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刚刚带回来的两幅名画不翼而飞,丁晓剑顿时反应过来了,应该是他们两个人刚才疯狂的时候把两幅画卷到被子里去了。
“我滴个娘哎!可别压烂了!
兽性大发的时候果然什么事儿都顾不上了!
喵的,竟然都没觉得咯的慌你说?”
一通翻找,丁晓剑悔的恨不得捶死自己。
两幅画,两个卷轴,一个被压成了两截,另一个则被压成了n节,而且很明显,画纸已经被压烂了。
这一炮,付出的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这要是无法修复,很有可能几十个亿就此泡汤了呀!
丁晓剑心中滴着血赶紧查看。
画轴断成两截的《韩熙载夜宴图》并无大碍,而已经断成n截的《双牛图》,由于两人刚才pk的太厉害,碾压带摩擦,破损区域即便就是修复好了,恐怕也会影响美观度。况且这幅画有玄机,很不好修复。
见自己真的毁了一幅画儿,丁晓剑懊悔的真恨不得拔掉自己的小弟。
“造孽啊!我睡觉前怎么就没先收好这两幅画呢?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我这,我这……”
丁晓剑正懊悔中,慕林珊下好了面,进来了。
见丁晓剑正直勾勾盯着一副残画如丧考妣。
她顿时就明白了。
一看就知道这是他们两人刚才疯狂时造下的孽。
俏脸之上,两朵红云顿时就腾了起来。
有些愧疚的问道:“这画儿是古董吧?好可惜啊!
刚才我就看见了,就放在旁边,你为什么要把它们放在床上呢?我应该先帮你把画儿收好的……”
见慕林珊这么愧疚,丁晓剑强撑着一笑,大手一挥:“没事儿!最不值钱的古董而已!损坏了就损坏了,没啥大不了的!”
作为男人,即便就是损毁了几十个亿,那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因此而自责呀!
所以,丁晓剑故作轻松。
强装出来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拧巴。
“一看就知道你在安慰我,要真是不值什么钱的话,你怎么可能是这般表情?”慕林珊已经很了解丁晓剑了,因此,一语中的。
丁晓剑无言以对,只能讪笑两声,再次大手一挥,扶着慕林珊的肩膀把她推出了门。
“走吧走吧,先吃面!
别瞎猜了,说了不值什么钱就不值什么钱!
我之所以表情那么古怪,那是因为我原以为两幅画啊,其中一幅是大名鼎鼎的《熙陵幸小周后图》。
要不然我怎么会放在床上呢?
这不?还没来得及看呢嘛,我就睡着了。
睡醒了一看,根本就不是《熙陵幸小周后图》,画上竟然画的是一头牛,你说这能不让人失望吗?”
“《熙陵幸小周后图》?
很著名吗?那是什么样的一幅图?我怎么没听过呢?”
“呃!”
情急之下,顺嘴撒的一个小慌,丁晓剑这才发现,有点儿不好解释了。
他也是没想到,慕林珊竟然没听过大名鼎鼎的《熙陵幸小周后图》。
不是都说女孩子色起来比男孩子更色的吗?她怎么能没听过大名鼎鼎《熙陵幸小周后图》呢?
只不过没听过也好,证明慕林珊很纯洁。
还真是,一个谎言,需要100个谎言来圆。
面对他的卡壳儿,慕林珊突然一下子对《熙陵幸小周后图》更加的感兴趣了。
撒娇卖萌似的:“说嘛!怎么不说了呢?现在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经慕林珊这么一提醒,丁晓剑这才恍然,两人刚才已经赤诚相见过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关系早已今非昔比,确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
于是乎,非常促狭的一笑,解释道:“这《熙陵幸小周后图》嘛!确实非常著名,你查一下就知道了,被誉为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c图,据说由北宋年间著名的宫廷画师无名氏所画。”
一说到北宋,慕林珊豁然开朗,少女心性勃发,抢答似的插言道:“北宋的小周后啊!我明白了!是不是多才多艺的南唐后主李煜的爱妃?”
“对!就是她!”
“我知道李煜为她写的《菩萨蛮》……”
“李煜确实挺宠爱她的……”
“我们班很多女生都羡慕她,能够俘获李煜这个大才子的心……”
“还有人羡慕嫉妒她?……”
“没想到竟然也有关于她的那种图呀!不会吧?……”
“……”
和自己的女人谈论这种话题,那自然是谈兴越谈越浓。
两人一边吃面,一边就这个话题展开了非常深刻的论述。
在其他人面前卖弄,哪有在自己女人面前卖弄,卖弄的起劲儿?
丁晓剑即便是个重生者,可他也是个俗人啊!这一旦卖弄起来,那可就卖弄得非常专业了。
“怎么不会?确有其事!你听我慢慢给你讲。
公元975年,南唐亡于宋,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南唐后主李煜和小周后就是那个时候被宋太宗赵匡胤掳至宋朝京师汴梁城的……
这段历史,宋王銍在他的《默记》卷中也曾记载在案。
龙兖《江南录》里也有:李国主小周后随后主归朝,封郑国夫人,例随命妇入宫,每入辄数日而出,必大泣骂后主。声闻于外,多宛转避之。
金陵宫中旧人也有书云:此中日夕,小周后只以眼泪洗面。
清潘永因所著的《宋稗类钞》卷六《尤悔》亦有相同记载。
《宋史》《续资治通鉴长编》等史料中也说,封小周后为“郑国夫人”的是宋太祖赵匡胤,而逼迫小周后入宫的也是宋太祖赵匡胤……
而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其实也早就垂涎小周后的美色了。他的兄长赵匡胤活着的时候,他争抢不过,觉得他的兄长一直在压制着他,害死了他的兄长之后,为了比过他的兄长,他就干脆让宫廷画师把他征服小周后的场景记录了下来。将“行幸”小周后的场面进行“写生”绘画,这就是《熙陵幸小周后图》了……”
慕林珊听的膛目结舌。
“宋太宗赵光义这,这纯粹就是个变态嘛!真是丢男人的脸!
没想到你还真是博闻强记啊!你说的这些不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面对慕林珊的质疑,丁晓剑还卯上了。
“我诓你干啥?不信你可以查嘛!你就查明朝人沈德符的《万历野获篇·果报·胜国之女致祸》。
那里头有更明确的记载:“偶于友人处,见宋人画《熙陵幸小周后图》,太宗头戴幞头,面黔色而体肥,器具甚伟;周后肢体纤弱,数宫人抱持之,周作蹙额不能胜之状。盖后为周宗幼女,即野史所云:每从诸夫人入禁中,辄留数日不出,其出时必詈辱后主,后主宛转避之。”
除此之外,沈德符还说:“此图后题跋颇多,但记有元人冯海粟学士题云:‘江南剩得李花开,也被君王强折来。怪底金风冲地起,御园红紫满龙堆。’”
明朝人姚士麟《见只编》里也说过:“余尝见吾盐名手张纪临元人《宋太宗强幸小周后》粉本,后戴花冠,两足穿红袜,袜仅至半胫耳。luo身凭五侍女,两人承腋,两人承股,一人拥背后,身在空际。太宗以身当后。后闭目转头,以手拒太宗颊……”
老男人说起这来,那可真是头头是道。
尤其是在自己的小女人面前说这个,那可真是莫名的有劲儿。
说的慕林珊终于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了。
“你们男人可真坏!
一天天的脑子里尽是这些东西!
还记得这么清楚,说起来头头是道。
我不听了,我洗碗去了!”
丁晓剑无语。
顿觉无趣,喃喃自语道:“你们女人可真矫情!明明想听,给你们讲清楚了吧?你们却又装起来了,唉,真是……”
正说着,慕林珊又从厨房里伸出头来了。
“对了,上回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外婆想要见你。
你要是没什么事儿,这周末和我一起去见见外婆吧?她人很好的,你放心,她老人家绝对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