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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 她不该想这么多,她心中仍然存着一丝侥幸。(1 / 1)

右丞相府。

被斩了命根的许泉桀正精神恍惚地将自己锁在寝室内。

管事带着小厮用撞门柱撞开了他们家小少爷的房门,坐在花园里焦急等候的主母潘氏才拄着拐杖带着许森宇的几名女眷匆匆赶了进去。

潘氏只看了一眼蓬头垢面的许泉桀,就捂着鼻子被许夫人扶着走了出来,她实在忍受不了屋里的浓药味,更看不得好端端的小孙子变得这么颓唐。

刚踏出门,屋里就传来许森宇爱妾寻死觅活的哭声,母子两人绝望的呜咽声混在了一起。

许森宇闻讯赶来时,正巧碰见许夫人陪着母亲潘氏往院子外面走,潘氏也没给他留好脸,挂着脸埋怨:“做了半天的丞相有什么用?!自己儿子都护不住!”

许森宇只往许泉桀的屋子里瞥了一眼,上一次在闹市和钱家闹的笑话,至今都在民间疯传。他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可他被家里人宠坏了,竟然连钱家的人都敢招惹。他上前搀扶潘氏,语气冷淡极了:“谁让他偏偏招惹了钱家的姑娘。”

许夫人见许森宇一脸怒容,同样笑着劝潘氏宽心:“老爷说的是,谁还不知道,皇上都不会跟钱家有正面冲突,小桀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嘛。”

潘氏一直不喜欢许夫人,她只觉得许夫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更觉得她现在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她顿住脚,冷脸看着许夫人,讥嘲道:“你高兴的很吧?你那没用的儿子终于能出头了?!”

许夫人见潘氏动怒,不敢再言,咬着唇低下头做足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许森宇同样不敢惹母亲生气,他搀扶着潘氏的另一侧手臂,安慰:“儿子在处理这件事了,母亲别生气。”

潘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处理?怎么处理?!你个小小的右丞,皇上都斗不过,还想跟钱家斗?!”

许森宇憋在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却依旧挂着笑劝潘氏别气坏身子。

他一路沉默寡言,听母亲指责,直到贴身侍卫小跑上前,才让许夫人扶潘氏先回寝殿。

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他才抬手扯了扯令他喘不上气的脖巾,面色阴鸷道:“说!”

侍卫恭敬禀报:“昨日皇上单独找了蓟王殿下去宫里。”

许森宇眉头紧蹙,犀利的目光落到侍卫身上:“打听到说什么了吗?”

“皇上身边只带了周公公,两人有说有笑,恐怕谈了什么愉悦的事。”

许森宇觉得更闷,他抬手将脖巾彻底扯下来,捏了捏自己干的发疼的喉咙。

皇上从来没有单独召见过某位皇子。

近期,朝中那些个老臣动不动就催着皇上立太子,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至今都不肯选个合适的皇子提拔上去。

他让良妃做蓟王的母妃,这本就明摆着对这个三皇子疼爱有加。

现在什么意思?

打算立他做太子??

许森宇觉得冷风从脖领处倒灌。

若蓟王真做了太子,那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可就更不稳固了。

他可是柳家的姑爷!

满朝上下,没几个人不知道当年柳君行和柳博丰是怎么针对自己的。

他心里更加烦闷,转头问侍卫:“上次挑选的几个美人送去绥王府上了?”

侍卫答:“绥王殿下没收。”

许森宇冷哼,他一直看不起那个整日泡在温柔乡里,两句诗都做不出来的四皇子。可纵观整个后宫,也唯独他能完全被自己控制在手心里。

他若有所思地往前又走了几步,直到另一个侍卫拿着一个信鸽上卸下的密笺赶来,双手掬过头顶:“这是从北疆刚送来的奏报!”

许森宇匆匆从他手里取来,刚打开就彻底傻了眼。

那上面写着田伐被俘,铁牧王因他答应的粮草没送到,对他耿耿于怀。

他慌乱中抓起侍卫的衣襟,脸上盛不下的怒和惊:“消息属实???”

侍卫被衣襟勒地喘不上气,胡乱点点头。

许森宇握着密笺的手气恼地攥紧了拳头。他恨不得把郁家那根独苗的尸身翻出来,剥皮抽筋。

可空白的脑子里突然又灵光一闪。

那晚他亲自对那少年用了刑,那么不堪一击的身子骨,怎么可能把他的信使挂在粮仓上呢?还有能耐逃过把守的重兵烧了那些粮食??

许森宇突然觉得自己太心急了些,好像中了谁的圈套。

他有些头疼地抬手按了按脑袋,心不在焉地交代了句:“找人做了田伐!”

侍卫匆匆应声,转身跑开。

——

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凉。

京城又迎簌簌落雪,一片片堆积在随风轻摇的红梅花枝上。

柳恩煦伸手接了片雪花,忍不住打了个小喷嚏,还没收回手,就被郁昕翊披上了一件银狐裘。她侧着脑袋看向站在身侧的窦褚,疑惑道:“殿下这几日都不用去宫里吗?”

郁昕翊将她伸出去抓雪花的手捉回来,捂在掌心:“身子不适,最近都不去了。”

柳恩煦谨慎地看了眼站在周围的侍女们,才把视线又落回窦褚紧握自己的手上。他手心烫的灼人,哪是生了什么病。

柳恩煦回忆起,几日前窦褚从宫里回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而后他就一直在府上,没再进过宫。

柳恩煦往他身上靠了靠,直到他伸手环住自己,才对他极尽温柔:“不去也好,可以多陪陪我。”

郁昕翊轻浅的笑了一声,这样的放松实在难得。

柳恩煦将手里捧着的暖炉交给了身边的小侍女,才把手完全压在窦褚环着自己腰肢的手背上,十指弯曲,沿着他手指的指缝,穿插.进他温热的手里,就像融为一体。

“殿下的手真暖,以后冬天就不需要暖炉了。”柳恩煦依旧撒娇。

郁昕翊无奈地笑了笑,弯下身子,将下巴搭在她肩头。

她又在给他洗脑了。她每日都会说很多这样的话,就好像对两个人的未来从不曾怀疑。有时候连他都会相信未来可期这四个字。

柳恩煦听他不回应,卷翘的长睫微微一颤,嘴角却依旧挂着笑。

“再过些日子,咱们就要带小初去诊病了吧?”

郁昕翊声音低沉地“嗯”了声。

这些日子,他的话比曾经更少了。

柳恩煦又问:“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我让他们提前去采买?”

柳恩煦完全把这次给柳恩初治病当做了一次旅行。郁昕翊也不反驳,她想什么是什么。只要她不哭,他就好像能把这件事忘掉似的。

“多带些衣服,恐怕要赶在最冷的时候了。”

郁昕翊语气淡淡,将柳恩煦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柳恩煦吸了吸鼻子,寒冷刺进鼻腔,让她感觉有些疼。她微微张口呼了一口气,嘴里冒出的白雾遮盖过飘下来的雪花,她侧脸对郁昕翊说:“进去吧?我冷。”

郁昕翊的下巴依旧搭在柳恩煦肩头,只把脑袋微微转了个角度,噙着笑质疑:“冷?”

她身上明明有些冒汗。

柳恩煦点点头,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吻了一口:“我要殿下捂暖。”

郁昕翊习惯性淡笑,他抬头脱离她的小肩膀,垂眼看着身量不大的小姑娘。她哪里都小巧精致的,连撒娇的样子都不令人觉得黏腻。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抱离地面,而后手臂穿过她膝下,将她横揽入怀,进了大殿。

柳恩煦放松地将小脑袋靠在他胸口,一手玩着自己鬓边的头发,先指着妆奁去拿了个梳篦,又指着桌子去拿了块奶糕,而后才指了指炭盆边上的坐塌,示意郁昕翊过去坐。

郁昕翊垂眼看着她往自己嘴里一粒一粒送奶糕,咬着嘴角埋汰道:“我是你的坐骑么?”

柳恩煦在他落座软塌之后,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只将身子蜷了蜷,两只手臂环住窦褚的腰身,眼睛笑成了弯月:“马儿乖哦,奖励你吃奶糕。”

她边说边用沾了些奶渍的小手去搓郁昕翊的脸,而后把脸送到他嘴边,将嘴里化成小米粒的奶糕送到他嘴里。她的唇舌没多留,点到为止。

郁昕翊垂眼看着小姑娘故作认真和慷慨的表情,她无辜地对自己眨了眨眼,又靠回了自己的胸膛里。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有点痒,心中更是迫切地想用行动告诉她真正的马儿是什么样子。他的手忍不住下移,却在碰到她腿根时,只将她往上一托,搂地更紧了些。

柳恩煦关注着他任何微小的回应,她一直想用这样的方法令他改变主意,可她又一次失望。直到郁昕翊的动作停下,她才黯然神伤地说:“今天是大雪,我想给父亲烧些奠仪。”她淡然地盯着炭盆里正燃烧的炭火,思绪似是飘得很远。过了会才又说道:“父亲还没见过你。”

郁昕翊倒是一脸随意:“我去扎个纸人,上面画着我的样子,行吗?”

柳恩煦听出了他在开玩笑,才收起沮丧,勾起唇角笑了。

郁昕翊重新搭回她腰间的手随意搭着拍子,似是悠闲。

“其实柳大人曾经见过我,他还跟父亲夸赞过我的课业。”

真的??”柳恩煦认真地坐直了身子,震惊地看着郁昕翊。

郁昕翊“嗯”了声:“只见过三次,但却经常听先生说起柳大人和文公的文采。”

柳恩煦眼里划过一丝黯淡,她像朵打蔫的娇花,缓缓低下头,遗憾道:“这样就显得我不争气了,没能继承父亲的衣钵。”

郁昕翊见小姑娘又开始忍不住失落,抬手捏了捏她鼻尖:“有世孙还不够吗?”

柳恩煦看着他的眼里更添疑惑。

“世孙没告诉你?”

柳恩煦一头雾水摇摇头。

“世孙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所以皇上说什么也要把世孙的身子治好。”

柳恩煦一脸惊喜,抓着郁昕翊的手臂,惊呼:“小初?!”

郁昕翊无奈地笑了声,他没想到小王妃是最后一个知道喜讯的。

“皇上亲自去问了你祖父的意见,才下旨让我去找的神医。”

柳恩煦惊喜的表情柔和下来:“可殿下做的也不少呢,是不是?”

郁昕翊不打算邀功。顺水推舟做的事,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他只是在合适的时机,跟皇上递了句话而已,也只有这样才能不把她一人留下。

他脸上的笑容渐淡,又突然想到了皇上要立太子的事。

他要在皇上下了这样的旨意之前尽快离开,否则他恐怕再也无法脱身。

他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抱地更紧了些。可他此刻烦闷极了,他恨不得把怀里的小姑娘偷偷运走。

他尽量遮掩自己的沮丧,不叫柳恩煦看出端倪,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回东翼楼看看小霖。”

柳恩煦看着他儒雅浅笑的脸,温婉地点点头。

他对自己做的一切早已超越了他承诺的。他总是默默地种下希望的种子,等着自己来摘上面的圣果。

可这一次呢?

柳恩煦眸色渐淡。他对自己的日益疏离,是为了划清界限吧,他的确做好了决定。

柳恩煦起身,她尽量抑制着心中的悲戚,她不该想这么多,她心中仍然存着一丝侥幸。

郁昕翊刚将她的手松开,抬步走下殿内的台阶,就看见一脸无措的灵隽从殿外走进,怯怯地给两人行了礼,吞吞吐吐地问:“王妃叫奴来云霞殿?”

郁昕翊意外柳恩煦提前做了安排,他上前把灵隽扶起:“我已经去了你的奴籍,以后你不是奴。”

灵隽再次想跪在地上叩谢王爷的隆恩,就听柳恩煦缓步走上前,温声道:“今日大雪,留下来一同用膳吧?”

灵隽听柳恩煦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心里顿时惶恐不安,他依旧担心自己会不会又变得漂泊无依。

郁昕翊再次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面色难看了些:“你能不能有个男人的样子?”

灵隽稀里糊涂地看着窦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柳恩煦抚了抚他身上的褶皱,解释着:“男儿膝下有黄金,既然脱了你的奴籍,以后不必跪来跪去的。”

灵隽被窦褚扯着手臂,也不敢动弹,茫然地胡乱点头。

柳恩煦过去拉灵隽到里面坐,手刚碰到灵隽的手臂,就听他不开窍地问:“男人该是什么样子?”

柳恩煦一愣,灵隽从小受惯了欺压,恐怕他确实已经分不清楚郁昕翊口中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沉默片刻,想着怎么解释这个问题,片刻后才开口:“就是男子气概,不能轻易服输,妥协。要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还有坚持自己的处事风格…”

见柳恩煦悉心解释,灵隽的嘴角逐渐扬起,他看着柳恩煦脸上残留的一颗亮晶晶的水珠,抬起罩在宽袖下的手臂,温声关怀道:“王妃流泪了吗?”

柳恩煦只觉得脸上划过一抹冰凉,说到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匆匆转头去看郁昕翊,可他那张脸早已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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