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章(1 / 1)

第二十二章:

酒精的功用很奇妙。

比如因其引申而来的一系列成语:“酒后乱性”、“酒后吐真言”、“酒逢知己千杯少”、“酒后无德”、“酒囊饭袋”等等……

有时候,“酒”还可以与畅快淋漓的性-爱画上等号。

浴室里的做-爱,因为狭小的空间和更容易情-动的氛围,虽然能放大感-官上的快-感,但却也更容易给承-受的一方带来更大的身体负担。

再加上某个男人…………来又是一贯的吃干抹净到底……所以当柏烽炀习惯性地在早晨6时3刻起床时,身边的少年仍然在沉浸在温柔的睡眠中。

他伸出手理顺散落在枕边的发丝,柔软的发丝在被指端缠绕住后,一个不慎被拉断了一根……

柏少御因了这丝丝的微痛勉力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依然赤-裸着上身的柏烽炀,翘起薄唇,不耐之意十足:“大早起的别烦人……滚开我要睡觉……”

柏烽炀低笑出声,俯下身在人唇上蹭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脱口而出一句:“我爱你。”

声音很低很轻,轻到连他自己都错觉是脑海里一晃而过的思绪。

正在这满室的沉寂中,门外传来了两声叩门声,小曾的声音隔着门板不高不低地传来:“老大、老大、老大……”

这是在催柏烽炀快点儿动身了。

柏烽炀伸出手又给人按了按被角,然后才起身准备着装离去。

柏少御翻了个身,上好的丝被摩擦在裸-露的皮肤上,很惬意很舒适——如果可以忽视身后难耐的酸软的话。

他听着男人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感觉到身边凹下的地方微微反弹……接着是窗帘被“唰”地一声拉上,然后是拧门的声音,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铺上了地毯的室内,传不出来一丝脚步的钝响。

暗中舒了一口气,柏少御把自己整个人包在被子里……“爱我”?

——我也爱我。

——而且,再也没有别人比我更爱我。

——还有,只有我才是真的爱我的。

再次在昏昏沉沉中醒来的柏少御,费力地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上午十一点了。

他掀开被子,赤脚踏上地面。

脚心处毛绒绒的触感有点儿扎痒,但是随着每一步的行进又很快地适应下去。

站在浴室里淋浴时,他一手撑住冰凉的墙面,任由开到最大的水流从脊背上方砸下,溅开水花,在汇聚到脚下,从排水孔里打着旋儿地消失。

浴室里的灯光开的是最为白炽的大功率日光灯,白闪闪的灯光被白瓷浴缸反射出一片亮白。

柏少御一动不动地任由水流击打在自己身上,力道之大甚至脊背上会有钝钝的木痛……他

却从满室的水声中,硬生生地听出了几分萧然和苍白。

昨天的情-热仿佛是留在梦里的痕迹,交缠在一起的人影怎么想都有点儿不真实,让人一想起来就没由来地头疼……

柏少御轻撇了下唇,心中却是暗想着: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冲洗完毕后,他随手拉了一条浴巾围在了下-身。

然后无比沮丧地发现自己的部分衣服现在仍然躺在浴室的地板上,湿哒哒的状态明显代表着不适合继续着装。

半-裸着走出水汽熏人的浴室,柏少御找了半天,才从沙发一侧的脚下找到了自己的长裤。

探手摸出来手机,却发现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上有着一大溜的未接来电。

一个个翻阅过去,有宿舍室友的,有宿舍的电话的,还有小曾的……然后还有一个陌生的号码。

多达20多条的未接来电中,十有六七的却是这个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来电的是谁的号码打来的。

正在犹豫要不要回拨回去,门外被人轻叩了两声,随后又像是在证明身份般地喊了一声:“御少爷。”

柏少御随手把手机扔到床上,走过去开门。

来的是spark,随其而行的是他手里的一叠衣物。

柏少御大方地让人进来,然后关上门:“你怎么还在?”

“今天没通告,叶总放我假了。”spark笑着说。

他关掉房间里的灯,接着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绒布窗帘——窗外的阳光瞬间铺满了满室的角落:“御少爷,今天阳光很好。”

柏少御随手解开下身围着的浴巾,翻开spark带来的衣物,找到内裤,毫不避嫌地当着在场的spark的面,穿上。

说出“阳光很好”的spark在没有得到回应后,自然而然地转身回来,然后就被自己所见吓了一跳:“……御……御少爷,你……”

“换衣服啊……没见过?”柏少御掂起牛仔长裤,翻出来后腰上的标识牌看了一眼,再从容不迫地继续穿上。

spark目瞪口呆——您是在换衣服没错儿,虽然说咱俩都是男孩子倒也不需要遮遮掩掩,可是问题的关键是……您那可是一身的吻痕和咬印啊!

那些痕迹他身上也有过,不过总是在一些很隐秘的地方,不管在力度还是在数量上远远逊色不已……

——不对,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这些……怎么会……

柏少御换好了衣服,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仍然大脑当机中的spark:“你在看什么?眼睛往哪儿瞄呢?”

“没有!”spark飞速地矢口否认,同时别过去了头表示出自己已然知错,并且不愿再犯的良好态度。

柏少御哈哈大笑,突然猛地扑了过去,把人压在身下后,不由分说地拉高了他上身的衬衫。

“啧啧……”柏少御上上下下瞄着spark身上的痕迹,觉得只是“啧”还不够不过瘾,又吹了一声很是悠长的口哨。

spark完全被此人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径弄得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只得一手按住自己的衣服,一边喊了一声“御少爷”。

柏少御也被他这声大喊小小地扰了一下兴。

他松开手,后仰着靠在床头上,后腰处的软垫恰如其分地缓解了仍然存在着的不适感。

“瞧你吓得这幅怂样子……”柏少御支起左腿,“放心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spark回神过来,也放开了不少,开玩笑地打趣道,“……御少爷要是看上了我的话,那可是我的福气。”

“少来,”柏少御随意地挥了挥右手,“你就长了一张会说好听话的嘴。叫什么名字?”

“spark。”

“我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柏少御侧过脸来跟他对视,眼睛里透着一种不问到底誓不罢休的劲头。

迟疑了一下,spark才回答:“郁岚。”

柏少御笑得形象全无,“玉兰……你怎么不叫茉莉啊?起了这么个少女心的名字”

“御少爷……”spark笑了笑,发现面前的这个少年身上,还真带了一股子让人心甘情愿地宠着他的味儿——不止是来自他本身,还有他不经意地就会以一种要求被纵容和被宠溺的态度跟人交往,“我的名字是‘忧郁’的‘郁’,‘山岚’的‘岚’……和玉兰只是谐音。”

“少御、柏少——你可以选一个喊我,‘御少爷’什么的你好意思喊我都觉得难听。”柏少御从床上坐起了身,身边的手机屏幕又亮闪了起来,“算了,还是叫我柏少吧。这样听起来很拽……喂,我是柏少御,你哪位……?”

spark看着他愣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断了。”柏少御微微皱着眉翻阅着来电记录,“……还是那个号码。”

“什么号码?”

“没什么,大概是骚扰电话吧。”柏少御从床上起身,找到自己那条仍然被扔在沙发脚下的长裤,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钱夹,“请我吃饭去,”他看着spark不怀好意地笑,“看我可不能白看,要给钱的。”

“……”spark忍了又忍后,还是出言反驳,“可是你刚刚也看我了。”

“可是我比你好看。”回答者理直气壮、心安理得。

即便是早先入道娱乐界,即便再是心机颇深……spark,或者郁岚,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未满20岁的少年。

再会耍手段的人,也会有不想耍手段的时候。

柏少御是个不吃人手段的人,若是spark想要奉承一二或者揣测他的意思的时候,他只会轻哼一声,或者送给对方一句“哈”。意思是:

——你这手对我没用。

一来二往之余,spark倒也学乖了,知道要想交他柏少御这个朋友,定然要拿出一百分之一百二的真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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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下,spark和自己的另外两个同伴,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倒也抽不出太多的时间过来陪柏少御。

生活,就是这样子平淡居多。

柏少御在上了三个月的大学后,对自己所在的专业更加觉得无趣。

他本来就对经济类的东西带着天生的排斥,再加上大一时学习的都是一些主干基础课,更觉得无聊。

要说到对什么感兴趣的话,好像也只有闲书。

——没错儿,各种闲书。

而且此人还不喜看中外世界名著,总是翻腾一些轻小说之类的东西自娱自乐。

而在去旁听过几节中文系的课听着老教授讲中外古今的文学史后,他更愿意一个人待在宿舍里翻小说以自娱。

看起来,好像一切都很不错。

但是,唯一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有人天天紧迫盯人地过来查看他是不是按时上课这种状况。

门被推开了,柏少御一把拉住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果然,来人走到他床前,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少御,怎么上节课又没去?”

柏少御深呼吸又深呼吸,从被子里闷闷地说,“……师兄,你最近很闲?”

卫航叹了口气,“中期考刚过,怎么变得这么懈怠了?”

——放不下,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总是想着多见见他……

——费心地弄来了大一的课表,又过去重听这些课程,只是为了能在偶尔时看到他唇边勾起的笑容。

但是……这小子总是逃课!

好歹托着中期考试的名义,硬拉着他补习了一周的功课,偏生地这人接受起来知识并不是很困难,就是不愿意多学。

卫航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轻声哄道:“又不是小孩子了,逃课这种事情……”

柏少御掀起了蒙在脸上的被子,唇线上扬:“师兄,学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操的哪门子心?”

卫航被他这句逼问弄得有点儿无措起来,好像心里最隐秘的秘密被人看到,还是最不愿意也最想让他明白的那个人看到的。

见他不回答,柏少御打了个哈欠:“有这个时间抓我上课,师兄不如好好去做自己的课题。”

“不是……”卫航摇了摇头,“我只是……反正,逃课是不对的。来这里读商科,总要学点儿真正的东西吧。几年后,柏氏……”

他收住了嘴,心里想的却是……几年后,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的互相交往在一起……思来想去,眼里就不觉露出了一丝眷恋的深意。

柏少御冷眼看着他的表情,半晌后,才说:“我累了。下节课会去上的。”

这已经是,明明白白地表露无疑的逐客了。

卫航站起身来,从随身带的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放在他床头,不再多说话地转身离去。

柏少御看着他关上门以后,才伸手拿过那本笔记本——薄薄的册子里,记的是他上两节没去上的课的笔记,字体挺拔有力,条理分明有序。

——到底是哪种关心,才会让一个人肯回过头去听四年前就听过的课程?

放在左手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柏少御随手拿过来按下接听键:“有话就说。”

话筒里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是纸页翻动的声音,接着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男声:“少御,我临时有事儿,这周不过去了。”

“随便你。”话没说完就被挂断,连带地被挂断的还有半个“你”字。

半个月一次,过来,做爱,然后,分别。

他们之间好像就是这种内容和关联的存在……

——有情热之下的亲吻……

——有激烈的爱抚……

——有快感下的迷醉……

还有什么……?

不记得了。

或者说,被刻意地遗忘了。

再抑或是……不被相信的,“我爱你”。

若是有人不知死活地问柏少御,“爱情是什么?”

他肯定会嫌恶地皱起双眉,一言不发地给问话人一个大冷场。

——爱情对他来说是:避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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