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江知火：“你也发现了？”
“有注意到。”颜慕说，“但我记得一班只有你一个。”
江知火现在这个阶段，颜慕也不知道该称他为alpha还是omega。
“汤安妙是omega。之前稍微测过她，胡诌了个榴莲味。这里——”江知火指了指自己，说道，“表情，能透露出很多东西。”
这话有点装逼，在情敌面前装逼是一件很爽事。
江知火只给自己三秒沾沾自喜时间，立马收回思绪，盯紧不远处汤安妙和冯致。
只接触omega，再加上昨日提到冯致时邱编极为古怪态度——江知火总觉得冯致身上有种说不出不对劲。但对方并未露出半点破绽，哪怕现在很是可疑和汤安妙走在小巷里，也只是正常，老师和学生之间接触。
没有任何证据，若是突兀跳出去将汤安妙拉走，或许会造成与想象中背道而驰后果；而且，也许冯致真找汤安妙有事，或者他们只是路上碰到，都有可能；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冯致真有所企图，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任何动作都只会打草惊蛇或是狗急跳墙。
因此，不管出于哪种情况考虑，江知火都只能不动声色跟在两人身后。
冯致和汤安妙又拐进另一条小巷。
小巷两旁基本已经搬空，只余几盏昏暗路灯。
平时去学校，走得最多就是这条路，当冯致带汤安妙拐进去时，汤安妙并没有半分怀疑。
江知火扯下颜慕领口，仰头同他亲吻，估摸这点信息素够他再挺一段时间，便推开颜慕，道：“跟踪这事挺不好，我去看看，你先回去。”
颜慕却不让他走，摁住江知火后颈，低头，只有他能闻道信息素避无可避压了过来，春雨过后清爽气味，伴随着轻微吮吸声，挤进唇瓣之间。片刻后，颜慕松开双唇，说：“我也去。”
江知火压低声音：“可能只是我想太多，你不需要去。”
“你现在这样，一个人怎么去？”
他们并未长时间接吻，两次都是简单收场，估算下来充其只能抑制一个小时左右，既然冯致只接触omega，有所动作也必然针对omega，不可能只让江知火一个人去。
巷子窄，且绕，冯致脚步很快，前一秒还能看见冯致和汤安妙身影，后一秒却连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冯致同样生活在这，了解学校附近这一片拆迁区路线！
失去目标，江知火和颜慕只能往学校方向走去——一路上，却只有昏暗路灯，不见半片人影！
忽然间，颜慕脚步停顿，在又一条狭窄巷子前停留片刻，说道：“这边。”
话音未落，一股极其浓烈属于omega信息素从小巷之中迎面扑来。
江知火瞳孔骤缩。
即使从未真正见到过，但好歹做了两年多alpha，残留在身体本能无一不在告诉他——
有omega发.情了！
不管是谁，在外面发生这种情况都会对omega造成极其恶劣后果，更何况，在这条小巷里omega只有一个。
——汤安妙！
江知火从包里掏出枚阻隔口罩，颜慕是alpha，omega信息素可能会引起易感期。
“你就在这！”江知火强行将口罩替颜慕戴上，又将背包丢给他，先一步冲进巷子之中。
汤安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每周六，她都会去上个补习班，理综课，她理综成绩实在太差了。
今天也是一样，学校自习结束便赶往补习机构，晚课上完回家路上，又碰到了冯致。
冯主任一直都很好，脾气好，人也好，对她格外优待，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是个omega，可她也能看到，冯主任对其他omega都很好，从来不会表现出丝毫偏见，凡事都尽心尽力帮忙，抽屉里常年会备几支抑制剂，omega有实在无法避免情况，也只会去找冯主任。
汤安妙一直很喜欢冯主任——当然，只是身为学生对于老师喜欢和尊敬。
这两天冯致也帮了她忙，她想住宿，是冯致帮她申请到空余宿舍。
在路上，冯致也是提到住宿事，说有张表格要得比较急，问她有没有带回家，或是拍了照，再过两周高一高二也要开学了，正在排宿舍老师忙焦头烂额。
汤安妙原本想周一再交，便只放在学校里，冯致提到这个，汤安妙也不愿意给冯主任和行政老师添麻烦，便提议：“那现在回学校拿一下，老师，您方便和我一起去一趟吗？”
冯致露出深深笑意：“当然没有问题。”
是要回学校，走得又都是熟悉路，灯是黑了点，路上也没什么人，旁边是冯主任，汤安妙觉得很放心。
可是，就在刚刚，汤安妙闻到了信息素味道——一种很刺鼻，像是汽油味道。
这应该是冯主任信息素。汤安妙想，很多同学猜测冯主任是alpha，不过冯主任一直没有明确回答过。
“安妙，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冯致问她。
“没有，有什么味道嘛？”汤安妙装作自己没有闻到模样。
她在学校一直伪装成beta，她不想戴那个脖环，像极了项圈，一点也不好看。
估计只是遮掩喷雾时效到了，冯主任来不及补，没事。汤安妙想。
她未曾想到是，冯致又问了一句：“你闻不到吗？我信息素。”
汤安妙一怔，急忙掩饰道：“什么信息素？我、我当然闻不到了。”
“我想问你很久了。”冯致将手放进公文包中，不知道在找什么，偏头对对汤安妙露出微笑，“安妙，你明明是个omega，为什么从来不戴脖环呢？”
“啊？”汤安妙停下脚步，正思索该怎么回答，冯致忽然从包里拿出一瓶喷雾，用力摁了好几下，极其难闻且刺鼻水雾喷在她脸上。
——闻到这股气味瞬间，汤安妙浑身上下都滞住了。
后颈毫无预兆开始发热，呼吸、无感全都不受控制，信息素肆无忌惮从腺体喷薄而出。
她明明涂了厚厚遮掩喷雾，也贴过抑制贴，她买质量都很好，可以挺两到三天，可是信息素就是源源不断溢出，不断在小巷中堆积，越来越浓，直到她自己都觉得呛鼻。
汤安妙不知自己怎么了，跌坐在地上，向冯致求救：“冯主任，救我……”
“很难受？是不是？”冯致好整以暇蹲在她身前，没有一点要帮忙意思，反而拿出手机，将镜头怼在汤安妙面前。
录像。
屏幕里数字一秒一秒，往前跳动。
镜头中，omega面颊通红，双目噙满泪水，呼吸急促，哪哪都散发着极其诱人甜美信息素。
汤安妙就快失去说话力气：“冯……主任？”
冯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模样，将镜头又伸得近了些，缓缓道：“omega只有这种样子最美。”
他像是欣赏某样艺术品一样，欣赏面前omega发.情期全过程，录下她从清醒到迷茫，再到流泪、恳求画面。
汤安妙死死捂住自己腺体，不想再让信息素从中泄露。
“难受可以和我说。”冯致摘下眼镜，鼻梁上有两道因眼镜带久了而留下浅浅印子，“这附近早就没有人了。”
这是一片拆迁区，里面人早就搬空了。
“不会有别alpha，你面前只有我一个。”
汤安妙挣扎许久，终于在某一刻，目光涣散——她失去了意识。
处于这种状态omega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只会想要alpha信息素，谁都行，她想要一个人来标记她。
于是她爬向了冯致。
冯致近乎疯狂沉溺于这份美丽之中，omega有最柔软身体，最香甜气息，趴在他脚边，用最卑微姿态恳求他，向他祈要。
冯致抚摸omega腺体。
录像还在继续。
“求我。”
“求求您。”omega气若游丝，“求求您标记我……冯主任……”
“乖孩子。”冯致扶起汤安妙，让她倚在自己肩上，“是你这么要求老师，对不对？”
汤安妙点头。
“老师是为了帮助你，对不对？”
“嗯……”
“老师是被迫无奈，对吗？”
录像记录下他们所有对话。
冯致拨开她垂落在后颈发丝，omega信息素环绕鼻端，清甜舒香。
冯致低下头。
那是一种极其舒爽畅快心理状态。
他马上就要再一次在omega身上留下属于自己标记！
就在下一秒，冯致身形却猛地一偏——
后背一阵剧烈疼痛。
江知火从灯光另一端快速冲过来，一脚踹在冯致后背，将他踩在墙角，双目瞪得滚圆，额上青筋几乎要突暴，怒不可遏：“我去泥马瘠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