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迷』生不知李相是如何说服杨曦的, 等他知晓结果时杨曦已改名换姓入了后秦, 李相原意是想让他以杨曦的名字获得后秦重用,不过他拒绝了。
“虽不如预想,如此倒也不错, 有两位公主支持, 梁忘该是很快能出人头地, ”四国使团都已到京城,李相计划这段时间内让皇家苑开张,想趁此时来个开业大吉, 邀了鹿哥商讨相关事宜,期间提及后秦, 提到了杨曦。
“梁忘?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梁忘便是杨曦新名, 鹿哥诧异了一下。
“既不愿剑指梁国, 又无法回去梁国,所以取名忘,”李相叹一声, 未再多谈杨曦, 他转而说起此次面对四国来使者朝堂安排的节目:“沈瑶光有意进行一次阅兵,小鹿总觉得如何?”
“可以, ”鹿哥点头,想到不安分的大皇子二皇子派, 他想了想开口:“我近日去兵营, 朝堂诸多事宜还望李相安排。”
听鹿哥言, 李相瞥了一眼, 没说破鹿哥嫌麻烦躲懒的心思,点头应了。之后几日,摄政王果真不见人影,等到鹿哥再出现已是开宴当日。鹿『迷』生原以为大皇子二皇子派的人这些日子会按捺不住出手搞事,结果他在兵营里等了几日居然没见急报,一番看戏的心思落空,阅兵之前坐看台上鹿『迷』生就忍不住地往李相那儿飘眼神,很想问问事情进展如何。可惜李相事忙,没闲心给鹿哥道道进展。
等鹿哥知晓大皇子二皇子派在今夜动手还是在宴席之前,沈瑶光匆匆来找他将事情一说。
“国公爷,出了点意外对方决定提早行动,陛下得知后如今想求些意见,“沈瑶光说得委婉,其实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萧焕一时有些慌『乱』。
“唔,”鹿哥垂眼将宴席的安排看了看,应了声,扬眉看看面『色』入常与四国来使应酬的萧焕,很干脆利落地解下一腰牌递与了沈瑶光:“此腰牌可令宫中女武官。”
“哎?”沈瑶光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摄政王的意思是叫他们自行解决,她瞥过来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鹿哥无心解释,他回了座位。晚上的宴会安排得极好,比之白日练兵时的肃杀,此时的宫廷内是一片轻歌曼舞,四国来使们已缓了表情沉浸在歌舞中,一边欣赏一边不忘搞事。首先跳出来的齐国大使,萧焕年幼,四国来使们难免轻视,齐国派了年十二的皇子过来还不忘打联姻的主意,燕国果断拒绝。被拒之后齐国大使心不平,看着台上轻歌曼舞,开口言齐国之乐,将燕国之乐与齐国之乐比较了一番,明赞暗讽,话里话外说燕国的是靡靡之音。齐国大使第一个跳出来,西凉也不甘示弱,西凉好武,西凉三皇子以向往燕国为借口提出比武,梁国打了败仗不敢正面刚,摇鼓呐喊不嫌事大,还有个后秦皇子,笑眯眯地看着戏。
外交夜宴上举行比试可算是惯例,沈瑶光早有准备,不一时就已设好了比武台。比试重在示威,最受瞩目的是武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斗大家给个面子道声好一片其乐融融,武斗实打实地凭本事,这武斗谁上场就极为重要,沈瑶光早就安排了人,看似对比试的建议猝不及防,实则早有准备,在众使臣眼中就是燕国小皇帝一呼百应,燕国勇士们踊跃参加。
西凉黩武,勇士众多,武斗其他三国不过出了几人意思意思,西凉却是要争先,只是在一连两个勇士被淘汰后,西凉二皇子的神『色』就不大好,眼看着第三个勇士打不过台上的守擂者即将输,西凉皇子坐不住上了台。他本就勇武,在西凉素有第一勇士之称,一上台几招打败台上的大燕武官,抱拳道一句承让,恭维了大燕勇士一番,话落又提起大燕摄政王,口中道一句向往,眼中全然是挑衅,西凉皇子问鹿哥可敢应战。
都挑衅到他头上了,鹿哥怎能不应?他起身正要下台,一旁忽有小黄门匆匆跑来,低语几句为皇帝传话道是有人想对他不利希望摄政王不要下场,认出小黄门是萧焕身边人,鹿哥扬了扬眉看向萧焕,见她略带紧张的神『色』,鹿哥摇了摇头并未同意萧焕的意见,下台时他还摆了摆手,示意萧焕莫要担忧。
萧焕常随鹿哥出宫,很能看懂他的表情,见他神『色』就知晓他并未将这消息放到心上,她不免蹙眉,忙召来沈瑶光:“太保傲于自身武力,未曾将对方放在心上,朕恐太保轻敌。”
“陛下,太保武力过人,您尽可放心,”沈瑶光安慰一句,又道宫中布置:“宫中女武官们已化作宫女混入会场,天权军已在周围布置。”
知晓己方已布下天罗地网,萧焕心中稍安,只是秀眉紧蹙,不详预感未去,她抬眼下望,见鹿『迷』生陷入苦战一时未能打败二皇子,她不免有些急切。然而台下数往回合,一时胶着。
鹿哥知晓自个儿如今的状况,酒中有毒,身体逐渐僵硬失力,这一场比试拖得越长对他越不利,偏偏西凉皇子难缠,他越急切,对方越是避战,数度之后,鹿哥眉一皱变了招,西凉皇子一时不防,被他一脚踹中胸口。西凉皇子急退几步稳住,正待反攻,已有一手以指成爪抵在了他脖间。
“承让!”鹿哥后退几步,抱了抱拳。
见摄政王胜了,萧焕轻吁一口气,心中的石头将落,正此时见西凉皇子与摄政王说了什么摄政王脸『色』冷然,萧焕不免蹙眉,正待要招来演武场旁的侍卫问一问,空中忽有尖啸声,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见一羽箭正往摄政王背心『射』去。
“有刺客!”伴随着身边太监一声尖利的叫喊,萧焕霍然站起,她看见摄政王躲闪不及被那羽箭『射』中了腰腹,那一箭仿佛是信号,举办宴会的庭院周围霎时出现了不少黑衣人,再之后,未等萧焕回神她已被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等她反应过来忙关注摄政王那边的状况时就见西凉皇子已不见身影,李相持剑正护着摄政王与刺客拼杀。知晓摄政王无事,萧焕松了口气,心有余裕时还在想原来李相也是高手。
对于宫变沈瑶光早已有预防,此次刺杀不过几许就被镇压,天权军控制了宫廷,刺客们悉数伏诛,见事情尘埃落定,萧焕也坐回了帝座,按照她的计划,她知晓今日之后在无皇子党。
宴会的庭院内已不见慌『乱』,一旁的偏殿内却是忙成一片,太医们等候在这里为伤者们治疗,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摄政王。
“小鹿总你这是……马失前蹄?”李相一问,表情有些疑『惑』。这一次的受伤完全是意料之外,别说是李相,饶是鹿哥也没料到,他不免皱眉。
“是我托大,酒中有毒,箭上有毒,”鹿哥坐在椅子上,垂首看着太医斩断箭羽剪开他衣裳为他处理伤口。
“小鹿总可还好?”趁着太医去取『药』,李相轻声一问,他问的是系统。李相知晓鹿哥的情况,也知晓本源的重要『性』,见鹿哥受伤他担忧地一问。
“好个屁!鹿哥您知道您不能受伤吗?”小白系统此时都气炸了,看着反映回来的身体状况监测报告,它晃个不停:“鹿哥您再受伤我就申请强制退出!”
“莫要多此一举,”鹿哥捏了捏手指上的戒指,警告系统不要多事,皱了皱眉问李相外边的情况。
“除了你遇刺受伤,其他都在计划内,”李相答一句,看太医给鹿哥处理伤口。
羽箭有倒刺,拔出来不易,太医以火炙刀割肉取箭头,此时鹿哥咬着『毛』巾不能说话,听李相言,他瞥一眼,脸黑得不行。
“国公爷可好?”沈瑶光过来时鹿哥已包扎了伤口披着件里衣正与李相讨论萧焕在此事中做得如何,见沈瑶光来便问她之后如何收尾。
“陛下不打算轻放,”沈瑶光说了萧焕的打算,又道四国来使们此时闹腾个不停要大燕给他们一个说法。
“说法?”鹿哥冷笑一声,叫仆人递来外衣穿整,又令人拿来他的剑。
“国公爷您这是打算……”见他动作沈瑶光一愣。
“沈先生,今日之事不过一『插』曲,宴会可继续,”鹿哥道一句,握了剑正待要回庭院,谁料李相拦了他。
“小鹿总,你伤未好毒未清,接下来的事由我们来吧。”
“我有分寸,等今日事解决我会好好治伤,”鹿哥摇头,绕过了李相,道一句:“今日之事,我心不甘!”说罢,跨步往庭院去。
宫廷虽已控制,然而四国使团这边热闹得不行,四国来使们飞着眼『色』讨论燕国此场宫变,见摄政王出来,使官们对了对眼神,想看看燕国这位年轻的摄政王打算如何解释。
解释什么?鹿哥根本就没解释,寒暄几句他剑舞一场以示赔罪。听摄政王说剑舞,四国来使们倒是兴致盎然,然而见那惊鸿一剑,感受到凛冽杀气,四国使者们再无取乐之心。此剑舞杀气甚众,齐国来使一时受不住竟晕了过去,饶是西凉二皇子面对如此密密层层的杀意,也不禁冷汗涔涔。剑舞之后,所有人都懂了摄政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