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蓝色(1 / 1)

等到润玉轻柔的将衣衫从承颐肩头滑下,他的心也跟着剧烈跳动了片刻。

入眼的白玉似的臻白肌肤上大大小小的暗伤数不胜数,这都是承颐堕仙后才留下的伤疤。

曾经他在天宫再不得天帝天后钟爱,也是**贵胄,锦衣玉食,又不像旭凤身体康泰经常征战四方。

当初的他可谓是白璧无瑕的一玉人,哪像现在。

润玉摸着承颐伤疤的手微微颤抖,承颐感觉出来便自嘲的开口说道,“不出去不知道你和旭凤历练之辛苦,如今我舍了仙骨,到了凡间、魔界摸爬滚打,才知道当初生活有多么安逸。”

“你无需妄自菲薄,你的才情天份样样不输我俩,甚至更上一层楼。只是你向来淡泊……罢了,我也不问你为何堕仙下界而去。只是几次见你,你都是伤痕累累,我看了着实心疼。不如你和我去求一求父帝,兴许他会让你回来,给你重塑仙根。”

承颐这才收敛了表情,对着面前的人严肃认真的说道:“我既然离开,从未想过再回来。”

话音刚落,二人默契的谁都不搭理谁,只是相对无言互相看着对方,又想是在比谁的眼睛大一样。

不多时,邝露推门进来。

“夜神殿下,值夜的时辰到了。”

润玉听后微微点后,又侧头看向承颐,好似有话要说。

承颐却示意他不用多说什么,他们二人的默契已经到了一个眼神就能看透。

“去吧,不必担心我。邝露会照顾好我。”

润玉这才起身,又郑重的叮嘱邝露一定要好好照顾承颐,再者,不要让他人发现。

“是,殿下。”邝露低头作揖,很是恭敬。

这时润玉才放松的吐了口气,看了看二人又缓缓走了出去。

待邝露确定润玉走后,她转头朝着承颐跪下,恭谨谦和有礼,又掷地有声的说:“主上。”

承颐冷眼瞧着,又觉得没甚意思,转动眼神看向窗边一丝被风吹起的纱幔。

许久后才淡漠的说:“起来吧。”

邝露听了才缓缓起身,有些拘谨的样子。

“第一次见你开始,你就对我事事躬亲。开始我以为你有所图谋,只是不见异样我便没有多说什么。今日你这般尊称又是为何?”说着说着承颐有些倦怠,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若是润玉在定会觉得可爱,可是邝露看着只觉得通体生寒。

当下急忙解释说:“邝露的父亲太巳仙人从小就对我耳提面命,再三告诫。我本家一脉相传之人,无论男女,都要视殿下为自己的主上,永生永世对主上忠诚不二。”

承颐这才转头看着邝露,“那为何从来不说与我听,又是为何现在才在我面前唤这般称呼?”

“父亲与我说,惜日殿下身体孱弱,有些事说了殿下反而揪心,为了殿下身体着想所以迟迟未曾显露。然后此时时机已到,殿下锋芒毕露,卷土重来,我等当为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邝露越说越郑重,带着满满的感情,看的出她确实不是说的假话。

承颐这才缓慢的撑着坐了起来,“锋芒毕露?”

邝露抬头看着他问:“主上不是已经在魔界有了一席之地,那沼泽森林以南的城池早已经是主上的一言堂。”

‘**。’承颐很是赞赏的鼓了鼓掌,“天界之人,藏龙卧虎。我竟然不知太巳仙人消息如此灵通,就连天帝天后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他竟然全都晓得。”

承颐有心隐瞒,魔界云城自然滴水不漏,太巳手眼通天,让承颐如何不忌惮。

“太巳仙人可有说为何尊我为主上?”

邝露低着头从锦囊中拿出一件披风递给承颐,“父亲说当殿下有一日疑心丛生,困惑不已的时候去找他,他定会知无不言。至于这披风,是父亲让我交与你。让我带话说,这云影龙徽披风和该属于你。请主上一定收下,你有一日一定能够用到。”

承颐看那披风暗纹不显眼却在仔细看时光彩流荧,不是寻常俗物。

他点了点头,手一挥舞,就将披风收了。

带着浅笑和疏离,“告诉你父亲太巳仙人,改日我定会前去拜访。”

邝露这才高兴放松了些,只是出门前,承颐坐在美人榻上问:“你喜欢大殿下?”

邝露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转头惊骇的看着承颐。

承颐看了她的反应也就明白了,缓慢却霸道说:“你在他身边这么久,当知道我对他的心思。我且问你,我和润玉你对谁精忠?”

邝露紧了紧腰间的手,卡这呼吸的跪在地上,“我是心仪大殿下,可是大殿下的心不在我身上,虽会全心全意对他,然主上才是我主家忠于的人。”

承颐手臂一抬,不经意一样,却让邝露不自主的站直了身子。

“我只是问问,不必如此紧张。有道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痴心不改。你追寻本心而已,应当的。”

邝露作揖鞠躬,“多谢主上,邝露告退。”

承颐在邝露走后又是卸力倚靠在床榻上,不多时门口寝宫又是‘滋啦’一声。

“你来啦!”承颐眼睛都没挪动半分,就知道来人是谁。

那宫娥恭敬的对承颐一拜,“城主。”

眼前的人正是当日云城中发誓追随承颐人中的一个,因着平日就不起眼,但是做事都是在及其卑微却不可缺的职位上,是以承颐用的非常趁手。

“你去查一查太巳仙人的过往,还有平日里接触了什么人。”

“是。”那宫娥说完就走了,怕被人看到,更是一刻也没耽误。

两天后

润玉正和承颐在庭院中下棋。

“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为何身上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呢。”润玉边说边下,分出一缕目光看着对面青衫白衣之人。

承颐笑了笑,“既然已经发生,往事不必再提。”

“对了,还未恭喜你。如今你执掌五兵天将,大权在握。”

润玉有些拘谨,小心谨慎的问,“旭凤被解了兵权,卸了统领五方天将的众任,又被收回赤宵剑。如此种种,在你心中是否困惑?是否觉得我从中作梗?”

承颐狭隘的笑了笑,水润的眸子看向润玉,又慵懒的将双腿交叠在一起。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说,“难道不是你吗?”

顿了顿,又补充说:“你二人都是我的手足至亲,兄弟因为一女子而反目真真是让我寝食难安。不过,我了解你亦是了解旭凤,他的性格不适合……”

润玉听了脸色大好,在他心中只要有一个人不误会他,不觉得他做的是错的,足以。

杀母之仇,若是那么轻松就能了,他如何安。亦是只有坐那权利巅峰之位,才能真正保护他想保护的,才能庇护他想庇护的,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怜悯和施舍度日。

承颐就是明白他的苦楚,才会在旭凤被他算计后亦是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对承颐而言,谁做天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兄弟三人都能好好活着。

“既然是兄弟,为何改口从不称我们做哥哥了?”

“我为何不叫你哥哥,你心中没数吗?”承颐大笑不止,又用眼神不断挑逗暗示。

润玉有些红了脸,“那你为何不叫旭凤哥哥。”

承颐这才笑意收敛了些,看似毫无芥蒂,散漫的说:“既然我已经堕仙,和该与天宫劳什子的关系脱离。”

想起一事,润玉皱着眉头,“你是如何忍受痛苦才拔了这护心龙鳞。”

承颐有些僵硬,这个话题说与不说都是错的,也就带着丝丝苦笑什么也不答。

润玉看了有些生气,“你既然不说,就变作真身让我看看。”

“我龙身如今丑陋不堪,就不在你面前献丑了。”

润玉瞪着他,疾言厉色。

“你当知道,我从不在这事情上和你玩笑。”

承颐在才坐直了身子,双手在周身转了一圈掐了一法决,在已经布了结界的璇玑宫又加盖了一层结界。

而后变作真身,出现在润玉眼前的他已经是面目全非,一改往日。

润玉看了眼眶微红,面前的金龙,不,已经不算金龙了。

承颐真身已经不再是金灿灿的龙身,而是仿佛失去生机活力一般退了亮色,有些已经是黑黢黢的,有些金色的鳞片也暗沉了下来。

“润玉哥哥,看我的真身好看吗?金灿灿的,我甚是喜欢。”

“除了润玉哥哥冰蓝的龙尾,我就最喜欢金色的了。”幼时承颐刚刚化形对着润玉就跟亲,日日跟在润玉身边。

幼年润玉嘴角一勾,宛如清风拂面。

“傻瓜,全天之下总共三条龙,除了你和父帝的金龙之身,还有我,哪里有别的颜色了。”

承颐爱抚的摸着自己下半身的龙尾,又动了动,将他的和润玉的交叠在一起。“我不管,润玉哥哥你瞧,我俩的尾巴一个蓝色一个金色,摆在一起多好看呀。”

幼童之天真烂漫余音犹在,却是人非昨日。

润玉又看到承颐上半身的几片残缺,唯实说不出来心头的滋味。

待承颐变回人身,他才握住承颐的手,饱含深情。

“我定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承颐甜甜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二人握着的手,紧密的水都穿不进去。

【畅读更新加载慢,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最新小说: 穿成冲喜王妃后我成了病娇王爷心尖宠 快穿之清水逝红枫 妻子的背叛 重生之军门狂妻叶安傅云深 氪金大佬的自我修养[综] 独占她 我剪的都是真的[娱乐圈] 哏儿 斗牛胜佛大师兄他成佛了 十万年前老祖宗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