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消散,所有的蝗虫卵也伴随着这道金光消散,土壤中的那些蝗虫卵全部失去了生命气息。等到来年,这里的草木定然会格外茂盛。
在第三道令牌消散之后,神力返回天穹之上,天空中那云霭通道也随即消失不见。那笼罩法坛的奇特力量也消失不见。
恰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闷雷,陆凡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中乌云密闭,大地之上也卷起阵阵狂风,一股水汽从远处吹来。
“起风了,这是要下雨了!”感觉到脸庞上的那股水汽,陆凡微微一笑,开始将法坛收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他多次使用禳灾术,这法坛因为频繁请神居然也沾染到了一丝丝神力,虽然没有什么强大的功效,但是用来起坛效果更好。
又是一声闷雷响起。
滂泼大雨从天而降,大雨彻底驱散了天地间残留的暑气燥热,同时也将大地湿润。等到这场大雨过后,刚好就是播种的时候,这场雨水还真是个好兆头,等到秋天,这一季的粮食肯定要丰收了,到时候,那些百姓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王右丞的这首山居秋暝将这雨后山中的秋景写的淋漓尽致。陆凡骑着马儿披着蓑衣,缓缓在这雨中前行。
在解决了蝗神的问题之后,陆凡对那些世家豪强一番告诫之后,离开了定州城。
这山中的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就如同南方的梅雨季节一般。断断续续,就是不见消停。
虽然这雨中的山景很不错,但是看的久了也就不稀罕。
‘吁吁...’
马儿打了個响鼻,紧接着晃了晃脑袋,将身上的雨水抖落。那雨水打湿了鬃毛,让它感到很不舒服。
“好了,知道你不舒服了,等翻过这道山岗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避一避雨!”陆凡拍了拍马儿的脑袋安慰道。
马儿晃了晃晃了晃脑袋,很是高兴。
近来这淇县中突然有了一个传闻,说的是左近的山道中出了个妖怪。这妖怪颇似人形,类比猿猴,长手驼背,面如树皮,身上长了一身长毛,刀枪不入,而且力大无穷能生撕虎豹,奔跑如飞。
这妖怪躲在山中,喜欢捉人来食用,近来已经有不少商人走卒被那妖怪抓去吃掉。原本这山中虽然难行,但是却能够避开州县税卡,因此有不少商人货郎盐贩子从这山道通行。
这妖怪抓到人后,若是腹中饥饿,直接就会用爪子将人胸腹刨开,一口将那心肝脾肺吞了下去,接着就是扯断四肢,一口下去将那四肢上的肉撸的干干净净。
怎么个撸法?
这还不简单?见过人吃烤羊肉串没?将那烤串横着拿,将竹签放入口中的牙缝里,饭后手臂用力一拉,牙齿挡住那肉块,嗖的一下,那竹签就抽出来了,那肉正好留在嘴里。
若是妖怪吃饱了,就会将这猎物带回巢穴做储备粮。
原本这山中通行的人也不多,少了几个也没人察觉。不久前几个结伴的行脚商从这山道上经过,结果刚好碰上那妖怪,三个人夜宿在山中的破庙中,结果半夜里那妖怪寻来,直接将另外两个人抓了,活着的这位运气好,晚上起夜躲过一劫,吓得他躲在那供桌地下呆了一晚上,等到天一亮,一路连滚带爬的向那山外跑去。
出了这事之后,这条山道就更没人敢走了。这条道路虽然偏僻,对百姓们也没有太多影响,但是对于那些行脚商人、私盐贩子来说,这可要了老命了。
他们这买卖就是靠着躲开税卡才才能多赚钱,这妖怪将路堵了,他们可就麻爪了。
眼见着一条财路没了,这些商人、私盐贩子自然不甘心,于是就共同出资悬赏,找能人异士将这妖怪除掉。
很多人听到这妖怪,吓得是两股战战,根本没人敢接。那些商人和盐贩子急了,又是提升了几次赏金,总算是有人敢接这单子了。
林五郎是这淇县中颇有名头的游侠,胆子大,刀法好,又讲义气,为人豪爽,只是这大侠不是那么好当的,人情往来,各路游侠拜会,你都要招待,这招待了就要花钱,要不然那些人怎么会帮你宣传,你这大侠的名头怎么传出去?
只是这花钱如流水,就算是家境殷实也扛不住啊。这大侠的名头也是拿银子换的。
林五郎也为这银子发愁呢,刚好听说了这事情,心中顿时觉得有搞头。他要是将那妖怪杀了,那些私盐贩子、商人们还不感激他?这些人走南闯北,肯定会帮忙宣扬他的名头,更重要的还有一笔不菲的银钱拿。
这样名利双收的机会的林五郎怎么会错过?
你说那怪物力大无穷?刀剑难伤?问过某手中这把宝刀没?
林五郎被一阵恶臭味熏醒,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酸疼无力。眼睛看着周围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凄惨,身体似乎被山石划破,留下一道道伤口,身体老藤捆着,倒吊在树枝上,脸涨的通红,山风吹过,就如同咸鱼干一般微微晃动。
旁边的地面上血红一片,一匹枣红马已经被吃掉了大半,那枣红马正是他的坐骑,在接了这榜单之后,林五郎一番准备,就带着绳索、棍棒、刀剑进山去了。
结果正好撞上这妖怪下山捉食,看到这妖怪之后,林五郎也是吃了一惊,拿起棍棒就要对付这妖怪,结果这妖怪一爪子拍过来,他手中的哨棒,长枪顿时折断。
也幸亏这林五郎弓马娴熟,功夫不错,一个滑铲从那怪物身下躲过,甚至在穿过那妖怪两条腿的时候,还顺势抽出宝刀,对着那妖怪腿上砍去,结果非但没砍断,反而震的他手臂发麻。
那妖怪又是一抓拍了过去,这回他手引以为傲的宝刀直接被拍成几片碎片。而他自然是被那妖怪轻易抓了起来。这妖怪并不打算直接吃了他,而是用山中老藤将其捆好了倒吊起来,当成了储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