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没有她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他的机,是张大人动送上门也是意外的惊喜啊,颜芝仪眼睛一亮,当时就一脸热情的欢迎起来:“在的在的,寒哥就在书房,张叔叔您先进来坐坐,我叫他来陪您说说话。”
张大人伸手阻止了她回头大声通知陆时寒的动作,笑道,“侄媳『妇』不必这般兴师动众,我正好同谨有正事谈,直接去书房找他便是。”
一听到他来说正事,颜芝仪就更高兴了,忙不迭把人请进门,“那我带您过去。”
张大人平时邀请陆时寒去家里做客的次数居多,毕竟陆夫人太过轻貌美,家中又没有小孩或者长辈,身为外男还是需注意避嫌的。
加上他到底身为长辈,请人来家里做客是热情,天天去小辈家做客就不太好了。
不过也不能次次都让陆时寒去他家,偶尔张大人也礼尚往来,动来找陆时寒。
加上这里本就是他好友的宅子,张大人说不定比颜芝仪陆时寒还更熟悉里头,委没必她如何招待,因此到了书房门口,张大人就让她止步了,“侄媳『妇』不必管我,自去帮便是。”
颜芝仪知道张大人跟陆时寒不一样,是那种比较传统古板的大男人。
说话,这个时代能找到像陆时寒这样愿意无条件迁就她的男人,已经比中五百万彩票难,这应该是上上辈子拯救了地球,能拥有这样的幸运值。
颜芝仪刚浇花的时候,慢慢回顾了一下之前他的话,知道寒哥连得知她偷偷禁书,都无条件包容,还反过来帮她掩饰,是有多么的“开放前卫”。
明明他前不是这样的人,如今却能为她妥协到这个地步,颜芝仪自己的幸运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晰认知,大概是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程度了。
所听到张大人委婉表达不希望她进书房,打扰他们商谈政事的意思,颜芝仪别说失望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也没有尝试去为自己争取旁听的机,她很清楚张大人不是寒哥,争取也没。
颜芝仪只是当做什么都没听,依保持热情周到的微笑招待,“好的张叔叔,那您也千万不拘束,当自己家一般就好。”
她把话说得这么漂亮,饶是张大人原就没打算拘束,听了也还是颇为受,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微微颔首便进了书房。
这时陆时寒也已经听见动静起身走过来迎接了。
颜芝仪在门口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转身去了正屋。
这是在她自己家里,她的场,张大人让她留步就留步,她不面子的吗?
机智的颜芝仪去让杨妈百叶帮她准备茶水点心,半刻钟后,亲自端这些茶水,光明正大去书房了,一进门就听见张大人正在告诉陆时寒,说他已经让人去岁寒斋的东家送请帖。
颜芝仪在京城住了几个月,岁寒斋还是听说过的,这家书肆在京城也排得上名号了,张大人昨晚说陆时寒引荐最好的书商,有能是夸张手法,这家店也绝不差。颜芝仪一听就心满意足的笑了,心想自己来得还真及时,至少关键信息被她掌握了。
而被她到来打断了谈话的张大人也没有因此不悦,礼多人不怪,而且颜芝仪脸上的笑容在太热情、无懈击,让他也被『迷』『惑』了,轻辍一口她亲手递过来的茶,还转头陆时寒夸了一句,“侄媳『妇』这般体贴周到又贤惠,谨果真是好福气。”
不了解颜芝仪的张大人被轻易『迷』『惑』,陆时寒却不,他一她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就知道她进来是为了什么——肯定不是单纯为了招待客人,那样直接吩咐秦海他们就是了。
她笑得这么开心,分明是听见了想听的内容,正偷乐呢。
陆时寒把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却没有挑破,还很配合的笑道:“有劳仪儿了。”
颜芝仪做戏做全套,很是贤惠的说:“那我就不打扰们说正事了,快到晌午了,正好去做些好酒好菜招待张叔叔。”
陆时寒也点点头:“如此也好。”
张大人也没有反驳的意思,颜芝仪去便让杨妈开始准备招待客人了。
虽张大人有点儿直男癌,他也在在帮了他们的大忙,颜芝仪就不在意这种小细节,还是指挥杨妈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又特意让秦海去买了些酒回来。
她想张大人那一见陆时寒就拉他喝酒的习惯,中午说不定也喝两杯助助兴。
让颜芝仪意外的是张大人并没有碰她家特意准备的酒,因为过饭后又在书房聊了一儿,张大人就拉陆时寒门友去了。
陆时寒也只是匆匆叮嘱了颜芝仪几句,交代张叔叔帮他约了岁寒斋的东家在茶楼雅间见面,也有能在外边吃了饭回来,如果太晚就不特意等他云云。
颜芝仪点头表示她听进去了,也确没有很担心,家里没有了外人,她正好把自己把自己的工具搬来继续做验。
是到了晚上,她并没有按照陆时寒交代的那样早点休息,而是倚在院中的躺椅上一边赏月一边等陆时寒回来。
夏天赏月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浪漫,虽月光皎洁星空璀璨,是耳边却总有扰人的蚊虫嗡鸣,哪怕院中炭盆烧驱蚊虫的干草,『露』天的环境也不能把所有蚊虫清空,所颜芝仪只能向杨妈他们学习,打接地气的蒲扇,蚊虫一来就把它们扇飞。
到这一幕,杨妈有点无奈,又一次劝道:“姑娘不还是早点休息吧?姑爷都说了能回来的晚,门谈事这也是难免的。”
百叶也附道,“呀姑娘,秦海哥也跟姑爷身边,不什么事的。”
颜芝仪摇摇头,“我不是担心寒哥,只是想知道他们谈得如何。现在心里还装这事,回屋睡觉也睡不安稳,还不如就在外边乘凉。”
其大家都得来,张大人今天这么积极热情的帮陆时寒,结果自不有什么悬念,只是颜芝仪还惦记张大人昨晚说过的事,总觉得他这么欣赏陆时寒的华,说不定最后还是坚持把他的书安利上司呢?
她在这里坚持等陆时寒回来再睡,也是为了这件事。
是杨妈百叶不知道内情,她们都觉得姑娘是嘴硬,分明就是放心不下姑爷,还说什么为了正事。
小六儿也是这么认为,又因为平时接受了少爷秦海哥的教导,总结归纳就是他时刻准备为少夫人分忧。
现在少爷秦海哥不在,杨妈百叶姐姐她们又都是女子不好这么晚门,正是他该站来的时候,小六儿当即动请缨道,“少夫人,不让我去瞧瞧吧?”
颜芝仪挑了挑眉,“去哪里瞧?”
小六儿胸有成竹的回答:“京城文人们喜欢去的酒楼就那么些,秦海哥已经说我听了,我一家一家找过去,总能找到少爷的。”
“算了,这小身板,别门被人牙子拐跑了。”
小六儿:……
他跟少爷少夫人这么久,每天吃好喝好,个子蹿得都换过两套衣服了,自我感觉已经是个半大的成人,完全承担为少夫人分忧的重任了,却没想到在少夫人心里,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小孩子。
这让急于成长,好让自己早日派上场的小六儿有些捉急,跳脚道:“少夫人,我已经长高了。”
颜芝仪欣慰点头:“每天吃那么多,不长个子就不正常了。”
“我的个头快赶上杨妈了。”
颜芝仪冷漠回应:“哦。”
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小学鸡?
在小六儿各种举例,想向颜芝仪证明他他能行的时候,外边终于传来了动静,是陆时寒面张大人的脚步声交谈声。
院子里人都停下了交谈,一致决定听外面的话,知道真是陆时寒张大人结伴回来了,这时他们正在张家门口道别。
听到这个声音,先还慵懒靠在躺椅上的颜芝仪腾地坐直了身子,其他人也忙碌了起来,打水的打水,热醒酒汤的热醒酒汤,反倒是最先有动作的颜芝仪还坐在原地。
因为陆时寒还在斜面跟张大人礼貌告别,她便忍住了去迎接的冲动,只是一眨不眨盯自家大门瞧,直到虚掩的那扇门被缓缓推开,她站起身,笑盈盈的迎了过去,“寒哥——”
陆时寒到迎过来,也愣了一下,后快步进门:“仪儿怎么还没休息?”
话刚落音,颜芝仪却毫无预兆的脚步一顿,他上前,她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弄得陆时寒颇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颜芝仪抽了抽鼻子,确定她闻到的那一缕胭脂气味不是错觉,当时就双手叉腰,做了自认为凶狠的表情:“说,这脂粉味是哪来的?”
陆时寒自己都没有发现,还撩起袖子闻了一下,确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其这味道并不算浓,只是因为面这位叉腰横眉的姑『奶』『奶』从来没有过这类混合糅杂的香味,陆时寒能立刻分辨来。
是面的人却能比他自己还快察觉,这让陆时寒心情十分复杂,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无奈,庆幸的是他自己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无奈则是妻子这方面竟如此“天赋异禀”,他在她面前恐怕无所遁形了。
再自觉的男人也感到压力山大的。
这么想,陆时寒也没有让颜芝仪久等,确定自己身上的确沾上了不该有的味道后,便立刻自觉解释起来,“许是岁寒斋东家刘老板叫的唱曲姑娘带来的味道。”
“真的吗?”
陆时寒点头,继续耐心解释:“今日聊得很顺利,喝完茶刘老板说请我们去他常去的酒楼,在我的提议下改成了醉东楼,所后来刘老板说叫唱曲的来助助兴,我便也不好再反。”
颜芝仪跟他们去过醉东楼,也知道那里就是正儿八经吃饭喝酒的地方,绝没有特殊服务,只是说书唱曲是每个酒楼都有的项目,而且在包厢里听曲就听曲,不有人在这种正经酒楼搞不正经服务。
真有什么需求也是去外边,俗称台。
陆时寒她还在思考,便道:“若是仪儿不信,明日让秦海陪去趟酒楼。”
去酒楼干什么?查房吗?颜芝仪摇摇头,他的眼睛道:“寒哥今天似乎没有喝醉,那我相信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没有继续怀疑下去,其刚开始颜芝仪反应那么大,也是担心他喝多了被别的什么女人占便宜,现在他眼神清明,没有半点不能自理的样子,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了,陆时寒是能清醒跟外边的女人逢场作戏,她现在秋后算账也没,因为他有了这种心思,后总能逮机的。
总之颜芝仪还是大度的选择原谅他。却不想陆时寒听到某个关键字,竟是抿了抿唇,颇有些心有余悸:“我哪还敢喝醉?”
他承受不起再经历一回大郎喝『药』的待遇了。
颜芝仪不由眨了眨眼睛,美滋滋的想皮一下原来还有这种效果呢?老公被她吓得从此再也不敢喝酒,那她损失一点形象也非常值得了。
大郎喝『药』的梗只有他们两个心里清楚,别人只到他们说说就开始无声视,好像在眼神进行什么神秘的交流,让殷勤端醒酒汤来的杨妈总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而是在厨房。
热气一点点从汤面冒来,杨妈到底还是幽幽问声:“那少爷现在还不喝醒酒汤?”
“只喝了两杯酒,就不醒酒汤了。”
平时多少劝一劝的杨妈现在却好像如蒙大赦,应了一声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把空间留进行某种神秘交流的小夫妻俩了。
陆时寒却反而被杨妈提醒了,意识到他跟几步跟她视的样子有些傻,起来也有点疏离,正上前几步拉近彼此的关系,却见颜芝仪警觉的在后退。
陆时寒:……
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她都说相信他了,为何还如此后退?陆时寒难得有些委屈,她的目光都像被抛弃的小狗勾了。
颜芝仪有点心软,还是坚持没有让他亲近,而是催促道:“这味道太霸道了,我不想也被沾上,寒哥还是快去洗澡换身衣服吧。”
陆时寒她一眼,默默去浴室了,不知道是不是颜芝仪的脑补,他今天的背影都好像透几分怜兮兮。
不过目送他的身影离开视线,颜芝仪很快发现了问题,“咦,怎么还有味道?”
这时秦海默默的上前两步,好让少夫人确定气味的来源:“好像是我身上的。”
距离几米远,颜芝仪就迫不及待伸手让秦海站在那里别再靠近了,“好家伙,这味道比寒哥身上还重啊,怎么回事?”
秦海也有些不明所,想了半天也找到一个解释:“能是因为那姑娘进来时我正在门口,离她有些近?”
“跟她檫肩而过了?”
“没有。”秦海确定的道:“我没有跟那姑娘有任何触碰。”
“那这香味真神奇。”颜芝仪也没有多纠结,秦海也沾上这香味,越发证明了陆时寒的清白,她心情很好的关心道,“那也早点洗洗吧。”
说完颜芝仪便回房等陆时寒了。
陆时寒也没让她等多久,很快便一身清爽的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自己通头的颜芝仪见状忙放下梳子起身,迫不及待分享他走后她跟秦海的发现。
陆时寒听完却神情淡淡,坐在床边一脸累了倦了休息的神情。颜芝仪不信他的邪,刚在院子里还想跟她亲近呢,就不信他现在真睡得。
不过刚寒哥亮狗狗眼都没能让她回心转意,大受打击导致现在有些心灰意冷也说得过去,反正她能屈能伸,当即双手勾住脖颈,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笑眯眯问:“寒哥不想跟我说说今天的情况吗,真这么早休息吗?”
陆时寒淡淡点头:“嗯,有些累了,明日还早起,仪儿也早点睡吧。”
颜芝仪心想说这话之前,他先把已经搂住了她腰的手收回去还更信些。现在嘛,她是一个字都不信了。因此非没松手,反而把脸凑到了他脖颈开始嗅闻,“寒哥身上好香呢,是不是了我的玫瑰胰子,有淡淡的玫瑰香味。”
陆时寒耳根微微发红,语气却依平静:“靠这么近,不怕沾染上奇怪的味道了吗?”
颜芝仪就知道他果很在意这个,笑眯眯道:“不怕,因为现在寒哥身上只有我的味道了。”
陆大人那点儿怨念终究还是扛不住她的土味情话,终于目光直视她问,“所仪儿方只是介意我身上染上别人的味道,而不是因为其他?”
“呀。”颜芝仪说低头,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后又亲了亲他的唇,“我盖过章的,寒哥身上不能有第二个人的香味,男女都不行。”
“男女都不行?”陆时寒定定她,“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颜芝仪很配合的闭上眼睛,“那寒哥也盖回来吧。”
陆时寒:……
虽他不是这个意思,也不好拒绝她的盛情相邀,所陆大人最后还是如愿偿跟妻子好好亲近了一番。