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多个侍卫正在检查着地上的尸体,只要发现刺客中还有没有死透的,便补上一刀,洪天啸大惊,也不知道方怡是不是也被补过一刀了,便赶紧将这些侍卫支派走。
就在这个时候,果然远处又传来一个声音:“抓刺客,抓刺客。”洪天啸一听,心中暗道,这必然是沐王府的其他人在逃离的时候不小心被侍卫看到了,于是便对这些侍卫道:“那些刺客必然已是筋疲力尽,此刻正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兄弟们快去抓上一两个刺客,皇上必定会重重有赏。”
这些侍卫一听,不由一个个都是精神振奋,听了洪天啸的话,连道别都来不及说一下,拔腿就跑,好似万一跑慢了,这功劳便都是别人的了。
待这几个刺客离去,洪天啸才开始仔细检查起地上的刺客尸体,忽然听到有一个的声音,甚是微弱,洪天啸急忙侧头瞧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蜷着身子斜倚于地,想来就是方怡了。
洪天啸急忙走过去,低声问道:“你可是方怡?”
那女子听了,见洪天啸身穿的竟然是侍卫服饰,不由却又是略有不同,不由大惊:“你…你是何人?怎知…怎知我的姓名?”
“先别管这么多了,趁现在没人,我先把你藏起来再说。”洪天啸这便弯腰去抱她,方怡见状,不由脸上一红,但也知道眼下情势来不及有任何的犹豫,只得闭上眼睛,任由洪天啸抱起,心中却是“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洪天啸抱住方怡,刚刚直起腰,四周看了看,忽然发现海大富的房间就在右侧,心中便有了计较。海大富死后,由于找不到其尸体,是以宫中皆以为他是奉了那个主子的命令出宫办事了,是以他的房间无人敢动,倒也成了洪天啸暂时将方怡藏身的好地方。
洪天啸迈步向海大富的房间走去,刚走两步,忽听得脚边有人低声说道:“柳……柳总管,这女子……这女子是反贼……是刺客,救……救她不得。”洪天啸大吃一惊,暗道,我怎么把这茬事给忘了,急忙低头问道:“你……你是谁?”那人似乎受了重伤,断断续续道:“我……我是宫中……侍……卫……”
洪天啸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瞧,此人果真是宫中侍卫的打扮,并非是御前侍卫。洪天啸嘿嘿一笑,一脚踩在那个侍卫的胸口,微一发力,便听“咔嚓咔嚓”的断骨声,那个侍卫连哼都没哼一下,当即毙命。
方怡虽然闭着眼睛,心中却是清楚的很,浑身不由一颤,心中暗想,没想到此人做事如此果断狠辣,不知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何又要救自己。也许是伤势太重,也许是得救之后精神的松懈,想着想着,方怡不禁感到脑子中一阵迷糊。
洪天啸将方怡放到海大富屋内的床上,盖上棉被,便又折返身来,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对着地上众人,也不管咽不咽气,都是在要害上捅上一刀。这样下来,效果还真明显,这些侍卫中还真有几个没有死透的人,但是再受了这一刀后,便乖乖向地府报到了。
处理完这些之后,洪天啸拿起手中的刀一瞧,果真在刀把上刻着“平西王府”四个字,心中不由微微一笑,整了整衣服,拿着刀向慈宁宫方向走去。
到了慈宁宫,正好康熙从里面出来,洪天啸立即迎了上去。
康熙见洪天啸手里拿着一把刀,还没等洪天啸上前说话,便轻轻点了点头道:“走,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康熙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洪天啸和多隆二人。
洪天啸道:“皇上,这是在刺客使用的兵器,上面写着‘平西王府’四个字。”说完,洪天啸便平举着刀,递给了康熙,康熙接过刀一看,果然如此,然后将刀递给了多隆,陷入了沉思。
洪天啸见康熙开始考问题,倒也不去打扰,过了一会,康熙问道:“两位爱卿,你们以为此事如何?”
多隆见康熙发问,便想表现一番,抢先道:“回皇上,奴才以为这次的刺杀必是平西王吴三桂所为。”
“哦”,康熙饶有兴趣地看着多隆,问道,“何以知之?”
“回皇上,这些刺客所使用的兵器以及身上的衣服都是平西王府的,而且,被生擒的三个刺客口中一直高喊‘此次不能为平西王办成此大事,真恨事也’,加之这些刺客所使用的武功杂乱无序,并非哪一门哪一派所为,是以奴才断言定是平西王府所为。”多隆振振有词地说了一大通,越说越得意,似乎出身军旅的他从来没有这样精密地进行过推论一般。
“嗯,多副总管的推论颇有道理,柳总管,依你之见,此事可是平西王吴三桂所为?”康熙又转首向洪天啸问道。
洪天啸听着多隆的推断,心中不由对这个出身军旅、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满州汉子感到颇为惊异,虽然多隆的推断是错误的,但是以多隆的能耐能推断到这一步已是难能可贵了。洪天啸原本不愿发表意见,但被康熙问起,不得不道:“回皇上,以奴才看来,此事不应该是平西王吴三桂所为。”
“哦,柳总管可细说理由。”康熙惊奇地看了洪天啸一眼,见他甚是笃定,似是胸有成竹。
“回皇上,理由很简单,倘若奴才是吴三桂,入宫行刺是万万不会使用平西王府的兵器,更不会让行刺之人穿着平西王府的衣服的,除非这些人的武功高到了极点,无一被杀或被擒,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