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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把了。
库洛洛手指摩挲着杯柄，他和尼罗椎每隔几把都会相互追平，任谁看，他们都是在比拼着【赢得多】。
但是实际上，他两的最终目的都是【赢得比对方少】。
尽管答应了尼罗椎的要求，但是全素内心其实对“不过分的要求”非常抵触。
尤其是发起人“尼罗椎”，和“引发尼罗椎兴趣的库洛洛”，他俩无论谁赢，都不可能从全素身上讨到一丝好处。
起码他和尼罗椎都心知肚明：
谁敢去找全素兑现“要求”，谁就会踩爆她的雷点——这与“要求过不过分”没关系。
甚至于，库洛洛猜测，哪怕赢的人不要求兑现——只要“赢”，就会被她迁怒。
库洛洛用余光向右侧看去。
全素一条胳膊外搭在扶手上，手指松松地勾着半杯酒，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
她本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荷官上牌，察觉到他的目光，她的左眼珠一刹间移到眼角，沁血的瞳孔与他的余光对了个正着。
库洛洛的心脏差点停跳。
全素没动，她微微勾了勾嘴角——这个幅度，没有一点笑的意思。
谁都没说话。
于是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一秒后，她的眼珠慢慢转了回去，继续看她的牌了。
白发男松开她勾着酒杯的手指，给她新换了一杯满着的酒。
——之前，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居然是“脆弱”。
库洛洛控制住自己喉结下意识滚动的条件反射，强制自己把心思转回算牌上。
萨特卡尔巴遗址他去过，就算经过爆炸和火烧，城里的尸体也很具有代表性：
东西南这三个方位几乎看不到尸体，因为尸体和建筑材料混在一起，几乎绞成了泥，折断成好几块摩天大楼倒在了不同的方位——看起来就像是有人直接拔起了大楼，以楼为武器直接一片片地把惊慌失措跑出来的人群砸死了。
只有北边是大片大片被烧焦的半截干尸，出手的人可能有点强迫症，从骸骨可以看出，伤口通通是眉心对齐，一切两半——
这么多人，库洛洛绕了一圈，看到的尸体怎么也得有两三万，真实数目肯定不止两三万，说不定还要翻倍——
如果是一个个劈，两个小时杀五六万人，就要一秒移动着劈500下——还要瞄准眉心，这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只能是大规模的放出系念能力，但是全都劈同一个部位——群攻放出系能有这种准头？
库洛洛对他和全素第一次见面时，她身上那浓重的硝烟味，和她脸上疲惫而困倦的表情，记得非常清楚——对了，还有那滴滑过脸颊的泪水，对比现在的她，库洛洛觉得那滴泪水应该是他幻想中的错觉。
而且当时她明明占据主导，对他也很感兴趣，可还是做了一次就跑了。
——原因会不会是她刚刚进行了念力的大量放出？
比如她一次性放出了5、6万道念刀，再加上精准操控产生的精神力消耗，导致她当时体力不支，根本没法继续做下去了。
然而当时的他完全没察觉到她正处于体力不支状态，相反，她进攻性十足，所有的动作都在表明她体力相当充沛。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控制力。
库洛洛暗中告诫自己，幻影旅团的确在流星街是登顶的存在，可是世界这么大，单单从已知的陆地面积上来说就是几千个流星街，幻影旅团只是在流星街登顶，换到世界范围内并不算什么。
但是他也无需妄自菲薄。
撇开这些不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是——
库洛洛黑色的眸子一转，对上一片恰好转来的冰蓝。
这两双同样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流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胜券在握。
——绝不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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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很沉重。
“提要求吧。现在。”
我捏着酒杯对准头顶半截的吊灯，杯内透光的金色液体晃荡着，一倾泻洒了一地。
把空酒杯向后一扔，我靠着土黄脸向右转过头，“尼罗椎先来，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就想看看看他怎么圆这个事。
“……真怀念，你好像很久没叫过我的名字了呢。”
尼罗椎还真没想到这个库洛洛居然能和他打个平手——除了最开始那十来把有运气成分，随着荷官手里的牌越来越少，牌面的计算会变得越来越复杂，算的也会越来越准。
这个库洛洛真的很不错。
想到这，尼罗椎转念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浮夸风的侄子帕里斯通，他们两个已经五六年没见面了。
“想转移话题？你可别告诉我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赢——想直接把【奖励】送给他。”
我加重了奖励二字的语气，紧紧地盯着尼罗椎——这个真以为我傻的大傻逼。
“我可没那么慷慨，”
尼罗椎很从容地收回跑飞的思绪，他伸手指了指后面数量足足加了三倍的侍女——她们每个人手里端着一盘满满的、叠成金字塔的金色筹码。
“你看，今下午我赢了好几个亿呢，我是非常想要得到奖励的。”
我冷漠脸。这家伙还在当我傻——他要是真出全力，一下午这么长时间，后面那侍女得翻六倍！好几次稳赢他都没追双倍！
“奖励~亲一下算过分吗？”
“非常过分。”
我断然拒绝。不过话是这么说，这个要求还真不算过分。再看着尼罗椎那张笑意盈盈俊脸，顿时我就没什么火气了。
美人总得有点特权——傻逼就傻逼吧，谁叫他长得好看呢。
我转过头去看库洛洛，“你呢？”
“唔，我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的我真名。”
库洛洛抛出了他精心准备了10秒的问题——经他排查，该问题没有任何触雷点，而且非常无辜，非常正常。
闻言。我不禁看了一眼库洛洛的额头，妈妈给我的记忆里，库洛洛额头上明明应该有个很像准星的十字架纹身，可是他的额头上却什么也没有。
所以我一开始完全没想过他就是妈妈记忆里那个【暗夜帝王】库洛洛。
这外号真点夸张了。
妈妈要是认识一下尼罗椎，没准会给他来个对称的【光明帝王】？
“这个啊，”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对他实话实说道，“当时你给侠客打电话的时候我和他正好在一起，你的声音还挺有辨识度的。”
侠客。尼罗椎。全素。萨特卡尔巴。
几个名字一连，库洛洛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但是这个不急。
“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很快就忘记我呢。”
侠客为什么要对她讲幻影旅团的信息，这点先放一边。侠客嘴不牢靠可以理解，库洛洛自己也体会过那种让人几乎丧失理智的销魂——她那里舒服的简直就像是有一种专门克男人的念能力。
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内容，库洛洛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紧接着说了句，
“第二次遇见也算是缘分，我很喜欢你，介意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这个算第二个要求？”
我眨眨眼，回想起那个下午，眼前少年白皙光滑的美妙身体，上一次没能让他染红着实可惜——这次，他又主动送上来，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如果你今晚有空，答案就是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