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
楚清妍上前一步把慕璟璃挡在身后，厉声怒喝，“你胡说些什么？谁是杀人凶手？”
“是就是，怎么，还不让别人说吗？”
楚仙灵丝毫不让，楚清妍气得要和她理论。
见状，慕璟璃拍拍她的手臂，安抚道：“别跟畜生争论，它又听不懂人话。”
“慕璟璃！你……你说谁是畜生？”
楚仙灵气得够呛，但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又顾忌着不敢出手。
慕璟璃悠然一笑，道：“谁应声谁就是呗！”
“你！”
沈薇眼见女儿不是对手，看了楚仙灵一眼，让她退到自己身后。
继而抚了抚鬓发，雍容地抬着下颌，眼含轻蔑地看向慕璟璃，道：“哼，只会逞口舌之快，耍点儿小聪明。舞阳，记住，你是堂堂公主，和这种人争论是在贬低自己的身份。”
“是，母妃教训得是。”
楚仙灵狠狠瞪了慕璟璃一眼，得意地扬起了唇角。
见状，楚清妍要替慕璟璃出头，却被她一把拉住了。
沈薇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转而看向慕璟璃，眼神凌厉，“慕璟璃，你可知罪？”
“璃姐姐何罪之有？”
楚清妍不顾阻拦，小脸绷得紧紧的，丝毫不让。
但她毕竟只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哪里是沈薇的对手？
沈薇能够稳坐贵妃之位，受到皇上的宠爱，靠的可不全是家世背景，还有自己的本事。
只是可惜，她的一双儿女丝毫没有得到她的传承，成了她此生最大的败笔。
但无论如何，也不是楚清妍这个小丫头能够对付得了的。
果然。
就听沈薇不急不缓地道：“端敏的事还没有查清，她的嫌疑依旧很大。你父皇有命，令她无事不得随意出府。过两日是她及笄的日子，皇上刚刚解了她的禁。然而，据本宫所知，这可不是她第一次私自出府！这是欺君……”
“妹妹，你们在聊什么？”
皇后桑月涵款款走来，依旧温婉大方，雍容华贵。
在她身后，是金冠玉带，身着蟒袍的太子楚惊鸿。
随着他一路走来，目光一直定在慕璟璃的身上，比以往都要露骨，没有丝毫保留。
慕璟璃作为当事人自然是有感觉的，和他视线相对了一瞬后当即就错开了，低眉顺眼地走上前给两人行了礼。
楚清妍见自己的母后和皇兄来了，顿时就有了底气。
立刻就把贵妃和楚仙灵的刁难复述了一遍。
结果还没等皇后开口，楚惊鸿就先一步说道：“母妃，不知是谁污蔑璃儿，说她欺君罔上的？若是儿臣没有记错，当初，父皇说的是不可随意出府，并没有勒令她不得踏出府门一步吧？”
“既然可以出府，欺君之罪从何而来？定远侯府始终都有父皇派去的侍卫，他们若是跟不住人只能说他们玩.忽职守，璃儿何罪之有？母妃处事一向公正严明，想必不会怪罪璃儿吧？”
“……”
沈薇没想到自己还没发难，皇后和太子就赶过来了。
而且太子为了这个小贱.人，竟然对她咄咄相逼，当着众人的面打她的脸。
其实，她心里清楚，凭这件事治不了慕璟璃的罪，只是想出一口恶气，教训她一顿而已。
没想到反而害自己丢了脸面。
一时间脸色频变，呼吸都不稳了。
皇后桑月涵见贵妃说不出话，瞥了她一眼，看向慕璟璃，朝她招招手，“璃丫头，过来。”
“是。”
慕璟璃朝着皇后走了过去，皇后顺势拉住她的双手，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放心，有本宫在，没事。”
话落，再次看向沈薇，“妹妹还有事吗？”
“……无事，妹妹先行告退。”
沈薇知道再留下去也讨不到好，干脆带着楚仙灵告辞离开了。
楚仙灵心里十分不愿，眼看着慕璟璃就要倒霉了，结果皇后和太子皇兄一来，她就没事了，怎么能这样？
于是，还没彻底走出凤仪宫的范畴就停了下来，不满地抱怨道：“母妃，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个贱……”
“住嘴！这里人多眼杂，乱说什么？怎么教导了你这么久，还是如此毛躁？走，回宫再说。”沈薇觉得这个女儿真是让她操碎了心，但如今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了，万万不能出事。
训斥了一句后就叹了口气，拉住她，语重心长地道：“舞阳，母妃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绝对不能有事，知道吗？以后说话做事都先过过脑子，不可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可是……我……”楚仙灵还是觉得憋屈，但嘴上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凤仪宫。
慕璟璃跟着皇后等人往正殿走去，半路上，桑月涵以更衣为由先行离开了。
临走时，还叫走了没有眼色的楚清妍。
楚惊鸿见母后和妹妹都走了，行至慕璟璃的身旁，对她道：“刚刚没有吓到吧？”
“没有。”
慕璟璃摇摇头，犹豫了一下，道：“刚才……谢谢你为我说话。”
“璃儿，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楚惊鸿试图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慕璟璃却客气而疏离地一笑，道：“那怎么行？一码归一码。就算你是哥哥的好友，按理我也该叫你一声哥哥，但该谢的还是要谢。”
“……”
楚惊鸿感觉到她的疏离眸光一黯，继而又扬起一抹亲切的笑容，道：“璃儿，再过两日就是你及笄的日子了，母后让我问问你，你……对及笄宴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正是我的来意，我确实有些想法，想要和皇后娘娘商议。”
慕璟璃见他转移了话题，便顺理成章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楚惊鸿听到她打算在聆雨阁举办，沉默了片刻，道：“好，你说的这些，我会向母后转达的。”
“嗯，那也好。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慕璟璃直觉再留下去会说到什么让她为难的事，该说的都说了，便打算脚底抹油——开溜。
可楚惊鸿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望着她的背影道：“璃儿，母后打算去为我求旨赐婚了。等到你及笄，便可以谈婚论嫁了。我希望……你来做我的太子妃，母后也是这个意思。还有纤萝，她也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