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奶,为什么没有马,这辆车子就可以自己走吗?”
“那是因为有了发动机。”
“鸡?什么鸡?能吃吗?我吃过一次鸡腿可好吃了。它们长什么样子?和鸟一样吗?嗯,这奶糖也好吃,姐姐你也吃~”
......小昭仁上了大巴之后,左看看右瞧瞧,小屁股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一把抢到了靠窗的座位,没过一会儿就被窗外的风景吸引住了。
“原来皇宫外面是长这样的啊?昭仁还没出过宫呢~”
“奶奶,奶奶,他们在向我们招手,是在欢迎我们吗?”
“奶奶,奶奶,为什么这些花和树都长得一般高?”
“奶奶,奶奶......”
昭仁公主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些,虽然声音压得很小,但是在封闭的大巴车里众人依旧听得清楚。
周皇后一双凤眼飘了过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小昭仁顿时就偃旗息鼓了,把自己的小脑袋藏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之后,躲避着周皇后的目光。
“小孩子,总是天真可爱的~她是第一次出宫,而且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什么都好奇一些。以后,我们两界肯定是互相交流的,要不,你就让昭仁在这边生活一段时间,派些人过来照顾她的起居饮食,这样你也可以随时过来散散心。或者让崇祯帝在这边定个修养身心的居所,我们来安排。”国母悄悄地对周皇后说道。
周皇后心中也充满着好奇,但是身为皇后当有一国之仪,“劳姐姐费心了,此事自有皇上定夺。”
“嗯,那咱们先看看再说不迟~”国母知道此事不可过于急躁,也就没有再提,反而是耐心地为周皇后解说起车外的事物起来。
随着大巴车缓缓发动,昭仁公主的小嘴张得大大的,一副怎么可能的样子,我都没看到鸡,这大盒子怎么就动了?称呼这大巴车为大盒子是因为除了有轮子和马车一样之外,大巴车没有一处和马车相同,更像一个装人的大盒子。
小昭仁吃着奶糖,也用力挥动着双手向大街对面的人们挥手,可惜她并不知道,由于车窗玻璃的缘故,人们是看不到车内具体情形的。
车队从神武门出发,顺时针绕着紫禁城转了大半圈,往西郊去了。
路过大广场和纪念碑时,吸引了朱由检的目光,在赵太师详细的解说下,朱由检露出了深深的思索:国家是靠每一位百姓的热血和聪明发展起来的,而不是单单靠官员和文人,大破碎之后的京师是不是需要来一次大换血,照搬大夏的模式呢?
车队一路西行,朱由检看到了无数的高楼,无数的人流,无数相同的在大路上奔行的车辆。眼前的京师没有所谓的城墙,那就意味着没有战争。干净整洁的街道、匆匆忙忙的人流、井然有序的车辆,这座巨大的城市比自己的皇宫都显得漂亮。仿佛被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笼罩着,一切都按照特别的规矩在运行。
“不知太师能否为朕解惑,这大夏的京师到底住着多少人?”朱由检望着一路到头数不清的高楼大厦,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修这么高的楼,这一栋楼能住多少人,但是他猜测绝对不会少。
李太傅同样坐在一旁,听到崇祯帝发问,“在册登记的京师人口是两千两百万,如果算上外地暂住人口,和短时间前来京师办事的人口,最终这个数字可能在四千万到四千六百万之间。”
朱由检一听脑袋就麻了,列祖列宗在上,一个京师范围就能容纳如此多的人口,那朕的大明岂不是只要建好京师和金陵两处就能容纳大明全天下的子民?!按照户部的记录,大明不过一千六百万户,总数不超过七千万人,而且多年战乱之后,大明人口还会下跌,很多民乱的重灾区都是渺无人烟了。
建,必须得建,无论如何得把大明京师建起来,成为天下表率,聚拢人心!想起地奴星君的话,朱由检的心不由得火热起来,如果大明京师能像大夏京师一样,那些南方的臣子文人如何还敢愚弄皇家?!
随着车队出了阜成门,朱由检认出了这个京师九门之一,他作为信王的时候到过这里。笑道,“大明那边到此就算出京了。不知道大夏的京师在这里算是何处?可是三环路?比之五环路还有多远?”朱由检牢记王承恩说的仙人规划的三界交融之地,特别发问。
赵太师答道,“阜成门这边算是北二环,比南二环小一些。大夏的二环路都是在明清朝代的外城基础上建设的。紫禁城到阜成门的距离,放大三倍,就是二环到五环的距离。”
朱由检听到了清字,知道皇太极上位后自称皇帝,建国号为“清”,只可惜大明的清廷已被仙人摧毁,就连仿造的皇家宫廷都被仙人擒拿,笑道,“我那大明幸得仙人之助,半月前灭了建虏盛京,将福临小儿的伪皇宫都摄来放置在京师北门外作为警示。”嘴上一边说,心里却在想,那岂不是整个现有的大明京师都会被交融之地包围?
朱由检这边在这么想,赵太师等人也听得心惊?将盛京故宫搬到大明京师北门外?!不知道究竟是何模样?!仙人之威实在难测啊,想那东面卓韦国在一掌之下,化为六份,简直是移山填海之能。
太子朱慈烺问道,“几位伯伯,不知这大夏京师五环路有多大范围?”
武太尉笑道,“总长99公里,呈四方形,每边大致相同,按照大明的算法乃是176到177里之间。因为大明的营造精度,一里为560米,而大夏一里为500米,两里就是一公里,十倍进制,很好计算。”
朱由检听到这里,点点头,“三界融合,大明想要发展,看来工部的很多算法必须要向大夏的靠近了,不然极为不便。”
周司徒说道,“太子是不是想知道这五环范围比那大明京师大了多少?老头子可以告诉你,大了八倍。在原有大明京师的面积上大了八倍。”
朱由检的三个儿子听得连嘴巴都合不拢,想不到区区道路扩大之后,面积竟然增加这么多,不过也不怪他们,毕竟没有专门学过数学。
朱由检一惊,心想,“八倍于京师面积,如果都按大夏京师这样,那每日来往岂不恐怖?”想到如水一般涌入大明的人流,朱由检就头皮发麻。
七名大夏长老也是沉默了,范围太大,如果放任三界人物任意通行,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
赵太师开口说道,“此事有星君支持,不能拖沓,但是需要严加控制,如何掌握,还要三界好好商议才行。”
朱由检吐了一口气,大明想要恢复帝国荣光,离不开其他两家两界,至少大夏是绝对离不开的,确实要好好商议一番,这才是这次他亲自出访的理由。不同文化和时空的交流,开拓眼界,不再被深藏宫中,了解天下大事,民生疾苦,这些都将改变大明的格局。
车队行到大夏西城的一处桃源之地,赵太师解释道,“这里本是京师西郊著名的园林之一,因金章宗皇帝在此筑台垂钓而得名。”
朱由检恍然大悟,“原来是太祖太上皇的别院~想不到这里竟然被修得如此漂亮。”
车队过了牌坊,往深处前行,速度渐渐放缓,眼见着终点就要到了。
赵太师突然开口说道,“崇祯帝可愿意在大夏京师建所别院?闲来无事,可来此交流。老夫退休之后,若是得闲也好叨扰。”
朱由检一愣,听这太师的意思,是让自己在大夏弄一处散心的场所,顿时一愣,开口说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此句出自《孟子·公孙丑下》,意思是“只是我不敢请求罢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愿望。”可算是极为谦逊的话了。
在场所有人的都是饱读经书之士,就算是三个孩子也是熟读《孟子》,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顿时所有人都开怀大笑,这华夏人和华夏人沟通起来就是舒服,说话都挠在心尖上,让人不得不佩服。
赵太师拍了拍朱由检的手背,“这事,我们大夏来安排~”
太子朱慈烺和两个弟弟也很高兴,他们对这大夏兴趣多多,好多想要知道的东西,而且这里并没有太多的规矩,说话又好听,东西也新奇,父皇在大夏有了此处别院,自己以后可以央求父皇经常来此,总算有了个散心又好玩的去处。
既然是国宾馆,自然是美景处处。明代著名文人刘侗在《帝京景物略》一书中这样描绘过这里的景观:“堤柳四垂,水四面,一渚中央,渚置一榭,水置一舟,沙汀鸟闲,曲房入邃,藤花一架,水紫一方。”可见其景色优美。
下车之后,朱由检一行被安排在了十八号楼,这是一栋仿明建筑,位于国宾馆中央位置,在中心湖北侧,内有总统套房、豪华套房以及标准房共25间,明代的装饰和内设,更有许多高科技产品隐藏其中,完全能够住下朱由检一行数十人。赵太师告之晚上会有宴会,希望崇祯帝能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且不说朱由检这边如何适应现代化的各种科技,因为有众多的服务人员专门守候在套房之外随时等候询问。
而下午才是紫禁城御花园内的重头戏,嘉庆要过来了,人不多,加上侍卫、大臣、太监一共二十人,可是,大夏王朝依旧还是封路了,并且在那段时间内禁止神武门外行人通行,并且取消了王朝台的直播,怕忽然出现紧急问题,无法收场。
街上为之一空,就是怕出事,因为清朝留给大家的记忆实在是不太美好。
嘉庆身着便服,一出光幕就感到有点热,顿时松了松衣领的口子,大夏京师的冬天比大清嘉庆年间要暖和一些。
赵太师见到光幕出来一人,头戴皮帽,上面用红线结顶,顶上有明珠一颗。身上内穿明黄服饰,外罩石青色圆领对襟棉袍,上有团形暗纹,衣领、衣袖处都是黑狐皮翻毛装饰。袍间束着衣带,上面束铜镶珠呈水波纹路,脚穿青缎凉里皂靴。面阔而脸方、细眉大眼、鼻胆悬垂、中正无邪、体态丰盈,好一副正经模样,知道正主来了,缓缓走过去。
“赵某添为大夏太师,欢迎嘉庆帝来访。”
“大清皇帝爱新觉罗·顒琰,突然到此,打扰了。”嘉庆帝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了,却是有些生硬。
赵太师老成谋国,并不在乎这些,“远来是客,还请先到国宾馆休息。大明崇祯帝一行,早上已经达到,晚上七点,我们三方有个晚宴,到时候可以相互认识一番。”
嘉庆帝寡语,赵太师贵为大夏太师,也不会上去自讨没趣,嘉庆帝带着一票老头过来,一看就是朝廷大员,安排车辆起行之后,车内一片安静。
不同于上午的绕行,车辆同样自神武门出,直接奔向西面。
“果然是大国景致,想不到两百年之后,京师竟然如此景象~”一位老者,花白胡须,望着窗外点头。
“董大学士心动了?”另一老者笑道。
“纪兄何必取笑于我。此界处处透着新奇,你看着这窗外高楼林立,虽不知其所值,但董某细下想来,必费不少银两,数百万乃至千万银两也可,却想不到这大夏京师之中如此许多,当真算得上是遍地黄金。”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前面路边的一栋高楼约有六七十层,从顶层抛下了一副巨大的白卷,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四个大字“反清复明”直直地对着大街,正在行进中的车队一眼就看到了。
顿时车中诸位大臣的脸色一下就难堪起来,汉臣还好,满臣气得脸都红了。其中一位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陪行人员大声呵斥,“这就是你们大夏的待客之道?”
旁边一人拉住此人衣袖,“章佳大人何必生怒,此间不同于大清,历史之争自然不可算数,息怒息怒。”
“刘大人,看在您的面上,那彦成忍了。”那满臣这才坐下,将脑袋一瞥,不再向外看去。
几名汉臣微微一叹,这次访问,颇为艰难啊。
前面的车辆也看见这条幅,嘉庆帝眉头一挑,没说话,就当没看见。不管怎样,嘉庆帝也算是国宾,出了这档子事,大夏总归面子上过不去,立刻就有人去查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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