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辉的妈妈让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要成为z国区总经理再向家里出柜,显然他也低估了他的妈妈。
“韩”
最后还是我先说出口,叫了他的姓,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因为我他被迫出柜了,我心里有一丝丝愧疚,而很快愧疚盖过了愤怒,我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我们都冷静几天。”
他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来碰我的脸,动作极其不自然,我以为他要打我,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微微一躲,他的动作僵住了,悻悻将手收了回去。
“你”
你生气了么?我是不是做错了?这件事究竟是谁的错?
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话让我有些担忧,我担心他会因此而放弃我,或迫于家里的压力放弃我,而哪一种都不是我要的结果,这都是我愤然宣泄的结局,如果可以让今天的事不发生,我情愿认为是我错了。
“她是我父母公司的销售总监,以合作为由约我出来。”
他顿了顿。
这么说是我误会他了?
“但是我也猜到可能会有相亲这件事,没跟你说,可你我现在很乱,接下来会有很多事情,我也是人,这是我仅存的一点耐性了,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这几天先不要见了。”
他面无表情却依旧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肩,随后转身出了包间,就留下我一个人。
一种他是不是不要我了的恐惧逐渐侵蚀我的周身百骸,或许这种恐惧一直被隐藏在心底深处,被遗忘被刻意忽略,而今天它被我亲手挖了出来,却让人那么的无措与无助。
我有些迟愣的走出包间,也不管姑娘是不是如她所说已经买了单,我想哭,想宣泄,而那个该陪着我宣泄的人却说要冷静冷静,我自己已经丧失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承受力,或许该怪他曾满足了我的所有幻想,偏偏在这个时候与我背道而驰。
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调整到最自然的状态,嘴角扬起适宜的弧度,擦干仍在滴水的手指,露出小半个额头,眼睛没有曾经红过的痕迹,呼吸轻松而平稳,我用镊子夹了不多不少的食物,托着乳白色的小盘子,若无其事的回到我的同事身边。
“你去趟卫生间怎么把吃的端出来啦!”
“少恶心人!”
对于他们的调侃,我能流利迅捷的回答。
然后,我和他们一起结束了这顿‘愉快’的晚餐,回到家,果然只有我一个人,夜里有点凉。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这个题材居然上了榜,编辑对我是真爱
既然我都上榜了,木有收藏的同学们趁着这个神奇的时刻收藏一下好么……
☆、纯属虚构雷多慎入
我呆呆的窝在被窝里,反复的想着这件事情,偌大的房间很安静,我却警觉的注意着所有的动静,万一韩清辉突然回来了呢?万一他突然给我打电话呢?但是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睡过了头,正巧书记来查岗,我没在,还好书记是个好人,照顾我的面子,把我拎到他办公室狠狠训了一顿,我低着头虚心接受批评,他见我实在没什么精神,才察觉我的不正常。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书记端着茶,特别语重心长慈眉善目,我当然不能说我男朋友在和我冷战,昨天晚上把我男朋友弄出柜了。而且如果和书记谈话没有个三两小时绝对不能完。
“没有啊,最近有点累,以后不会迟到了。”
我连忙否认,我可不想受教三个小时,非憋屈死不可。
这一天我都没怎么工作,事儿多反倒不愁了,干脆在办公室里看起了电影,都是美国灾难大片,血腥暴力,我以为看到了全人类的灾难会觉得自己这点事不算什么,但是没想到毫无用处,甚至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揍我一顿会不会就不生气了?
当时的我的确慌乱且无脑子,我甚至因此而兴奋,咬咬牙,我回家找了一个最柔韧宽大的皮带,自己在空气中试了两下,嗖嗖的声音让人生畏。
只要我能忍住,韩清辉一定会不生气的,然后我忐忑的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皮带就放在我腿上,等待的那种感觉,就像是高中考完试等着老师在念榜,躁动不安,我觉得铃声很漫长,却又怕它太短暂,让我没有准备好自己的措辞。
事实上,的确过了很长的时间,韩清辉终于接了电话,
“喂,怎么?”
他的声音依旧是低沉且迷人的,但是和他相处了那么久,我已经清楚他脸上的一颦一笑,声调的一高一低都代表什么意思,他有些不耐烦,这个事实让我的心一揪一揪的疼,为什么因为这件事他已经对我不耐烦起来?
“你你说冷静冷静,我想好了,我冷静好了,你能不能回家?”
我说完便咬着嘴唇,虽然周围没有人看着我,但这种低伏的话我还是很少说,让我很不好意思,我父母小时候把我养的很皮实,都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我有什么事也不习惯服软或道歉,这个或许可以称为倔,这种情况在大学才稍稍好转,但是在他面前,我觉得我的软话可以像作报告一样流利。
“我还没有想好,你想好什么了?”
他声音很低,不是质问的语气,我知道他也在困惑,关键是我不知道他在困惑什么,或许
“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我心惊胆战的问,手指紧紧抓住了手机,生怕我会因为他接下来的答案而将手机甩出去。
大客厅挂着的表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人的脚步声,在这个独自一人的房间里带给我压迫和恐惧,响了足足十声,韩清辉才缓缓回答,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你想多了,没有,我最近很忙。”
这个时候无论他是不是真忙我都会认为他在推脱。
“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吧,皮带我都准备好了,我绝对不喊疼,也不躲,你回来罚我好不好?”
我抚摸着腿上的皮带,我现在无比希望它能被韩清辉拿着,带起空气里的风,狠狠的落在我的屁-股上,留下殷红的痕迹,痛苦直接冲向大脑皮层,然后我苦苦忍耐,直到最后,他能一如往昔的替我上药,温柔的揉一揉我的头发,说声‘不打了’。
“你还是没有考虑清楚,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一会儿有事儿,你早点睡吧。”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采纳我的建议。
“如果你不回来找我,那我就自己打,每天,直到你回来!”
我固执的喊,担心他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