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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中没了全素·火锅,金富力士立刻恢复了自己的视力和听力。
“这位先生,请。”
金富力士依言坐进浴缸,任凭男仆给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擦洗。他的目光落在衣架上,那个他很熟悉的管家茗西正用带着淡淡香味的蒸汽仔细熨烫一套新打开的黑色绸面睡衣——款式很保守,就是太薄了,只能说是视觉上穿了衣服,连体温都隔不住。
金:心好累。
“她大半夜带我一个陌生人直接进来,没人阻止?”
金富力士抬起胳膊方便仆人冲掉他腋下的泡沫,忍不住问茗西。席巴还不是家主的时候都做不到半夜领陌生人进揍敌客城堡吧?又不是什么普通公寓楼。
“你可不是是陌生人,富力士先生。”
明明带着面具看不到脸,茗西却莫名给金一种他正在阴测测笑的感觉。
“你要知道,大小姐的一举一动都是家里的焦点。所以从你自树下跳下来的那一刻,对于火锅家族,你就已经不是个陌生人了。”
仿佛看出了金在想什么,茗西补充道,“请放心,没人偷听你们的谈话。大家都不愿意做让大小姐不高兴的事。”
“不过,我家大小姐这么可爱,不论是在家还是在伙伴间都非常受欢迎。所以你一路上不甘不愿的表现,惹火了很多人。”
金才不在意惹火多少人呢——谈话没被监听就好。他又看了一眼那件已经烫好,显得垂度极佳的睡衣。尽管他是个男人按理说不应该怂,可是金还是没忍住,“能给我换一套纯棉的分体睡衣吗?”
“对不起。家里没有储存纯棉这种材质的睡衣。”
茗西婉言拒绝。虽然他是记得有几批一次性客供被单是纯棉材质,但他怎么可能让金穿着被单做的衣服爬上大小姐的床。
好吧。金认命。反正碍于誓约他又不能拒绝她,睡衣什么的就那样吧。况且她妈妈还在自己身上呢,屋里还有那么多人,她应该不会乱来……吧?
——————这里是金以后会疯狂打脸自己的分割线————————
我洗澡用的是自己屋里的浴室,自然比妈妈要快的多。
从浴室出来,我一边仰着头让女仆给我吹头发,一边被伺候着贴面膜做全身养护。好久没回家啦,自己在外面活的实在是太糙。不过这应该就是自由的代价吧——反正我可不愿意为了每天的全身养护而宅在家接任务做保镖。
“他是谁啊,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都没和我说过他!”
涯蛙气鼓鼓地站到我旁边,挡住了光线,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小孩子就是会拈酸吃醋。
眼皮上贴着东西,我只能在心里送涯蛙一个白眼。
“他是金·富力士,今天晚上才认识的,我这不是接着就告诉你了吗?”
我当然不能在火锅城堡说出妈妈在金身上这种事。一个绯夫人就够讨厌了,万一爸爸知道后脑残发作,非要来个金夫人怎么办?
“我好难过。”
涯蛙虚伪地抽抽搭搭了起来,带着假假的哭腔指控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都不会用这么热烈的眼光看我,难道是我不够可爱吗?”
我,着实被他的不要脸恶心到了。过了好半响才找回了自己失去的声音。
“……尼罗椎。”
被我点名的人在不远处“嗯”了一声。
“我可以杀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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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失去了视觉和听觉,其他的三感就会变得更为敏锐。
肌肤在隔着衣服接触。她柔顺地窝在他的怀里——沈佳正指使着金【温柔地抚摸宝宝的发顶】。对于不明情况的他人,这可真是难以想象的场面。
金已经完全看透了全素·火锅这个人高傲的本质:谁也别想要真正地驯服她。
不论是亲情爱情友情,还是实力权势金钱,什么都不行。
因为唯一可能行的那个人,已经心甘情愿为她献祭而死了。
瞧瞧她在沈佳跟前多乖啊。像小浣熊抱树一样依赖地环抱着他的腰,她头枕在他的胸前说话,他的胸膛可以感受到她胸腔的震动和微弱的气流。
(【告诉她“我也爱你”】)
“我也爱你。”
(【还有“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