什么对曹帝了解得如此清楚,但是当他看到依依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依依竟是蓝月安排在曹帝身边的一颗棋子!当年为了报复不动如来对石隐的追杀,蓝月秘密训练了不少女子接近曹帝,而依依则是最为成功的一个,不但使得迷恋中的曹帝还俗,而且将其逐步的引入到了国家纷争之中,在野心剧增的同时,清净之心已渐渐消失,佛心顿时化作杀气。
客栈里,曹帝已经前往太守府夺取钥匙了,石隐也就是在这里,这个时候见到了依依。
依依优雅的拜道:“依依见过宫主,主公。”
蓝月欣慰的说道:“依依这次功劳可是不小,待事情完毕之后,本宫要好好的奖赏你。”
依依唇角瞄笑,却掩不住一丝忧郁的说道:“依依能有今日,都是宫主一手所赐。依依只有一事相求,万望宫主能够成全。”
蓝月说道:“何事?”
依依突而跪地道:“依依肯请宫主能够饶了相公一命,让依依终身服侍于他。”
蓝月和石隐对望一眼,蓝月诧异道:“依依你——爱上他了?”
依依说道:“是,依依是爱上了相公,但是也绝不会背叛宫主,所以依依只有以此两全齐美。更何况,依依也不想相公争权夺势,只想他一心一意,爱我一个,念我一个,看我一个。”话语中,淡淡却存在着一种霸道的占有欲。
石隐突而笑道:“依依你且起来吧,我不但不会伤他,还要让他夺得钥匙,完成他的心愿。”
依依微微一惊,蓝月眼中透过疑惑,但是没有说什么。
石隐笑罢,神情中松了口气的朝外走去,蓝月嘱咐了依依几句,便跟着出去。
待到二人走出客栈,石隐转头说道:“月儿,要不要去看看曹帝?”
蓝月颔首笑道:“夫君你若想去看,月儿便跟随就是。”
石隐笑,笑得有些古怪道:“月儿你可知道帝龙神丹之事?”
蓝月只觉心头一痛,说道:“当然记得,夫君曾经告诉过我,都是那该死的释道安。”
石隐说道:“我们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释道安身上,但是却一直没有去想帝龙神丹落在了谁的身上?”
蓝月惊道:“夫君你莫非已经发现了帝龙神丹的下落?”
石隐笑道:“不错,帝龙神丹乃是以我之身为炉鼎,以血婴之力引导,凝合我体内的精髓而成的,由我体内之物,必定于我有所感应,我一入此城,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帝龙神丹必定就在此地了!”
蓝月朝着石隐望去,说道:“夫君的意思,莫非是指——不动如来?”
石隐笑道:“正是,我本来想就此回去,但是既然以前的事情浮出水面,自然得去问候一下熟人了。”
蓝月挽着石隐的臂膀道:“若真是不动如来得了帝龙神丹,此时功力自是大增,夫君还要让他取得《武帝遗书》吗?”
石隐转头看着蓝月,笑道:“要,当然要。我说过,要堂堂正正的把他击败,让他也尝尝什么叫做痛苦的滋味,一血当年他对你的伤害!”
青州郡?太守府?大院
昔日里灯火辉煌,如今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之气,曹嶷身穿战甲,怒气冲天的站在大院中,院中上上下下,里三重外三重,院墙之上,屋顶之上,能安排上人的地方全都安排好了人。
至少有三百名的士兵手持长枪对准大院的中间,至少有五百名的士兵手持铁胆长弓,瞄准了大院的中间。
紧张的气息在剑拔弩张中展开,地面不少士兵的尸体和着鲜血发出让人恶心的血腥味来,不少人已经大汗淋漓。
如此紧张的理由只有一个,站在大院中间的那个男人——一挥手就斩杀了十一个士兵的男人。
曹嶷左手高高的举起,只要他一挥之下,数百支箭就会将中间这个男人穿成刺猬一般。
但是他的手似乎僵硬了一般,竟然挥不下去,这个男人的眼神,那股无形的杀机使得自己神经过敏般的凝固在这里,如同开天以来就一直站在这里一般。
曹嶷额头上不觉的汗湿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周围的士兵自然也感觉到男子身上那股杀气,整个场面就如同一大群绵羊面对着一只凶猛无比的雄狮一般。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便是昔日的不动如来——今日的曹帝啊。
曹帝看着曹嶷,平静的说道:“看在我们同宗的份上,交出钥匙,我饶你不死。”
曹嶷咽了咽口水,却结巴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曹帝见他没有动作,冷哼一声,身上凝集起来的杀气突然如同狂风一般卷起,周围十几丈内的空气猛然被震出,形成一股巨大的凌然气劲,直将周围围着的士兵朝后抛去。
青州郡?太守府?大院
一时间,哭爹喊娘的一片,曹帝就如同清理垃圾一般的,只是一声冷哼,已将周围士兵吓破了胆,曹嶷身为太守,一身野心,却和自己的力量不成正比,对着眼前这个,随时可能要自己老命的男人,曹嶷不是不想把钥匙交出,而是已经吓呆了。
曹帝慢慢的朝着曹嶷走去,每走一步,都如同在众人的心头敲下一块大石头,若是出手还好,众人至少也可以动一动,但是曹帝身上因为佛气而转化成的杀气,有种特别的魔力,控制着众人的思维,让众人心惊胆战。
当曹帝走到曹嶷身边的时候,曹嶷简直要崩溃了,脑海里一片茫然之中,呼吸逐渐紊乱,不成条理。
曹帝轻哼一声,从他的怀里摸出钥匙,眼睛一亮,这把看似普通的钥匙——便是让自己成王成帝的关键!
曹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若龙吟虎啸般的冲天而起,将整个青州城都罩入其中,众人只感气血浮动,血液不受控制的就要朝外奔泻而去。
正在此时,一声清音似有似无的响起,缓缓而来,幻化成音,众人只觉气血突平,刚才被曹帝气劲引导的血气慢慢恢复了原位。
曹帝声音猛一高亢,直朝着九天之上冲去,清音却丝毫不变,不为龙吟所控,轻轻而来,如情人细语,直将曹帝柔柔的缠住。
曹帝猛地停下声音,转头凝神朝着远方的一个屋顶。
屋顶之上,圆月之中,一个白衣男子携着一个蓝衣女子轻飘飘的站在尾鸱之上,似神仙美眷一般。
众人皆是惊若仙人,曹帝却是看得清楚,这个女子——
曹帝略带惊讶道:“是你……”
蓝月紧紧的依偎着石隐,一双美目打量着院中的众人,心思却全然是系在石隐之上。
石隐轻笑道:“不动如来,好久不见”。
不动如来!这个名字在场面中炸开了花一般,一年前惊动天下的名字,一年后再次惊动天下的名字,这个男人竟然出现在这里,怪不得有如此大的威力,曹嶷此时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最开始没有卤莽动手,不然早就命丢西天去了。
曹帝仔细看着石隐,突然全身一震,隐隐间感觉到了什么。
石隐盯着曹帝,身上亦是有所感应,冷笑道:“果然是你”。
曹帝瞬间静下心来,将钥匙放入怀中,冷哼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石隐哈哈笑道:“你想不到的地方还多着呢!”右手猛一凝劲,邪龙帝气幻成一头血龙呼啸冲出,力量之猛,屋顶上的瓦片随之飞出,地面跟着炸开一条大沟,尾随血龙而去。
如此威力,曹帝亦不敢小窥,右手凝起一股巨力,帝龙神丹增强的内力跟着轰出。
两股霸道的巨力轰然接触,然后爆炸开来,撞击成的力量呈涟漪般的朝周围扩散开来,掀起地面的石板墙砖朝周围四处飞去。
众士兵轰然一片的朝外跑去,曹嶷见势不对,也赶快朝外跑去,整个大院里就只剩下曹帝一人了。
烟雾浓浓散开,曹帝已在一击之中退了两步,面色有点难看,石隐高高在上,嘴角描出一丝笑意来,“曹帝,就算你吃了帝龙神丹,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便给你一年的时间,让你学会《武帝遗书》,再让你败个心服口服!”
曹帝冷哼一声,脚下一弹,化若矫龙腾空而起,双掌猛地劈出,气势涨若惊鸿之色,一股比刚才强大数倍的劲气随之爆出,金光猛地化做万千诸佛之像,杀气满满的朝着石隐和蓝月二人罩下。
石隐淡淡一笑,右手幻出一道巨大光芒,竟似九日决一般的热浪腾出,无数道的剑气随之射出,弹射之间直将曹帝的招数瞬间化解开来!
曹帝一生自傲武学惊人,吸得帝龙神丹之后更是如此,哪知人上更有人,神上更有神,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耳边传来石隐飞走时传来的话音:“记住,我叫——石隐!”
曹帝右手拳头捏得紧紧,咬牙切齿的道:“石隐——好个石隐!”暴怒一声,脚一用劲,巨力透墙传下,将大屋轰倒,自己则凝站在唯一未倒的木柱之上稳稳而立。
曹嶷远远的听见石隐的声音,擦干额头上的汗水,惊道:“归远侯石隐……原来真是如此厉害”。一时之间,争雄之心,荡然无存。
冷风呼呼而过,吹着曹帝骤然冰冷的身体,第一次感受到失败的滋味,让他莫齿难忘——慢慢的摸出怀中的钥匙,拿出蛟龙玉匣。
天空中恍然有雷光一闪而过,蛟龙玉匣随之开启,只见里面一张金色锦布包着一物。
带着冷冷而不免激动的心情,掀开锦布——曹帝的眼前突然一亮,金光闪闪之中,曹帝的双手忍不住发抖起来。
原来这金光闪闪的竟然是一张令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神武宫!
“哈哈哈哈”曹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震天而起,狂悲狂喜之间,曹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狂的飞身而起,化做一道光影,消失在夜空中。
此时?青州郡外
骑着青骓一直朝回走的时候,蓝月才启口道:“你就这样放了曹帝,还免费给他武帝遗书?你忘记当日他是如何对你,对我的了?”
石隐抱着蓝月,说道:“不,我一点也没有忘记,但是,我想让他学了武帝遗书,再堂堂正正的将他击败,那样子才是给他最大的痛苦,况且,依依这个女人对他痴情得很,说话间却又透出一股子的狠意,相信曹帝亦会不好受”。
蓝月叹道:“我还以为你是突生善心,想成全他们呢”。
看着蓝月,石隐诚恳的说道:“月儿,对你们,我是多情,也是深情;对敌人,对伤害过你的人,我绝对是无情的,我要在世人面前将他击败,让他永远的品尝这一段耻辱!曹家一脉亦将永世不得翻身!”
听着石隐口中冷冷的话,蓝月却笑了,笑中带点苦:“有一天,你会不会这样对我呢?你莫忘了,我们也是对手”。
石隐面色缓和,笑道:“若是你皇爷爷和诸葛武侯知道有今日,想的必定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让我们的爱来化解掉这段恩怨。所以啊,我们要生生世世的爱着”。
蓝月噗嗤一笑,一指点着他的嘴道:“你这张嘴啊,从前怎么没见这么厉害?”
石隐哈哈大笑,空出一只手来骚扰她道:“何止是嘴啊,手也很厉害的”。
蓝月装着吓道:“你啊,这是马上啊”。
石隐却哈哈大笑的命令道:“青骓,加速!”同时手也加速的朝着蓝月袭去。
月空下,一马两人带着欢声笑语跑过,丝毫不见大战前夕的紧张。
四日之后?夜?安平郡外五十里
暮蔼深深锁云层,清凉晓**黄昏;虚空寒栗恰寂寥,百般颜色葬幽魂。沉闷的气息带着灰褐色的云层将整个大地锁了起来,夜晚的时候,更是透着一股子的肆虐味来。
焦躁不安的石虎军队终于选择了连夜加程的行军模式,狂乱的军队带着血腥的杀气朝着五十里外的安平郡蜂拥而来。
同时,匈奴汉国的军队却是一路悠闲,毫无阻碍的平马进军,此时正在五十里外的地头上扎营休息。
石隐、蓝月、左青丝、林燕来、彩石姬、许辉和殷浩所带的铁八骑,十四人十四匹马,在夜空下,森然的立着。
石隐吩咐道:“在我们前方就是匈奴大军的驻扎营地,我们此次的主要任务是诱敌出洞,方向朝北,等到和蓝老哥一行人汇合后,你们马上朝东南方出发,赶上安平郡的最后一支迁徙队伍,一定要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众人齐齐的点头,在石隐一声号令之下,十四个人策马而行,以内力辅助,在地面上传来阵阵的马蹄声。
声声入耳,本来进军平静的匈奴军大营一下子的骚动起来了,然后就是慌慌张张蜂拥而出的匈奴大军。
石隐一挥手,众人立刻朝北方赶去,喊杀之间,引动匈奴大军朝一里外匆忙赶路的石虎大军冲去。
此时也正是蓝老大众人将石虎大军引来的时候,两路大军在石隐和蓝老大两队人的带领之下,呈交叉之势冲来。不一刻,石隐十四人便和蓝老大的队伍相遇了,夜色朦胧,石隐身后的匈奴大军见到前方蓝老大身后的石虎大军,纷纷以为是其的后援,而石虎大军亦是同样的认为,当下两军擂鼓前进,杀成一片。
而在混乱之中,石隐一行人早就策马朝着东南方跑去。
众人快马加鞭的跑了一阵,纷纷大笑起来。
石隐更是一把将蓝月和左青丝抱了过来,一马三人的朝前飞驰着。
蓝老大大笑道:“石兄弟此招真是妙极了,如此两对大军混乱中杀成一片,等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许辉笑道:“正是,尤其是那石虎的虎卫营被我们骚扰得鸡犬不宁,又找不到发泄,这一次发现了敌踪,还不大杀一气啊”。
殷皓也是哈哈大笑道:“我们铁八骑虽说是行走江湖,但是还从未干过如此妙事啊”。
石隐笑着勒住马道:“月儿,青丝,你们要赶快追上爹他们的队伍,如今安平郡所有的人已在迁徙途中,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必然已经引起人的注意了,你们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蓝月点头道:“夫君你且放心,有月儿在呢。”
左青丝也跟着点头道:“相公你且放心吧”。
蓝老大一群也跟着朗声道:“石兄弟放心”。眼前这些人,的确是中流砥柱啊。有他们护送,安平郡的人马绝对可以安全到达目的地的。
蓝月轻声说道:“夫君你也要小心”。
石隐笑道:“月儿放心,你可别忘记我是谁的传人啊”。一朗声,说道:“事不宜迟,大家赶快起程”。
众人立刻策马扬鞭,朝着东南方向赶去。
看着众人离开,石隐则勒马西行,前往安平郡,虽然两路大军彼此撕杀,但是迟早会被发现,大军的主力依然尚存,如今只有在安平郡再设下圈套,引狼入室,方可伤其筋骨!
第二日?安平郡外
石**着征战十几年的爱骑一路行来,整个队伍都是死气沉沉的,并不是因为昨夜的撕杀死伤了六千多人,而是因为中了对方的圈套,对于精通战术的石虎来说,这简直是个打击!
随着石虎大军并行前进的则是匈奴汉国的大军,由大将军丘光带领,但是在他身边却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老者——洪于。位列北剑皇门三公之一,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就连丘光行事也得顾忌三分。
匈奴汉国的七万大军昨夜损失更惨重,死伤接近一万,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了。丘光一路上心事重重,不知道这个好事的洪于洪公是否会把这事据实禀告陛下。
两路大军默默的前进着,直到要到安平郡的时候,两路大军才停下来,两方探子同时来报:“安平郡大门大开,似乎空无一人,只有城墙之上,尚有一个年轻男子。”
石虎冷先是一震,随即冷笑道:“空无一人?小儿竟敢学诸葛亮耍起空城计来了?真是大胆。”随即策马前行,自顾的朝队伍的前方走去。
丘光听到消息,心头按捺不住震撼,安平郡的人何时扯走的,连忙朝洪于询问道:“洪公,你看这……”
洪于勒住缰绳,说道:“走,到前面去看看。”说完,就朝前走去。
丘光心头暗骂了一句,表面上却只能陪笑的朝前跟去。
石隐站在城墙之上,远远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十七万兵马,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走近,最后慢慢的分成两路兵马停在安平郡前。
石虎越众而出,看着石隐,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石勒所说的那个人,心头一惊。
洪于跟着出现,眼神幽幽的朝安平郡敞开的大门里望去,随即抬头朝石隐看去。
面对十七万的兵马,石隐丝毫没有紧张之感,白衣飘飘之间,宛如天神一般,看着石虎和洪于、丘光,笑道:“人都到齐了。”
声音轻幽幽的飘来,却清晰的传进众人的耳朵里,石虎忍不住道:“好功力。”
洪于声音一低道:“石将军你怎可灭自己气势,长他人威风?”语气中略有不满,不过若是他知道石虎曾经为了抢夺帝龙神丹而杀死释道安的话,此时的语气恐怕又另当别论了。若是石隐知道当时的情节,要让这两路大军撕杀恐怕不费吹灰之力。
石虎冷哼一声道:“洪老你若是觉得有把握,大可上去一试?”
洪于哈哈笑道:“那种乳臭小儿,还需要本公动手?”
丘光听得洪于言下之意,沉哼一声,朝后面的士兵下令道:“弓箭手准备,给我拿下!”
身后刷刷并出一排二十人的弓箭手,挫腕拉弓为满月之势,瞄准城墙之上的石隐,唰唰二十箭射出。
石隐略微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第一次见人竟然如此轻视自己,不由得觉得可笑十分,随手一招,将袭来之箭震成灰烬,随即大笑道:“本侯辛苦设下‘十仙灭道阵’等候诸位,诸位送的礼似乎太薄了吧?”
石虎听见石隐自称本侯,心头更是将石勒所遇见的那个归远侯石隐联系到了一起,暗中震撼,当日石隐大闹阳平郡之后,神威震破三军,更是以一指之力伤得石勒,石勒雄心大失,在石虎的极力劝荐之下,这才发兵南下。
石虎此时见到石隐,心中亦有些拿不定主意,石勒的功力他深知,何况更是握有万人嗜血刀的石勒呢?石虎心情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此一战,是打与不打?
洪于和丘光哪知石虎心头所想,见到石隐出手成势,轻松破箭,便知此人的武功决然不错。
石隐出言,丘光沉喝道:“小子,休得狂妄!”右手一挥,“于我拿下!”队伍中分出两翼人马,持枪前行,他竟想派人攻入城中!
而就在汉国兵马入城之时,石虎手随之一挥,他下的命令竟然是——撤退!全军撤退!要争霸天下,作为一位指挥者,必当有勇有谋,如今就算杀得了石隐,亦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而付出这个代价之后的大军必定损失惨重,再说这城中似有蹊跷,石隐既能秘密撤走安平郡这么多人,又岂会如此简单的将施出空城计来?既然如此,便让匈奴汉国却啃这块硬骨头吧!
石虎想到这里,再次高举右臂,下令撤退。
看到石虎军队撤退,洪于哈哈笑道:“石虎小儿,终究是嫩了点,竟被一个空城计给吓走了,老夫可不是司马懿,又岂会上当?”
丘光听得洪于之话,更是意气风发的大声下令,七万兵马分成六队人马,将安平郡团团围起,从四个大门攻入进去。
待到军马入城,剑拔弩张之时,石隐哈哈大笑,从城墙之上腾身而起,丘光连忙喝道:“放箭!”
话音一落,身边的弓箭手连忙搭弓上箭,唆唆之声立起,漫天的箭雨,朝着飞身而起的石隐袭去。
石隐大笑一声,随手一划,但见刀光旋出,若狂风卷来,漫天箭枝雨雨风而转,猛地朝着地面上的士兵们射回。
洪于冷哼一声,右手轰然施出,但见银光闪动之间,化成一道巨掌破开箭雨,朝着石隐袭去。
石隐轻笑一声,亦是右手凝出巨力,电光石闪之间一拳击出。
轰天般的霹雳响起之时,但见两股巨力相撞,将箭雨震散开来,而鱼贯而入的巨力随风而至,洪于只觉力道透体而入,寒气逼人而来,忙腾身而起,身下马匹立刻成了替罪羊,被余力轰得爆碎骨肉来。
天空中的石隐身势见老,背上翅膀砰地幻成,化做一个白点消失在空中,留下一句话来:“我,石隐也!”
石隐,他就是归远侯石隐!江湖上盛传而来的年轻人的偶像——石隐!
洪于被其一拳之威震惊,同时只听安平郡城发出巨响之声来。
众人连忙朝着安平郡看去,只见安平郡竟然缓缓的朝地下沉去,匈奴汉国的士兵疯狂的朝外爬出,拥挤之间,早已乱成一团,哭爹喊娘着,早已被吓破了胆来!
幸好石隐设阵之时并未下得杀招,虽然匈奴汉国的士兵绝大部分都逃出,但是早已狼狈不堪了。
洪于和丘光对望一眼,相对无语,看到对方眼中的同是失败和惊慌的心情——此一战,竟败得如此之彻底,败在一人手中——石隐!
四月上旬,石隐带领着安平郡的所有人口顺利的完成了迁徙,并在东山宗附近定居下来,开垦土地,再建居室,在司马睿的册封下,依然命名此地为“安平郡”!
北方的局势也果如石隐所料一样,段匹磾被慕容氏端了老巢,最后退居幽州,困守一时,势力也因此大减,几年后最终被石勒所灭。
而慕容氏从此控制了北方的草原地带,开始崛起,以后建立了后燕王朝。
曹嶷无所雄心,困守青州,几年后也最终也被石勒所灭。
匈奴汉国遭此恶创,扩展南下的嚣张气焰为之收敛。石虎大军则在各个钨堡的联合势力下,被迫撤退回襄国。
北方的局势暂时成对持的姿势,而石隐果然也经过此一战,威名再次传播而来,石家一脉之名如天鹰翱翔于天际云海之间。
安排好一切的事情之后,为了救治蓝月所中的黄金之毒,石隐带着蓝月逍遥的策马西行,前往苗疆境内,准备到巫王宫借取“吞海珠”。
其他人则全部留在东山宗内,石隐似是刻意的培养石龙,已让他逐渐的参与到诸葛武侯门中的事情中,只是石龙似生性淡然,欲有外出之相,神机使者也开始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布置,以求诸葛武侯门的重新建立,如此趋势之下,诸葛武侯门的建立已成必然之势了。
四月中旬?苗疆?浅水镇
告别了众人,石隐和蓝月出门已有七八天了,这一日,二人终于来到苗疆的第一镇——浅水镇。
蓝月别出心裁的女扮男装,头戴延布冠,身穿青绸儒衫,腰扎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脚踩轻丝履,手持招风扇,好一个不染尘浊的翩翩美少年。
再看石隐,头戴远行冠,身着白衣华服,腰缠碧玉带,脚踩留仙履,手持镂空竹扇,好一个满身书卷气的旷世美少年。
二人二马,一路游山玩水的过来,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美人的眼光,羡煞多少路人。
在二人看来,苗疆并不象人们想象的那样,瘴气满空,毒虫遍地,危机四伏的,反而是一个因为神秘而美丽的地方,四月花开,香浓郁林,景色宜人,山林之中花木疏密之间,偶有小湖如镜,小桥花树摇曳生姿,天光云彩相映,让人恍惚迷离,如入蓬莱。
红花绿叶两相映,姹紫嫣红群花斗艳,苍松翠柏,碧草新芽,晨露晚岚,马蹄轻扬,踏在芬香之上,好不舒畅。.
眼前便是浅水镇,说是镇,却犹如一个小村,朴实和洗练的竹楼建筑给人一种新鲜而清闲的感觉。
刚进小镇内,便有一间倚竹而建的简陋小茶棚。
小二似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公子,呆着竟忘了招呼。
见蓝月香汗微微,石隐温柔的说道:“不如先休息一下,喝口茶,再进镇去吧。”
蓝月恩了一声,轻盈的下了马。
见小二呆着,石隐重重的咳了一声,小二才惊醒过来,边陪笑边招呼道:“二位公子远道而来,一定辛苦了,里面请,里面请。”
小二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一边倒茶,一边却不住的扫着二人。
蓝月还以为自己装扮出了错误,忍不住盯了自己衣服几眼,石隐则是笑道:“小二哥何故老是盯着我们二人?”
小二尴尬的道:“客官莫见怪,只是近日来,过往客人不少,小的却没见过如二位公子一样的美男子啊。”
蓝月奇道:“近日来客人不少?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小二跟着奇道:“我还以为公子也是为了‘苗刀大典’而来的。”
蓝月更加奇怪了:“什么是‘苗刀大典’?”
小二有点骄傲的道:“巫王宫每隔二十年举行一次‘苗刀大典’,乃是为公主择夫选婿,只要是苗疆人都可以参加的。所以近日来,各个苗寨的族长都带着族里的高手前往。”
石隐笑道:“那岂不是热闹非凡,小二哥,从此处如何去得巫王宫呢?”
小二回道:“出了这浅水镇,一直朝北上,不过一里路,就到了‘都罗寨’,那里就是巫王宫所在了。”
蓝月又问道:“那‘苗刀大典’什么时候举行?”
小二眯眯眼想了一下,拍掌道:“应该就是今天。”
石隐扔下一两碎银子,拉起蓝月就往外走,笑道:“去看戏咯。”
小二呆呆的看着两个俊公子手牵手扬长而去,好一阵才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苗刀大典日?苗疆?都罗寨
都罗寨背靠云台山,山上奇峰耸立,怪石嶙峋,独峰似柱,崖如刀削;峡高谷深,终年云雾氤氲。
山脚古民居依山就势,逐层递升,错落有致并富有韵律,苗侗吊脚楼与飞檐跷角的苗寨依山傍水,别有一番情趣。
当二人来到都罗寨的时候,正是临近正午,寨里人潮蜂拥,还好二人是骑在马上,寨里的人都纷纷惊呼出声,自动的让开道路来,一些苗疆姑娘更是使劲的抛着媚眼,想让二人多盯几眼。
石隐和蓝月一路上不知带走了多少目光,直到进了寨内的酒楼,亦引起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来。
石隐叫了一桌菜,二人边吃边聊,然后找了小二问清楚苗刀大典的地方,小二却热心非常,不但说了地点,而且还向二人介绍了不少苗疆内情。
原来这苗疆之地本有十七族之分,百来年来战乱纷争,后来由都罗寨的寨主都罗在大巫师黑首的辅助统一了各族,都罗专门为黑首建筑一座宫殿名为“巫王宫”,并奉其为国师。
整个苗疆亦被都罗划分为六个苗寨,以寨主为尊进行统治,苗疆亦进入了和平的时期,后面巫王宫的势力逐渐盖过了苗王,成为了整个苗疆之王,巫王亦成为整个苗疆至高无上的权利者。
但是整个苗疆依然保留了苗王和公主等传统势力的名号,在众人心中,其依然有不可磨灭的地位,而苗刀大会便是为公主择婿,亦是成为各个苗寨一露身手的好机会。
谈完后,小二说得兴奋之处,不无遗憾的脱口而出道:“只是二位公子无法有幸目睹巫王的风采,真是遗憾啊。”
石隐问道:“怎么,听小二哥的口气,巫王不在苗疆不成?”
小二连忙掩口,慌张的朝周围望望。
石隐心领神会的道:“小二哥但说无妨,我们不会泄露半句。”问话间,手一翻,塞了一锭银子到小二的手中。
小二朝左右望望,见无旁人,这才悄悄的凑过来道:“二位可别告诉别人,我有个兄弟在宫里当差,听他说啊,前几日巫王秘密出宫了,似乎是前往大成国。”
石隐复了声道:“大成国?”
蓝月跟着问道:“小二哥,那从这里到大成国怎么走啊?”
小二愣了愣,笑道:“这小的可不知道,不过听说巫王是从北桥道走的。对了,北桥道,就是都罗寨的北边的那条大道。”
二人对望了一眼,心中亦做了决定,吞海珠既然是镇宫之宝,传说被巫王一直带在身上,若要相借,也只有前往大成国了。大成国国君李雄在成都建立成汉政权后,在成都的“少城”建有“孔明庙”,前去也礼当祭拜一二了。
况且,还有一个人,石隐亦要去拜访一下才是。想起那个人,石隐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来。
二人出门问清楚了路线,果然只有北桥道一道可以北上出了苗疆,至于具体的走法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就这样,二人开始离开苗疆,开始前往大成国的旅程。
苗疆?都罗寨外?北桥道外十里
北桥道,听起来象是官道一般,其实只不过比山间小路大一点,二人一连赶了三天的路,还在这小道上转悠。
吃亏在舍不得这两匹马,“青骓”和“露紫”乃是萧家马场里最好的两匹神驹,若不是它们,石隐早就带着蓝月飞到大成国去了。
这一日,前面却出现了一对人马,是一群女子,似乎有十来个人,骑着马,都是苗族女子的打扮,金羽插髻,青色薄衫,佩带银花、耳环、项圈。但是细颈之下,几乎半裸的酥胸,裙子亦只掩过二分之一的大腿,白嫩嫩的诱人。
里面有两个女子看起来身份比较高,生得一般模样,似乎是双胞胎,长得凤眼修眉,鹅蛋脸,肌肤若白雪,秀发若流云,真个是美人,再加上是苗疆女子,更有一番风味。
左边的那个穿着蓝色衣衫,裸露的手臂上用红绸缠了几个金铃,一双美得出奇的纤巧玉足毫不吝啬的呈现。右边那个穿着丁香色衣服,腰间配着把弯刀,笑起来时有个小酒窝。
蓝月轻轻蹙眉,看着她们这副打扮,自己都有点脸红,看着一副欣赏样子的石隐,不由气从心起,狠捏了石隐一把,策马就超过她们,朝前奔去。
石隐苦笑一下,摸摸疼着的手臂,赶忙策马追了上去。
前面的女子们纷纷惊呼出声,这小道上竟出现了两个神彩翩翩的公子,一闪而逝。
石隐追上蓝月,赔笑道:“月儿,怎么了?”
蓝月撇过头去,也不看她,只是纵马前行,待到前面出现一条岔路的时候,才不得不停勒住马。
石隐心里明白得很,凑过去道:“月儿,我的好月儿。”
蓝月鼻子哼了一声,头昂得高高的,摆明了就算看飞来的蚊虫也不看他。
石隐涎着脸凑得更近了点,吹吹气道:“月儿……”
蓝月脸也不摆他,翻了个白眼,但是开口道:“看啊,你去看啊,还是人家漂亮。”
石隐哎呀一声道:“月儿,你这是吃哪门子醋啊,我看是看,可是心里想的是你。”
蓝月说道:“是啊,心里想着我也穿那样?”
石隐拍手喜道:“月儿你若穿成那样,简直是众生迷倒,就连天上的牛郎也要飞回来了。”
蓝月哼了哼,气却解了一半,转过头来,看着石隐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我看是你这张嘴将牛郎哄下来的吧?”
蓝月一笑,宛然牡丹花开,初为人妇的她更是多了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纵然此时身穿男装,石隐也看得一呆,不由得就要上前一抱。
后面传来阵阵的马蹄声,是那群苗疆女子。
慢慢的赶上来,红衣苗族女子笑道:“二位公子这是朝哪里去呢?”
女人的脾气,总是说来就来,说无就无,蓝月此时面色缓和,一脸都没有脾气的样子,石隐赶快说道:“姑娘可知道去大成国如何走?”
红衣苗族女子娇笑道:“真巧,我们也是要去大成国,若是二位不赶时间,不如就一起?”
周围的女子也都慢慢围了上来,除了那个蓝衣女子面色平静,其他的女子都是一副花痴的样子肆无忌惮的盯着二人,然后一边窃窃私语。
石隐暗道要遭,果然不等石隐答话,蓝月截口道:“很不凑巧,我们赶时间。”
红衣女子毫不在意蓝月的冷漠,哟了一声道:“不过,这越接近大成国啊,越是不安全,二位公子弱不禁风,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众苗女纷纷点头,娇声一片。
看着蓝月面色又有点不对,石隐连忙推辞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我们也学了点防身之术,普通山贼也是奈何不得。”
红衣女子还来得及说话,蓝衣女子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左边那条路,直走,穿过黑蕉林,就是大成国境了。”
蓝月听得,策马就朝左边那条道冲去,石隐则是拱手道了声谢,忙跟了上去。
边走着,石隐心里暗道,这女子一吃起醋来可真不得了,哎,看来蓝月是真的讨厌这群苗族女子了,还是少接触为妙。
的确蓝月从小生在禁宫之中,接触都是皇家风范,苗族女子则是天生开放大胆,蓝月看在眼里,自然有些眼中容不下沙子的感觉,或许更多的,乃是一种天性,能够宽容的让石隐有这么多女子,已是不错,若再有其他的,再如何大肚的女人也受不了。毕竟女人的占有欲亦是很强,何况还是在如此男女不平衡的社会呢?
看着石隐和蓝月走远,红衣女子不由得有点埋怨道:“大姐,你怎么这样把人家给赶走了?”
蓝衣女子冷冰冰的道:“现在不是游戏的时候,正事要紧。”一扬鞭,策马朝着右边小道走去。
红衣女子留恋似的看了看左边的道,惋惜的叹了一声,终于一扬鞭的跟了上去。
石隐和蓝月二人一直朝前走着,前面果然发现一片黑黑的芭蕉林,只是氤氲的色调使得这个地方有点诡异。
石隐奇道:“这地方看起来有点奇怪?”他心里还吞了一句话:苗族的女子似乎都没跟上来?
周围有了野兽的气息,慢慢的黑蕉林里有了不少明亮的眼睛,绿绿的,幽幽的,是狼,是狼群。
但是狼群没有靠近,因为石隐的邪龙帝气已经让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了压力,当年还未真正体会到邪龙帝气的石隐就能镇住改造后的狼群,何况是而今的石隐呢?
石隐刹地明白了:上当了!
蓝月面色微寒,哼了一声,反身策马就朝原路跑去,石隐也忙跟了上去,竟然如此不小心就着了别人的道,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小心,只是她们骗自己有什么目的呢?
返回后从右边小路进入后,还来不及策马急驰,便听到转弯处阵阵的兵器碰撞之声。
石隐和蓝月对望一眼,策马缓行,刚到转弯处,却见一人闷哼一声倒飞出来,面如金紫,嘴角泛出一丝黑血,一看就是中了剧毒的样子。
又听到“嘭“的一身,气劲交击,隔空爆炸,一条人影滚出,落在旁边的草丛中,空中划过一道红色血迹。
此时,石隐也看到了前方的情景:
十几个苗族女子个个拔刀在手,严阵以待,地上的马匹全都瘫在地上,似乎是中毒的样子。围着她们的是一群苗族男子,人数几乎多了一倍,也是个个拿着弯刀,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生得倒是英俊,只是眼神邪气。
在他的身边引人注目的是两个老者,浑身气劲内敛,眼中精光爆射,石隐暗自称奇,这苗疆之地竟也有如此高手。
为首的苗族男子哈哈的笑道:“提雅小姐,豆蔻小姐,怎么样,我说过我们再见面时,你们一定会惊喜的。”
蓝衣女子没有说话,但是面色发烫,红衣女子不屑的道:“我还以为‘群努寨’的人有什么本事,原来就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啊。”
苗疆男子搓搓手,笑道:“豆蔻小姐,本王子会的,不止这一种下三滥手段啊。”听他的口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话落,对着蓝衣女子——提雅道:“怎么样啊,提雅小姐,把毒逼出来了吗?”
见着提雅一脸的红润,苗疆男子大笑道:“你别费劲了,毒素一入体内,便瞬间融入七经八脉中去,越是用功,触发得越快。”
豆蔻紧张的看着提雅,果见她面色比刚才要红润很多,心道不妙,手一挥:“杀!”
别看女子柔弱,但是使出的刀法丝毫不逊于男子,女子们一动,围着的苗疆男子也跟着迎了上去。
一时间,刀光片片,如涟漪散开,诸葛武侯对整个巫王宫的情报似乎只有巫术和毒的部分,而苗疆的刀法是石隐未曾知晓的刀法之一,所以石隐对他们的打斗更加的注意。
苗刀弯弯,舞动起来轻巧连环,女子使得实有三分潇洒,七分惊艳,刀光若虹,一抹抹凄厉的华光,带着对方的惨嚎声,鲜血飞渐。
如此干净利落的刀法,就算中原亦少见,石隐不由得暗自喝彩。
场中形势显然是女子胜过男子,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已有好几个苗族男子伤在刀下,负伤后退,女子们则挥刀直上,毫不留情。但是穷追猛打也使得豆蔻和提雅暴露在对手的袭击范围中。
很快就有几个男子瞧准空隙冲上去,豆蔻的弯刀也出鞘了,回旋飞刺之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惊寒刺骨,同一霎时,三声惨叫伴着三颗头颅脱离颈项,咚咚有声的掉在地上。
好利落的刀法,以杀为要,以功为守,光论刀法的招式,豆蔻绝对可以在江湖上排名二十名以内。
为首的苗族男子的脸色有点难看,冷哼了一声,如同一个命令,他身边的一个老者随之动了。
只是一动,拳势如虹,如蛟龙盘飞,一股雄浑的霸劲直把豆蔻的弯刀震偏开。
豆蔻轻喝一声,弯刀飞旋,舞动的刀刃化成道道锁链要将霸气锁牢,老者再次沉声出拳,拳劲带动一道耀目光芒盖过弯刀之势,一拳轰在弯刀之上。
豆蔻被震得一退,退了半步,老者已经欺身而上,又一拳轰来,轰在豆蔻来不及变招的刀刃之上,只听一声兵铁交鸣之声,豆蔻连退十来步,虎口麻木,手中弯刀亦被震飞落地。
此时提雅离老者不过四步之遥,而豆蔻离提雅却有六步。周围的苗女离得更是远了,更何况虽然苗女们刀法错错,但是男子的实力亦不可小窥,一时间也被身边男子缠着不得脱身来。
如此大好时机,苗疆男子不由得大笑道:“抓,黑鬼快将提雅抓住!”
被称为黑鬼的老者一弓身,如箭一般扑向正用内力逼散体内毒素而无暇他顾的提雅,豆蔻大惊,边冲过来边叫道:“姐姐,小心!”同时双手猛挥,空中幻出两道刀光,扑扑的回旋间朝着黑鬼袭来。
黑鬼冷哼一声,看见刀光袭来,竟也不托大,右臂挥动之间,一道黑光幻形而出,硬是朝着两道刀光挡去。
石隐朝蓝月一望道:“月儿……”声音中有点请求的味道,黑鬼一出手,他就知道:豆蔻绝对不是对手。
蓝月瞪了石隐一眼道:“还不赶快救人。”声音虽然淡淡,但是气是已经消了。
石隐见蓝月同意,大喜过望,心中却叹道:果然说变就变,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果然,黑鬼手中出现一柄黑光四射的长棍,不知什么质地,黝黑而幽光,上面刻着九个骷髅头,隐隐发出邪气,刀光还未触到长棍,就被棍带动的气劲震飞回去,落在豆蔻的手中,是两把小巧的弯刀。
提雅就在眼前一尺之内,黑鬼按捺不住心头的喜色,一手持棍,一手化爪朝着提雅抓去。那干瘪瘪而乌黑的爪子,让人心惊。
只是喜色马上变成惊怒之色,因为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长棍已经来不及挥出,黑鬼左爪化拳带肘斜冲,朝来人的胸前撞去,虽然是仓促用劲,其力道却也非同小可。
只是这一撞,如同撞在一块铁板上,撞得黑鬼自己气血浮动,闷哼一声的反弹开来,落在几丈外。
这一变故立刻引起了场面的变化,苗女们趁势使出杀招,将围攻的人攻退,倒退着缩小成一圈,豆蔻也来到了石隐身边,眼中不乏惊讶。
惊讶的是她,更惊讶的却是黑鬼和一群苗人,他们心知黑鬼的功力,就算是黑鬼自己也心惊肉跳,很是怀疑刚才自己被弹回来是假的。
也正是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除了他们外,早已有两个人在现场,一个站在他们跟前。
一个骑在马上,在视线的角落处,更奇怪的是,两个书生都特别的英俊。
是英俊,但是看在苗族男子的眼中,简直是看到了怒火,冷哼一声:“黑鬼,还不上!”
黑鬼断喝一声,长棍猛地带起惊人的气旋,犹如开天劈地般的猛烈朝着石隐迎头轰去,十成功力逼出,誓要一血刚才之耻。
豆蔻弯刀在手,就要迎上,只是她脚还没动,石隐身上发出的气势已经让她动作停滞了半分,只是半分,黑鬼的长棍已经离石隐的头顶只差三寸距离了。
石隐动手了,光影一闪,场中除了蓝月,没有人看清楚他的动作,黑鬼只觉得手中的长棍一紧,竟已被石隐抓在手中!
女子们纷纷大骇,外围的男子们则是哈哈大笑,这年轻人简直是不要命了,竟用手去抓黑鬼的兵器。
石隐知道他们为什么笑,因为他知道这柄兵器的名称——九冥棍。
传说中被邪恶的巫师用九个冤灵铸成的九冥棍,拥有和冥界冤灵结缘的能力,亦是拥有“神魔之缘”的第四等兵器。
黑鬼大笑一声,石隐也大笑,笑声中,九冥棍上冒出九个幽灵般的魂魄来,直朝着石隐的嘴里飞去。
随之而来的,则是九冥棍的颜色逐渐变成苍白,然后发出震裂之声,若裂帛一般,化成几截,除了黑鬼手中还握着如烧过的木炭颜色的小半截外,其他的都掉在地上。
黑鬼只觉得脊梁一阵寒冷,冷得手都哆嗦了一下,整个场面简直鸦雀无声。
天下竟有人能够将第四等的兵器破坏掉?如此轻松?简直是闻所未闻,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黑鬼已经来不及想这个问题,他甚至没有想到害怕,因为他已经陷入疯狂了,兵器被毁,就如同武功被废了一半一样,胸中那股怒气早已化成拳劲朝着石隐脸上轰去。
不只是他,动的还有苗族男子身边的另一个老者,青光一闪,幻成七道,随着老者的身影,凛冽狂飙的气劲朝石隐周身大穴卷杀而去。
石隐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左手反掌一拨,硬是将黑鬼的拳头拨开,手肘顺势一抬,一招就将黑鬼弹开。
黑鬼才被逼退三尺,七道青光已随着老者的身影而至,狂如山岳之力。
石隐淡淡一笑,巍然不动,定如岳,丝毫没有破绽可寻,迫得老者骤然变化招式,青光幻成浮云缕缕柔柔的朝着石隐缠来。
石隐依然不动,含笑间昂然而立,浑身若天地一体,毫无破绽,但眼光所瞄之处,恰是对方破绽之处。
老者只得再换招式,同时黑鬼也挥拳逼了过来,二人同心,硬是要将石隐击倒才是。
石隐终于出招了,只一招,两指,便立刻冲破二人构成的网络,这一招二指迫得黑鬼和青衣老者退开半步来。
不止是半步,石隐再次出招,又是一招两指,不再是柔韧的气息,接踵而来的是凌厉的剑气硬是将空气隔离开来,迫使得黑鬼和青衣老者再次退,大退六步。
几个月来对天下武学的融汇和自创,使得石隐的招式包揽了几乎所有的天下绝学,再加以简化,纵然是一招二指,却犹如千军万马一般,非寻常高手能敌。
苗族女子们几乎是忍住欢呼之声,豆蔻的眼中更是异彩连连,就连放弃逼毒的提雅亦不敢置疑。
苗族男子的面色很难看,浓上一层重重的黑气,怒道:“外来人,你想插手?”
石隐不屑的说道;“我好象已经插手了。”
苗族男子冷冷的道:“你可知道本王子是谁?”
石隐转过身,看着提雅面色红润,身上热气微腾,理也不理苗族男子,一手探在提雅的脉上,心头一颤,手指迅速的闭住提雅的几处穴位。
提雅却是早已力竭,见石隐过来,身体一软,就半瘫在石隐身上。
豆蔻紧张道:“我姐姐怎么样了?”似乎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豆蔻慌了神,一心将石隐当成了依靠。
石隐还未说话,苗族男子早已气疯了似的大喊一声:“开祭!”话一落,周围的男子纷纷弯刀入鞘,双手捏印,口中念念有词,整个空间一阵阴风吹过。
豆蔻惊道:“不好,他们要召唤三尸上身了!”
石隐把提雅交给豆蔻,沉声道:“你们先离开,这里我挡着。”
石隐的话中隐隐生威,宛然命令一般,就连娇横的豆蔻也无所反抗,朝周围的苗女一招呼,趁着苗人念咒的时间,纷纷朝前跑去。
苗族男子冷哼一声,指挥两个老者道:“拦下她们!”
只是老者一动,一道青光落到二人身前,翩翩公子正是蓝月。
蓝月不似石隐,锐气跟着冷漠一样直露于外,一身贵气逼人,来势之猛,两个老者直觉的惶然退后。
看着蓝月,石隐不由会心一笑,二人何等的默契,做战起来定是十分的有趣。
青骓和露紫在一边昂头低嘶,似乎也在为二人加油一般。
场中的苗人则慢慢的发生了变化,有几个苗人的嘴里突然冒出如同章鱼一样的小臂粗的触角来,眼中爆出幽幽的邪光。
三尸虫,是以苗疆特有的巫术养出的邪物,而三尸附身,则是将三尸虫种入人体内,和人合二为一,以达到激发人潜力的目的。只是这种邪术需要人血炼制,一般为正常的苗族人所忌讳。
对这等巫术,如今第一次遇到,石隐自然也是特别的注意,只是因为有百毒不浸的金蛊王护身,石隐亦无需惊慌。
苗族男子一声令下,两个老者咬牙朝着蓝月袭去,二十来个苗族男子大嘴一张:拳头大小的如章鱼一样的三尸虫扑扑的从嘴里弹出来,落在地上一抖身体,汁液四溅,如弹球一样的朝着石隐卷来,其速度之快,不压于一流高手。
石隐冷哼一声,双手凝出的剑气已然朝着冲来的三尸虫卷杀而去。
看见石隐动手,为首的苗族男子笑了,三尸虫既称为三尸,乃是因为它有三个制人于死命的原因:速度快得惊人,尸虫全身各处全是吸盘,一旦人被贴上,体内血液马上被抽干;尸虫一旦被兵器切割,体内的毒液爆开,人一旦沾染上,立刻化为乌水;一旦三尸虫入体,此人就将变成施法者的傀儡。
只是他的笑马上就僵硬了,因为他看到石隐不但将三尸虫分割开来,而且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对毒,诸葛武侯早在对苗疆的著述中就描写了太多,石隐自是早就知道三尸虫的厉害,所以剑气之上以冰劲带动,一剑割去,三尸虫早就被冻成了冰块,体内的毒液亦是无力爆射。
三尸虫一死,周围的苗人纷纷的口吐白沫,倒地抽搐而死。
此时两个老者也被蓝月一掌震到空中,大吐着鲜血,落在带上的时候,已经一命呜呼了。
意外的惊变使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苗族男子面色大变,想跑,但是脚却已经被吓得软了,不由得瘫了。
石隐随手一挥掌,将其卷出十几丈开来,苗族男子带着一声惨叫落地,面色苍白,颤抖不已。
石隐随即一吹口哨,带着蓝月飞身上马,朝着苗族女子们赶去。
蓝月问道:“怎么没有杀他?”身为血月教圣女的蓝月,对杀人几乎没什么概念,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比较冷血。但是表面温和带些冷漠的石隐,隐藏着的杀气却是更加的庞大,一旦发怒,绝对是惊天动地。
石隐说道:“我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以后再也不会害人了。”
两马飞去,留着落在地上的苗族男子,两眼呆滞,嘴角还流着口水,早已变成了白痴。
苗疆?都罗寨外?北桥道外十五里
提雅躺在草地上,面色已经缓和了,石隐刚才封住了她几处大穴,使得她体内的毒素无法发挥作用。
豆蔻紧张的问道:“公子,大姐的伤势如何了?”对于眼前的恩人,豆蔻收起平时的嘻皮,一脸的正色,这也使得蓝月对她的印象好了一些。
石隐带些沉重的说道:“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她中的应该是‘助情花香’。”
豆蔻和蓝月听得一震,助情花香者乃是天下排名第三的淫邪之毒,本来是取自麝香精华,碾为粉末,放入肚脐之处,入之于根,使之布满全身,此香催发人体情欲,使**更加的美满。后来此药被邪人所用,炼制而成的“助情花香”,中者若在半个时辰之内无合欢之爱,必定全身抽搐而死。
豆蔻的眼光立刻落在了石隐的身上,石隐自是大为尴尬,心知肚明的他实在是不想做这样解药,虽然提雅长得的确不错,但是身为道德束缚的他,怎可如此随意?
看着石隐的尴尬,蓝月亦不忍戏弄的道:“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
石隐大喜道:“什么方法?”
蓝月说道:“金针过穴。”
石隐脑海里现出一线光明来,身有华陀医书的他自然知道此术,只是刚才一阵混乱,竟没有想起来,如今一经蓝月提起,当下大喜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
豆蔻似未听过此法,苗族盛以巫医二字,多用鬼神之法。
蓝月说道:“此法不得有任何偏差,不然……”
石隐笑道:“放心。”只是这两个简单的字,蓝月便不再说话了,对石隐,她自是了解得太深。
苗族女子们守在草地之外,在里面的小树林中,平坦的杂草之上,石隐面前的提雅早已玉体横呈,妙处尽露。
石隐秉神敛气,医者父母心,右手凝起一根冰针,一根根准确的刺进提雅的穴位中去。
金针过穴之术,又称为洗髓脱骨之术,不但可以改变受术者的脉象,而且可以使得其内力和体质短时间内提高,石隐以此术将潜伏在提雅体内的助情迷香引导而出,再以内力将其焚化。
化了几乎一个时辰的时间,石隐才将提雅从树林里抱出来,豆蔻大喜的奔过来,将提雅接在手中,看见她面色已经好转了很多,大喜道:“多谢公子。”
看着石隐额头上的汗,蓝月温柔的伸手给他擦了擦,石隐含笑,眼中带着款款深情。
豆蔻则把二人的神情看在眼里,眼中大为惋惜,面上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石隐和蓝月则不知其已将二人归为“龙阳之好”的二人了。
因为提雅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完全的清除,二人便和苗女们一起上流露,石隐和蓝月将两匹神驹让给提雅和豆蔻,二人则跟着队伍慢慢的步行,蛮是悠闲,一群人慢慢的朝着大成国的边境走去。
虽然苗女多情,但提雅对于隔几日就要将自己看遍的石隐,丝毫没有表露什么,是因为心里的沉重?还是因为其是龙阳之好呢?
倒是豆蔻开朗许多,喜和石隐蓝月聊天,接触久了,蓝月对其的印象也稍有改观。只是二人没有问及她们的身份和前往大成国的目的,她们似乎也对避而不谈,这一群奇怪的组合就这样沿途走到了成都。
终于要见到巫王了,石隐心头不由得念道:这个和南北剑皇齐名的巫王究竟何等的厉害,他到大成国又意欲何为呢?
大成国?成都
来到成都,二人和众女分开,刚准备打量一下城市,就听见后面匆匆而来的马蹄声,勒马让位,却见一对四十来岁夫妻打扮的奴仆,策骑两匹高骏神驹,六十岁二男三女乘五轿跟随在后,而一辆贵气马车戴着一个英俊的华服公子排在最末,马车顶上,灰白长发及须的百岁老人目露精光的朝周围望去。
城中之人似对此现象已司空见惯,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喧闹的喧闹,默然的默然,只是石隐和蓝月暗交换了个眼色:这里面的人不乏高手。
一路行来,只见这成都城内繁华景色,车水马龙,人如潮拥,丝毫不输给建康。
石隐不由得叹道:“早就闻得李国主才智逼人,休养生息,薄赋兴教,如今一见,果是如此。”
蓝月笑道:“休养生息的确是至关重要,国家强盛的基础就在此了。”
石隐却不待停留,找路人问了个方向,神秘的带着蓝月朝目的地走去,二人随即在一个高大的门庭外停了下来,见到两个奴仆在外候着,石隐倾身问道:“敢问这里可是赵肃赵将军府上?”
两个奴仆见来人神彩不凡,亦不敢怠慢,忙迎了上来道:“赵将军外出还未回来。”
石隐又问道:“那赵夫人可在家?在下姓石,还劳烦二位通报一声。”
二人连忙说道:“公子请稍等。”便进去通报,直觉上来人的身份不简单。
蓝月打量着前方的府弟,悄悄问道:“你认识?”
石隐这才解释道:“赵叔叔是我爹的八拜之交,从小就认识了,只是各为其主,这么多年来少有来往,如今来到成都,我这做晚辈的,自然要拜访一下。”
蓝月了解似的点点头,二人就这样下马来等着。
片刻之后,庭院里传来喘快的脚步声和妇人焦急的声音道:“在哪里,赶快带我去。”随即,只见一个华丽的中年妇人越门而出,一脸慈祥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指着石隐道:“你,你是隐儿?”
石隐笑着拜了拜道:“正是,隐儿见过姨姨。”
蓝月便也跟着拜下,赵夫人大喜过望的将石隐扶起,看着石隐,不停的赞道:“都长这么大了,姨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岁吧。”
石隐笑道:“是啊,姨姨可跟十年前一样的年轻漂亮。”
赵夫人边笑边叹的打量着石隐道:“你这小滑头,俊得我都不认识了。”眼睛瞥到蓝月,经验丰富的她当然看出这是个女子,惊得喜道:“这是……”
蓝月大方的道:“月儿见过姨姨。”
赵夫人大喜得牵过蓝月的手,不停的赞道:“好,好。隐儿你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竟娶了这么好的媳妇。”
石隐哈哈一笑,蓝月则是给他翻了个白眼道:“他呀,一路上可少不了沾花惹草。”
石隐笑骂道:“月儿你可真是,见了姨姨,竟告我状,我哪有沾花惹草啊?”
赵夫人见二人亦是十分开心,另一只手将石隐牵着,边朝庭院里走边说:“来来,跟姨姨进来。”
二人跟着赵夫人进了庭院,只见里面门庭宽广,路道上尽是翠竹满满,如同走入一个万景花园一般。
边走着,石隐笑问道:“寻弟不在?”
赵夫人满脸无奈道:“你那寻弟如今可不得了,现在可是整天出去跟那些宫里的公子哥混在一起,连家都不归了,你赵叔这不带人去找了嘛。”
石隐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寻弟还不懂事。”
赵夫人叹了口气:“他可比你小不了多少。”拉着蓝月,忍不住又打量道:“这么漂亮的姑娘,赵姨在成都城住了大半辈子了,可都没见过,怎么穿着男人的衣裳呢?”
蓝月乖巧的答道:“赵姨才是生得风韵十足,月儿万万比不上。”
石隐笑着替蓝月答道:“路途上为了方便,才穿的男人衣服。”
赵夫人喜着拍拍月儿的手道:“等会去把衣服换好,让姨姨好好看看,定是迷倒众生。”蓝月恩的点点头。
来到大厅里,便有丫鬟带着蓝月去换衣服,赵夫人则急着对石隐道;“快给赵姨讲讲,家里怎么样了,石大哥还好吧?这十年过得怎么样啊?”
石隐笑着将近年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讲得正是高兴的时候,外面传来厉声沉喝打断屋里的兴奋,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如老鹰抓小鸡一般的将一个十**岁的男子拖了进来。
中年男子一身盔甲的武将打扮,见到大厅里的石隐,愣了一下道:“这是……”
赵姨瞪了他一眼,说道:“自己家的人都不认识了?”
石隐站起来躬身道:“隐儿见过赵叔。”
中年男子面露惊讶,然后是惊喜之色,将手中的男子一丢,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直盯着石隐,喜道:“真是隐儿,天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隐笑道:“路过此地,所以前来叨扰一阵子。”
赵肃大喜的拍拍石隐肩膀道:“别说叨扰一阵子,就一辈子都没问题啊。”一顿道:“听说你现在可不得了啊,不但是朝廷的大官,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兵道十二宗首宗啊。”
石隐笑道:“赵叔太高抬了,在隐儿眼里,赵叔才称得上真正的英雄啊。”
赵肃哈哈笑道,转头朝着大院里的那个男子,拉下脸沉声道:“还不过来见过你石隐哥。”
那男子有点灰头土面的,但是也是颇为激动,三步爬两步跑的过来道:“哥。”他虽然一身的酒气,但是眼神中依然清澈得很,这人就是赵寻了。
赵肃沉声对赵寻道:“看看人家,比你大不少,可比你有出息多了。”
赵寻抠抠头,无奈的道:“我天生……”
赵肃不等他说完,一拳打在他头上,火气冲天的道:“天生?每天你除了咬文嚼字,自认风流之外,还会什么啊?”
赵夫人站起身,皱眉道:“隐儿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还不快招呼招呼?”
赵肃这才放过赵寻,喝道:“还不坐好。”
赵寻调皮的一笑,赶快靠着石隐坐好,顺便朝着石隐做了个鬼脸。
此时大厅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众人齐齐的朝外望去,这一望可不得了,赵寻自是瞪大了眼,就连赵肃都惊呆了,自认皇宫里的女子,上到皇后公主,下到大丞夫人,平日里已觉得是天人一般,如今一见,竟无一人能够媲美眼前这个女子,就连八大美女之一的安平公主亦要逊半筹,二人不由得呆得说不出话来。
蓝月头梳飞天髻,上插九凤钗,身穿留仙裙,肌肤如玉,柔若无骨,腰如柳枝,姗姗而出,宛然弱柳扶风,美色夺人,如此超凡脱俗的秀美,罩着一种飘渺的仙气,加上天生的皇家之气,更是让人目瞪口呆,若仙子下凡一般。
就算是和蓝月有过肌肤之亲的石隐,亦是暗赞了一声,月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那掩饰不住的风韵真个诱人。
蓝月莲步轻移的过来,道了声:“月儿见过赵叔叔。”
赵肃醒过神来,说道:“这,这是……”
赵姨笑道:“你真是老糊涂了。”用眼神瞄了瞄石隐。
赵肃恍然大悟,声音抖抖的说道:“坐,坐。”他几乎有点语无伦次了。
赵寻的眼睛可是一点都没有离开过蓝月,直到赵夫人重重的咳了一声才缓过神来,结巴的道:“嫂,嫂子。”
石隐笑道:“这是赵叔的儿子,赵寻。”
蓝月颔首点点,算是打了招呼,虽然只是一瞥,也让赵寻大咽了几口口水。
顿了一下,带点迟疑,赵肃问道:“你爹还好吧?”
石隐点头道:“爹很好,只是时常挂念赵叔。每每在我们面前都不时的提起,若不是俗物缠身,定然来成都找赵叔了。”
赵肃振奋道:“他,他不怪我?”
石隐笑道:“爹说,人各有志,若是赵叔当年跟着爹,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之成就,现在赵叔是大成国里的大将军,前途无限,爹也跟着高兴。”
赵肃象是了了一段心事一般,长叹一声,赵夫人笑道:“我就说嘛,大哥怎么会怪你,你自己一天提心吊胆个什么劲啊。”
赵肃叹口气道:“是我自己觉得,对不起大哥啊。”顿一下道:“隐儿,你当朝为官,怎么有空到成都来?”
石隐说道:“实不相瞒,是因为听说巫王来到了成都,所以才跟过来的。”
赵肃皱皱眉道:“巫王?他也来了。”这句话中似乎包含着一些费解的含义。
赵寻插嘴道:“不会吧?巫王不是一老头吗?他也想把安平公主娶回家?”
石隐奇道:“安平公主?”
赵寻立马接口道:“哥你不会不知道吧?国君以‘八宝玉石塔’为嫁妆,要为女儿安平公主选取如意郎君。那安平公主可是个美人啊,名为八大美女之一,如今这成都可是挤满了各地来的贵族公子啊。”
石隐哦了一声道:“怪不得。”石隐和蓝月对望一眼,怪不得城里挤满了高手,原来竟是为了安平公主而来的。
大成国?皇宫?安闲居
安闲居是李雄最喜欢去的地方,听起来是安闲,却也是他最伤感的地方,地方不大,全种上了菊花,金黄色得诱人。
李雄此时正坐在台阶上,完全不象一国之君的样子,在他的面前是一块墓碑,上面石刻着几个大字“爱妃文文之墓”。
李雄生得目如重云,鼻如龟龙,口方如器,耳如相望,从小就得叔叔李特的器重,征战四方,以勇烈闻名,后来得李特传以王位,然后在范长生的劝说下,称尊号,既为帝位,已有十三个年头了。
素衣素服依然掩饰不住一身的气势,还有酒气。
当赵肃走进安闲居的时候,李雄已经半醉在台阶上了,醉眼朦胧之间,流下泪来。
赵肃叹口气,将李雄扶起来,恭谨的道:“陛下,你又喝醉了。”
李雄苦笑一声,说道:“大弟,我心里很苦。”
赵肃将他扶正,说道:“陛下,已经十三年了,该放开了。”
李雄摇摇头,长叹道:“莫说十三年,就是三十年,在我心中的结之会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赵肃深深的皱眉,说道:“巫王已经来到成都了。”
李雄又是一声苦笑,“他终于来了,十三年了,他是来履行他的诺言的。”
赵肃沉声道:“陛下,有臣在,就算是巫王……”
李雄摆摆手道:“你明知我不需要保护,以我的功力,天下能伤我者少之又少,若是我不愿被人所伤,天下无人可奈何我,只是,欠债还钱,欠命还命,我身为一国之君,又岂会失言于天下?”
赵肃暗叹了一声,心中却下了个决定。
陛下对自己的信任,使得自己是大臣中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人,也正因为如此,自己的地位非同小可,为报陛下之恩,又岂能让陛下束手被擒?
迟疑一下,赵肃说道:“晋国归远侯也来到了成都。”
李雄的眼中露出一丝清醒的目光道:“就是目前红极一时,位居一品,十二首宗,前个月又在安平郡大破四路兵马的归远侯石隐?”
赵肃点点头道:“正是。”
李雄大拍一下腿道:“好,朕一直想和晋朝通使,谁知他却不理,如今归远侯来此地,必是关键,明天的皇宫大宴,你定要请他前来。”
赵肃看着李雄心喜的样子,不觉叹道:十年不见的黄毛小子,如今竟成了如此强横的人物,若是自家儿子有他的一半,那该多好?
大成国?成都城?花街
蓝月在和赵姨聊天,赵寻却急不可待的将石隐拉了出来,一口气将石隐拉出十几条街,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寻喜道:“隐哥来了可真好,爹也不敢肆无忌惮的骂我了。”
石隐笑道:“你和小时候没怎么变嘛,一样的调皮。”
赵寻笑道:“隐哥可是变了好多,又是漂亮老婆,又是官居一品,又是江湖名士,我可是羡慕死了。”
石隐说道:“寻弟你从小跟着赵叔练功,根基也不错,若是用功,前途不可限量啊。”
赵寻吐吐舌头道:“说是这样说,可是我爹老是叫我学这学那,一天累死了,还不如喝喝花酒来得新鲜。”
说完,一抬头,喜道:“到了到了。”
石隐抬头一看,花俏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留香楼”,楼前门庭若市,女子若粉蜂游窜,男子们进进出出,打情骂俏比比皆是。
门口早有两个姑娘花枝招展的过来招呼:“哟,这不是赵大公子嘛,快快,里面请啊。”话是这样说,四只眼珠可都是盯在石隐身上。
赵寻大笑的拉着石隐就往里面走。
一进门里,如同进了众香国一般,胭脂味弥漫整个店里,三层的楼阁中,群是众香出没,喝酒划拳之声吆喝不停,石隐自是知道来了什么地方。
一个老鸨模样的女子快走几步,拿只手娟的右手舞了舞,轻飘飘的搭在赵寻身上道:“哟,赵大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眼睛瞄到石隐,嘴里呆呆:“哟,哟,这……俊俏的公子是谁啊?”
赵寻嘿了一声,做了个忌讳莫深的表情道:“这是我大哥。”
老鸨虽没明白这赵将军的公子哪来的大哥,但是口头上可没有结巴,连忙高叫道:“姑娘们,赵大公子到了,贵客到了。”
这声音一高呼,姑娘们还没到,一楼的阁楼上就传来一声大笑道:“赵寻,你小子不怕你爹找上门来啊?”随即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公子出现在阁楼外的台阶上。
赵寻大笑道:“若是我爹找上门来,老子少不了告你一状,你也得灰溜溜的爬。”边说话,边带着石隐朝阁楼上走去。
老鸨朝周围姑娘使了几个眼色,几个见机的女子忙跟了上去。
年轻公子见到石隐,掩饰不住眼中的诧异,惊道:“赵寻,你不老实,这位公子是谁,还不快介绍介绍。”
赵寻笑着对石隐道:“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当今司徒李大人的大公子李乐。”然后凑过李乐耳边道:“这位就是晋国归远侯是也。”
李乐差点没吓得跳起来,张口就要大叫道:“这位就是……”
赵寻一把捂住他的嘴,李乐这才平静下来,但是嘴依然长大大的道:“阁下就是归远侯?当今一品大臣,名动江湖的十二首宗,前个月智退四路大军的归远侯爷?”
石隐含笑点头,他却不知道自己以二十岁的年龄勇夺首宗之位,智退四路大军,早已成为天下男儿的偶像,名声在天下扶摇直上,隐有天下第一之势。
更让人羡慕的便是他的艳福了,江南四大美女独得其二,一个排教大小姐,一个当今公主,更是兼收并蓄,众香相伴,何况传言还有一位更胜八大美女的大夫人呢?
如今一提起神威侯之名,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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