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和放屁没什么区别,但由于瘸腿男人的神色特别诚恳,可能这个屁要比其他的香一些。
但那也是放屁。
“你好像有点眼熟——你叫什么?”伏黑甚尔看着瘸腿男人若有所思。
瘸腿男人沉默了一瞬,报出了一个名字:“津岛信也。”
这不算他说谎,因为这是在他翻了一遍这具身体的记忆后,找到的名字。
这具身体叫津岛信也,二十五岁,是个专门负责找猫找狗婚姻调解的顾问。没有社交,没有亲友,没有对象,但他有个房子。三天前酗酒而死。
瘸腿男人继承了一小段记忆,就和小少爷给他的记忆一样,寡素、简略、平淡,毫无波澜。
仿佛是这个世界的幽灵,无声无息的飘荡在不被关注的角落。
令人不寒而栗。
但伏黑甚尔不会等他不寒而栗完,他耸了耸肩,看向津岛信也的目光很冷漠:“哦,我不记男人的名字。但我认识你。”
津岛信也眼神一寒,刚说完他们像幽灵,反手他就自己打脸。
但顾问为什么会认识天与暴君?
津岛信也是个咒术师?
不,不可能。他立刻否认了这一点。这具身体看不见咒灵。
所以伏黑甚尔怎么可能认识津岛信也?
“你应该死了。毕竟今早报纸上写着《警界新星黯然陨落,英雄不死薪火相传》。”伏黑甚尔说道。
津岛信也一顿,脸上抑制不住的不可置信:“我他妈尸骨未寒老头就拿我当团建资料?”
他激动的甚至吐出了血沫,肩膀上的伤口也险些崩裂。
他错了,顾问确实是个幽灵,但佐川涉不是。佐川涉不仅是个有社交圈的警官,还他妈死成了标杆,未来十年都能有人拿他当团建资料,把他坟头放感应器只为美人一笑的傻bi行为轮个千八百遍。
但向来他不会放过每个碰瓷冤大头的机会,鉴于他现在是个残废,他觉得自己即使是术师杀手也要试一试。
“我能可以雇佣你吗?”津岛信也说道,“我想我能给你带来利益。”
伏黑甚尔嗤笑:“你是个死了的条子,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这么无情?”津岛信也只要作不死就往死了作,“我刚刚也算救了你吧?两次。”
“你是救了那几个傻bi。”伏黑甚尔答道。
但这个人确实拔除了袭击他的咒灵,即使伏黑甚尔自己也能拔除,但也算勉强救了他一把。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耐心听这个瘸腿男人说这么多废话。
——虽然这个人谐到废话说的很有意思。
津岛信也懒洋洋的挑眉:“我暂时不能去医院,所以我请求一点医疗援助。也不需要你收留我,我有间房子。”
“就当我碰瓷你了。”他坦坦荡荡的说,“我是个侦探——我觉得我还能给你带来点好处的。”
“我不是罪犯或者被害人,我是个杀手。”伏黑甚尔也坦率的说,但这话听起来就有病,“我用不上侦探。”
“你住在米花町吗?”津岛信也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道。
伏黑甚尔很痛快的承认了。
“哦。”津岛信也意味深长的说,“那你一定用的上。”
伏黑甚尔不知道津岛信也又放什么狗屁,但这不耽误他开门见山:“简单点,你付给我钱,我捞你一把。”
这!多么淳朴的愿望!
津岛信也审视了他一会,感慨道:“我喜欢这种简单的钱财交易——你要多少?”
“你能给我多少?”
他回忆了一下挣钱多来钱快的专业指导书籍——刑法,又思考了一下两个世界的共通性。
“我能给你办个教。”他诚恳的说道,“我接过类似案件,也有过观看的历史经验。画大饼骗傻子还算是经验丰富。”
这世界都成这个狗样了,他照搬蛊王夏油杰发家致富道路又怎样?
说不定他这还叫好人好事。
伏黑甚尔消化了一会,加大了条件:“如果我现在就要呢?”
对于这种潜藏客户,津岛信也服务态度超乎寻常的好:“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回想了一遍死神小学生和他无处不在的案子,最终敲定了一个数:“但最多一次给你弄到两亿。”
伏黑甚尔瞳孔地震,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要说点什么。
但津岛信也误以为他没拿上这笔单子,于是他慎重的思考了一下,积极回答道:“如果你不非要现金的话——我能拿珍贵财物交货吗?”
伏黑甚尔觉得世道变了。
“你这是法律蹦迪要去抢银行吗?”他礼貌的问道。
“你要两亿不抢银行能做到吗?”津岛信也也很礼貌的回答。
“不触犯法律的也有。”他平淡的说,“我给你开个户,操盘基金,割割韭菜。”
“不过你们咒术师应该不遵守法律的吧?”津岛信也问道。
“我们有自己的规则。”
“你遵守吗?”津岛信也问道。
“我是术师杀手。”
“那你道德底线高吗?”
“我是术师杀手。你在想什么玩意?”
“我怕你有什么包袱,要做有原则的杀手。”津岛信也说,“能报一下底线吗?”
“不杀没给人头钱的人。”
“那简单了。”津岛信也回答道,“你领我到你死对头面前晃悠一圈,我能告诉你他几岁还尿床,然后你可以敲他竹杠了。”
伏黑甚尔微妙的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笑了一下,眼里带着凶光:“你家在哪?”
这就是成交的意思了。
津岛信也松下紧绷的那口气,无论如何,他暂时命保住了。
只要留的这条命在,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都有翻盘的可能。
他报出了一个地名,伏黑甚尔的神色又变得微妙起来,但他没有多说,只是很简单的点了点头:“你去不了医院,我从黑市给你找个医生?”
“医疗费我付,并且按照它的两倍给你。其余给你的另算。”津岛信也飞快答道。
“好极了。”伏黑甚尔一手拎起他,“有事对楼下喊,你楼下那个酒吧是我的。”
“邻居,这可太巧了。”
津岛信也手一抖,差点把那把枪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