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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喘不动没表情,使劲摁也摁不倒。
这是什么态度——略微一硬表示敬意吗?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忍无可忍,我动作一停,对着毕利峰厚实坚韧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还没等见血,念力构成的坚眨眼间就覆盖了上来。
“……?”
突然遭遇无端攻击的毕利峰低头,然而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一头凌乱的红毛,三角肌前缘传来两道不断加重的月牙型力道——让他不解的是,这股力道正在不断翻倍,咬合力……他约摸有3000千克。
身上挂着人形鳄鱼,毕利峰身姿依然挺拔,他的目光滑过全素紧绷而有力的背部线条,眸色暗了暗。
她一只胳膊勾着他的脖子,一只后绕,虚虚的搭着他的背,就目前这个姿势,虽然她因身高问题挂在他身上,不得不双脚离地,但她蹬着他的小腿的脚趾却可以保证借力。
毕利峰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负距离下发动攻击,对她依旧无效。
场面沉默。
从清醒就开着圆观察的尼罗椎看着全素努力啃毕利峰,他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紧捆着他的锁链随着他身体的颤抖拖在地上,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我松口,脑袋一歪向上看去。
“……我错了我错了,”尼罗椎一边试图忍住笑,一边歪头躲过擦着耳廓飞过的深红念刃,几缕被削断的金色发丝从他的耳边晃晃悠悠的飞散下落,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然而强忍失败,从小就不擅长忍耐的尼罗椎两秒破功,“……对不起忍不住噗哧……”
毕利峰简直是神人。
瞧他那个毫无破绽的站姿……大概他正准备着随时一腿劈碎一座山?
咳咳,虽然无时无刻、从里到外覆盖【硬】的全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很像一座山……
神经病。
爱因菲比曼冷冰冰地提醒他,【保持专注】
【哈,看来你很生气啊】尼罗椎闻言收敛了一点,他饶有兴趣地问【看来你早就知道。初恋。有趣。什么时候开始的?】
【忘了】
【忘了?那不如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爱因菲比曼慢慢转过脸,他看向尼罗椎,对方剔透又湛蓝的眸子干干净净,宛如无云的天空,虽然他嘴角弧度向上勾起,笑声肆意,但是此刻他的眼底并无笑意。
毫不掩饰,汹涌澎湃,滔滔不绝的恶意回荡在只有两个人的精神海。
【死?你居然以为死能威胁我】
爱因菲比曼嘴角勾起,看向尼罗椎的眼中杀气腾腾,冰寒一片,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
【别想把你那一套加到她身上】
【去和你的阿卡丽萨玩。她现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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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利峰不得不承认,全素·火锅学会无序闪避后,他基本上是没可能杀死她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办法让她失神。
哪怕失神那么一瞬间,也足够了。
我着实很无语,“喂,”我蹬着毕利峰的小腿,左胳膊肘支着他肩膀把自己往上提了提,我看着他,他眼神毫无波澜,透明清澈,坦坦荡荡。
“你是自愿的吧?”我问他。
这问题,废话。
“如果你指的是和你做·爱,是的。”
毕利峰回答。
“既然我们都是自愿的,那我有个提议。”
毕利峰想杀我,我知道。我想把他做成雕塑,他应该不知道。但他知道我贴着他的动机不纯。
所以这么僵持下去的结果就是:他杀不了我,我也拿不到我想要的——因为他绝对不会让我在他死前最后一刻贴近他。
“有句话说得好,劳动最光荣~”
“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必须选一个,体力劳动就是我刚刚做的,你可别告诉我你不会,你应该会吧?”
我看着毕利峰问,他沉默颔首,于是我接着说:“游戏规则很简单:脑力劳动者躺着享受,但必须回答体力劳动者的问题,如果某个问题不能回答。双方身份互换。”
“不想做就随时终止,怎么样?”
我问。
近距离下,紫色的眸子与火红的眸子一眨不眨,互不相让地对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