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啪!”道馆的练习场,身穿白色柔道服的少年被蓝色柔道服的少年一个过肩摔,重重地摔在了护垫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缓冲声。
两人开始切磋的第二分钟,额角终于开始冒汗,情势开始胶着,汗珠随着动势挥洒在练习场上,接着顶棚照射进来的余晖,把两位映衬得闪闪发亮。
柔道的各种技巧帅气又震撼,看得路昫枫目不转睛。
被摔在地上的白衣一个后滚翻,又挺立在地。两人先后又过招两番,与地板亲密接触两回后,蓝衣终于被白衣用技巧困在了地上,最后拿到胜利的要素——一本。
高手过招,双方已然精疲力尽。两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同步作揖,鞠躬,正式结束此番切磋。
“师兄你还是这么猛啊。”蓝衣整理整理衣襟,憨憨一笑。
“师父呢?”骆繁问。
“今天没打算来,让我们自己看着练了。”
“嗯,记得别跟他说我来过。”
“好的,那师兄我先去练习了。”蓝衣师弟笑道,挥挥手后走向另一个练习场。
路昫枫全程乖乖地坐在一旁观看,骆繁走到他身边,把人拉起来问:“咱俩来一次?”
路昫枫:???
你这身手我不得被摔得残废?
路昫枫换上了骆繁的训练服,如果在场馆内戴围巾非常突兀,戴项圈也非常明显,于是骆繁拿了卷肤色的胶布,意思意思贴在他的后颈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就算看出了也没人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过多怀疑。
“怎么打?”路昫枫虽然心里拒绝,但体内的热血还是有点被激发了,跃跃欲试,他随手摆了个偷学来的架势。
骆繁笑了笑,纠正他的动作,“膝盖要在这里,右肘再提上一点……”
纠正动作的时候,若有若无的肌肤接触搞得路昫枫心痒痒,为了不发生当场孛力走己如此尴尬的事,他自主放空了意识,魂暂时去了不知名宇宙飘荡。
直到骆繁用技巧把他摔在地上,他才被痛觉唤回来。
“专心一点。”骆繁微微一笑,俯瞰的视角令alpha的征服欲随之唤醒,细胞里的α因子恨不得当场把omega永远困在自己身下,听他嗷嗷求饶。
幻想还没走完,路昫枫开始用不成体系的手段反击,骆繁被摔得差点得内伤。
他无语笑了笑,只好悉心给淘气鬼传授一下正确技巧了。
一边指导一边实践,两人时不时就扭打到一块儿,每每碰触,就算不去故意地想,还是会被肌肤之亲擦出的电流无意识地搞得害羞,毕竟公众场合如此亲密还是第一次。
路昫枫明显感觉到骆繁在放水,高阶的技巧基本没使上来,只是带他随心打一打,发泄发泄。
他发现,不只是alpha,其他人也是,只要将浑身憋着的气通过蛮力撒出来,就会浑身舒畅,像是世界还了他这些年委屈一个公道一样。
最后,因为其中一位是新手,所以没多久两人就累瘫在了垫子上,胸膛因换气而剧烈起伏。整场切磋打得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征服与被征服的感觉,就是如此的爽,和床上运动竟有同工异曲之妙。
“我下个星期有一场比赛,你来给我加油。”骆繁侧过身,单手枕着脑袋凝望身边人,语句像是命令,语气却又极为温和。
“什么比赛?”路昫枫望着天花板喘气。
“一个市级柔道比赛。”
“你舅舅让你参加吗?”
“我瞒着他报的。”
路昫枫想了想,问:“你不跟他和好吗?”
骆繁忽的沉默,路昫枫心感不妙,怀疑自己是不是管太多了。
“我没什么想跟他说的。”良久,骆繁道。
“可是你们是家人,家人难道不该相亲相爱,相互扶持吗?”
“……”骆繁看着他,没说话,直到两人都休息够了,呼吸恢复匀速,他才再次开口,“如果你希望我跟他和好,我会去道歉。”
路昫枫转头,两人视线猝不及防相撞,心里头也仿佛有颗行星栽了进去,产生巨大的撞击。
路昫枫飞速眨眼,坐了起来。他环望了眼场馆,零零散散有几个人还在乐此不疲地练习,他考虑一阵,转过头说:“再来一场?”
骆繁笑笑,伸出手表示要他扶一把:“好。”
路昫枫笑笑,握住了那只手。
·
打了两场后,路昫枫悔不当初,觉得自己的胳膊不再是自己的,自己的腿也不再是自己的,浑身酸痛,全身仿佛支离破碎一样,魂儿都离家出走去了。
更衣室内,路昫枫坐在板凳上,垂头弓背休息。
骆繁将柔道服脱下,看了眼累趴的人儿,好笑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摸向那截白皙的脖子。
肤色胶布对路昫枫来说颜色还是深了,与他的肤色形成一定的对比。
骆繁抠抠胶布的角,打算拆下来。
因为运动了的关系,体温随着汗水流逝,alpha的指腹冰冰的,触摸在腺体上面,莫名有点像是在撩拨。
omega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蓦的抬头。
两人视线相交,半响,亲吻狂魔再次俯身亲了下去。
路昫枫也没反抗,只是累得眼角积了一点泪水。完事后他伸手拭去,声音懒懒道:“要洗个澡吗?”
“嗯。”骆繁应道,似乎还有话要说,踌躇一阵,开口问:“你跟你家人说了吗?你是omega的事。”
路昫枫想都没想:“哪敢说啊。”
alpha心底的柔软被触碰,怜惜地摸了摸omega软软的头毛。想起什么,回身翻了一下背包,找出来一个盒子递给路昫枫,“送你的。”
路昫枫不明所以地接过,看盒子外形,像是项链之类的东西。他打开一看,果然差不多,是一个项圈。
项圈和一般商场卖的不同,看起来就很高级、高质。深棕色的带子纹路特别,里面还刻了代表路昫枫的“枫”字,锁头上的吊坠是精美的银制品,是一片枫叶和一颗星星,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骆繁说:“上次那个项圈是便宜货,你戴着应该会不舒服,所以给你重新买了一个。”
嘴上的“反正迟早都必须摘下”到了嘴边,又被路昫枫吞了回去。
不摘才是对的,一旦摘下了,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和骆繁是番的这件事实。
他垂眸,淡淡道:“谢谢。”
然后冲澡出来后,就换上了它。
枫叶和星星的吊坠随着步伐左右摇摆,银光射.进骆繁心里,一片湖泊被春水填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