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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任清这质问的话,三河神色平静。
“是,我确实与兰元江关系尚可,但这仅限于我们是同期进公司的,公司的人际交往您很清楚的,所以我并不隐瞒我与兰元江的关系,但同时,我也不心虚。”
任清冷冷一笑。
“不心虚?武三河,我从最开始就不相信你!”
她盯着三河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你当初是战枭城最忠心的狗,却因为区区一笔钱就为我们所用?三河,我甚至怀疑,你一直是替战枭城办事的。”
三河一笑,神色平静。
“我无权干涉老妇人您的臆想,我也知道以我的身份没什么可说的,若是您觉得我不堪重用,那不要紧,我也可以走,不怕告诉您,我早就收到对面公司人力资源部的电话了。”
说罢,三河拿出手机,找到了其中一个电话号码。
“喏,就是这个号码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试图说服我去为凤家效力。您知道凤毓凝现在的秘书是谁吗?”
三河勾唇一笑,表情微微神秘。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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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成功被三河带歪了话题,她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每一点信息都让她觉得后背发凉。
三河没有辜负任清的紧张,他一字一顿说道:“现如今凤毓凝的秘书,叫温宁。”
温宁?
这个名字极为熟悉,但任清与战连城却一时没有想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当初我是战枭城的贴身秘书,但还有个总裁办的,总裁办的首席秘书,就叫温宁。”
三河看着任清的眼睛,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任清与战连城的脸色都变了。
是了,是了,他们被这么一提醒,成功想起了那个叫温宁的女秘书。
当初三河风头最盛,温宁这个首席秘书反而没有什么存在感,甚至好多次,任清都不记得这个秘书的名字与长相。
所以后来战枭城出事,温宁的突然消失他们也没放在心中。
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想起还有这号人!
可现在,三河说,那个消失了五年之久的温宁,忽然成了凤家的人,甚至还是凤毓凝的得力助手。
这不得不让任清与战连城心中升起强烈的危机感。
“凤家想做什么?”
战连城一拍桌子咬牙问道。
“现如今,凤毓凝就是江芸媚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北城豪门里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您觉得,凤家笼络了温宁,是想做什么?难道做好人好事,解决温宁的再就业问题?”
武三河冷冷一笑说道。
“可是她失忆了!”
任清忍不住大声说道:“凤毓凝车祸失忆,早就忘记的从前的事!”
“失忆最好,那这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呢?我也可以说我失忆,我也可以说我不记得战枭城,但您能相信吗?”
三河上前两步,看着任清问道。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失忆了,就算她不记得从前与我们的恩怨,可是凤家的野心我们也都看到了,北城市场是块大蛋糕,凤家并不只想分一杯羹,他们是想独吞的!”
“所以,他们拉拢了对战氏集团极为熟悉的温宁,从而打算先从战氏集团下手?”
战连城一脸的紧张,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行,绝对不行,战氏集团不能被凤家打垮,战氏集团要是没了,那我……我……”
那他该如何维持他现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他该如何继续做个挥金如土的豪门?
三河没有说话,只看着战连城说道:“话归原题,总裁,既然老夫人质疑我的忠诚,那我还是回避比较好,是,我不止于元兰江关系好,甚至与温宁也是熟人。”
三河退后了几步恭敬说道:“我现在就可以提出辞呈,同时我也保证,至少一年之内不会从事相关方面的工作,更不会去战氏集团的敌对公司上班。”
“不行!”
不等任清说话,战连城已经大声喊道。
“谁敢让你辞职,我就让谁滚蛋!”
战连城狠狠盯着任清,说道:“你最好给我放老实一些,不要总是与我对着干,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在老宅里好好做老夫人,要么……”
“要么什么?”
任清用愤恨的眼神盯着战连城,眼中已经再无半点温情。
“要么,你就给我滚出北城,或者不我介意送你去见你的老相好。”
战连城阴恻恻笑着,神色格外狰狞。
听到这话,任清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咬牙吼道:“那不是什么老相好,他是你父亲,你的亲生父亲!”
“闭嘴!你给我闭嘴!”
战连城的情绪顿时失控,他抓起桌上的电话,狠狠往任清脸上砸去。
任清猝不及防,被那电话砸中,精心保养的脸顿时就红肿一片。
“你,你敢这样对我?”
捂着剧痛的脸,任清眼中满是震惊与仇恨。
“还要我给你说多少遍?我姓战,我叫战连城,我父亲是战敬昭,那个胡惟仁与我无关!”
战连城失控吼道:“任清,明天做好你该做的事情,说好你该说的话,我还可以让你风风光光度过晚年,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任清盯着战连城的眼许久,终于后退几步抖着嗓子说道。
“好,好,战连城算你狠,咱们之间的母子关系,就到此结束。”
任清说罢就要离开,却被三河拦住。
“老夫人,这关系要斩断可没那么容易,您别忘了您现在的身份,若是您质疑要与总裁翻脸,那……您的身份地位也将被剥夺,您同意吗?”
任清顿觉窒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三河才是那个吐着芯子随时准备咬一口的毒蛇。
“就算要脱离关系,也别忘记明天的追悼会,别忘记我们之前定好的流程,错一步,不止荣华富贵与您无缘,就连您的自由,大约也要被剥夺了。”
不等任清说话,三河凑近了她,低声说道:“毕竟,当初战枭城的死,可是您与柳潇潇联手策划的,这事儿,您逃不掉的。”
任清踉跄后退几步,他先是看看战连城,又看了看三河,许久,忽然笑了,却笑得那么悲怆绝望。
“三河,你出去吧,我与我儿子有几句贴心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