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到一半的時候,李睿接到宋朝陽打回來的電話,也不值得再往外跑,便用手勢示意雪菲噤聲,隨後坐在原位接聽了電話。
“小睿,我想起一個風險,是……是朱海英!你也知道,這個女人心術不正,你孫老師走了以後,她就想讓我娶她,她好做一回書記夫人,我沒答應,她就一直纏著我不放,隔三差五的給我打電話騷擾我。最近我不是要和潔虹結婚嘛,潔虹不知道怎麽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了,她應該是嫉妒潔虹,又恨我不娶她,精神方麵受到刺激,竟然打電話威脅我,要麽娶她不娶潔虹,要麽誰也不娶,要是我敢娶潔虹,她就豁出去了跟我翻臉,讓我誰也娶不到,還要玩完……”
李睿聽到這裏大吃一驚,怎麽著,朱海英竟然邪惡至斯?她前幾年憑借著宋朝陽和方青雲的照顧,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經賺得盆滿缽滿,身家數千萬,按理說她怎麽著都應該滿足了,可她居然還不滿足,還想嫁給宋朝陽,做一回書記夫人?她這胃口也太大了吧?她這野心也太強了吧?
宋朝陽的話還沒說完:“小睿你說,她……她會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舉報我?她要舉報我,不能拿我跟潔虹的關係說事兒,因為我跟潔虹馬上就要結婚了,她也隻能是拿她自己跟我的關係說事兒,但我已經跟她斷絕男女關係好幾年了,她又能拿什麽出來說事兒?”
李睿沉默著不說話,朱海英既然敢放出這種話,說明她手裏一定有什麽依仗,很可能是當年她使陰謀手段獲取的她自己與宋朝陽、或者是梁潔虹與宋朝陽的不當男女關係的事實證據,她很大可能不會拿自己和宋朝陽的關係說事兒,畢竟那樣會同時搞臭她自己,因此她應該會拿梁潔虹與宋朝陽的關係說事兒,雖說眼下宋朝陽與梁潔虹要結婚了,但當年兩人可是不正當關係,現在曝出來對宋朝陽也是很有殺傷力的,想到這心頭一凜,必須馬上處理這件危機。
“老板您先別擔心,這事交給我辦,我先調查下朱海英手裏是不是有什麽證據。”
宋朝陽苦歎道:“我五一就要和潔虹結婚了,這節骨眼上偏偏出這麽一檔子事,唉,真是窩火啊。”
李睿安慰他道;“您別窩火,這也不叫什麽事,我會盡快幫您辦妥當,您等我消息。”
掛掉電話後,李睿略一思量,給好哥們孫博打去電話,等他接通便開門見山的問道:“你這幾天有空嗎?”
孫博怔了下,很快答道:“有空,有空得很,現在公司裏有點亂,我也就不用上班。你說吧,什麽事?”
李睿道:“你幫我盯住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在青陽市區開公司的,有兩個家,青陽一個,省城一個,你先通過監視她搞清她兩個家的具*置,然後伺機進入,給我尋找一樣東西……”將任務細節講給他知道,又跟他說了朱海英公司的名字與所在街道,最後補充一句最要緊的話:“越快辦妥越好,事情十萬火急!”
孫博聽完消化了一會兒,問道:“現在你也不清楚那東西是在她青陽的家還是省城的家,對吧?”
李睿答道:“是的,兩邊皆有可能,甚至我都不知道有沒有那麽一件東西的存在。你先查她青陽的房子,青陽這邊沒有,我再給你打聽她省城的家在哪。”
孫博嗯了一聲,又想了想,暫時沒什麽問題可問了,便先掛了電話,自去布置不提。
李睿收起手機,手裏還沒重新拿起筷子,口邊已經送上來一塊菠蘿咕咾肉,毫不猶豫吃到嘴裏,咀嚼幾下,帶笑看向鄰座美人。
姚雪菲秀眉一挑,搶著道:“你不要跟我解釋剛才的事,我沒興趣。”
李睿笑問道:“那你對什麽事有興趣?”
姚雪菲笑嘻嘻的覷著他道:“我隻對你和我的事有興趣,你和我之間的任何事!”
李睿既滿意又滿足,夾起一塊麻椒魚片遞到她嘴邊,道:“寶貝你為什麽總是這麽乖呢……”
吃過晚飯,李睿自去櫃台結賬,姚雪菲則按他的吩咐,出去開車,停到飯店南邊不遠處一個陰暗的胡同口等著。
結完帳走出酒樓,李睿四下裏望了望,見沒人留意自己,轉身向南走去,剛走出十來步,忽聽身後不遠處叫道:“李縣長!”
他回頭望去,見十幾米外站著一個年輕男子,穿著普通,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麵容看不大清,正望過來,試探著問道:“你是哪位?”
那男子站在原地不動,嘟囔道:“李縣長,我有……向你……說……你過來……”
他聲音本就不高,說得又含糊,李睿也就沒有聽清,略一猶豫,回身向他走去,走到他身前正要看清他麵容時,此人轉身拐入旁邊一條胡同,嘴裏說道:“咱們裏邊說吧。”
在這一刻,酒足飯飽、即將與愛人歡聚的李睿心神愉悅,警惕心降到了最低,沒有任何的多想,幾乎是下意識的尾隨他進入了那條黑暗的胡同。
“你到底是哪位?怎麽會認識我?”
走到黑糊糊的胡同裏時,李睿心頭才劃過一絲疑慮,出言提問的同時,腳步也停下了。
可他也就是剛剛停步,身後忽然冒出一人,雙手重重推在他後背上。他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前衝去。而走在他前麵那個戴棒球帽的男子已經轉過身來,雙手高抬,往他頭頂罩落。
李睿已經知道不妙,雙手抬起想要抵擋,但也就是剛剛抬到胸口部位,對方已經罩落下來。那是一個棕黃色的麻袋,剪去了上半段,隻留下半段,方便套頭,又穩又準的套到他頭上,讓他瞬間進入了黑色世界。
“幹他!”
那戴棒球帽的男子喝道,隨後拳腳如同雨點一樣的落在李睿的頭上、肋下、後心、小腹等要害部位。
李睿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打得暈頭轉向,渾身劇痛,好在他久經戰陣,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放棄抵抗,哪怕不能摘掉頭上的麻袋,也要做出反擊,當下大吼一聲,循著身前來拳的方向一腳蹬去。這一腳正蹬在那棒球帽男子大腿上,力氣不小,蹬得他後退兩步,嘴裏痛呼出聲。
“媽的,還他麽敢反抗,我弄死你我!”
棒球帽男子怒罵一句,衝上來再度對李睿展開毆打。
李睿被打得激起了性子,心裏一發狠,雙臂伸直展開,隨著身子原地旋轉,一通王八拳打了出去,半空中左手遭遇了後麵那人的胳膊,臨時變招,一把抓住對方手腕,右手握拳,狠狠擊向對方所站位置。
那人沒反應過來,正被這一拳擊中腮幫,疼得呲牙咧嘴,大叫一聲,轉身就想跑。但李睿已經抓住他左臂,豈容他脫逃,把他扯回來右拳連續毆擊,幾下就把此人打倒在地。
“啊,亮子,快救我,我讓他給抓住了……啊……好疼!”
李睿聽得暗暗冷笑,救你?今天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我也不會放了你,你就給我在這兒吧,又是狠狠一腳上去,踢在此人肚子上,踢得他喉頭幾欲立時作嘔,整個身子都往地上癱倒下去。
李睿覺得差不多了,可以放開他對付身後那人了,便鬆開他手腕,回手想要摘掉頭上的麻袋,剛有這個念頭,耳輪中但聽“咚”的一聲響,後腦劇痛無比,身子往前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撲倒在地,心知對方用了家夥,急急轉身過來,對著前麵就是一記飛踹,以防對方追上來繼續行凶。
那棒球帽男子亮子手持一塊斷磚,擊打李睿後腦救出同夥兒後,確實想要繼續追打李睿,結果剛追到他身後,就被他一記飛踹踹中肚子,隻疼得肝腸寸斷一般,連續後退幾步,好懸沒有坐倒在地。他這才知道李睿的厲害,哪敢再上去行凶,攙扶起同伴後,繞開李睿身子想要逃走。
此時李睿已經摘下頭上麻袋,他適應了麻袋裏的絕對黑暗後,視力在夜色下竟然超常發揮,一眼瞥見兩個凶手正在逃走,知道絕對不能放走二人,否則今晚這頓打可能就白挨了,當即怒吼一聲,飛身追上,一把抓住落在後麵那人的衣服。那人嚇得慘叫一聲,撒腿想跑,但衣服已經被他牢牢抓住,又怎麽跑得起來?
“啊……亮子……他又抓住我了……快救我呀……”
那個亮子還挺講義氣,聞言回過身來,手持板磚砸向李睿麵門。李睿此刻已經不在麻袋裏了,又豈會讓他打中,腳下一滑,斜退一步,避開他攻擊的同時,右腿飛起,掃向他肋下。亮子限於站位與胡同狹窄的地形,來不及閃躲,被他一個鞭腿抽在右肋下,隻被抽得飛撞在胡同牆上,心口一甜,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讓他救你?他今天也得在這兒!”
李睿連續重創對方,出了心底一口惡氣,說話透著爽快與霸道,說完後上前想要將亮子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