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通放下手里的烟杆,急急忙忙起身,把伤痕累累的南宫仇扶到椅子上坐下,“你们先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陶承历!找了一大帮人堵我们,然后……南宫仇为了保护我,被他们打成……打成这样。”秦语嫣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文通叼起了烟杆,猛地抽了一口。
“奶奶个熊,小兔崽子的,敢在我文大神眼皮底下犯事,走,我帮你们找场子去,一帮小屁孩,我文大神一出手还不都吓得屁滚尿流。”
“哎呀!你看南宫仇都伤成这样了,还找什么场子,我家有治疗外伤的灵药,我要先带他回家。”
“可是……天都黑了,学院规定,不准随意进出啊。”
秦语嫣一跺脚,“那你还帮不帮忙了!下午谁还说不会让人伤到南宫仇一根汗毛的?哼!”
“我……”文通老脸一红,扔下烟杆,“帮就帮,哪有我文通办不成的事情,走,我带你们出去。”
文通说罢,扶起南宫仇,往雷城学院大门走去。
果不其然,一到大门口,便有法师将三人拦了下来,“天色已晚,想出去,有通行证么?”
文通一起手拍在他脑袋瓜上,“通什么通?我就是文通!大神在此还需要什么通行证?”
被拍的法师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原来是文管理,失敬,可是我这是依法办事,您可别为难我。”
“为难什么?我堂堂管理,奉命带他俩出去办个事,还不行吗?”
“这……”
“哪那么多废话,我等去去就回。”
“那……好吧,请!”被打的法师让出身来,放开了道。
文通抱拳点头,便带着南宫仇二人往外而去。
“你们记得早点回来,我先在周围溜达溜达,想我堂堂文大神,竟也没出来潇洒几次,真是可惜,可惜……”
“行了行了,您潇洒去,我们先告辞了。”
夜色下的雷州城仍然不失繁华之色,街边灯火如同繁星,秦语嫣无心闲逛,拉着南宫仇,往小驿走去。
“语嫣……我们,真的要去你家吗?”
“噗哧!”秦语嫣转过头来,“你怎么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我家又不是龙潭虎穴,怕什么?”
两人走到小驿,驿内有数量马车,供游客短途跑腿之用。
秦语嫣向车夫扔出一两碎银道,“秦府,快点。”
好嘞!
……
秦府。
秦夫人在大厅之上,着深红绣金长相守,袖口两朵金花交相辉映,端庄而坐,正与前来拜访的贵妇闲谈。
“夫人,夫人。”一个丫鬟从屋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夫人!”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小姐……小姐回来了。”丫鬟气喘吁吁道。
“哦?语嫣回来了?快带我去看看。”贵妇人一脸喜色,拉着秦家夫人就要往外走。
“小姐,还,还,带着一个小男孩……”
“什么!”
秦夫人赶紧往外走去,正好看见秦语嫣拉着南宫仇走进大门。、
“语嫣,那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他是谁?”
“娘,他是我的朋友,为了保护我受伤了,哎呀不多说了,我要带他去找郑老伯。”
“受伤了?”
秦夫人仔细端详了南宫仇一番,一头褐色短发,双目坚毅,形体健壮,但走路一瘸一拐,脸上的几块淤青十分明显,看来的确是伤得不轻。
“正老伯……在药堂,你们先去吧。”
“那我们先去药堂了,”秦语嫣拉着南宫仇,“南宫仇,走。”
“哦……哦。”
贵妇人一脸不快地看向南宫仇,压低声音道,“秦夫人,这个男孩,怎么看着就那么土啊?”
“毕竟是语嫣的朋友……”
秦语嫣拉着南宫仇往秦府后院走去,月光倾泻而下,落在荷花池上,波光在二人身上荡漾。
“语嫣,那个穿红色衣服的是你娘啊?”南宫仇一边一瘸一拐地走着,一边四面观赏这怡人的夜景。
“是啊,你别看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我娘人可好了。”
“我也这样觉得,”南宫仇随手摘下一片柏叶,“你家很漂亮。”
“那是!”秦语嫣得意一笑,拉着南宫仇,走到院内一处小阁,“不知郑老伯休息了没,我先去找他,你先……在我闺房休息一阵。”
“这,不好吧。”
“哎呀,没什么不好的啦,药堂离这有点远,你这一瘸一拐地要走到什么时候,还是我先去看看。”
秦语嫣推开了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南宫仇一阵恍惚,只见秦语嫣小心地点燃了桌上的灯火,回头示意南宫仇进来,便转身而去。
南宫仇好奇地打量着秦语嫣的闺房。只见整个房间都是用上等红木铺成的,窗户也是用上等的蚕丝织成,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少女独有的芳香,房间中间有个精美雕刻而成的屏风,四周垂着粉红色的布帘。“哇!不愧是有钱人家,房间比我住的大多了!”南宫仇不禁感叹道。
南宫仇在椅子上坐了一阵,自觉无聊,看着那扇精美的屏风,南宫仇好奇地走过去观察,在略显湖南的灯光下,不经意间看到了秦语嫣的香床,同是上等木材制成的床看上去就舒适无比,床上的粉色床单和绣花棉被显得柔软无比,南宫仇不禁走过去摸了摸。
“咦?那是什么?”南宫仇看到床上的一块红布,上面精美地绣着两只鸳鸯,便拿起来观赏一番,南宫仇越看越喜欢,不禁凑到鼻子边闻了一下,“哇!好香啊!”
“啊!”秦语嫣推门进来,却发现南宫仇站在自己的床前,手中还拿着自己的肚兜闻着,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吓的尖叫了一声,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秦语嫣飞奔至床边,一把扯下南宫仇手里的肚兜,嗔怒地瞪了南宫仇一眼,“你干嘛!?”
“我,没干嘛呀,对不起啊……”南宫仇不明觉厉,指着秦语嫣手中的肚兜,“这个是……”
秦语嫣脸一红,小心地收起肚兜,“算了,看在你是伤患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说罢拉起南宫仇,“郑老伯在药堂,我们走吧。”
一路过了几个院子,两人来到一间屋前。
“你看,前面就是药堂了。”
秦语嫣指着前方一间屋子,昏黄的光在屋内闪烁,映在纸窗户上,大门口上方挂着一块小匾,月色下隐约映出“药堂”二字。
二人来到药堂,秦语嫣敲了敲门,“郑老伯,郑老伯?”
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映在门上,由大变小,也渐渐清晰起来。
吱呀。
门开了,郑老伯看到是秦语嫣,满脸笑意,“语嫣啊,你那位朋友在哪?”
秦语嫣指了指身后的南宫仇。
“哦?”郑老伯这才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南宫仇,“先进来吧。”
秦语嫣拉着南宫仇到药堂坐下,郑老伯对南宫仇检查了一番,“小兄弟虽然受了重挫,然而这外伤,雷城学院不会连治疗的能力都没有吧?”
“我就说没事的……”南宫仇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道。
秦语嫣瞪了南宫仇一眼,“谁说什么没事!郑老伯,你不是跟我说过你有那种疗伤圣药吗?在哪在哪?”
郑老伯扬了扬眉头,“语嫣你难道是说……玄龙断续果?”
“对对对,就是它。”
“咳!”
郑老伯闻言一惊,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语嫣啊,这玄龙断续果,乃是那北荡山颠一株灵树所生的异果,此等灵药是用来救治重伤之人,接骨补肉,无所不能,在医家堪称疗伤圣果,全雷州城都不见得有三颗,我们秦家独占两颗,这可是能称得上镇家之宝了,我可没有那权力使用它,况且治疗这小兄弟的外伤,用三七红花即可,要用那玄龙断续果,断然不可,不可。”
“我不管,我就要玄龙断续果,你看看他都成这样了。”
“语嫣……我真的没事。”
“你闭嘴。”
秦语嫣摇着郑老伯的手,撒娇道,“郑爷爷,我爹说过药堂大小事都是您做主,而且我们有两颗,你就用一颗嘛,好不好。”
“不可不可,万一你爹怪罪,我……”
“哎呀,不会的啦,您就说是我用的,好不好嘛!”
“不可,千万不可。”
郑老伯一边摆手,一边悄悄地看向药堂内部的一个架子。
秦语嫣掩嘴一笑,径直地走到那个架子旁,一阵折腾。
“语嫣啊,别翻了,你看看都乱成什么样了。”
秦语嫣继续翻,终于找到了一个锦盒,小巧玲珑,光亮无尘,秦语嫣暗道里面肯定装着玄龙断续果,便拿着走到郑老伯面前,嘻嘻一笑,“是这个吧。”
郑老伯叹息一声,“可是你自己拿的,到时候秦老爷怪罪可不干我事。”
“真是的,那么怕干嘛?”
秦语嫣将锦盒递到郑老伯面前,“这个怎么用?”
“此药药性强烈,直接服用必然伤及肠胃,然而碎开又会损失药效……”
“您就说怎么用嘛。”
郑老伯尴尬一笑道,“对对对,扯远了,扯远了。”随即从架子中取出一团黑色的药泥,得意地捋了捋胡须,“以之包裹,吞服入口,可以既不伤胃,又不减效。”
秦语嫣从锦盒取出玄龙断续果,只见其貌不扬,只有珍珠大小,表皮褐色,质地坚硬,然而香味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郑老伯将黑乎乎的药泥包裹于玄龙断续果之上,送到南宫仇嘴前,“吃吧。”
南宫仇看了秦语嫣一眼,见其点头,便张口将药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