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心焦地查看他的身体,却被夏轻尘一把甩开手去。
“放箭——”一声令下,弓箭手齐发箭矢。
“不要,不要啊——”夏轻尘来不及阻止,眼看箭雨射出,当场又惊又绝望,胸口一阵疼痛,晕了过去。
各位童鞋,圣卿最近在忙着开网店,so~更新慢了……请大家谅解……
同时欢迎大家光临卿家草堂:
主卖纯天然手工皂和diy护肤品,欢迎参观订购,可以订做自己专用的护肤品哦~
红月当空,戍军营地的营帐之中,张之敏一边呕血,一边剧烈地咳着。
“姓萧的,你可来了……我就要死了……咳咳……”
“别说话。”萧允扶着他,将军医熬制的药汤递给他。
“有个屁用”张之敏挥了挥手“那个赫炎什么的……练的是双修双生的内功,这掌,要一边运气逼出一边吸掌接纳,没我师兄,谁也救不了我……我这回……死定了……”
“别乱讲。你师兄在哪里,我去请他来。”
“没用了”张之敏难过地摇摇头“我擅离职守,没在灾区督赈……活着回去也是个死罪……”
“敏之,主上不会这么绝情。就算他要你死,我也不同意。”夏轻尘走进帐来,在他榻边坐下。
“轻尘啊”张之敏委屈地看着他“今天的计都是我想的,你别怪阮洵了啊。”
“我知道,我不怪……我谁也不怪……”夏轻尘难过地闭上眼。
“轻尘啊,我知道你在难受什么……”张之敏抓着他的手,局促而艰难地说“那个赫炎什么的,我记得他……”
“敏之!”夏轻尘打断他。
“轻尘啊,他是我们的敌人……是要践踏皇朝的蛮族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主上啊……”
“敏之,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我不同意,我就是不同意,嗯……”张之敏被血呛住,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敏之,敏之啊!”萧允一把按住他胸口,运气替他逼出喉中淤血。
“看见了吧,这就是你造成的后果”阮洵由侍卫搀扶着,冷冷地站在门口“你还要继续留在战场吗?”
“洵,你的伤势如何了?”
“不容乐观。”阮洵看着他“刘将军与李将军两人也受了伤。”
“他们……他们几时受的伤?”
“在你哭天抹泪的时候,敌军趁我们应付赫炎苍弘之际,乘机偷袭。不是他二人豁命冲杀,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吗?”
“全都伤了?”夏轻尘一下六神无主起来。
“轻尘”阮洵正色道“战争是军人的事,纵然州侯有守卫疆土的职责,但这种情况,再留下,对我军并无益处。”
“我走了,厢军也要跟着走,你们都受伤了,谁来打仗?”夏轻尘摸摸隐隐作痛的胸口。只见阮洵缓缓看向坐在一旁的萧允。
“萧……”夏轻尘缓缓开口,萧允顿时不自在起来。
“大人。”萧允将张之敏放好,转过身来对着夏轻尘,端正坐好。
“你带了多少人马来?为何不见其他将领?”
“这……大人,萧允只带了一队快骑过来。”
“什么?”
“大军行程缓慢,萧允原本率前锋先走,途中听到战报回传,说大人上了前线,于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萧允看着夏轻尘变色的脸,言语越发困难“一路上,换了两匹马……”
夏轻尘重重地一叹,仿佛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空了一般,虚弱地扶着自己的额头。
“大人。萧允是担心大人,援军前锋最迟明日就能到达,大人……”
“别说了”
“大人,萧允知罪,大人切勿动气,别伤了身子。”
“别说了,这仗我不打了……”夏轻尘难过地捂着额头“我不想打了……议和吧……”
“大人?”
“轻尘你!”阮洵胸口一阵学期翻腾,当场气得吐出血来。
“阮少将!”萧允一把搀上。
“我这一掌就算白受了”阮洵怒吼道“你理由呢!那个赫炎苍弘跟你到底什么关系。他深夜闯进你的帐篷,你竟然替他掩护!”
“阮少将,大人贵为侯爷,你不可如此无礼。”萧允在一旁劝道。
“侯爷,不能议和啊”刘清河与李昆岭走到帐外听见争执,立即跨了进来“西苗揶揄中原已久,他们要的是咱们的土地,不是别的。”
“侯爷,西苗显然蓄谋已久,岂能轻易罢休!”
“那你们说……”夏轻尘忧伤地看着面前手上的众人“明天西苗大举来犯,我们要怎么退敌?要是他们再放出那些大象,我们要怎么办?”
“末将等,定当拼死抵抗……”
“拼死抵抗就能抗得住吗?”夏轻尘黯淡地说“西苗一个将领就能让你们伤成这样,要是他们明天全上了,我们还能挡得住吗?”
“可……总不能眼睁睁,将土地相送啊。”
“所以议和吧,万般皆为利。他们只是想要更大的生存空间”夏轻尘有些烦躁地说“生存空间又不仅仅只有土地。”
“侯爷!”
“侯爷不可啊!”刘清河、李昆岭二将上前力劝。此时前方探子回营,进账通报:
“启禀侯爷,西苗军中起了内乱。”
“什么?”夏轻尘一愣“什么内乱?”
“回侯爷,是敌军前锋与中军大帐起了冲突,厮杀了一阵,前来偷袭的赫炎苍弘被自己人给押了起来。”
“什么!”夏轻尘脸色煞白,当即心如刀绞,顾不得众人在场,面露痛苦。
“大人!”
“侯爷伤患发作,众人退下吧。”阮洵抹干净嘴角的血,正色说到“诸位将军,我们到中帐去商讨退敌之策吧。”
阮洵开口,众人只好随着退出去。萧允虽然万般忧心夏轻尘,无奈只能跟着出去。
夏轻尘留在帐中,难掩心中焦虑,眼泪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轻尘啊……”张之敏缓缓睁开眼,艰难地抬起手来,用手指擦了擦他脸上泪。
“敏之,你醒了”夏轻尘反握住他的手“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叫军医再进来看看。”
“不用了……我现在就跟在冰山火海里来回呆着一样”张之敏摇摇头“我就是天下——第三神医,还有哪个大夫能比我更会治病……”
“敏之,你睡吧,明天天一亮,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张之敏打断他“我要你送我回去。”
“这……”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认得那个赫炎苍弘,我见过你们在一起……他肯冒死前来为你疗伤,你们的交情一定非同小可吧?”
“原来你都记得。”夏轻尘叹了口气。
“轻尘,我自幼跟随主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出让他伤心的事,我不同意,死也不同意,咳……”
“敏之……”
“轻尘啊,我爹总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位置。我是个太医,却跑来当钦差;而你是侯爷,偏偏要跑到前线来——所以咱们都出了意外。你想,如果落魂口失守,你就是中州最后一道防线,你若有闪失,那就等同整个中州的沦陷。轻尘,放下他吧,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这个战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敏之,我放不下……”夏轻尘心中万般苦楚。
“轻尘,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是。”
“那我死了,赫炎苍弘就是杀我的凶手,你要与杀你朋友的人为伍吗?如果他们打过了落魂口,阮洵、萧允还有所有的将士,都要死在西苗一族的手上,到那时,你还要执意跟他走吗?轻尘,临近州县被你从房子里赶出来的百姓到现在还没进屋呢……”
“是啊,我忘了,还有这件事……”夏轻尘心中一颤抖,感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离出去一般,他艰难地张了张口:“我跟你回去……”
营地中帐,萧允与守军将领坐在一起,一同商议退敌之策略。
“只要西苗的大象一日不出,咱们的骑兵就算废了!”刘清河恼怒地一拍膝盖。
“那你们可有以物克物之法?”
“就是想不到有什么能退大象的。萧将军从京城而来,见多识广,不知可有克制大象之法?”
“这……”萧允表情僵硬起来“我曾听朝中的甄大人说,大象害怕老鼠和苍蝇。”
话音落地,阮洵在一旁披着衣服轻笑了两声。不料刘清河反而认真地说:
“中州今年涝灾,鼠类多数溺死,此时要捕捉恐怕不易。而苍蝇……不易驱使。”
“所以我们打不过了。撤退吧。”夏轻尘冷面走进帐来。
“大人?”
“侯爷今日一展神武气概,为何突然说这丧气的话?”刘清河急急劝阻“况且西苗两次都是靠象群取胜,其战力未必在我军之上啊……”
“如你所说,目前西苗除了大象跟赫炎苍弘,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深的底。”夏轻尘在马扎上坐下“再这么打下去,也只能是人肉战,谁的兵先死光了,谁就赢了。人家有五万,咱们才多少?既然力量上有差距,那就该改变策略,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末将愚钝,请侯爷明示。”
“敌强我弱,这点你们再怎么争辩也是事实”夏轻尘看了一眼面前几个不服气的武将“眼下咱们吃了败仗,援军未到,粮草也不够,不适合正面交锋——这是我们撤退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