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点忐忑,担心楚监下一刻会做出出格的举动。
讲稿的事能达到预期,对我来说,算是在上位过程中,初步抱住了楚监的大腿。下一步能安心站到她的阵营,然后再慢慢跟进,我已经很满意了。
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人,我可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什么意外状况。
虽然楚监表现的有些暧昧,但我也不能冒险盲动再去抱她的腰啊。
我这都走到门口了,如果再做出那样的事,我属于严重晚节不保啊。
楚监眯起眼睛看着我的脸,我闻着她的吐气如兰。我除了头皮发麻,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敢动,连小兄弟都没敢起反应。
“林阳,这次去开会,对于系统领导的欣赏和看重,我并不在乎你知道么?”楚监的声音绵柔温存,在耳边直接轰击我的大脑:“我开心在乎的,是发现了你,你、你是个理想的……人才。”
楚监的话,在最后两个字上成功转向,让我忐忑的心得到少许安稳。
但她说完后,呵呵轻笑一声,似乎在掩饰着什么,直让我酥麻了半边身子。
我呆愣当场不知所以,还是她伸手拉开办公室的门,然后把发怔的我推出了门外。
扶着办公室的外墙,我连续做了两次深呼吸。等她在里面把门关上,一阵风吹过,我才清醒过来。
理智回归大脑后,我在心里呐喊,楚监,以后对我不要这么妖,长此以往,哥会经受不住考验的。
转下楼梯来到三楼,我的精气神彻底回来了。
每走出一步,我都有意识把胸膛挺直。
哥现在是楚监的人,要做出一点风貌来,坚决不能丢她的人。
“高主任,看这次的情形,你给楚监写的讲稿,可是又大大的露了一回脸啊。等年末你要进步的事,应该十拿九稳了。”
“呵呵,段姐,我这儿先谢谢你啦,一篇讲稿而已,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两个女人对话的声音隐约传来,让我顿住了脚步。
她们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儿就讲稿露脸了?
稍作停顿后,我明白过来。
后面说话的人声音尖细,前面的人又点名是高主任。
想来,里面的人一定是那天我到综合办领笔遇到的那个高主任,现在又跟别人炫耀吹牛逼了。
刚才在楼上,楚监用上好的半叶观音招待了我,并明确我写的讲稿已经受到上级的赞赏。
这高主任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简直可笑。
这种难得的看戏机会,我是不是留下来看看呢?
想到那天高主任的表现,我觉得遇到这个乐子,有必要好好看一回表演。
我放轻脚步,向办公室方向悄悄靠近。
这次发出声音的,不是那间当作仓库的房间,而是挂着主任标识的旁边一间。
我慢慢走过去,发现她们在一起说话,竟然开着门。
嗬--这是炫耀,不加掩饰的炫耀啊。
背后想进步这没错,但说这种自娱自乐的话而不背人,就有点狂妄了。
我装作不经意朝房间里面看了一眼,在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年龄偏大的女人,而那高主任则倚在办公桌的旁边。
看那高主任脸上的表情,此时可是高兴的很啊。
“高主任,不是我有意要夸你,这次我跟楚监去开会,别人讲话,我们都在下面进行记录,吹着空调都快睡着了。而等楚监拿你的稿子只是念了个开头,当时整个会场都亮了。咯咯。”
年龄大的女人笑着描述,脸上带着一种意犹未尽的得意。看样子只要说起会场上的事,就会让她陷入美好的回忆。
而高主任在那里听着,笑得一双眼都眯了起来。
她两个肩头微微颤动,看上去似乎是压制了内心喜悦的。不然,她能仰天长笑,把那份得意全部抖出来。
“高主任,当时的情况你可能想象不出来,楚监带着感情读稿子,把系统领导都吸引了。”年龄大的女人当着高主任的面,好像很愿意把当时的详细情况都说出来。
“第一句说的是什么来着,我是记不清了。但当时就感觉写的好。到了中间,有些句子听起来很平实,但让人感到贴切,说什么笼子橡皮筋之类的,即接地气还精妙,我就说高主任的水平真是没人得比了。”
高主任听到这里时,脸上的笑有点发僵,似乎听出了什么不同。
“段姐,你可别捧我了。”高主任不再倚着桌子,看着年龄大的女人说:“你确定楚监在念稿子时,提到橡皮筋和笼子了?我听着好像有点不对啊。”
听到高主任的反问,那段姐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说:“有什么不对嘛,你最初给楚监去送讲稿,我可是亲眼见到的。当然了,具体的句子我可能记不住,但当时系统领导可是带头鼓掌的。”
高主任点点头,说:“作为女监第一操笔手,我对讲稿还是很有信心的。可能有些词句你是记错了。”
高主任把迟疑归结到段姐记错上,那是她的自信。但我在走廊里听了,心里只感到可笑。
那段姐看着她笑笑,点点头说:“当时那么多人做发言,有些词记混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我告诉你,在会后,系统政治处的刘处长可是亲自找到楚监,打听讲稿是谁写的,还说要把你借调到局里呢。”
听到这里,那高主任脸上的笑再次绽放:“还有这事呢?段姐,要知道这话可是不能轻易往外说的。”
段姐哈哈笑上两声,身体靠在办公桌上,面色沉了下,说:“这事可是千真万确,不过我也知道,你是肯定不会离开女监的,到了年度末,你那副研究员的职称可是没跑了。”
高主任听到段姐说出这话,变的再度开心起来。
她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两臂抱在身前,好像她已经是副研究员似的。
“段姐,你这样说可是在暖我的心了,呵呵。”高主任轻笑两声:“你一个劲说我的稿子好,难道就没记得一两句经典么?”
段姐笑着仰头四十五度,想了下转回头来:“高主任,你要是问整句的,我还真有点记不得了。像什么扬帆乘风,三春晖什么的是有的。当时我就惊讶,你是怎么想起这些句子的?”
高主任脸上一紧:“段姐,你确定有这些句子?”
段姐点点头,眼睛翻了一下:“能确定,不过这些都是高主任你自己写的,不会连你自己也忘了吧?”
高主任脸上的笑容消失,一下变的铁青。
“那你还记得别的么?”
那段姐似乎察觉到点异样,尴尬的笑笑,说:“后面我倒是还记得一点,当时听了都让人心热。说的好像是清心……为身谋,应该是这样吧高主任?”
那段姐腆着脸,似乎在跟高主任求证。
我在门外听着她说的话,实在不敢恭维这段姐的记性。不自觉朝门口走近一步,说:“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
段姐听到我的声音,高兴的两手一拍,刹时像年轻了十岁。
“是是,就是这句。真是太好了。”
她嘴上说着,扭头朝我看过来:“哎,你这小伙子是谁呀?”
高主任抬头看到是我,顿时抿起单薄的嘴唇,两眼闪出一丝惊愕。
“其实这句是包青天包拯的诗,更重要的是后面那句,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出自论语为政,正是为了应合这次座谈会政风环境建设主题的。”
那段姐听了呵呵笑起来:“说的好呀,你怎么知道高主任会写这些?对了高主任,你写这个应该是他说的意思吧?”
高主任没去回应段姐,她冷眼看着我,好像意识到我在揭她的短,嘴唇咬起来,面部表情很不善。
但我没再顾忌她的脸面,想到那天她的态度就让我不爽。
“段姐,其实你应该明了,至于写那些是不是高主任的意思,我不知道。但那是我的意思,因为那篇讲稿是我写的。”
段姐的脸唰的一下绷起来,直眼看着我:“你、你是哪个?稿子怎么可能是你写的?”
对于段姐的吃惊,对我来说一点也不意外。
能在系统座谈会上出彩的讲稿,有谁会相信,是一个刚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写的?
但楚监已经跟我明确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呵呵,我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微笑着说:“我是新分配到教管科的林阳。上次高主任教育过我,说我们之间的水平不在同一条线上。”
听我说到这里,高主任的脸从铁青变成惨白,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全部憋在嗓子眼里。
我平淡的看着她,表现出认真的表情。
“其实高主任的讲稿我拜读过了,个人感觉还不错,只是言辞有点陈旧,如果能跟上时代的发展,应该还行。把背后嚼舌头的工夫用在多读书,多学习内刊上,相信还是有发展的。”
话音一落,高主任再也忍不住了,她抬手指着我,连说几个你字,只是说不出一句整话。
段姐怔怔的看着我,似乎还是不信那讲稿是我写的。
我笑着看看她,抬手挥了一下,说:“文笔是练出来的,靠嘴舔是没用的。”
说完我稳稳的转身,但还没走出去,就听房间里发出一声惊呼:“高主任,你这是怎么了?”
转回头去看,只见高主任瘫倒在地两眼紧闭,只有她的胸在剧烈起伏。
然而我觉得,她那飞机场就是波动再大,也没什么可看的。
“快来人啊,出事了。”
段姐突然一声尖叫,让我一阵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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