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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她的手,用指腹摩挲她柔软细嫩的脸颊,像在克制着什么,声音低沉:“我对你不好,那你呢?你这个小骗子。”

她被他摸得痒痒的,偏过头想躲,不忘为自己申辩:“我不是骗子。”

“你不是小骗子谁是。”这一句似怒含怨,包含着复杂而深沉的含义。

“管他谁是,反正我不是。”她不满地回嘴,难得说话硬气。

正骄傲时,他突然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吓得她立即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攀在他的身上:“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把我丢出去!”

陆伯安对她的求饶置若罔闻,抱着她走进浴室,然后一点儿也不温柔地放她下来:“不洗澡不要上床。”

徐望作为一个醉鬼很尽职地站也站不稳,双脚刚挨着地面,头一偏就要往一边栽,陆伯安及时扶住她的脑袋,她就像软体动物一样又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无奈,只能伸手去脱她的衣服,徐望看着胸前的大手,抓住它不让它动,抬头不解地问:“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洗澡。”他一脸严肃。

徐望红着脸,用一种你别想骗我的眼神看着他,异常认真地说:“不,你在耍流氓。”

“徐望,我们结婚了。”他平静地看着她。

“哦。”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继而不知想到了什么,本就染着红晕的脸庞颜色又深了几分,声音娇羞得不行:“老公,那你帮我洗澡吧,要温柔哦。”

凌晨时分,徐望被渴醒。

她睁开眼睛,在渴死在床上或晕倒在路上挣扎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晕倒在路上,勉强支撑着无力的身体和头痛欲裂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去喝水。

路过浴室时,昏昏沉沉的脑袋闪过零星的画面。她没有细想,喉咙干得发痛还是先喝水要紧。

她在外间找到一个有水的杯子,也不管是不是能喝,拿起来就往嘴里倒。喝到一半时,一个画面出现在脑海,吓得她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画面里,她坐在浴缸,陆伯安半蹲在浴缸外面,用毛巾擦拭她的后背,冷着声提醒:“手抬起来。”

她一身泡沫,十分配合地把胳膊抬起来,让他的手伸到胸前,认真地询问:“老公,你看我的胸是不是变大了?”

这应该是做梦,徐望被水呛到边咳嗽边安慰自己,颤巍巍把杯子放下,准备悄无声息地回去躺好时,门从外面开了。

陆伯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她:“醒了。”

“不......太醒。”她嗫嚅着,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不是应该在床上睡着吗?怎么跑到外面去了。

徐望已经完全清醒,但睡觉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只记得自己喝醉了,连是谁送把她回来的都不知道。

陆伯安最讨厌她喝酒,这会肯定要跟她算账。她赶在他说话前,丢下一句“我接着去睡了。”就急忙跑回床上,然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闭上眼睛,竖起耳朵。

房间里寂静下来,好半天没有动静。良久,徐望才听到陆伯安的脚步声慢慢往这边逼近,她心跳加快,把眼睛闭得紧紧,心里默念:我睡了,我睡了,不要跟我说话,不要跟我说话......

床微微下沉,陆伯安上了床。

上天没有收到徐望的祷告,他的身体贴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徐望,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

“知道。”她绷紧身体,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恐慌。

“夜不归宿,喝酒,我该拿你怎么办?”灼热的呼吸在她耳旁流连,她全身一阵酥麻,下意识就要躲。

“我归了,这不是正在家里睡觉嘛......”

他的手箍着她的腰,温热的唇已经贴在她耳边:“我一直在等你醒。”

跟一个酒鬼算账醒来她就会忘记,只有醒着她才能长记性,以后时刻铭记不会再犯。

外面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

卧室的窗帘紧闭,室内一片昏暗。徐望趴在床边,白色的床单大半部分都垂在地上,一只枕头孤零零地躺在床底。封闭的室内气息无处流通,那发生过的凌乱和隐秘仿佛还盘旋着没有散去。

徐望累极,正睡得香甜时,身边的人动了,被束缚的手脚终于被放开,她迷迷糊糊睁眼刚好看到陆伯安紧实的后背,上面几道抓痕异常醒目。

她脸颊滚烫,连忙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本以为睡不着,但是浴室传来的水声仿佛是催眠曲,她真的太困,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模模糊糊好像听到陆伯安叫了她一声,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答应,后来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她肚子空空,饿得心慌,无力地从床上爬起,下床时感觉像踩在棉花上,一阵虚软。

表里不一陆伯安,这个禽兽。

她红着脸洗漱完,迈着不太听使唤的腿下楼,遇到保姆阿姨。

“太太,您醒了,正准备叫您吃饭呢。”

听到吃饭她扬起开心的笑容,结果一进餐厅看到陆伯安坐在那里,笑容立即僵在脸上。

陆伯安正抱着徐一在给他喂奶,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扭扭捏捏站在那里,波澜不惊地说:“站着干什么,过来吃饭。”

“你今天没去公司啊。”徐望平复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去看他怀里的徐一宝宝,“宝宝在喝奶奶啊,真乖。”说着捏捏他的小脸。

徐一一晚上没见到妈妈,一见到徐望就激动起来伸手要抱。徐望顺手去抱,但不知是徐一变胖了还是她没劲,竟然没有一下抱起来。

陆伯安淡淡看了她一眼,继续喂徐一喝奶:“先吃饭。”

徐望脸上刚散去的红晕又飘了上来,乖乖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吃饭。徐一激动了一会儿也没有闹,毕竟还是吃饭比较重要,坐在爸爸怀里嘬着奶嘴,一会儿抬头看看爸爸,一会儿望望妈妈,奶瓶的奶不一会儿就下去一半。

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陆伯安给徐一拍完奶嗝,把他送到徐望怀里:“昨天是不是常风带你去喝的酒。”

徐望一听顿觉不好,犹犹豫豫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收拾完她还不算,还要找其他人。

陆伯安也不理她,穿上外套就要出门,徐望想着酒是她自己喝的,一点儿都不关其他人的事,忙抱着宝宝跟在他后面劝说:“陆伯安,你不要去找常风麻烦,你这样以后会没朋友的,做人不能这么小心眼,要大度......”

可是陆伯安不听,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摸摸徐一的额头就走了。

徐望被他亲得一懵,忘记了追出去,然后又羞又恼地跺了一下脚,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又会撩。

徐望正在为常风而担忧,家里电话响了,保姆小跑着过来喊她:“太太,常先生的电话。”

她忙接过电话,对常风说:“你赶紧跑吧,陆伯安要去找你了。”

常风正是过来打探消息的,他想着徐望跟他喝得这么醉,陆伯安一定会找他问罪,没想到这么快都不再等两天的,他哭丧着脸:“小嫂子,你不是说你罩着我吗?没有帮我求求情?”

徐望哀叹:“求了,不管用。”

“那怎么办?小嫂子,你可要救救我啊,他那张冰块脸我看着就害怕。”

徐望产生了负罪感,都怪她要喝酒:“这样吧,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如果陆伯安真的去找常风,她就尽量拦一拦。

常风说了地址,徐望挂了电话就往门外走,结果一出门,看到院里有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金毛,她吓得尖叫一声,忙冲回家关上门。

她腿一软,靠着门的身体缓缓往下蹲,保姆听到声音抱着徐一走过来,只见徐望颤颤巍巍地问:“张阿姨,外面那狗是谁家的?”

保姆阿姨如实回答:“是咱们家的,今天早上陆先生打电话让人送过来的。”

徐望除了怕奶奶和陆伯安,平日里再没有怕过什么,她怕狗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

她开一条门缝,见大金毛在院里慵懒地晒太阳,气得把门拍上。

她打电话给陆伯安,气势汹汹:“陆伯安,你什么意思!”

他平静得不能再平静:“有调查表明,孩子从小和狗接触有助提高交际能力和情商,养狗的家庭,孩子的抵抗力和免疫力也比没有养狗的家庭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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