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丁怡靜秀眉倒豎,抬手擰住他的耳朵,撒嬌嗔道:“你以為我很閑是吧?我今天都是特意抽出時間來的,明早上我就走了。”
李睿把她素手抓到嘴邊吻了一口,道:“那就改周末,周末我說什麽都要好好陪陪你,要是說到做不到,你就休了我。”
丁怡靜嗤笑出聲,又輕輕捏捏他的臉蛋,愛意滿眼的看著他,幽幽歎道:“休了你,我這輩子跟誰啊?”
李睿聽得大為感動,湊嘴過去,深深印在她的唇瓣上。此時丁怡靜居然不再羞澀,有些放開的做出回吻。二人甜甜蜜蜜的吻了一忽兒,李睿生怕胡大勇找下來,便中止了這次短暫的親熱,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吃好後就回房。”
丁怡靜關切的問道:“你還沒吃飽吧?要是急著走,就回招待所路上再找點吃的。”
李睿笑著走向門口,道:“放心吧,你老公一個大活人還能餓著肚子回家?”
丁怡靜目送他走出去,秀美的臉上現出絲絲遺憾與不舍,很快又歎了口氣出來。
來到外麵,李睿發現那個經理正在走廊入口處等著自己,便上前從他手裏接過銀行卡,道:“今天也算是謝謝你了,回頭有機會認識一下,我先走了。”
那經理見他這尊難纏的瘟神要走,也自鬆了口氣,道:“好的,你走吧,我會按你吩咐和胡總說的,你放心……”
兩分鍾後,丁怡靜拎著坤包離開餐廳,乘電梯回往六零五房間。與此同時,那位經理手裏的對講機也響起了胡大勇的話語聲:“他們現在在哪呢?還沒回房嗎?你怎麽半天也沒個消息?”
那經理回複道:“那個男的已經走了,那個女的回房去了。”
“什麽?”胡大勇不可思議的叫道,說:“你再給我說一遍!”
那經理原話重複一遍,胡大勇聽後叫道:“走了?那男的竟然走了?靠,我好容易才……你等著,我馬上過去找你。”
過了一會兒,胡大勇氣衝衝的來到餐廳大廳,找到那個經理,問道:“他真走了?”
那經理苦笑道:“胡總,我還能騙你嗎?不信你去‘牡丹廳’看看啊。”
胡大勇還真跑去“牡丹廳”看了一眼,一看裏麵席麵都收拾幹淨了,才確認李睿是真的走了,心裏那個憤懣啊,不甘心的叫道:“他怎麽會走了呢?!”
別人可是不知道他在前麵短短的半小時內的繁忙程度——他先是從餐廳經理的口中得知了與李睿一同進餐的丁怡靜的特征,隨後馬不停蹄跑到一樓大堂總台,讓那裏的女前台通過丁怡靜的性別與大概年齡還有所住樓層,檢索酒店管理係統中的入住名單,確認了她住在六零五房間,然後他給叔叔胡誌新打去電話,匯報了李睿和美女共進晚餐的最新情況。
叔侄倆經過一番分析討論,覺得李睿今晚很有可能和丁怡靜住在一起,而且兩人關係絕對不是夫妻——要是夫妻的話,李睿就不會那麽小心、刻意與丁怡靜分開趕往餐廳,又特意要了包間,於是叔侄二人設出毒計,在六零五房間安裝偷拍設備,想要拍下兩人的夜生活,再拿拍到的視頻證據整死李睿。這一招也是當今社會最流行的對付官員的招數,屢見不鮮,屢屢建功。
胡大勇隨後從總台拿了萬用房卡,再跑回自己的辦公室,拿出了充好電一直沒用的袖珍攝像機,又打電話從工程部叫了個安裝師傅過來,然後帶著師傅趕往六零五房間,費了半天心力,將攝像機安裝到中央空調出風口裏,這才算是大功告成。他滿以為,李睿和那美女吃過飯後,二人就會回到房間,各自洗漱一番,不就要飽暖思那啥了嘛,那自己布置好的攝像機也就可以建功了,哪知道李睿吃完飯竟然直接走掉了,隻留下那個美女獨自回房。如此一來,他之前所耗費的全部心力也就成了竹籃打水,這讓他如何不憤懣?又如何甘心?差點沒被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嗯?對了……”胡大勇忽然想到什麽,臉色一沉,質問那經理道:“你最早不是說被他發現了嗎,難道他……”
他是懷疑,李睿通過這個經理察覺到了自己的計劃,但話說到這,突然想起,連眼前這個經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李睿又怎麽可能從他身上探知?再者說了,李睿雖然走了,但那美女不是回房去了嗎?如果李睿真的探知整個計劃的話,怎麽可能讓那美女回房被自己放置好的攝像機偷拍一晚上呢?因此話沒說完,就閉上了嘴巴。
那經理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胡大勇搖搖頭,道:“沒什麽,忙你的吧。”說完陰沉著臉回往電梯廳,路上也在安慰自己,說不定晚點兒李睿還會回來呢,他那麽小心的人,是很可能在這方麵耍滑頭的,故意留給外人一個他和美女吃完飯就走掉的印象,好讓人不懷疑他,可等到了深夜,比如十點或者十一點,酒店內外沒什麽閑人了,他就可能又偷偷跑回來進入那個美女的房間,總之,現在還不必喪氣,等明天拿到那台攝像機查看了錄像再說。
李睿有驚無險的回到招待所後,給丁怡靜發去短信報了平安,並再次提醒她,小心別被屋頂空調出風口裏的攝像機拍到身體,放下手機,想起今晚的遭遇,忍不住納悶,胡大勇並不認識自己,那他是如何在酒店裏認出自己的呢?有可能是胡誌新事先給他看了自己的照片,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明胡誌新已經發動親朋好友盯著自己、隨時隨地的報複自己了,那自己以後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當然,最重要的是,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去皇庭大酒店了,除非是公務接待應酬……
他心有餘悸的同一時刻,在上海外灘外白渡橋某座著名的五星級酒店十五層的一個豪華間內,所有燈光都未亮起,屋裏黑蒙蒙的,臥室內木地板上淩亂的散落著六七件衣物,席夢思上兩個纏在一起的黑影正漸入瘋狂,臥室盡頭巨大潔淨的落地窗沒有拉上窗簾,使得落地窗如同一麵寬闊的液晶大電視,實時播放著對麵浦東那些高樓大廈璀璨絢麗的燈光夜景。此時若有人從房間門口望過去,會覺得眼前的一幕幕既現實又魔幻。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陣虎吼鳳啼的聲音之後,屋裏陷入了寧靜,但細細聆聽,又能聽到輕微的氣喘聲。
“你愛我嗎?”
問話的是個男聲,聲音年輕而渾厚,別有幾分親和,赫然是徐達的聲音!
“愛!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抱緊我,好想一輩子這樣和你在一起!”
答話的是個女聲,聲音嬌柔動聽,透著股子深情,令人聽後不由自主的想看看她的容貌。如果李睿在這裏的話,一下就能聽出,說話的是楊青青!
徐達聽了她的答話,也很感動,抱緊了她,在她額頭深深一吻,道:“那就嫁給我吧,我們永遠在一起!”
楊青青身體驟然繃緊,隨後沉默起來,過了會兒身體慢慢舒展,柔聲道:“好,我嫁給你!”
徐達大喜,一下從她身上蹦起來,叫道:“真的嗎?好青青,你真答應嫁給我了嗎?”
楊青青見他如此驚喜,又是好笑又是內疚,語氣無比堅定的道:“真的,我答應嫁給你,我楊青青願意做你徐達一生的愛人與伴侶!”
“哈哈……哈哈哈!”
徐達忽然放聲大笑,笑聲中他跳下席夢思,從地板上找到自己的夾克,從內兜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紅色首飾盒,又跑到床頭櫃那裏開了床頭燈,然後單膝跪在席夢思前,將首飾盒打開,讓席夢思上的楊青青可以看到裏麵的鑽戒,一臉深情的說道:“我最愛的青青,現在我正式向你求婚,希望你能嫁給我。如果你能嫁給我,我一定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楊青青緩緩坐起身,毫不介意徐達與自己的身子都是赤著的,目光掃過首飾盒裏那顆大號的鑽戒,回到徐達臉上,與他目光對視片刻,深深點頭,道:“我接受你的求婚,我願意做你的老婆!”說完已經接過首飾盒。
徐達狂喜感動不能自己,刷的從地上跳起來,一屁股坐在席夢思邊,從首飾盒裏拿出那枚鑽戒,小心翼翼的往她手指上套,套到一半忽然犯傻,問道:“對了,要往哪根手指頭上戴啊?”
楊青青好笑不已,忍俊不禁的說道:“隨便你往哪根手指上戴,反正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老婆了。”
徐達笑嘻嘻的給她戴到右手無名指上,戴好後兩人相視而笑,隨後不約而同地撲向對方懷抱,擁吻在一起。這一刻,也象征著兩人長達三年多的戀愛長跑跑到了終點!
“你為什麽突然想通答應嫁給我了?”
熱吻過後,徐達問出了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