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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三天时间,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在哪里。”
一层又一层的暗红帷幔不断落下,失去耳朵的侍女持着洁白的蜡烛逐个点起骷髅台上的油灯,带有催·情效果的香薰味渐渐蔓延,逐渐填充满空旷的大殿。
站在阴影里听令的青年姿势闲散,这个看起来大约只有20岁冒头的年轻人有着一张平淡无奇、永远不会被人注意到的脸,他身上穿着帝国医生统一规制的白色制服,腋下夹着涂满了鬼画符的病例报告单。
“您确定吗,沃尔妮亚特陛下,”毫无存在感的青年懒洋洋地问到,“真的要不惜‘一切’代价?”
帷幔后的女王听出了青年的言外之意,她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是的。”她说。
青年右手盖向心脏向帷幔鞠了一躬,他语气平静,面色中却带了点诡异的雀跃。
结束了。
“承蒙陛下信任。菖蒲,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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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布兰登来说,9月22号注定是一个他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后天是他宝贝女儿伊莉雅的生日,他和夫人驱车前往购物广场给伊莉雅挑选生日礼物。
布兰登没进商场,他把卡给了妻子,然后停下车,靠着车站在人来人往路边抽着烟等着她。
对面有个珠宝店,布兰登漫不经心地注视着硕大的鸽血红在透亮的玻璃柜台中旋转,过了一会,他的目光转向了路边的水果摊,这家橙子还挺好的,他想,黄橙橙的看起来很新鲜,他抽着烟准备走过去买点,就在这时,他看到街边的拐角处走来一个男人。
布兰登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个男人穿着宽松的黑大衣,可能是为了防止目击证人看到他的脸,他头上带着压的很低的黑色礼帽,大衣上用书法竖写着“物竞天择”,他冲布兰登抬起手,乌洞洞的枪口无比精准地对上了布兰登的心脏。
布兰登从来没反应这么快过,他像个蹩脚的芭蕾舞者一样转了一圈掉头就跑——第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肩膀——紧跟而来的第二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腿,人群爆发的尖叫离他有一个世纪那么远——他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五六十米。
他居然还没死?
五分钟,也许只有五秒钟,布兰登冷静下来了,他回头看了一眼,不是他心大,而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跑也没用。
然而回过头的布兰登却没看到袭击者——那个一身黑的男人,消失了。
没有任何犹豫,布兰登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段莫名奇妙的乱码发送给了通讯录上备注是一片空白的空号,他强撑着渐渐发黑的视野按了一窜密码,他用最后的力气把手机扔了出去,闪着火花的手机滑过一道微小的弧线爆炸了。
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过。
布兰登的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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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夏达洲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几十年前最盛行的一首情歌。
有个傻逼点播了这首歌三百年。
阿亚帝躺在浴池里,一只和她一样圆的橘猫趴在她高高鼓起的粉色肚皮上,毛发稀疏的尾巴随着节拍有一下没一下的甩。
“茗西怎么样了?”
阿亚帝撸着肚皮上的猫,随口问。
“五分钟前他陷入了昏迷,但是还在挣扎,八倍的刚刚失效了。”
门口的赖爪回答,他手里端着一面镜子,镜子里映照着一所被超高压电网密密麻麻覆盖的监牢,监牢里的男人正不断往西南方向的电网上撞,电网只能麻痹住他几秒,几秒僵直后他又会狠狠的撞过去,然而,茗西的肉体显然无法撞开厚度20米的特制金属监牢,墨色的死者之念从他身上冒出,不断突破极限地强化着他的肉体。
阿亚帝表情淡淡,没什么感情地吩咐道:
“继续加。”
“加到他彻底不能动为止。”
说罢,她抬手把浴池边的收音机关掉了。
“不会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