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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他并没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拒绝得也很委婉,虽然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哪怕极力压制,依然忍不住抽噎,滚烫的眼泪划过被风吹得冰冷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这种时候他说话依然很镇定,她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她哭泣的丑样,因此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他继续说:“你现在不能对你的喜欢负责,我也不能。我们都还太年轻,未来充满太多的变数。你今天喜欢我,再过几天就可能不喜欢我了。”

徐望记得自己那时听了这句话更难过,觉得他是在怀疑她的真心,争着辩道:“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一直喜欢你。”

“我是没办法确定,但是很显然我们这个年纪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徐望想他应该是烦了,一次又一次用这种老师才会说的话搪塞她。他们老师每次旁敲侧击地警醒他们不要早恋的时候,用的就是差不多的话。

徐望本想很潇洒地抹掉眼泪,告诉他“不谈就不谈”,只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一味掉眼泪,最后她小声哽咽一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费力地说完这句话,她再也无法克制,转身跑了。

这段记忆曾经扎根在她的记忆深处,每当午夜时分,想起来还会偷偷抹眼泪。甚至在他们交往那段时间还一直耿耿于怀,打死十个她,都不会想到,她这段仓促的告白还有下半段。

她跑出去没多远,陆伯安从后面追上了她。

“徐望,你别哭了。”

她停下脚步,委委屈屈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控制不住身体,哭得一颤一颤。她想说,她被拒绝了还不能哭一哭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是他们第一次拥抱。

“徐望,感情对我来说是很严肃的事情。它不能半途而废,不能想说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了,你得对它负责。对有的人来说,一生中可以有很多段感情,但对我来说,只有一段,你能确定自己想要的,跟我是一样的吗?”

第四十六章

陆伯安这么说的时候,徐望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说这话时的严肃与认真。

她记起,自己那时候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因为脸埋在他的胸口,还把眼泪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冬日天冷,可能还有点......鼻涕。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明白了陆伯安的意思。

她说:“陆伯安,虽然我这个人平时看着不靠谱,但我对感情都是认真的。我明白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简单的事情,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是,我喜欢你这件事真的是认真的。”

她着重强调了“认真”两个字急于表明自己的真心,然后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他太高,而她太矮,他不低头,她就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陆伯安一直没有低头,她又听见他说:“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现在喜欢我是因为只看到我身上的优点,如果你发现我身上的缺点,就不会那么喜欢我了。”

这点徐望就不十分认同了,她带着哭腔认真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已经发现你好多缺点了。”她把经常和林书吐槽的那些事一件一件说出来,“你不爱说话,太高傲,对人也不友好;生气了就不理人,不生气也不理人;有洁癖,太龟毛;太古板,还爱教训人......”

她细心数着,没有注意陆伯安的脸色,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被扯出了温暖的怀抱。

冷风飕飕,吹得她乱糟糟的头发盖住了脸,她又无比真诚地说:“所以你说的不对,哪怕我发现你一大堆缺点,我还是喜欢你。”

这件事情的神奇对她来说不亚于历史上每一个灿烂文明的诞生与消亡,这世界上那么多人,她就偏偏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了他。

也许这话又讨好了陆伯安,她又被拉进了温暖的怀抱,这次附赠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她那时无比懊悔,如果不哭得这么丑,也许这吻就会落在她的“樱唇”,她保存的十多年的初吻就会发生在这寒冷的冬天,而不是咸涩的泪水流进嘴里。

不过这一切依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伯安说:“如果你想好了,明年高考后到景市来找我,只要你来,我就答应你。”

她抽抽着问:“你是不是在找借口拒绝我,如果我明年去找你,你不认了怎么办?”

“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徐望定定地看着他,他眼里有星光,一闪一闪的会迷惑人心。

她相信他的话,但还是会怕他是在找借口甩开她:“那为什么现在不行?”

“你说为什么。”他的口吻瞬间变成了责怪,发展就变得奇怪起来。

“你这学期考试有进步吗?”

她也瞬间变得喏喏:“......没有。”

“我教你学习,你学习了吗?”他再问。

“......没有。”她只顾著偷偷看他来着。

“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想着怎么谈恋爱,而是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徐望的眼泪退了回去,开始莫名被训。她今天是......来表白的啊,怎么就扯到学习上了。

“我不要求你一定要考上好的大学,但你得有个目标,以后不会后悔。我现在答应你,你还会有心思好好学习吗?”

徐望被训得一愣一愣,弱弱地反驳:“我一直都有......好好学习啊。”

他的眼神淡淡地扫过来,她立即心虚地低下头。

这之后的事情,徐望就不太想回忆了,总之就是他一个劲的责怪她玩物丧志,不好好学习,上对不起供她读书的奶奶,下对不起同学老师。说得她无言以对,最终答应他一定好好学习,等考上好大学就去找他。

要走之前她又问他:“那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发短信吗?”

“不行。”他果断拒绝,也看穿了她的心思,“免得你又胡思乱想不专心,只有几个月,以后随你。”

她爸都没有他操心她的学习,虽然她的表白总体上来说是成功的,但离验收成果还有遥远的几个月,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满,他最后说:“如果你考得好,我带你出去玩。”

听了这话,她的脸上才终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他说送她回家都拒绝了。

想到这里,徐望又恨自己,让他送她回家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又觉得自己有点冤,她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那一闷棍她也不会失忆,她要不失忆肯定屁颠屁颠去找他。虽然她挨那一闷棍是因为自己嘴贱,但他要不招惹许婷婷她也不会带人来堵她,归根究底他也脱不了干系。

还有那医院的医生,只说她是脑震荡,一点都不严谨!怎么就不提醒提醒她有可能会失忆。

那失忆的人肯定记不得,她记不得又怎么知道自己失忆?为什么大家都是经常看电视剧的人,她脑袋都受伤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有可能失忆?

还有陆伯安,自己没去找他,为什么不来找她问个清楚?她要是平白被人放了鸽子肯定会去问个明白的,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问她?

这么多年,但是凡他问过一句,她的徐一宝宝都会去打酱油了。

她一会儿怪自己一会儿又怪陆伯安,然后又把不相干的人都怪了个遍。

那凭空失去的几年,她想起来都悔得不行,更何况是一直等着她的陆伯安?

她拿着张纸对着垃圾桶叹气,她的脑袋啊,怎么就这么坎坷?

收拾完东西,徐望就抱着徐一准备跟陆伯安回家了。

一家人送他们到门口,最不舍的就是胖嘟嘟的徐一,挨个亲了才算完。苏明若叮嘱完徐望又叮嘱陆伯安:“回家了不许欺负望望,知道了吗?”

没等陆伯安说话,徐望立即表忠心:“您放心,陆伯安不会欺负我的,他对我可好了。”

她把“可”字拉成长音,小心地注意着他的反应,希望陆伯安能明白,她这是在维护他,是对他好的表现,她不期望表扬,只希望他能记住,记不住也行,反正她会记在小本本上。

苏明若看到她的小动作,有些无奈:“你这孩子。”之前说的话全都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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